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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守得云開見月明

  當唐謹言從報紙上看見《樂天內斗》這樣的標題關鍵字的時候,他就知道辛東斌果然接受了自己的默契球。

  他甚至連細節都懶得去看,辛家的老虎們會在這場局里怎么針對兄弟撈好處,這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只需要知道樂天酒店再也沒有余力來和自己過不去了。

  張善允見到他的時候,臉色也不太好看。畢竟是把整個家族坑了一道,近期整個樂天的股價都下滑得厲害,這關系還想和睦如初是不可能了。如果在更高的層面上,兩人臉上都需要帶著虛偽的笑臉,可在張善允的角度卻沒必要這么做,生氣就是生氣,表現得很明顯。

  對于唐謹言來說,倒更愿意看見人家擺出生氣的模樣,而不是虛偽的笑里藏刀。能夠板著臉還是說明有點友誼在的,雖然得罪了整個家族,發展超友誼的可能性是徹底沒有了…他倒是沒有惋惜和這位產生過緋聞的名媛失去了發展的可能性,真正可惜的一點是,今后與樂天影業的合作怕是也多了點麻煩,可能公事公辦的意味要更濃得多,也可能會下點小絆子,都可以理解。

  韓國最大的院線三寡頭,cj正在回避,樂天已經得罪,mega毫無交集,這娛樂業進軍事宜看起來麻煩越來越大了…

  不過大家都不是什么孩子氣的人,生氣歸生氣,合作歸合作,在他們的角度上最重要的東西終歸是利益。就像李富真,別看這時候好得蜜里調油一樣,連怒那都喊出來了,面上是因為有李允琳的關系或者加上李富真的欣賞,歸根結底是因為與他的合作能帶來巨大的利益,才能有這等親密關系。要是利益受損,第一個翻臉的就可能是李富真。所以治理張善允此刻的鐵板臉,不用什么美男手段,只需要讓她看見樂天商城大唐分部的業績蒸蒸日上,樂天商城的股價也因此持續上揚,大唐公司的股份分紅漂漂亮亮,那么下個月的例會上她又會是一張和煦愉悅的笑臉。

  就是這么簡單卻又現實的邏輯。

  事實上張善允的臭臉連三天都沒保持下去。在外人看來,大唐公司無驚無險平穩渡過了一場滅頂風波,政府方面的力挺簡直寫在臉上,三期工程、愛寶樂園、大唐賭場,三項項目吭哧吭哧地同時在動工,并沒有受到外界風波的半點影響,整個形勢轟轟烈烈熱火朝天的,這明顯能讓市場對大唐公司增添了更大的信心。不僅大唐公司本身行情飆漲,連帶著與其關聯的合作企業都是一片鮮紅,所有大唐公司股東都心花怒放,當然也包括樂天商城一系。

  每一個坎渡過去,只要不是經過傷筋動骨的動蕩,都會產生更寬闊的坦途,在大唐公司這里體現得非常明顯。對于唐謹言本人而言,最明顯的是,他已經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盯著每一個細節,事無巨細一把抓了。他在董事會的統治經過這樣的洗禮早就堅不可摧,已經可以放手很多東西,沒有必要借這樣勞心勞力的手段攬權了。

  換句話說,他已經可以偷懶了,真正做個會長該做的事情,抓大放小,掌好舵就行。否則一輩子什么都管,早晚活不長的…在一年來的辛苦之后,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他甚至閑得可以乘飛機陪送樸素妍和李居麗去日本和先到的tara全員會合,順便還拜訪了一下井上邦雄,感謝了一下人家這次的義助,在井上邦雄的盛情款待下呆了兩三天才悠哉悠哉地回濟州島。

  順帶一提,tara都拒絕了去《繼承者們》弄個角色的想法。一是今年的行程安排比較忙,下半年有新專輯回歸計劃,還有中國的兩場演唱會,現在大家的心態和往年不同,不想再把自己折騰成機器人;二是她們也沒真把自己當“唐夫人團”看待,隨便接受他的角色安排。

  問了林允兒,表示那個時間段自己有劇要拍,檔期撞了,心領了。唐謹言覺得這里面怕是有不服氣的意思,并不愿意接受他的角色…估計徐賢那邊也不用問,態度只可能更堅決吧。

  聽李允琳說那位姜敏京也拒絕了,唐謹言表示有些牙疼。這事挺二的,好不容易投資了個電視劇,據說角色還很多,搞了半天居然連一個自己人都塞不進去?那這個投資商做得,一半的滋味都沒了…

  真沒勁…難道要去人家選角的時候玩玩潛規則?

  唔…不錯的想法,到時候再說。

  他還是把電話打給了徐賢,雖然感覺這丫頭不會愿意接受他的角色,不過問問總是要的。

  果然徐賢聽了他的意思,直接了當的就是一句:“我不要。”

  “才不想通過你得到角色呢…”

  “干嘛總有這種幼稚的想法?”唐謹言無力吐槽:“有好處就接著唄…”

  “我已經夠墮落了,現在還能說是太喜歡你了,著了你的魔。要是接受了你的角色,那時候該怎么看待自己?”

  “…”唐謹言嘆了口氣:“好吧。果然是想送角色都送不出去。”

  徐賢聽了在那邊笑:“我倒是想送你個東西,你要不要?”

  唐謹言一愣:“什么東西?”

  徐賢聲音變得很輕柔:“五月十二,夢想演唱會的門票。也許對你來說,那里不止有我,但對我來說…那是你和我的周年。”

  唐謹言怔怔地拿著手機,半天說不出話來。

  又是一年夢想演唱會嗎?當初自己為了弄個安保業務還去求人走后門的時候?與徐賢初次見面很不友好的時候?在萬人歡呼的舞臺下,認清了陽光與陰影的時候?

  正式踏出走私之路,邁出了往黑暗的最深處前行的步伐,從而拉開了這一年來的風云,也是那時候開始的嗎?

  為什么感覺很遙遠了,好像已經過去了一千年?

  “要。”唐謹言吁了口氣,笑道:“這一次,我會坐在下面看完全場的。”

  不會再像那時候一樣,轉身走進幽暗的通道里,連回望陽光的勇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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