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懸浮,積雪融化,就連地下的黃沙都輕輕流動了起來,像是在迎接什么一般。
劉浪目瞪口呆的盯著胡老三的身后,使勁揉了揉眼睛,根本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胡老三臉皮一跳,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妙,僵硬的扭過腦袋,整個身體瞬間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胡老三驚恐萬分,本來蒼白的臉顯得愈加蒼白,沒有了半絲血色,本來的氣勢像是瞬間被打散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活像一只搖尾祈食的喪家之犬。
歐陽清織的瞳孔也瞬間收縮,一臉的難以置信。
朱涯努力站了兩下,卻依舊沒有站起來,一只手支持著自己的身體,好不容易靠在了一棵樹上。
在所有的人注視中,一個道靚麗的身影,像是圣潔的仙女一般,款款而來。
劉浪頓時感覺呼吸有些急促,就連小心臟都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波濤洶涌,大籃球,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是怎么回事?
劉浪的腦袋中有一千萬個問號,盯著遠處的身影,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只見那道身影下身穿著一件黑皮緊身褲,上身大開的v領短衫,頭上戴著一頂時髦的黑色的螺紋帽,整個人的身材顯得沒有一分一毫的雜質。
身影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多一分肉嫌多,少一分又會嫌少。
咕咚!
劉浪又不爭氣的咽了一口唾沫,兩只眼睛仔細打量著,心中的震撼卻是無以復加。
為何以前沒有見過她如此的誘人?為何在氣勢上給人的感覺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還沒等劉浪得到答案,胡老三卻忽然間轉身來,兩條跪在地上的腿不停的發著抖,兩只手死死的抓在泥土之中,也劇烈的搖晃著。
“太、太奶,我、我…”
胡老三顯然已嚇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劉浪聽到胡老三的話,本來已驚得巨大的雙眼立刻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什么?什么太奶?菊花怎么成了太奶了?”
歐陽清織使勁拽了劉浪一下,示意他不要亂說話,而自己也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朝著那道靚麗的身影叩頭道:“胡三太奶,紅狐一脈歐陽清織叩見胡三太奶。”
“啊…你、你、你是…”
劉浪的腦袋已經成了一團漿糊,指著款款而來的沈菊花,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菊花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此時完全沒了之前的風騷勁,甚至那以一對大籃球為傲的舉動都看不出一絲輕薄。
只是此時,劉浪的目光根本不在大籃球上,而是死死的盯著沈菊花的眼睛,想看出個究竟。
沈菊花臉上一直掛著迷人的微笑,連正眼都沒看胡老三一眼,而是輕輕走過劉浪的身邊,來到了已化為白狐的照月的身邊。
沈菊花輕輕抬起一只手,朝著照月的狐身指了指。
白狐尸體慢慢漂了起來,落在了沈菊花的手上。
沈菊花抱著照月的尸體,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凝固,隱隱有悲傷之色。
沈菊花喃喃自語道:“我們狐仙一脈不能死在外面,就算死了,也要葬在狐墓之中。”
邊說著,沈菊花輕輕撫摸了兩下照月白潔的皮毛,對著照月又吹了一口氣。
詭異的是,照月的尸體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竟然慢慢消失,一會兒不見了蹤跡。
在場的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一口,甚至就連劉浪都驚得張大了嘴巴,不知該說些什么。
做完這一切后,沈菊花才走到劉浪的面前,臉上再次泛出了讓人迷醉的笑容,緩緩抬起手來,柔聲說道:“老同學,可以還給我了吧?”
劉浪一愣,見沈菊花指著自己手中的震山木,尷尬的笑了笑,連忙送到沈菊花的手里,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究竟是沈菊花,還、還是胡…”
還沒等劉浪說完,沈菊花擺了擺手,示意劉浪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沈菊花自顧自的對著震山木吹了一口氣,像是要把上面的塵埃吹掉一般,然后將震山木的一頭放在了嘴里,另一頭用手指一彈,嗖的一聲點燃。
沈菊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震山木的煙袋桿子竟然真的冒出絲絲青煙。
“咝…”
沈菊花一臉的陶醉,自言自語道:“好多年沒有嘗到這種味道了,終于又回來了…”
劉浪張著大嘴,竟然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劉浪的確凌亂了,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的老同學怎么就變成了胡三太奶了?
沈菊花?
胡三太奶?
沈菊花?
胡三太奶?
劉浪想來想去,實在想不明白,這兩者到底有什么聯系。
可是,明明是沈菊花的模樣,而且還叫自己老同學,可卻被胡老三跟歐陽清織尊為胡三太奶。
看著沈菊花對震山木的熟悉程度,這絕對是胡三太奶啊。
劉浪只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兒短路,完全搞不明白了。
胡老三此時早已嚇得五體投地,除了瑟瑟發抖之外,竟然一動也不敢動。
沈菊花自我迷醉的吸了兩口煙后,終于再緩緩睜開了眼睛,微笑的盯著劉浪,緩聲問道:“老同學,你是不是很奇怪,怎么會是我啊?”
說實話,劉浪都快好奇死了。
可是,不知為何,雖然沈菊花并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但劉浪心中卻驚恐無比,不敢有絲毫的違逆。
聽到沈菊花問話,劉浪連連點頭,想笑,又立刻忍住,一臉正色道:“奇怪,你、你怎么會是胡三太奶?”
沈菊花又是吸了一口煙,將頭一偏,嬌聲道:“你看,因為我有這個啊…”
劉浪一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只見沈菊花的身后赫然出現了一只黑色的狐貍尾巴。
沈菊花的意思非常明顯,因為我有尾巴,所以我是胡三太奶啊。
對劉浪來說,這完全是在搞笑。
劉浪的確笑了,緊張的氣氛也立刻緩和了很多。
劉浪定了定神,剛想上前來一個擁抱,可忽然意識到不合適,連忙又止住腳步,盯著沈菊花,熱切的問道:“那、那我該如何稱呼你?”
“老同學…”
沈菊花又是嫵媚一笑,卻跟之前的放蕩完全不一樣了,處處透著成熟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