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向左冷鋒如實稟告朱氏兄妹遭遇的一切,一旁朱明芳時不時配合作出補充。
一眾圣武閣弟子在一旁傾聽,面色各異。
“明芳,按照你們所言,那名出手救你和順安的箭術高手,才不過二十歲出頭?”
左冷鋒面色古怪的問道。
從秦浩和朱明芳的口述之中,那名暗中出擊的箭術高手的形象在他的腦海中漸漸清晰起來。
對方給他的感覺,已經跟尋常先天高手沒有多少差別了。
可二十出頭的先天高手,就是圣武閣都沒有出現過,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名弓箭手呢。
左冷鋒是久經沙場之輩,但也從未聽說過能夠在短短的幾個呼吸間瞬殺數十只深淵生物的弓箭手——他感覺秦浩和朱明芳有夸大其詞之疑。
附近一直關注三人交談的圣武閣子弟,同樣半信半疑。
他們都是內門精英,這一路行來,沒少對抗各種各樣的深淵生物,自然知道那些異界生物的厲害之處,大多悍不畏死,兇殘無比。
三兩只倒還可以應付,若是遭到三四十只、成全結隊的深淵生物的瘋狂圍殺,在場除了先天強者左冷鋒,沒人有信心能夠獨自一人戰而勝之,估計和朱氏兄妹一樣,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而在朱明芳形容之下,她口中的那名跟他們年齡相近的箭術高手,完全就是殺神一般的存在,實力遠超在場的內門精英弟子,這讓一向在外人面前心高氣傲的眾人難以認同,感覺太過夸張了。
“長老,真的,他看起來確實很年輕,就跟弟子差不多,但實力卻是強大得可怕。”在左冷鋒銳利目光的注視下,朱明芳認真回答道。
她自然聽出了左冷鋒語氣中的質疑,事實上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也很難相信一個跟他年紀相若的青年男子,竟會擁有那般可怕的實力,幾乎是砍瓜切菜般的殺死了那群在她眼中堪稱可怕的深淵生物。
不要說她,自己那位一向自負的哥哥當時都被對方恐怖的箭術給震住了。
“長老,他的箭術確實很強,弟子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高明的箭技。”秦浩跟著解釋道。
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朱明芳口中的那名神秘箭術高手,但他畢竟去過現場,見到了那個驚人的場面,多少能夠體會到對方的厲害之處。
左冷鋒擺了擺手,面色淡漠地道:“先不管他是何方神圣,我現在比較關心此人跟你們說的那兩只深淵大惡魔,若他說的是真的,那么我等此行就異常兇險了。”
不等朱明芳和秦浩回應,一名鷹鼻青年從圍觀圣武弟子中走出,朗聲說道:“長老,弟子不認為會有什么大惡魔前來截殺我們。”
說著,鷹鼻青年淡淡的看了秦浩以及朱明芳一眼,目光含著一抹不屑之意。
他叫莫澄海,是這次左冷鋒領導的內門弟子之中實力較為突出的一位,平日與秦浩、朱氏兄妹的關系不怎么好,甚至因為一些明里暗里的競爭,雙方時常暗暗較勁。
聞言,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莫澄海身上。
秦浩與朱明芳則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有不妙的預感。
左冷鋒看了莫澄海一眼,道:“此事你有何看法?”
莫澄海似乎很享受這種成為視線焦點的感覺,嘴角輕揚,面向左冷鋒,意味深長的道:“長老,我等此次秘密前往支援羅龍鎮,乃宗門機密之事,怎么可能會被一個不知道哪里蹦出來的弓箭手知道?弟子很懷疑,秦浩師兄以及朱師妹所言的箭術高手是否真的存在。”
話音剛落,秦浩以及朱明芳都是面色微變。
秦浩冷冷道:“莫澄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秦師兄不用那么緊張。”莫澄海悠然一笑,目含譏誚地道:“若是真有兩只大惡魔準備襲擊我們,恐怕我等真要考慮一下該不該繼續進行此次支援任務了。”話音忽然一轉,意有所指的道:“有些人怕死很正常,但找一個這么爛的借口逃避這場戰爭就不太應該了。”
說著他轉過身,面向其他內門弟子,呵呵笑道:“一個來歷不明的弓箭手,不僅準確知道我們圣武閣這支秘密出動的隊伍的行蹤,而且還很清楚深淵大惡魔的動向,最后居然又那么碰巧的救下了被深淵生物追殺的兩位師弟師妹,嘖嘖,這位箭術高手還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啊”
聽他這么一說,除了進入密林偵察的七人之外,其余內門弟子不禁心中一動,看向秦浩、朱明芳等人時,目光已經多了幾分不信任,交頭接耳起來:
“莫師兄說得有理啊。”
“什么箭術高手,什么大惡魔,都是編出來的吧?”
“虧我差點就信以為真了。”
“秦師兄不會真的不敢面對高等修羅艾德蒙的深淵部隊吧?”
“你胡說八道,我們才沒有想過要逃避這次支援作戰!”朱明芳俏臉發寒,指著莫澄海怒斥道。
秦浩等偵察人員同樣面露憤怒之色,正要出聲為自己辯解,一旁的左冷鋒忽然喝道:“好了!“
聲音宛如炸雷一般沖擊眾人的耳膜,吵雜聲為之一清,沒有人再敢吱聲半句。
左冷鋒冷冷環視眾人一眼,面若寒霜道:“有什么好吵的——”
他正要眾人訓斥幾句,忽然感應了什么,面色一變的同時,猛地轉過身去,往東北方向那一片不那么密集的樹林看去——
“怎么了?”
一眾內門弟子微微怔然,隨即跟著看了過去,但這個時候,左冷鋒眼中卻是露出一絲駭然之色,對眾人焦急揮手大喊道:
“都散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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