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得知一對狗男女第二天要在馬薇薇家里約P的事情,李牧覺得機會來了。
他第二天早上專門約徐建軍出來見了一面,在茶館包廂里跟徐建軍說了自己的全部計劃,確定徐建軍全部都接收并且明白了之后,才主動提前結賬走人。
徐建軍坐在只剩下自己的包廂里,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摸著口袋掏出一根煙來點燃,抽完之后才忍不住感嘆一句:“這家伙的腦子是怎么長的,這么陰損,如果按他說的干,那簡直就是缺德啊,可他又加了十萬塊錢,這就有些尷尬了,而且,更尷尬的是,為什么一想到他這個計劃,自己就忍不住覺得很爽呢…”
幾天的跟蹤下來,徐建軍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正常男性,對展運這種玩潛規則的老流氓也有些不齒,對展運老婆張娟那種潑婦、市井小民的嘴臉也頗為不爽,所以,一想到李牧的全盤計劃,他本能的感覺異常期待。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他急忙把煙熄滅,隨后起身走人,同時給自己的手下打電話,讓他們到張娟工作的街道辦附近就位,等自己過去。
十點半,徐建軍跟自己的幾個手下碰了頭,把大概的分工安排下去,隨后便躲在車里盯著街道辦的動靜。
十一點,張娟準時從街道辦走了出來,騎著自己的小摩托車走了,準備到兒子學校附近的一個菜市場先買點菜。
不過剛騎車出來,在一個丁字路口忽然被一輛進口400排量的摩托車撞到了車前輪,幸虧張娟的速度很慢,對方也提前剎車,所以兩輛車只是輕微剮蹭了一下,沒有大問題。
驚魂未定的張娟堪堪把住車身沒有摔倒,頓時便對著撞自己的摩托司機吼道:“眼瞎了還是你爹死了啊?不會看路啊?”
對方帶著鏡面頭盔,看不到面部表情,不過卻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心情:單腳撐地支撐住摩托車,另一只腳只用了不到五成力氣,就把張娟連人帶車撞飛在地。
倒地的張娟雖然并無大礙,但情緒惱火得很,可還沒等她發泄出來,對方一擰油門,引擎一陣轟鳴之后,連人帶車躥沒影了。
張娟氣瘋了,爬起身來原地罵了幾句,隨后便給自己老公展運打電話。
展運正在和幾個中層領導一起討論《非常訪談》收視率下降的事情,接到張娟電話只是例行公事的說了一聲:“喂。”
張娟怒不可遏的說道:“老公,剛才有個王八蛋騎摩托車把我給撞了,還踹了我一腳跑了!”
展運皺起眉頭,問她:“什么情況?”
張娟便把剛才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道:“我不管,你得把那個王八蛋給我找出來!”
展運一聽沒什么大事,就是她嘴欠才挨的打,也就沒往心里去,敷衍著問她:“看清對方車牌號了嗎?”
“沒有,好像沒掛牌。”
“那你記住他長相了嗎?”
“沒有,他戴個大頭盔,什么都看不見。”
展運說:“那我上哪給你找去?”
張娟氣鼓鼓的說:“那你找警察啊!你是電視臺的臺長,你讓他們查,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查清楚的!”
展運一陣頭大,急忙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對張娟說:“這點小事兒也值當找警察?本來就沒什么事兒,抓住他能怎么樣?給你賠禮道歉、賠你個三百五百的你就滿意啦?那找警察大動干戈給你查人、抓人,不欠人情嗎?欠了人情不要還嗎?欠人情是三五百能解決的嗎?”
張娟沒想到自己還指望著老公替自己出氣呢,結果他把自己說了一頓,心里一陣不爽,剛想跟展運吵吵,展運又說:“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在外面不要總是那么強勢,一點虧都吃不了,今天這事兒,你要是不罵人家,人家會踹你那一腳?”
“你…”張娟氣的語塞,展運不耐煩的說道:“哎呀我不跟你說了,你趕緊接孩子去吧,對了還有,我晚上有應酬,得晚點回去。”
展運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張娟自己一個人拿著電話生了半天悶氣,最終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把氣強咽下去,騎上小摩托準備去菜市場。
來到菜市場,張娟把摩托車停在門口,從前車籃里拿出手提包進了菜市場,可等她要掏錢付賬時才發現,錢包竟然丟了。
自己下班的時候明明檢查過,確定錢包和手機都放進了包里之后才出來的,一路上也沒打開,怎么就沒了呢?
張娟把包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發現錢包的影子,頓時仿佛被割下一塊肉一般心疼不已,那可是自己上個月剛托人從香港買的Gucci錢包,花了將近四千塊錢人民幣,還沒用一個月呢就不見了!而且里面還有自己的證件和銀行卡,以及好幾百塊現金…
于是,張娟急忙打電話報警,附近的巡警很快找過來,帶她到附近執法崗亭做簡單筆錄,可當警察問起張娟具體細節的時候,她一問三不知。
中間出了被摩托車蹭了一下,她全程沒停過車,而且撞車的時候自己一直盯著那個戴頭盔的家伙,他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偷自己錢包。
警察最后判斷,應該是在她到了菜市場停車之后、進菜市場買菜掏錢之前這段時間被偷的,菜市場人本來就又多又雜,小偷混跡其中也是十分正常的。
張娟問及警察什么時候能抓到小偷、把錢包找回來,警察只能說:“我們已經立案了,會盡快偵查,如果有進展,我們會和你聯系。”
張娟急了:“那要等到猴年馬月去?”
警察攤開手說:“我也沒法給你保證。”
現在城市天網系統還根本沒開始建設,城市攝像頭覆蓋率很低,除了銀行之外,菜市場這種地方根本就沒有監控設備,所以查起這種小偷小摸的案子來非常麻煩,警察心里也都有數,一般已經發生的街頭盜竊案很難及時偵破,大多數是現場抓獲小偷之后,對他進行起底,進而能夠追回一點贓物,再聯系被盜人來認領,但找回來的機率非常渺茫。
張娟急了,威脅幾個辦案警察:“我老公是電視臺的副臺長,這件事兒你們要是一直沒有下文,當心我讓電視臺來曝光你們!”
說完就又給展運打電話,訴苦自己丟了錢包的事情,還把警察不當回事的態度跟展運抱怨了一通。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錢包丟了就去找,光打電話給我有什么用?”展運快煩死了,屁大點事都應付不來,就知道給自己打電話,錢包丟了老子能給你找回來還是怎么的?
張娟沒想到打電話給老公求安慰,結果反而被指責一通,可還沒等她再開口,惱火不已的展運三言兩語就把她打發了,之后便借口有事要處理,直接掛了電話。
張娟對展運的態度開始有了很大的不滿,自己被車蹭、被人踢了一腳,他不當回事兒,現在自己錢包丟了打電話找他訴苦,他還是不當回事兒,連一句起碼的安慰都沒有。
這時候,幾個警察面面相覷,不知道她說她老公是電視臺副臺長的事情是真是假,趁著張娟打電話的當口,再回頭去看張娟留下來的信息,家庭地址一欄寫的確實是電視臺家屬院的地址,于是為首的警察便安撫承諾道:“張女士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全力偵破,一旦有結果,第一時間通知你。”
張娟見自己的威脅起了一些作用,對方的態度也重視了許多,情緒稍稍緩和了一點,一看時間,竟然十一點四十了,也顧不上繼續掰扯,急忙離開崗亭,騎車去學校接孩子。
錢包丟了,也沒買上菜,惱怒不堪的張娟只能一邊往學校趕,一邊給自己的媽媽打電話,把今天遇到的倒霉事說了一遍,然后說中午帶孩子去娘家吃飯。
張娟一直在心里感嘆自己今天真是走了背字兒,但卻不知道,這個背字兒才剛剛開始。
吃過飯,張娟把兒子留在娘家午睡,自己騎車趕回家拿了張卡取了點錢,回到街道辦,她一下午都在為中午發生的兩件事情生氣惱火。
下午,張娟下班之后第二次來到菜市場,準備買些晚上的菜回去,她買了些蔬菜,又訛了一些蔥姜蒜之后,便來到肉攤前,問了排骨的價格,肉攤老板說排骨七塊五一斤,張娟就順口說:“那給我來三根。”
老板點點頭,拆開三根排骨放在稱上稱了稱,道:“兩斤一兩,十五塊七毛五,您給十五塊五。”
張娟說:“你幫我剁了吧。”
老板也沒多說,拿過刀便嫻熟的把排骨剁成小塊,正要裝袋的時候,張娟急忙開口說道:“別急,你把兩頭的大骨頭給我去掉我不要,就把中間的小排挑出來重新給我稱一下。”
肉攤老板一臉為難的說道:“大姐,我們這排骨就是按根賣的,稱完了剁完了您說您只要中間的,那這剩下的我咋辦?”
張娟皺著眉說:“剩下的你留著繼續賣啊,還能怎么辦。”
肉攤老板說:“繼續賣也沒人要啊,只能便宜賣,我們本來就是小本生意,你這樣我們也難做啊。”
張娟不高興了,嗓門也大了幾分:“有你這么做生意的嗎?我不想要你還強買強賣啊?有沒有王法?”
肉攤老板一看不少人都被她這一嗓子吸引了過來,便硬著頭皮說:“這樣吧,您只要小排也行,每斤您給加一塊錢,我重新給您稱一下。”
“憑什么?”張娟頓時嚷嚷道:“你自己說的七塊五一斤,現在又跟我漲價,欺負人呢?”
這下圍觀的人變得多了起來,肉攤老板見不少人都用質疑和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當即認虧道:“行行行,算我倒霉,我給你重新稱一下。”
說完,肉攤老板快速把小排挑出來,重新放在稱上稱了一下:“一斤三兩,九塊七毛五。”
張娟這才滿意的掏出錢包,從里面拿出一張十塊的,隨后又放了回去,連帶著紙幣和硬幣湊了九塊四,遞給對方道:“沒零錢了,這些差不多了。”
肉鋪老板認栽了,擺擺手:“行行行,沒有就沒有吧。”
張娟心滿意足,拿了排骨就想走,這個時候,一個年輕小伙子看不過去了,站出來指著張娟大聲說:“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不要臉?人家排骨按根賣七塊五一斤,你自己跟人家說要三根,人家給你稱完了、剁好了,你又說不要兩頭、只要中間,還要按照七塊五的價格付賬,完了還少給人家三毛五,這么大歲數的人了,干這種事不嫌丟人啊?”
許多圍觀者并不知道事情一開始的原委,他們還以為是肉攤老板欺負女人,經過這個年輕小伙子出來打抱不平之后,才知道原來是這個婦人厚著臉皮占別人的便宜。
張娟一看周圍的人對自己指指點點,頓時就火了,怒罵那年輕小伙子:“老娘買東西,有他媽你什么事兒?是你哪個爹沒穿褲衩,把你給露出來了?”
小伙子聽到這話也不生氣,冷笑著說:“你瞅你長那逼樣,跟個老茄子似的,看見你我就想吐,你當我樂意搭理你?你要是本本分分買東西,誰懶得管你?”
張娟哪受過這種侮辱,闖蕩大街小巷、菜場商場這么多年,從來都是她擠兌別人,啥時候被被人擠兌過?而且這小伙子罵人罵的實在是難聽至極,一下子就把她氣的暴跳如雷,伸手就要去撓那小伙子,嘴里罵道:“我艸你大爺的,你看老娘今天不把你那張嘴撕爛!”
年輕小伙子壓根不給她上來撕吧的機會,毫不猶豫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她臉上,罵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丑成啥樣,還想艸我大爺,我大爺掐半拉眼珠也瞧不上你這種丑貨!”
這一巴掌力道挺大,打的張娟臉上火辣辣的不說,整個人一蒙,借著那股勁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指著那小伙子撒潑道:“你敢打我!我老公是電視臺…”
“電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