劉浪將抓住女人的右手放開,但左手一直呈抓握狀。
女人撲通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驚恐的看了劉浪的左手,再次求饒道:“還、還望你放過我的兒子。”
空空虛無之中,劉浪赫然抓著一只小鬼。
雖然劉浪不能憑肉眼看見,但如今突破鬼王訣第三重,光是憑著本能就能對付這暗中的鬼物。
果然,一個身材干瘦的小男孩慢慢出現在劉浪的左手中。
小男孩同樣翻著白眼,雙目不能視,露著尖牙,渾身上下一絲不掛,手腳干枯,那模樣卻是恐怖至極。
劉浪冷哼一聲,并不答話,厲聲問道:“你說!”
女人看了小男孩一眼,瑟瑟發抖道:“好,我、我說。”
女人名叫翠芝,準確來說,如今已是個死人了。
女人知道自己逃無可逃,可看著劉浪,也意識到他根本不是那人派來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絲期冀。
“我、我原來是黑巫教的,可、可自從我的男人死后,我、我的日子就生不如死。”
一句話,不禁讓劉浪一愣,“你是黑巫教的?”
女人不敢隱瞞,連連點頭道:“我跟我以前的丈夫都是黑巫教的。后來我丈夫死后,我跟了另外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跟我在一起,根本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覬覦我的傀儡術。”
劉浪聞言,雙眼不覺敏銳了起來,看著女人,冷哼一聲,將左手也緩緩松開。
小鬼脫了束縛,連忙嗖的一聲鉆到女人的身后,只露出半個腦袋,驚恐的盯著劉浪。
女人見劉浪放了小鬼,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連忙說道:“我、我后來跟的那個男人就是害死我們娘倆的人。”
“魯鎮?”
女人一怔,似乎沒料到劉浪竟然知道,卻是連連點頭:“對對對,他、他逼著我想從我身上得到傀儡術,可我不肯給他,他就將我們娘倆的魂魄抽離了出來,將一魂三魄鎖在了樓上,讓我們魂魄離不開這棟樓,無法投胎,日復一日的遭受折磨。”
難怪樓上那個房間里傳來了陣陣陰冷的氣息,原來是囚禁了魂魄的原因。
此時劉浪也明白了,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靠墻的窗戶。
窗戶被報紙封得不透光亮,正是這個女人懼怕光的原因。
不自覺的將視線移到了那兩個張照片上,再次一對比,劉浪竟然發現照片上的女人跟小男孩正是自己面前的女人跟小鬼。
劉浪雙眼一瞇,沉聲問道:“你早就死了?”
女人重重點了點頭,顫巍巍的答道:“我、我如今只是借助泥身茍活,控制幾個流浪漢監視著魯鎮,可、可我根本找不到他的弱點。”
說著,女人臉上閃過無盡的痛苦。
泥身?
劉浪又是一愣,忙問道:“你說的傀儡術是指泥人術?”
女人不禁狐疑,抬頭仔細看著劉浪:“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也知道這泥人術?”
沉吟了片刻,劉浪點了點頭:“你以前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他、他叫黎升龍。”
“黑巫教七散堂堂主?”
“啊?你、你是?”
“呵呵,我是如今的黑巫教教主。”
女人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拉著小鬼跪拜在地,“教主在上,屬下不知。”
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女人不敢正眼去看劉浪,可求助之意明顯。
看著女人著實可憐,劉浪聲音也放緩了很多,將女人扶了起來,沉聲道:“你一一將魯鎮的罪行跟自己的遭遇說來,我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是、是,教主。”
女人不敢怠慢,將自己的遭遇一一說來。
原來,當初女人是跟著黎升龍,可黎升龍莫名其妙沒了消息,教中盛傳他死于非命。
于是,七散堂下的魯鎮便各種獻殷勤,在女人最脆弱的時候輕易將她拿下。
可沒想到,魯鎮圖謀不軌,跟女人在一起后,一直利用各種方法套取女人的泥人術。
女人開始時也沒多想,只是教了他一些粗糙的泥人術,可后來魯鎮竟然本性暴露,逼迫女人交出黎升龍那種高深的泥人術。
女人終于意識到魯鎮的圖謀,寧死不屈。
結果,女人根本不是魯鎮的對手,跟小男孩一起被魯鎮生生抽取了魂魄,將一魂三魄鎖住。
劉浪聽得恨意沖天,疾問道:“魯鎮用什么方法鎖住了那一魂三魄?”
女人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面露驚恐道:“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一靠近三樓身體就會跟撕裂一般痛苦,更何談靠近那個房間?”
“這個小鬼呢?”
“他、他是我前夫的孩子,根本是無辜的啊!”
說著,女人已是泣不成聲。
劉浪看著小鬼怯生生的模樣,不禁起了憐憫之心,“好,你等著,我去將你被囚禁的一魂三魄放出來。”
說著,不待女人答話,劉浪轉身出了房門。
吳暖暖正站在門口,突然見劉浪沖了出來,剛想張嘴,卻聽劉浪說道:“吳警官,我先上去一趟,很快回來,你對里面那個女人做一下筆錄。”
吳暖暖怔怔的朝著屋里看了一眼,瞳孔瞬間收縮。
雖然也見過不少靈異事件,但親眼看到突然又冒出一個鬼小孩來,吳暖暖心里還是急跳了兩下。
劉浪速度很快,在吳暖暖扭頭去看時,已跑上了三樓。
略一遲疑,吳暖暖還是走進了房間,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仔細詢問了起來。
對于一些細節,吳警官把握的的確要比劉浪強上一些。
卻說劉浪上了三樓,再次來到火災現場的房間門口。
一腳將木板踹開。
“呼…”
憑空吹起了一陣陰風,帶著寒氣吹得劉浪打了一個哆嗦。
“好重的陰氣。”
劉浪心中暗自嘀咕,不覺隱隱有些不對勁。
如果只是囚禁了一魂三魄,哪里會有這么重的陰氣?
屋里同樣黑暗,窗戶早已被封死,完全不能視物。
劉浪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朝里面照了照。
房間并不大,只有內外兩間,總共加起來不過三四十平米。
墻上地面上全是熏黑一片,可以看出當時火災的慘烈。
外屋幾乎沒有任何東西,現場也沒有打掃,除了落了一層灰塵之外,幾乎保留了當初焚燒的痕跡。
左右環顧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之后,劉浪轉而朝著里屋走去。
可剛走到里屋的門口,溫度陡然又降了幾分,陰風無穴而起,帶著刺骨的寒意直逼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