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言終究沒住在樸素妍家里。畢竟左鄰右舍看著他進了家門不出來了,影響確實難看了點。于是樸素妍留下來陪父母,唐謹言先回了爾,對他的離開連同樸素妍和父母在內都沒有什么意見,相反三個人都還沉浸在開心里。
“他真喊了爸爸媽媽呀…”目送唐謹言的路虎消失在街尾,二老轉過頭來,神色都是喜意。
“嗯。”樸素妍氣急敗壞的嘴炮早已不見,小媳婦般坐在那里,神情有點少見的羞赧,也帶著點期冀和向往。
他的表態已經沒辦法更清晰了。以他守信諾重情義的個性,這輩子都不可能另娶別人。樸素妍托腮想了一陣,卻又幽幽嘆了口氣。目光轉向窗外,雪花在飄,落在樹梢,像是一朵潔白的梅。
“終究不是真梅,沒法采摘下來。”唐謹言靠在車窗邊上,看著窗外喃喃自語。
開車的烏鴉看了眼后視鏡:“九哥,你一扮文化人,我就犯尷尬癌。”
唐謹言翻了個白眼。
烏鴉嘿嘿一笑,又問:“回頭去哪?”
“智妍家,聽說她爸爸的肝有點問題,去探望一下。”
“好的。”
到了樸智妍家,樸智妍倒是十分驚喜,當著家人的面就摟上了他的胳膊,也不避忌。家人的反應就有點冷淡,尤其一個長得和智妍七分相似的年輕人更是帶著相當不友善的目光。唐謹言帶著笑意行禮團團拜了個年,沒得到回應,他也不在意他們的態度,問道:“聽說伯父的身體不太好?”
樸智妍父親沒理他,樸智妍低聲道:“肝疼,又不肯去看。”
唐謹言點點頭:“諱疾忌醫要不得,我喊人上門來,有問題早解決早好。”
樸智妍喜道:“謝謝oppa。”
唐謹言嘆了口氣,下意識伸手想去揉揉她的腦袋,可手剛抬起來終究還是頓住了,只是道:“應該的。”
樸智妍偷眼看看家人毫無反應的冷淡,也覺得尷尬起來,悄悄扯扯唐謹言的衣袖,拉著他到了門外。
“對不起啊oppa,他們的態度…”
唐謹言微微一笑:“正常的。其實這樣我反倒好受些。”
樸智妍噘嘴:“可是…是我先勾搭你的。而且我現在過得很開心啊,你有什么錯?”
唐謹言的手終于揉在她腦袋上:“有些事只要做了就是錯的,不過老子就是要錯,又怎么的?”
樸智妍眨巴著眼睛沒聽懂,但是很崇拜的樣子,唐謹言笑了起來:“還是在你們面前裝逼比較有成就感,在某些人面前裝不過,而某些人只會犯尷尬癌。”
樸智妍偏頭看著他:“oppa今天好奇怪。”
唐謹言道:“因為要見的家長比較多,我也是會尷尬的啊。”
樸智妍也笑了起來,想了想,又問:“孝敏那里你能去嗎?”
“今年是去不了的…”唐謹言出神地想了一陣:“希望明年可以。”
樸智妍失笑道:“所以這是努力的進入釜山,只為了挨白眼嗎?”
唐謹言道:“就算是只為了挨白眼,也是得去做的。”
樸智妍扳著手指頭數了一下:“其實你好像不用捱幾次白眼了,可能就恩靜家里難熬點兒。”
唐謹言怔了怔,失笑道:“小丫頭還挺懂。”
“我!不是!小丫頭!”
確實只剩含恩靜家里態度冷淡。唐謹言的威勢現在不是他們的身份所能抗衡,來強的他們都沒有一點辦法,所以恩靜智妍家里敢怒不敢言,其實唐謹言愿意這樣上門放低了姿態拜會,他們面上冷淡,心里還是挺受落的。唐謹言知道這一點,所以挨著白眼也得上門,多挨幾次,其實也就化開了。
而全寶藍那邊今年是跟著爸爸,全英祿看見唐謹言,態度就很是溫和。作為身處娛樂圈的大前輩,全英祿對這些事看得已經很開,他覺得寶藍現在過得開心,倒也就沒有太多的不滿。
在含恩靜那里呆了不到十分鐘就在含恩靜同情的眼神里狼狽地出來,在全寶藍這里倒是足足和全英祿聊了一個多小時。再度出門的時候,天已黃昏。
唐謹言抬頭看天,烏鴉在旁邊問:“去高陽么?”
唐謹言昨晚沒睡好,奔波了一天有些精神不濟,還是捏著額頭鉆進后座:“走吧,高陽。”
烏鴉嘆了口氣:“u1i九哥活得也挺累的,勤勞的小蜜蜂啊。”
奔波幾個地方其實沒什么可累的,真正累的是每一個人的態度都不一樣,需要有不同的應對。像李居麗家里,李父又和其他所有人不一樣,他是自己真正的政界盟友,而且還一起玩過一些節目,跟個狐朋狗友似的岳父大人面對自己的拜年該有什么反應?
真正見了面,反應還不錯。李居麗也是一家子齊齊的都在,見他來拜訪,笑得倒也挺真誠:“天都黑了還趕來,來來來,一起吃晚飯吧。”
“唔,多謝伯父。”
“假客氣個鳥…”李父瞥了李居麗一眼,悄悄把唐謹言扯開幾步,低聲問:“你挑在天黑了才來,不會想在這里留宿吧?”
“啊?沒這么打算啊。”
“我警告你,老子也是要臉的!要么吃個飯自己死回爾,要么去那啥權侑莉家里睡去,別指望老子留你!”
這一刻唐謹言淚流滿面:“我、我在日山有房子…”
“哎喲?不愧是u1i九爺,真是深謀遠慮。”李父扳起了臉:“媽的你的謀略全部用在這種地方了嗎?”
“伯父何出此言,我的展也沒停啊…”
“和李源說打算進軍全州?”
“嗯,是的,全州市政廳有籌備韓屋村、文化劇場,都是好項目,我有意拿下其中一項。”
李父怔了怔:“這兩個項目不怎么來錢吧。韓屋村還好點,只是長線收益回本慢,文化劇場基本上是貼錢項目,只能賺名聲。”
唐謹言眨巴眨巴眼睛:“伯父還不知道我的需求?我要的是各地都跟我唱哥倆好啊。”
李父面無表情:“是啊,在高陽你確實和某些人唱起了哥倆好,結果唱上了床。別以為我不知道少時在全州有人…”
唐謹言捏著額頭:“我!不是!觸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