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時鎮是個很懶的人,除非任職出任務期間,否則很少有上午起床的習慣,顯然今天是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才會不到十點鐘就約了王洛出來。
“出了什么事?”王洛趕到劉時鎮家,好奇的問道。
“你昨天碰見金泰熙了?”劉時鎮端了杯水坐在沙發上問道。
“哦,忘記跟你說了。”王洛微微皺眉“你干嘛不給我倒一杯?”
“飲水機在那。”劉時鎮指了指廚房,喝了口水“你不認識金泰熙嗎?”
“認識啊,不過昨天是第一次見。”王洛起身向著廚房走去。
“你認識,干嘛還要招惹她?她跟樸智妍長得那么像,有什么意思?”劉時鎮滿臉不解的問道。
“誰招惹她了?”王洛喝了口水輕笑道。
“你要是沒招惹她,我為什么大早上被他弟弟吵醒?”劉時鎮明顯睡眠不足的臉上有些煩躁“你泡妞我沒意見,但是能不能不要什么妞都泡?”
“誰泡妞了。”王洛翻了個白眼,打量著劉時鎮家的裝修“我就是問她有沒有興趣加入公司而已。”
“人家什么都不缺,干嘛要來你公司。”劉時鎮說完后突然皺起眉,怔了一下眨了眨眼“好像有哪里不對。”
“哪里都不對。”王洛輕笑著坐回沙發“第一點,首爾大的杜教授是白昌洙介紹的,白昌洙是什么人?跟一個大學教授還是最有名望的那種教授之間的關系,為什么要讓一個外人知道?這種屬于私下交易吧,就算金泰熙真的是他的學生,也不至于讓她知道吧。”
“那你明知道來者不善,你還主動招惹?挑完人就撤啊。”劉時鎮白了眼王洛,臉色緩和了一些“不是真的看人家長得像成熟版的樸智妍,想提前嘗嘗鮮吧。”
“你這個人為什么這么污。”王洛皺眉嫌棄道“金泰熙明顯是派去監視我跟那個杜教授交易的。”
“金家應該對你沒什么興趣吧。”劉時鎮微微一怔。
“這個不好說。”王洛輕笑著挑眉“說不定他們家老爺子看上我,準備招我當上門女婿。”
“呵呵,至少韓國沒有人愿意招你這個煞星。”劉時鎮撇嘴輕哼道“那么,就是針對這個杜教授了。”
“也有可能。”王洛小口抿著清水。
“這事情跟咱們沒關系,咱們還是少摻和,金家的事情比較亂。“劉時鎮搖搖頭。
“第二點,這位杜教授跟崔世恩也屬于師生關系,而且他昨天還特意提點了我兩下,想讓我放棄。”王洛抿嘴輕笑道。
“你在韓國的一切舉動,都被他監控在視線里,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劉時鎮微微皺眉。
“所以,我很需要金泰熙啊,金家作為韓華的第三大控股方,一定很想擠掉崔世恩這個第二大控股方。”王洛瞇起眼,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韓華,韓亞,韓進,這三個公司不能動。”劉時鎮突然臉色一變。
“有崔世恩在,這不是你我能阻止的事情吧。”王洛輕笑道。
“你知道我為什么跟你合作嗎?”劉時鎮目光深邃的看著王洛。
“因為只有我才知道,怎么對付這些人。”王洛瞇起眼輕笑道。
“不。”劉時鎮搖搖頭“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真的魚死網破,你的存在,是一顆定時炸彈,很多人想讓你死,但是他們也很想讓你活著,因為你是打破一切平靜的契機。”
“已經打破過一次了,差點被玩死。”王洛輕嗤出聲。
“崔世恩的處境很不好,不需要你做什么,他自然會沉默,但是一旦你真的做什么,那牽扯的不止是你們兩個人的恩怨,可能這個國家的秩序都會陷入混亂。”劉時鎮的聲音無比沉重“這個責任,我負擔不起。”
“所以,你是承認,我跟崔世恩之間的矛盾,你比我們更了解了?”王洛挑眉看向劉時鎮,目光帶著一絲戲虐。
劉時鎮神色一怔,隨后苦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臉“看來真的不適合上午跟人家談事情,竟然被你下套了。”
“我應該為自己的機智鼓掌嗎?”王洛輕笑道。
“我不覺得我做的有什么錯。”劉時鎮放軟身子倚在沙發上,看上去懶洋洋的“我承認,這是為了限制你的一種手段,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
“我理解,你們這群人,都沒什么安全感。”王洛輕笑著搖搖頭“那你能告訴我,崔世恩跟你,有沒有什么協議嗎?”
劉時鎮雙手交叉在小腹,拇指輕輕摩裟著,瞇起眼似乎陷入了思索。
王洛也不急,小口的抿著杯子里的水,等到一杯水喝光了,劉時鎮才輕聲開口“有。”
王洛握著杯子的手微不可見的輕輕一顫,揚起嘴角點點頭看向劉時鎮,滿臉笑容“其實我現在特別生氣,可是還要保持微笑。”
“人生總是要苦中作樂啊,至少你現在活的好好的。”劉時鎮舔了舔嘴唇笑道。
“我能不能知道,你到底算是誰的人?“王洛瞇起眼。
“很抱歉,這個,我沒辦法說。”劉時鎮聳了聳肩。
王洛再次點頭,將杯子放在茶幾上“金家說什么?”
“不是金家,是金泰熙的弟弟。”劉時鎮松了口氣“親弟弟,未來會繼承金家一切的姐控,他說讓你離他姐姐遠一點。”
“姐控?”王洛微微一怔,想起剛剛分開的鄭秀晶,輕笑出聲“他有什么愛好?”
“你要干什么?”劉時鎮微微皺眉。
“找他認識一下啊,說不定我萬一做了他姐夫呢。”王洛起身整理了下袖口,輕笑出聲。
“呀,你不是真的吧。”劉時鎮神色一僵,驚叫道。
“萬一呢。”王洛笑著聳了聳肩,向著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腳步,轉頭對著劉時鎮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SK那只特種部隊叫什么名字?”
劉時鎮眸子一暗,抿起唇平靜的看著王洛,王洛也毫不畏懼的與其對視。
幾秒鐘后,劉時鎮笑著開口“白鯊。”
王洛點點頭,推開門“好名字。”
劉時鎮走到床邊拉開窗簾看著王洛的車子遠去,臉色一片肅殺,似乎在沉思,手機鈴聲讓他驚醒。
“劉少校,為什么這次跟他見面沒有申報。”電話另一邊是一個冰冷的女聲。
“難道我什么事情都要跟你們報備?”劉時鎮皺眉冷聲喝道。
“看來,聊得并不愉快,他不是打了你吧。”電話另一邊的女聲帶著一絲笑意,沒有那么生冷了。
“你以為你很了解他?”劉時鎮突然眉頭舒展開來,露出微笑。
電話另外一邊變得沉默。
“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沈少校。”劉時鎮冷嗤一聲掛斷電話,轉身拉上窗簾。
在韓國這個國家什么事情做到一定規模,都是繞不開財閥的,雖然最近幾年財閥對這個國家的影響似乎在漸漸減弱,甚至被同化,但是根深地步的這些財閥依舊是這座半島的命脈。
輝漢以前只是這群財閥用來和政客之間斗爭的棋子,只不過是一個比較大的棋子而已,而王洛又是其中一顆最為出跳的棋子,所以輝漢的滅頂之災才來的突如其來讓他毫無防備、
但是衛韓的存在,恰恰證明了,輝漢的毀滅,只不過是這群人以另外一種形式重新塑造的一枚棋子而已,而且這枚棋子,沒有王洛這種出跳的人,聽話,永遠首要,可惜,王洛不是會聽話的人,即便這么多年過去,早就被磨去棱角,他依舊不會聽話,更不會服從。
原本王洛以為,自己有了劉時鎮這個護身符之后,只要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那群人應該不會在意螻蟻一樣的自己,可是最近越來越多的人出現,讓王洛察覺到到了危機感。
而且這種危機感還是帶著血腥的味道,尤其是沈慧欣的出現,讓王洛認識到了,劉時鎮已經靠不住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這都是一種背叛,毋庸置疑。
“果然,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王洛單手握著方向盤,另外一只手捂著臉苦笑著嘀咕道。
導航顯示的目的地已經超越了首爾范圍,王洛正在開往全羅北道的一個小山區,他要去見一位老人。
開了將近四個小時的車,王洛才趕到目的地,隔著柵欄看著里面那個穿著破舊的老婦人,王洛的臉上一片平靜。
“李順子,今年已經六十三歲了,二十年前得知自己的兒子和孫子們都死了,受不了打擊發瘋了,從精神病院跑出來后不知道怎么到了這個地方,,聽當地的居民說,老人家的精神相對比較穩定,只是偶爾會跑到井邊大哭。”劉在勛手里拿著幾疊資料站在王洛身后,小聲的讀者。
王洛沒有結果資料,只是沉默的點點頭,良久后輕聲嘆息“查清楚了?是池城的奶奶?”
“包括池城的身份,都已經查清楚了。”劉在勛點點頭“上次你在日本打的那個,是首爾京畿道特別行動小組的一位組長,專門搞地下工作的。”
“衛韓也算地下?”王洛嘴角帶著一絲嘲諷。
“生活在陽光背后的陰影而已。”劉在勛笑了笑“不過,崔社長似乎好像還不知道。”
“我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會不知道。”王洛笑著搖搖頭,微微瞇起眼“崔希瑞最近在干嘛?”
“在中東那邊,有個項目需要他親自去談。”劉在勛看著走進破舊土屋的老婦人“這位,您準備怎么辦?帶回去?”
“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王洛輕笑著轉頭問道。
“帶回去關起來吧,雖然有著軟禁的嫌疑,但是畢竟比這種地方生活好多了,也算是一種贍養吧,做好事。”劉在勛笑了笑。
“這一套你倒是學的通透。”王洛笑著拍了拍劉在勛的頭。
“積德行善,您教得好。”劉在勛靦腆的笑了笑。
“你覺得,他們警察跟軍人,真正的區別是什么?”王洛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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