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中的女鬼韓曉琪聽到劉浪滿口答應,輕輕嘆了一口氣,婉轉悠揚,似乎根本沒有想到劉浪竟然答應的如此痛快。
劉浪本來也沒想答應的如此痛快,可為了讓韓曉琪寬心,卻是一口應下。
“劉浪,謝謝你!”
“哎,沒事,又來,怎么跟我這般客氣了啊?現在對我來說抓鬼是件很容易的事,沒事沒事!”
劉浪一臉無所謂的擺著手,像是那四十九只鬼已經被自己收入囊中了一般。
“可…”
韓曉琪還想說什么,花圈店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喂,有人嗎?”
聲音聽起來有些稚嫩,應該是個小孩。
劉浪連忙說道:“曉琪,你就放寬心啊,一切有我浪人劉在,嘿嘿,沒有半點問題。”
說完,也不待韓曉琪答話,劉浪直接朝著前屋花圈店里跑去。
牌位微微一動,傳出了韓曉琪幽幽的聲音:“哎,劉浪,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值得嗎?”
值不值得劉浪倒真是從來沒有想過。不過,他在最開始就答應了韓曉琪要破除韓氏詛咒。這一個承諾,劉浪一直放在心里。
雖然現在吳半仙詭異的消失,當時現場也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但既然當初吳半仙說另外半本《卜》書可能也在燕京市。
無論如何,這件事總會有了眉目,大不了讓刑警大隊幫忙找找嘛。而且當時馮一周還提過一個神秘組織,似乎非常牛的樣子。
劉浪自從幫助刑警大隊干掉了雁氏集團之后,心中像是突然涌進了一團豪氣。
管它前路多艱險,事在人為!
劉浪小跑著來到了花圈店,抬頭一看,見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正站在門口,神色有點緊張的朝著花圈店里張望。
小男孩穿著一件紫襟小褂,頭戴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皮膚白嫩,一見劉浪出來,雙腳不自覺的又后退了兩步,似乎還有些害羞。
劉浪不禁有些好奇,心道:這花圈店還從來沒有小孩來買過東西呢,嘿嘿,今天還真是奇怪。
來者既是客,劉浪倒也沒有多想,微笑著朝著小男孩招手道:“小朋友,你要買什么啊?”
小男孩見劉浪神色和善,緊張的小臉也跟著舒緩了一點兒,兩只小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四處打量著貨架。
花圈店里不但賣花圈紙人,還有一些紙扎的小東西,而且還可以根據客戶的需求扎電視機、自行車、甚至汽車、別墅。
可這段時間劉浪一直沒有在花圈店,而千葉又不會扎新東西。現在擺在貨架跟屋里的都是之前花人貴留下的,還有一些是韓美麗扎的。
小男孩的眼睛在整個屋里來回掃了兩圈,似乎沒有找到想到的東西,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小聲問道:“叔叔,你這里有小汽車嗎?”
“小汽車?”
劉浪一愣,頓時疑惑不已,想了想,還是從花圈堆里翻出一輛只有巴掌大小的紙汽車。
紙汽車是以前劉浪閑著沒事的時候扎的,一直扔在地上都沒有人買。
今天竟然突然有個小男孩買小汽車,劉浪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是拿著紙汽車問道:“小朋友,你是說這個東西嗎?”
小男孩本來有些失望的眼神立刻放起光來,連連點頭道:“嗯,叔叔,就是這個,我要買我要買。”
說著,小男孩小跑著走向劉浪,然后一把將劉浪手中的小汽車奪了過來,小手一揚,把攥成球的錢放到劉浪的手里,笑嘻嘻的說道:“叔叔,謝謝你,媽媽說馬上要過節了,讓我自己想買什么就買什么,我都想要汽車想了很久了呢。”
說完,小男孩歡天喜地、蹦蹦跳跳的就跑出了花圈店。
劉浪面帶微笑,可心中卻有些疑惑:這小男孩咋喜歡紙汽車啊?嘿嘿,他媽媽也真是,直接給買個塑料的不就行了?
反正也沒多少錢,劉浪倒也沒放在心上,低頭看了看小男孩塞到手里的錢,這一看,頓時又愣住了。
“我艸,怎么又是冥幣?”
劉浪腦袋嗡的一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
“媽的,剛才有個中年老娘們耍我也就算了,怎么現在竟然還有小男孩敢耍我?”
劉浪這下郁悶了,雖然沒有多少錢,但被人接連耍了兩次,任誰心里都不舒服。
看著凌亂的花圈店,劉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屁股坐到懶人椅子上,心中暗想:哼,現在竟然有人敢用冥幣買東西。下次誰再來,可得看清楚了,誰要是敢再用冥幣,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劉浪暗自嘀咕著,想稍微收拾一下花圈店。
正在此時,一個差不多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徑直走了進來。
劉浪剛從懶人椅上坐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彎腰,一眼瞟到了年輕人,連忙笑呵呵的迎上前去,“請問你需要點什么啊?”
年輕人長得眉清目秀,大熱天的竟然穿著一件民國時期的藏青色長袍。
劉浪一看到年輕人,先是一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里暗想:不容易啊,現代這個社會竟然還有人穿這種衣服,嘿嘿,是不是戲曲學院的啊?
年輕人朝著劉浪微微點了點頭,嘴角輕輕一勾,竟然給人一種非常耐看的儒雅之氣。
劉浪心中一動,本來嬉笑的表情也瞬間收斂了很多,不自覺的朝著年輕人弓了弓身,禮貌的回應了一下。
喲,不容易啊,這個人身上的書生氣質好濃啊,竟然感染了我。
劉浪心中一動,又問了一句:“請問您需要什么東西?”
年輕人沒有回答,而是在整個花圈店打量了一番,看了兩圈之后似乎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眉頭不禁輕輕皺了起來。
“請問,您這里沒有長袍嗎?”
“長、長袍?”
劉浪頓時愣住了,兩只眼睛不自覺的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輕人,疑惑的問道:“你、你是說你身上穿的這種?”
“是啊,我只帶了一件,沒有換洗的,正好路過這里,所以想買一件。”
年輕人說話時沒有任何做作的感覺,似乎這一切都很正常一般。
劉浪卻不禁更加奇怪了,連忙說道:“不、不是,我這里是花圈店,只賣給死人東西,而且,你那種長袍,也早就近百年沒有人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