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額圖、林逸、韋小寶三人,對拜了八拜,一同站起身來,哈哈大笑。
三人均是各懷鬼胎,結拜的時候沒一個真心的。
林逸也是暗樂不已,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與人結拜的一天,還是與韋小寶、索額圖二人!
對拜了八拜之后,這也是八拜之交了啊!
只聽索額圖笑道:“兩位兄弟,我們已是拜把子的弟兄,那比親兄弟還要親熱十倍。今后要哥哥幫你們做什么事,盡管開口,不用客氣。”
林逸笑道:“好!自家兄弟,自然不必客氣。”
韋小寶笑道:“那還用說?我自出娘肚子以來,就不懂‘客氣’二字是什么意思!”
三人又相對大笑。
索額圖道:“兩位兄弟,咱們拜把子這回事,可不能跟旁人說,免得旁人防著咱們。照朝廷規矩,我們做外臣的,可不能跟兄弟你們做內官的太過親熱。咱們只要自己心里有數,也就是了。”
林逸點頭道:“那是。”
韋小寶也道:“對,對!啞子吃餛飩,心里有數。”
索額圖見他們精乖伶俐,點頭知尾,更是歡喜,說道:“兩位兄弟,在旁人面前,我還是叫你們逸公公、桂公公,你們就叫我索大人。過幾天你們到我家里來,做哥哥的陪你們喝酒聽戲,咱們兄弟好好的樂一下子。”
“好啊!”林逸雙目一亮,這次倒是真心的答應了。
到時候去索額圖的府上,把直播開啟,來場現場的清朝大戲,又能賺不少禮物了!
觀眾們也頂多以為他又請了一些群演罷了。
除非是把整個北/京城的全景,放映上去,只怕沒幾個人相信他真的穿越了。
韋小寶也是大喜,他酒是不大會喝,“聽戲”兩字一入耳中,可比什么都喜歡,拍手笑道:“妙極,妙極!我最愛聽戲,你說是哪一天?”
揚/州鹽商起居豪奢,每逢娶婦嫁女、生子做壽,往往連做幾日戲。
韋小寶碰到這些日子,自然是在戲臺前鉆進鉆出的趕熱鬧、看白戲。人家是喜慶好日子,也不會認真對付他這等小無賴,往往還請他吃一碗飯,飯上高高的堆上幾塊大肉。
一提到“聽戲”兩字,當真心花怒放。
索額圖笑道:“兄弟既然喜歡,我時時請你們。只要哪一天兄弟有空,盡管吩咐好了。”
頓了頓,又道:“兩位兄弟已升為首領太監,在皇上跟前大紅大紫,已經可以隨意出宮了,誰也不敢管你們。”
韋小寶大喜,連連點頭。
林逸微微一怔,原來自己這個首領太監,已經有了隨意出宮的權利了啊!
他也有些哭笑不得,大清朝的規矩還真是不懂啊!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索額圖又親熱地拉起兩人的手,道:“咱們這就到鰲拜房中挑寶貝去。”
三人回到鰲拜房中,索額圖仔細察看地洞中取出來的諸般物事,問道:“兩位兄弟,你們愛哪一些?”
韋小寶道:“什么東西最貴重,我可不懂了,你給我挑挑。”
林逸點了點頭,表示也是如此,除了那個白玉鐲子,其它的他是真不懂。
索額圖笑道:“好!”說著,拿起兩串明珠,一只翡翠雕成的玉馬,道:“這兩件珠寶值錢得很,兩位兄弟要了罷。”
林逸接過了那只翡翠雕成的玉馬,翡翠也是玉石的一種,世界上95%以上的珠寶級翡翠原石,都產自緬甸。
一般說起中華玉,指的是和田玉。而中華玉和緬甸翡翠的區別,其實就是軟玉和硬玉的區別。
林逸也是個耳聞目染的半吊子,對翡翠不怎么懂,但想來既然是鰲拜收藏的,應該差不了。
韋小寶見了,將兩串明珠接過,揣入了懷里。
他又順手拿起一柄匕首,只覺極是沉重,那匕首連柄不過一尺二寸,套在鯊魚皮的套子之中,份量竟和尋常的長刀、長劍無異。
韋小寶將匕首拔了出來,只覺一股寒氣撲面而至,鼻中一酸,“阿乞”一聲,打了個噴嚏,再看那匕首時,劍身如墨,半點光澤也沒有。
他本來以為鰲拜既將這匕首珍而重之的放在藏寶庫中,定是一柄寶刃,哪知模樣竟如此難看,便和木刀相似,不由得有些失望。
隨手往旁邊一拋,卻聽得“嗤”的一聲輕響,匕首插入地板,直沒至柄。
韋小寶和索額圖都“咦”的一聲,頗為驚異,只有林逸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不為之所動。
他知道,這就是韋小寶后來那柄防身的匕首了,這可是件寶刃,救了韋小寶很多次。
韋小寶隨手這么一拋,絲毫沒使勁力,料不到匕首竟會自行插入地板,而刃鋒之利更是匪夷所思,竟如是插入爛泥一般。
“這把短刃倒有些奇怪。”韋小寶俯身拔起匕首。
索額圖見多識廣,道:“看來這是柄寶刃,咱們來試試。”
說著,從墻壁上摘下一柄馬刀,拔出鞘來,橫持手中,“兄弟,你用短刃往這馬刀上砍一下。”
韋小寶提起匕首,往馬刀上斬落,“擦”的一聲,那馬刀應聲斷為兩截。
兩人不約而同的叫道:“好!”這匕首是世所罕見的寶刃,自無疑義,奇的是斬斷馬刀竟如砍削木材,全無金屬碰撞的鏗鏘聲音。
索額圖笑道:“恭賀兄弟,得了這樣一柄寶刃,鰲拜家中的寶物,自以此刃為首。”
韋小寶很是喜歡,猶豫了一下,看著索額圖與林逸,說道:“大哥,表哥,你們如果要,讓給你們好了。”
索額圖連連搖手,道:“你哥哥出身是武官,以后做文官,不做武官啦!這柄寶刃,還是兩位兄弟拿著去玩兒的好。”
說著,看向了林逸。
林逸笑了笑,道:“我對刀劍之類的不感興趣,表弟你拿著玩兒吧!”
怎么說也已經是八拜之交,他也不愿意奪人所愛,把救了韋小寶多次性命的寶貝兒給搶了。
一個不小心,韋小寶再死了,他也得跟著應誓啊!
以前林逸對誓言這些是不信的,但如今穿越這種離奇的事情都發生了,他難免想得比較多,萬一誓言真的靈驗了,那可怎么辦?
韋小寶大喜,將匕首插回鞘內,收入靴中。
索額圖點著藏寶庫中的其它物事,極為用心,又從其中拿出了幾件寶貝,遞給了林逸與韋小寶。
他一心討好這兩位結拜兄弟。
這時,又從珍寶中拿出一件黑黝黝的背心,入手甚輕,衣質柔軟異常,非絲非毛,不知是什么質料。
他將背心遞給韋小寶,笑著道:“兄弟,這件背心穿在身上一定很暖,你除下外衣,穿了去罷。”
韋小寶奇道:“這又是什么寶貝了?”
索額圖道:“我也識它不得,你穿上罷!”
韋小寶接了過來,入手很是輕軟,想起去年求母親做件絲棉襖,母親張羅幾天,沒籌到錢,終于沒做成,這件背心似乎不比絲棉襖差了,就只顏色太不光鮮。
心想:“好,將來我穿回揚州,去給娘瞧瞧。”
于是除下外衫,將背心穿了,再將外衣罩在上面,那背心又軟又薄,也沒什么不便。
林逸看著韋小寶穿了清朝版的“防彈背心”,也不說透,這又是韋小寶日后的又一件“救命道具。”
這件背心刀槍不入不說,還有著不弱的“防御力”,算是一件不錯的“裝備。”
話說這小子的運氣還真是不錯。
林逸只笑嘻嘻的看著,也不跟韋小寶搶,既然這小子運氣好,索額圖隨手拿出來,給了韋小寶穿,那就給他穿好了。
如果當時索額圖拿出來給自己穿,林逸也不會推脫的。
這就是機緣、命運。
三人繼續行動,很快就分完了藏寶庫中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