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這番話,確實在臺下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燕京的房價會漲到十萬一平?天吶,很多人第一反應就是:絕不可能!
尤其是那些自詡很懂經濟的人大學生,恨不能一半以上都是學經濟的,在他們看來,燕京的房價現在就已經虛高了,怎么可能繼續漲下去呢?不符合市場規則啊!就算是未來還有一定的漲幅空間,可要說十年內漲到十萬一平,那簡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但是,有人就對李牧的說法堅信不疑,原因無他,就因為這是李牧說的!
就連蘇映雪這種極有主見的人,在聽李牧繞了這么大一圈,把話題聊到房價身上的時候,都立刻在心里打定主意,抽時間要跟父母溝通一下,趁著燕京現在房價還不是很離譜,先在燕京貸款買套房。
毫無疑問,蘇映雪是最懂李牧的人之一,她意識到李牧今晚的根本目的,可能不是給大家做什么演講、宣傳什么普世價值或者萬金油的成功經驗,他搬出海因里希·施里曼出來,講了一個一百多年前的真實故事,很可能就是為了給房價的事情埋伏筆。
蘇映雪猜的沒錯,李牧確實是這么想的。
對李牧來說,校方讓自己來演講,講什么?講自己怎么成功的?沒意義,自己的成功任何人都復制不了,自己也沒法說,如果真講成功經驗,那么肯定又變成了忽悠人的萬金油。
李牧上輩子見多了那些好為人師的所謂“牛人”,在各種公開場合演講、給年輕人分享所謂的成功經驗,簡直就是別樣的裝逼盛會,這些人要么把成功說成戳手可得,要么把自己說的天花亂墜,唯獨沒有真正有用的成功經驗。
某老板就曾經是其中翹楚,一會說自己不喜歡錢,一會說自己最后悔創業,一會說自己最懷念當老師的年代,一會又說自己最大的愿望是幫助中小企業賺錢,頻繁告訴年輕人自己如何如何,卻從來說不出你到底該如何做才能成功,即便他說出來的,也多是一些努力、奮斗的萬金油。
某羅老師也是一樣,當觀眾的時候,恨不能把所有的戲子都罵一遍,然后忽然有一天,自己搖身一變成了戲子,又出來跟觀眾說自己這么做是為了什么狗屁“情懷”,然后站在臺上大喊:XX手機定價低于多少錢,我是你孫子!沒過兩天,實際定價讓全世界都聽見這位老師的潛臺詞:“爺爺們,趕緊來買吧!”
就這樣的人,分享出來的成功經驗,能有多大的價值與實用性?李牧心里一直打著一個巨大的問號。
李牧本身就沒有好為人師的癖好,也自知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開了逆天BUG的人,并沒有什么適用性廣泛的成功經驗,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給大家一點啟發,讓八零后這一代人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里,能夠擁有敢于相信奇跡的思維模式。
在李牧看來,這一代八零后說是時代驕子,其實就是被時代犧牲掉的那一大波人。
他們在邁入大學之前,作為獨生子孤獨成長;
他們邁入大學后,要面臨父母下崗、物價提升、學術環境被金錢逐步蠶食的窘境;
他們畢業之后,還將面臨就業困難的大浪潮;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辛苦幾年扎下根來,又要成為房價急劇攀升的犧牲者,陸陸續續成為房奴,背上幾十年的沉重債務;
在他們結婚生子之后,孩子入學、戶籍以及學區房政策又將成為他們面前的又一座大山;
好不容將來把孩子供到大學畢業,還沒松口氣,兩口子還要為孩子成家立業,同時背負著四個老人的養老問題。
這些都是八零后一代人經歷過的,或者正在經歷,再或者即將經歷的巨大難題,而大部分八零后卻總是后知后覺,事到臨頭才被無情的現實摧殘的體無完膚,他們缺乏的,就是“相信奇跡”的思維模式。
別的不說,光是一線城市一套房,就成了未來八零后畢生努力的目標。
然而,眼下的八零后卻根本意識不到未來一線城市的房價會進入怎樣突飛猛進的階段。
如果現在在燕京的大學里隨機采訪,問問這些經受高等教育的天之驕子:“你認為燕京的房價還會再漲嗎?”
相信絕大多數飽讀詩書、所謂的天之驕子會擺出各種理論來告訴你:“燕京的房價已經均價一萬五了,放心吧,絕對不會再漲了!”
但是,就在八零后覺得房價不會再漲的時候,與他們相比,那些出生于五零后、六零后且沒上過什么學的晉省煤老板,拿著大筆大筆的現金涌入燕京地產市場,用最簡單粗暴且沒有技術含量的方式提前開始炒房,多得是煤老板在燕京新開盤的樓盤一口氣買半棟樓,這還是少的,更有甚者,組團涌入,一口氣恨不能買下整個樓盤。
最后,這些五零后、六零后的煤老板、炒房團身價暴增,而透支了半輩子努力在高位接盤的,幾乎全是這些讀過書、經受過高等教育的八零后,憑什么啊?
所以在李牧看來,這年代是有一撥人始終相信奇跡的,尤其是房價,誰信的越早,誰越能授意;誰信的晚,誰就從身上割肉喂給早信的那一撥人。
而這其中,最后他娘知后覺的,就是八零后。
今天,李牧站在人大的演講臺上,給不了這些兄弟姐妹真正普世的成功方向,唯一能送他們的“福利”,就是勸他們去相信奇跡了。
如今這個年代,地產商、炒房團、煤老板,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一線城市房價必然暴漲,為什么唯獨八零后還蒙在鼓里、像個傻X似的等著房價趨于穩定房價、甚至等著房價回落?
李牧這番話如今在這里說出來,或許會被經濟專家罵個狗血淋頭,或許會被臺下的同學老師認為是危言聳聽,不過不要緊,李牧覺得,這是自己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了,兄弟姐妹們,我也只能這樣為你了。
勸你多讀書、勸你多努力,不如勸你先在燕京買套房,否則你特么就算大學、碩士甚至博士畢了業,不還是每月要從工資里省出房租來、交給那些大字不識幾個的炒房者?不還是要被那些黑中介大半夜從合租房里趕出來?不還是要在深夜的燕京街頭邊走邊哭邊罵,說什么“我愛燕京,可燕京不愛我。”之類的Loser口頭禪?
李牧說句心里話,這種情況太他媽慘了!
這些巨大的問題,不光將來會困擾著臺下這些兄弟姐妹,甚至包括了上輩子苦逼兮兮的自己,他上輩子經常捫心自問:你說你念那么多年書,為什么在某些問題上,還沒你家樓下炸油條的老哥看得明白?老哥炸了十幾年油條,炸出燕京兩套房,你讀十幾年書,連他媽首套房的首付款都付不起,關鍵他還一天天說你是天之驕子、社會棟梁,現實多諷刺啊?
當年回籠觀還一片荒蕪的時候,李牧陪同事去看房,三四千不到的房價,大兩居首付只要五萬塊,如果親戚朋友一起湊一湊,自己上班再省吃儉用一點,湊個首付還是很容易的,可李牧當時還覺得,這破爛地方,還不如海州郊區,賣給鬼子去啊?首付三萬我也不買。
結果三年之后,那里的房價就漲到了李牧連首付的一半都湊不出來的地步,逐漸意識到當初是自己傻X了,也只能把苦水咽進肚子里,安慰自己一句:“嗨,反正當初我也沒錢,想買也買不了。”
可是,就有一個發小,當年借了幾萬塊錢在回籠觀付首付買了套大三居,入手三千均價,到16年的時候,一平已經五萬多了。
這怎么安慰自己?當初人家到處借錢買房的時候,自己借給他五千塊錢的同時,還覺得他是腦殘了,打腫臉充胖子,結果呢?心里多酸多悔,也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所以現在的李牧覺得,什么演講,去他大爺的吧!
我作為有幸被上天眷顧的重生者,今天就借著自己這點影響力,來給你們發放一點實實在在的福利!
你如果信了、去做了,不用十年,三五年之后你就會意識到相信奇跡的重要性、同時慶幸自己早早邁出了這一步;如果你不信,三五年后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再迎頭趕上也來得及;如果你一直不信,那我也無能為力,渡人也得人家心里愿意讓你渡才行。
但是話說回來,只要今天之后,有一個人信了,有一個人這么做了、切實受益了,自己這番話就沒白說,比那些兜里揣著幾千億,卻在臺上告訴年輕人自己不愛錢的貨強多了。
李牧說完自己想說的,便走到舞臺中央鞠躬謝幕下去了,一下到后臺,兜里的手機就一陣狂響,一看是劉師兄打來的,一接通,劉師兄在電話那邊說:“李牧,今晚沖動了啊…”
李牧笑著問他:“你在現場?”
這演講不是什么現場直播,劉師兄如果不在現場,不可能這么快就知道消息,而且時間節點還把握的這么好。
劉師兄說:“今天剛回來,下飛機就直接過來了,怕打擾你,就沒提前跟你打招呼。”
說著,劉師兄又道:“房價這個事兒,太敏感,你說這些,怕是要給自己惹來一些麻煩。”
李牧微微一笑,說:“無非就是一個大膽的預測,最多也就幾個所謂的專家學者跳出來罵罵我。”
劉師兄說:“哎,這就很煩了,那幫人都是咬住不撒口的。”
李牧笑道:“劉師兄,我好歹也是社會棟梁,怎么會怕那些不入流的家伙,再說,我有YY網和貼吧在手,罵我那不是找死嗎?”
劉師兄無奈一笑:“說的也對,估計他們肯定要怯于你的影響力,最多也就不指名道姓的出來辯駁幾句吧。”
李牧便道:“你在哪兒呢?待會兒演出還看嗎?”
劉師兄說:“看毛啊,就是來看你裝逼的,結果你又瞎說大實話了。”
李牧哈哈笑道:“那你來后臺找我,叫上雷總咱們出去喝酒去,今兒終于跟樂淘正面懟上了,心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