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朱涯一拍腦門,“對了,師叔不知說的是不是夢話。他說,陰陽已亂,陰陽書定,陰陽分隔,人鬼沉淪。”
“啊?這、這是啥意思?”
朱涯也迷惑的搖頭道:“我不知道,反正師叔自從瘋了以后總會說一些胡話,可有時候他的胡話卻非常應驗。所以,那天晚上我努力將他說的這段話記了下來。”
劉浪跟朱涯都是一臉的茫然,相互看著對方,卻是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過了好大一會兒,劉浪才輕輕嘆了口氣:“吳半仙還在蓬萊?”
一提起吳半仙,朱涯卻是不自覺的神色有些暗淡,搖了搖頭:“師叔可能被神仙救走了。”
“什么?神仙?”
不禁是劉浪,就連跟好奇寶寶似的杜仲都吃驚的盯著朱涯。
朱涯沒有隱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劉浪說了。
劉浪聽完之后,更是震驚無比,喃喃道:“如果這樣的話,極有可能吳半仙說的不是夢話,更不是瘋話,看來,等有時間我們還得去找他。”
朱涯也點了點頭:“一刻沒有見到師叔,我的心一直懸著,根本放不下。”
天光慢慢放亮,不知不覺中又過了一晚上。
客房的電話不失時宜的響了起來。
劉浪皺了皺眉頭,心想:這么早誰打電話啊?
走到床頭,接起客房的電話,里面傳來了一道恭恭敬敬的聲音:“教主,您起來了嗎?”
劉浪一怔,神色慢慢緩和了下來,“歐陽大哥。怎么這么早給我打電話啊?”
歐陽圖韋呵呵干笑了兩聲:“教主,我用了整整一晚上,將劇組的事情基本解決了。想問一下您接下來該怎么辦?”
歐陽圖韋雖然腿廢了,但身份還在。并不影響他在圖韋影業的地位。
劉浪自從離開異錄堂的基地后,也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聽到歐陽圖韋的話后,想了一會兒,然后說道:“歐陽大哥,最近教內風聲很緊,出門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如果有時間重操文華堂之外,你先暗中留意再建一個異錄堂。”
歐陽圖韋跟劉浪在基地的時候。也知巫教中人被道門暗算的事情,連連答應著。
掛了電話之后,劉浪感覺有必要盡快去見一見鬼鬼,將教中的事情當面談談了。
劉浪看了看杜仲,又看了看朱涯,這才記起朱涯尋著百里聽去救人的事情,不禁驚奇道:“對了,豬牙,你怎么跟杜仲又湊到一起了?”
朱涯冷哼一聲:“百里聽就是他用的。”
“啊?他…”
劉浪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本來想說兩句譏諷的話。可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劉浪可是知道百里聽這玩意的珍貴,沒想到卻被杜仲給拿在了手里。
但這畢竟是茅山的事,劉浪倒也沒有多問。而是問道:“杜大哥,當時在那個村子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
杜仲一聽,連忙接話道:“曹星中跟小煙,他們、他們將夏憐歌殺了。還有,有人將劇組的人都殺了,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杜仲一想起當時的情景,依舊還驚恐不已,繼繼續續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劉浪聽完之后。眉頭越鎖越緊,長長嘆了一口氣:“那個地方。我們還是要回去的…”
那個村子跟參場太過詭異,就算劉浪跟朱涯都不敢輕視。更別提劇組這些人了。
只是,劉浪有些好奇,為何曹星中幾人能在那種環境下逃出來。
可如今許多東西都想不通,劉浪索性也不去想了。
徐碩被超度后,被杜仲抓住的胡須還在,竟然沒有消失。
杜仲跟抱著寶貝一般,半刻也不舍得撒開。
見劉浪要走,杜仲上前撲倒在朱涯面前,一把抱住朱涯的大腿,“大師,求你收我為徒吧。”
朱涯一愣,沒想到杜仲竟然來這么一出,不禁皺起了眉頭:“收什么徒?杜仲,你給我起來。”
杜仲腆著臉道:“不,你不收我為徒,我就不起來。”
朱涯冷哼一聲:“那你就永遠跪在這里吧。”
說著,朱涯將腿一抽,直接從杜仲的胳膊里抽了出來。
劉浪看著倆人,不禁呵呵一笑,擺了擺手,回身將隨身攜帶的東西收拾好,朝著門外走去。
杜仲見識過朱涯的厲害,可卻沒見識過劉浪的厲害,自然識準了朱涯。
可朱涯哪里有收徒弟的心思?
劉浪走到門口時,頭也沒回,高聲喊了一句:“豬牙,回頭你去花圈店找我啊。我就不陪你們玩了,你們倆慢慢玩。”
“嘭!”
劉浪直接出了房門,重重將門關上了。
朱涯此時也沒有住處,又一時找不到吳半仙,最好的朋友莫過于劉浪了,自然想著先幫助一下劉浪。
杜仲跟狗屁膏藥一般,被朱涯甩開之后,又撲了上去,抱住朱涯的大腿,叫道:“師父,求你收下我吧。”
“你有完沒完!”
朱涯有些氣極,大聲呵斥道。
杜仲沒完,急急的說道:“就算你不想當我師父,那跟我去一趟我爹的中醫館也行啊,那、那刀勞鬼的唾液…”
朱涯白了杜仲一眼:“放開!”
杜仲一愣,顫巍巍的松開手,哀求道:“朱師父,我求求您了,就去一趟。我、我爹一直看不起我,說我一事無成,我、我如今找到了如此珍貴的藥材…”
朱涯聽到這里,不覺想起自己打小沒有父母,心中莫名被什么東西觸動了,聲音也柔和了很多:“哪家中醫館?”
杜仲一把鼻涕一把淚,正想再哀求一番,突然聽到朱涯這話,不禁大喜,連忙說道:“仁和中醫館,我爹開的是仁和中醫館。”
杜仲激動不已,一臉渴望的盯著朱涯。
朱涯面無表情道:“我知道了。”
說著,一用力,再次將腿抽了出來,將道袍一甩,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杜仲看著朱涯的背影,不覺有些失神,喃喃道:“你一定要去啊,我多么想讓爹以我為容。我不是孬種,我更不想做孬種,我也想繼承中醫館,可、可我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