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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
雙方隔空對峙。
玉神界的一方,是神族的四位長老,支邪、昆敖、宇毒、區丁。
原界一方,是無咎、豐亨子、玉真人、萬圣子、鬼赤。
“找我何事?”
無咎明知故問。
百丈之外,神族的四位長老交換著眼神。其中的區丁往前兩步,揚聲道——
“放了厲囚長老!”
“哦…”
無咎恍然點頭,卻不置可否。
大戰已過去了三日,湖面上還是通紅的一片,在熾烈的日光照耀之下,閃爍著詭異的血光。
而遠近四方,倒是未見異常。
那四位長老,真的要人來了?
“放了厲囚長老,我神族罷戰一月。否則攻城之時,寸草不留。”
如今的夏鼎城,早已是千瘡百孔,破損不堪,便是完整的樹木也沒有一株。所謂的寸草不留,無非是要將原界的修士斬盡殺絕。而放了厲囚長老的補償,也僅僅是換來一個月的罷戰,之后該怎樣還是怎樣,雙方繼續拼個你死我活。
這位區丁長老的傲慢、狂妄,與厲囚如出一轍。
“嗯,長老的誠意有加,著實叫人難以拒絕啊!”
無咎伸手撓著下巴,遲疑不決的模樣。
“不可!”
玉真人一直在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急忙傳音提醒——
“切莫輕易放人…”
無咎點了點頭,轉而道:“這個…區丁長老,能否容我斟酌幾日,再行答復呢?”
“幾日?”
“一個月…”
“哼,先放了厲囚長老!”
區丁直接回絕了無咎的請求,且沒有半點緩和的余地。
便于此時,一道人影從遠處飛來,同樣是位老者,顯得頗為的匆忙。他與四位長老舉手行禮,傳音對話之際,扭頭看向無咎,兩眼中竟然透著怨恨之色。而不消片刻,其中的區丁長老突然喊道——
“公孫無咎,我容你十日。十日之后,務必給我交出厲囚長老!”
區丁丟了一句狠話,與幾位長老揚長而去。
豐亨子、萬圣子、鬼赤,唯恐不測,皆嚴陣以待,誰料危機輕松化解,各自暗暗松了口氣。
而玉真人更是露出笑容,夸贊道:“嗯,處事沉穩,頗有高人風范!”
在他的提醒勸說之下,無咎沒有交出厲囚。為此,他很是欣慰。
“諸位,回城!”
隨著玉真人的抬手一揮,眾人奔向夏鼎城。
轉眼之間,一行五人穿過護城大陣。
而尚未落入城內,玉真人已急不可耐道——
“無咎,且去神殿放出厲囚,莫忘了禁制他的修為。我要與他敘敘舊,呵呵…”
無咎卻落在城墻之上,輕聲回道——
“死了!”
“誰啊…”
玉真人急忙轉身,愕然道:“你是說厲囚,他怎會死呢?”
豐亨子、萬圣子、鬼赤,也是始料不及。
“老弟,你殺了厲囚?”
“看來不假,他的心狠手辣,并未浪得虛名…”
“想必是厲囚咎由自取,否則他也不會殺人…”
玉真人跟著眾 人落在城墻上,急忙問道——
“無咎,你殺了厲囚,一位神族長老,天仙的高人?”
無咎點頭默認。
“你…”
玉真人又急又氣,惱怒道:“你既然殺了厲囚,緣何又答應放人,十日后如何交代?”
也不怪他惱怒,只當無咎聽從勸說,要將厲囚交給他發落,卻不想人死了。對方不僅騙了神族的長老,也辜負了他的一腔苦心啊。
玉真人伸手指點,只想發作,卻又一甩袖子,轉身飛下城墻。
“老弟…”
豐亨子搖著頭,欲言又止。
無咎報以微笑,安慰道:“豐家主,我回頭自有交代!”
“好吧!”
豐亨子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萬圣子則是趁機靠近,傳音問道:“人都死了,你如何交代,快給老萬透個底細…”
無咎笑容如舊,卻默然不語。
大戰過去了三日,城內依然破爛不堪。
成群的家族弟子,或是聚集歇息,或是修葺房舍,或是東游西逛,一個個顯得沒精打采。
想想也是,雖說連番擊敗神族的強攻,卻困守危城之中,似乎看不到任何出路,也不知道能夠活到何時,眾人無不感到迷茫而又絕望。
不過,城墻腳下,卻聚集著數十人,吵吵嚷嚷的很是熱鬧。
無咎沖著萬圣子、鬼赤擺了擺手,抬腳飛了過去。
龍鵲、夫道子、高乾、仲權、羌夷等人,尚自圍著一個十余丈的烏黑之物。見三人到來,各自舉手致意。而龍鵲則是興奮道——
“無先生,我的寶物呢?”
“什么寶物?”
“戰車啊,這便是了,我已弄清了驅使之法,卻僅有一個,而難堪大用…”
無咎明白過來。
此前繳獲了八具戰車,其中的七具被他收入魔劍,卻掩蓋在成群的獸魂中,差點被他忘了。
“你懂得驅使之法?”
“呵呵,且看——”
所謂的戰車,像條船,有船頭船尾與船艙,通體烏黑,刻滿符文,散發著熾烈的氣機而頗顯怪異。
龍鵲縱身跳上戰車,分說道:“此物為晶石驅動,容得下百多人,來去快如閃電且堅不可摧,用來長途奔襲,或攻城破陣,那是再好不過!”他抬出幾式法訣,橫臥在亂石堆中的龐然大物竟然微微晃動,繼而光芒籠罩、煙塵濺落,緊接著嗡嗡震響而悠悠飛起。
“哈哈,如何…”
龍鵲得意大笑。
而他笑聲未落,突然火光環繞,戰車“呼”的一聲激射而去,竟在半空之中劃過一道火紅的烈焰,隨即驚叫聲與悶響聲傳來——
“哎呀,不妙…”
“轟——”
不過眨眼之間,戰車已橫貫夏鼎城,隨之悶響轟鳴,而碎石迸濺。城北的高墻竟被捅了一個窟窿,霎時驚動四方而人影混亂。
“強敵來襲…”
“何人搗亂…”
成千上萬的家族弟子聚集而來,還有十多位天仙高人循聲而至。
卻見城墻斜插著一截烏黑之物,從中爬出一位金須金發的壯漢,他一邊抖落著碎石,一邊狼狽大喊——
“龍某乃是玉神界祭司,無先生的兄弟,自家人啊…”
無咎與萬圣子、鬼赤、夫道子、仲權等人,也趕到了城北。
龍鵲撲打著身上的灰塵,又道:“方才失手,容我嘗試…”
“你這 般嘗試下去,想要拆了夏鼎城啊!”
無咎搖頭拒絕,眼光閃爍,似乎有了決斷,他看向人群中的幾位老者。
“諸位道兄,找人修補陣法。而海元子、成元子兩位道友,我有事相求。”
聞聲趕來的天仙高人,有海元子、成元子,也有虞青子、盧宗、方應等各家的家主,彼此早已熟悉,故而他也不客氣,吩咐眾人搬出戰車,然后修補城墻的窟窿。而他本人則是帶著萬圣子、鬼赤等人,與海元子、成元子聚集在城中的空地上。
龍鵲依然有些尷尬,自言自語道:“法訣不夠嫻熟而已…”
而無咎并無責怪之意,反倒是揮袖輕拂。眾人的面前,霍然多了七個烏黑的龐然大物,正是龍鵲念念不忘的七具戰車。他這才說道:“龍兄,原物奉還,數日之內,務必驅使嫻熟!”
“哈哈”
龍鵲沒作多想,早已是兩眼放光。
無咎繼續吩咐道:“海兄、成兄,召集各家煉器高手,幫著龍鵲修復戰車,再召集一千精銳弟子,數日后我另有用處!”
海元子與成元子不明究竟,卻還是點了點頭。
無咎不再多說,踏空而起。
片刻之后,他與萬圣子、鬼赤,出現在神殿門前。再也無人阻攔,三人長驅直入。
神殿乃護城大陣的陣眼所在,并無損壞。
此時,殿堂內異常寂靜。豐亨子與樸采子、沐天元盤膝而坐。三人面前的石臺上,閃爍著城外的景象。
而玉真人,則是背著雙手,低頭踱步,神色郁悶。忽而有所察覺,他猛然抬頭——
“無咎…”
“玉兄,三位家主!”
無咎打著招呼,神態輕松。
而玉真人卻氣不打一處來,擺手道:“你滿嘴瞎話,全然不計后果。我只問一句,十日后你如何交代?”
豐亨子與樸采子、沐天元,起身相迎。
無咎搖晃著站穩身形,抬頭打量著大殿盡頭的神像,轉而咧嘴一笑,反問道:“與誰交代?”
“你…”
玉真人臉色發僵,扭頭看向三位家主。
“三位道兄聽見沒有,他分明殺了厲囚,卻許諾十日后放人,此時卻裝糊涂。他要干什么,他是要將十萬家族弟子置于死地啊!”
“老弟…”
豐亨子與樸采子、沐天元,同樣的面帶憂色。
卻見無咎搖頭道:“神族的四位長老已然知曉真相,唯獨諸位蒙在鼓里!”
玉真人與三位家主,均是一怔。
“此話怎講?”
“有何憑據?”
“若無憑據,不敢猜測!”
“無咎老弟,你是說區丁長老,他前后的言行不一…?”
無咎沖著沐天元點了點頭,收起笑容,正色道:“沐家主所言不錯,區丁前來討人,極為蠻橫,且言語之中,多有欺詐。我假意敷衍,倘若試探不成,便道出實情。誰料隨后趕來的天仙高人,竟然讓他答應延緩十日。而能夠讓他松口的緣由只有一個,來人與他傳遞消息,厲囚已不在人世。”
“既然如此,為何延緩十日?”
“召集幫手,蓄勢再戰!”
“莫非玉神尊者親臨?”
“玉虛子放縱神族滅殺原界,他應該不會輕易現身!”
“此言當真?”
“厲囚生前親口所說。”
“不敢相信,尊者他…無咎老弟,你我如何應對?”
“兵行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