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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誰不知沈家夫人跟商會大當家惠娘走得近,這兩家向來是同氣連枝,沈家小郎君中個秀才,街坊就拿了不少喜錢,這次中舉人,那更是要來賀喜,把喜錢給討回去。經典小說網 “中沒中?”
“這么多人,到底怎個情況?連個大人都沒有,聽說是謊報的?”
街坊議論紛紛,誰也不知是怎么個情況。
另一頭報子也發愁了,要說這次的捷報,的確有不合流程的地方,一報、二報和三報應該同一天到,可一報省城的人卻直接去了寧化縣城,按道理來說,三報縣報也不該是長汀縣衙來報,其實只有二報府報才算是正規的。
“沈家公子,不是我等謊報,實在是您的情況特殊不是?您祖籍寧化縣,這省城來的報子直接去了寧化,我們尋思著,這要是耽誤了今日的吉時,等壓著不報喜的話,莫不是要再過十日等個寅日才行?”
“我們倒是不著急,可您這邊急著等鄉試的消息,能不著急嗎?您中解元的喜報,其實頭幾天就傳到了知府衙門,您不信自己去府衙查看,可別當我等這些人心存歹意,真不是那么回事。”
衙差也是急了,本來以為自己寫個捷報,就能把沈家人給蒙混過去,誰想小解元公見聞廣博,一眼就看出端倪,反倒弄巧成拙。
沈溪聽到衙役的解釋,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要說這事情也是挺復雜的,承宣布政使司派來的報子,肯定直接往考生祖籍去了,但他已于數年前就遷居到府城長汀縣城。兩邊要趕著在寅日和辰日報喜,從寧化到長汀消息走個來回,騎快馬也要兩天。
“那諸位,先請到院子里等候。”沈溪盡管滿肚子的不解。不過人家既然來了,就要先請進門,到正堂里說話。
一眾衙役如蒙大赦,深秋時節摸了一把冷汗,心里都在嘀咕。這要命的喜錢可真不好拿,一個個不由心存忌憚地望了仍舊拿著粗棍好似門神一般的朱山一眼。
商會果然不簡單,當家人是個寡婦,還能請來這么厲害的女護院,要是放衙門絕對是女殺神。
眾人往院子里而去,連街坊也跟著過來賀喜,沈溪對朱山道:“過去藥鋪對我娘說,家里來報喜的了,讓她快回來。”
“哦。”
朱山不懂什么意思,先把沈溪的話默念了一遍。又苦著道,“再說一遍,我沒記清楚。”
沈溪給朱山重復了兩遍,直到朱山臉上露出“原來這話是怎么說”的神色,才讓她去了。朱山一路都在念叨,到了藥鋪里,面對周氏時,她支吾了好半晌才道:“姨,少爺說…家里來人了。”
這次惠娘也在,她心思可比周氏細膩多了。趕緊仔細詢問一番。朱山眼睛瞪大許久,才想起來這些人的特征:“人好多…”
惠娘臉上帶著欣喜,又不太確定,趕緊道:“姐姐。韻兒,別忙著做生意,快把門關了,趕緊回去看看,莫不是小郎真中舉了?!”
周氏一聽頓時腳都走不動了,往旁邊椅子上一坐。對旁邊的小玉擺了擺手:“快過來扶扶嬸嬸,這怎么著了?憨娃兒哪兒有那福氣,舉人公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不是平常百姓家出來的…”
惠娘笑道:“瞧姐姐說的,難道小郎不是咱兩家人的福星嗎?”
“倒也是,剛才黛兒那死丫頭過來說得不清不楚的,我還當她小孩子瞎鬧呢,小玉啊,扶嬸嬸回家,韻兒,咱今天生意別做了,把門關好。”
謝韻兒從屏風后出來,點頭道:“好咧。”
這邊連忙關門,連生意都顧不得了,把門一關,也不留下誰守著,一起往沈家宅子那邊趕。
還沒到門口,就見到沈家門前滿是來討喜的人。
這些人見到正主回來,一個個都過來行禮討賞:“我就說這沈夫人,那是一臉的貴氣,家里養出個小解元公,這是幾輩子修來的造化?沈夫人,您以后當了誥命,可別忘了我們啊。”
周氏整個人已經僵住了,好在惠娘此時尚能保持冷靜,連忙攙扶著周氏,一起進到沈家門。
剛進院子,就有人喊道:“解元公的娘回來啦!”
這下院子里所有人都圍攏過來:“沈夫人,恭喜賀喜。”
“沈夫人福星高照。”
“沈夫人早生貴子…”
一群都是街里街坊沒什么文化的,也不懂說啥好,反正討喜的話就那么幾句,可到底街坊四鄰的也沒誰能中個解元回來,連討喜的話都只能搬現成的,于是鬧出一大堆笑話出來。
好在恭維話差不多是那么個意思,只要把心意盡到就行了,也沒人管他們說的具體是什么。
周氏整個人都是懵的,被人簇擁著進到正堂,正堂上已經升起沈溪高中解元的喜報,周氏抬頭一看,字一共認識倆。周氏到底是婦道人家,這時候有些緊張,看著沈溪問道:“憨娃兒,這到底是咋回事?”
沈溪上前扶著周氏,恭聲道:“娘,孩兒中舉了,感謝您這么多年來的養育之恩。”
說著沈溪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給周氏磕了三個頭。
周氏趕緊扶起自己的兒子,喜極而泣道:“快起來,快起來,這像什么話?妹妹,幫我…招待一下賓客。”
其實哪里用得著她提醒,惠娘早就讓幾個丫鬟回去搬錢箱了。惠娘是個細心人,自打沈溪去趕考,她就盼望著沈溪能中舉,連報喜的賞錢也早就備好,偶爾打開來看看,想著沈溪真中舉時,把喜錢散出去時的喜悅。
現在夢想成真,她自己也如若置身夢中。
“沈家大老爺回來啦。”
院子里張揚了一句,不知的還以為是沈明文來了,但仔細一看卻是沈明鈞。以前沈明鈞在沈家只是老幺。就算給家里作出的貢獻再大,在家里也沒什么話語權,這次兒子中舉,他也直接升格為“沈家大老爺”了。
周氏見到沈明鈞。總算見到個可以傾訴的人,上去哭喊著道:“相公,兒他中舉人啦。”
饒是沈明鈞在作坊那邊聽說了,突然得到這消息身體也是一陣顫抖。從他出生開始,沈家就在為中興家業而奮斗。他從小就被灌輸一個思想:只要沈家有人中了舉人,那沈家就能恢復以往的榮光。
在沈明鈞出生時,沈家已經沒落,他沒見過沈家風光時是怎么個模樣,但料想應該跟寧化的王家類似,只有仰望的份兒。
“好,好哇。”
當別人都以為沈明鈞能說出什么令人刮目相看的話時,可最后只是說出這么一句表達他內心喜悅的樸實語言。
說話間,錢箱子已經抬了了來,惠娘開始張羅著給前來送喜報的人賞錢。二報一人一兩銀子。三報一人五錢銀子或者五串百文錢。
至于街坊四鄰,一人給十文二十文不等的賞錢,只要是來討賞的,不管認識不認識,都有銅錢拿,外面還開始預備茶水,誰想喝茶只管自己取用。
就在沈家熱熱鬧鬧發喜錢,順帶張羅著設流水席款待賓客時,沈明文和沈明堂兩兄弟也得到消息,從沈家門口這邊進來。
面對沈家這么熱鬧的場景。沈明文臉上帶著疑問,拉著旁邊一個剛領了十幾文錢眉飛色舞跑出來的毛頭小子:“這家出白事了?”
那人一撇嘴道:“見過白事有人發喜錢的?沈家小公子中舉了,還是解元呢,知道啥是解元不?福建第一名。松手。別拉著我!”
沈明文心中驚愕不已,頭已經不由自主打轉,人都站不穩了:“老三,快扶著我。”
一瞥眼,沈明堂人早就沒影了。
沈明堂聽說老五家的沈溪中了舉人,哪里還有閑工夫理會他?沈明堂這會兒人已經進到正堂。跟自己的五弟互相抱著胳膊,正歡喜著流淚呢。
沈明文本來心里就氣不過,這時候眼睛里帶著憤怒,找個犄角旮旯往那兒一坐,看著小丫鬟開始往院子里搬桌子,就想上前去把桌子一腳給踹翻了。
“小幺子?中解元?才幾歲?連個廩膳生員都沒補上,剛考個秀才,還不知怎么蒙的…莫不是考官看錯名字,把我的卷子當成他的?”
沈明文把手縮進袖子里,嘀咕著,這時候沈明鈞跟沈明堂出來找人,半晌后才在角落里發覺已經啐了一地口水的長房長兄。
“大哥,小郎…七郎他中舉人了。”
沈明鈞見到沈明文,本想把這好消息親口告訴他生平最敬重的兄長,卻沒想到直接被沈明文甩了個白眼。
沈明文怒不可遏:“知道了,不就中個解元?還不知是考官怎么給選上的,跑大哥這里來耀武揚威,是吧?”
沈明鈞被教訓得有些莫名其妙,趕緊解釋道:“大哥,我沒那意思。”
“什么沒那意思,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大哥我考了十二年都沒考上,你生的小子才考一次,不但中舉,還中了個解元回來,你是不是想說大哥我沒本事?”沈明文把衣服一解,“我還有什么面目回去見娘?我這就一頭撞死!”
“哦,哦。有人沒中舉人想不開,要撞死咯!”
總有些看熱鬧的不怕事大,沈明文這一嚷嚷,等于是把家丑外揚,誰都知道原來沈家內部也是明爭暗斗,小侄子中了舉人,當伯父的看不過眼,居然要一頭撞死。這不是誠心讓小解元公一家背上謀害大伯的罵名,以后沒法抬起頭來做人?
沈明堂和沈明鈞兩兄弟趕緊去拉沈明文。
到了這會兒,沈明文也覺得被人圍觀,面子有些掛不住,一時說出氣話說要撞死,現在又不撞了,那不是被人瞧不起?
這時候沈溪跟周氏過來了。
沈溪道:“大伯,我中了舉人,祖母就不會再關你讀書了,大伯以后能跟家人盡享天倫之樂,何必想不開呢?”
沈明文一聽,眼睛一亮,連掙扎也忘了,趕緊把衣服拍了拍,深以為然道:“倒也是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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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沈溪如何中解元的,后文肯定會有交代,這里先賣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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