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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 切莫誤會

  是韋尚?

  無咎揮袖一甩,站起身來。

  尚在盤旋的寒風,倏然回歸體內。他打開禁制,抬腳往外走去,而離去之時,又回頭一瞥。

  冰靈兒坐在洞穴的角落里,忐忑不安的模樣,卻又嘻嘻一笑,悄悄轉過身去,繼續參悟功法。

  無咎到了洞外。

  卻見韋尚招了招手,拔地而起,直接飛越地下峽谷,轉瞬消失在白色的玉石之中。

  無咎緊隨其后。

  “兄弟,莫怪相擾,實屬無奈…”

  “出了何事?”

  “數千里外,似有異常,怎奈我神識不濟,唯有及時稟報…”

  傳音之際,兩人遁出地下,穿過高山,直達峰頂。

  韋尚落下身形,抬手示意。

  無咎沒有停頓,閃身而去。

  須臾。

  萬里之外。

  有三道人影,踏空盤旋,似乎迷失了路途,只得就近落在一座山峰之上。而面對著崇山峻嶺,各自神情迥異。

  “沒錯啊,與他在此分手…”

  “緣何不見蹤跡…”

  “唉,依他的精明,怎會讓你二人知曉藏身所在!”

  “尊使,你是說…”

  “呵呵,我這個神殿使的頭銜,已有名無實,喚我一聲前輩,足矣!而無咎他是否欺騙了兩位,我不敢斷定。而他沒有我的相助,休想前往玉神界!”

  “無咎并非莽撞之人,他有所戒備,也在常理之中。而玉前輩突然背叛玉神殿,著實叫人難以置信!”

  “背叛玉神殿?呵呵!”

  被稱為尊使的男子,相貌英俊,氣度不凡,并散發著天仙七八層的威勢,正是玉真人。生模樣的中年男子,與金須金發的壯漢,分別散發著飛仙四、五層的威勢,則是夫道子與龍鵲。

  便是如此三人,或者說三位玉神殿的高人,竟然湊到一處,前來尋找某位先生。而記憶中的地方沒錯,唯獨見不到對方的蹤影。各自困惑之際,不免有所猜疑。

  而玉真人的笑聲中,竟然透著一絲落寞之意。

  “背叛了玉神殿的并非我玉真人,而是尊者!”

  夫道子與龍鵲換了個眼神,更添幾分疑惑。

  玉真人似乎不愿多說,伸手扶著短須,自顧又道:“我知道兩位不肯信我,便如玉神殿不再信我,或玉神殿拋棄了兩位,抑或無咎他暗藏戒心。這世間最為莫測的便是人性,爾虞我詐、紛爭不休。而一旦浩劫降臨,且又將怎樣?天崩地陷、萬物盡滅,人性、私欲焉存?”

  他不再倨傲狂妄,也沒了曾經的盛氣凌人,卻又好像滿腹的怨氣無從發泄,只管以顛倒的話語表達著晦澀的語意與他糾結的心緒。

  夫道子與龍鵲難以附和,也無以言對。

  便于此時,遠處突然傳來微微的聲響,緊接著一道淡淡的光芒劃空而來。

  夫道子與龍鵲相視點頭,異口同聲道:“是他…”

  玉真人抬眼去,神色莫名。

  與之瞬間,光芒消失。一道人影,出現在數十丈外。只見他頭頂玉冠,劍眉星目,大袖飄飄,一如往常的灑脫隨意。不過他的神態略顯疲倦,難以置信道——

  “玉真人…”

  來的正是無咎。

  此前他躲在地下煉器,剛剛有所收獲,便得到韋尚的稟報,說是遠處發現異常。他顧不得歇息,飛奔前來查。夫道子與龍鵲倒也罷了,竟然還有一個玉真人?

  “無先生!”

  夫道子與龍鵲拱手致意。

  玉真人也舉起雙手,應聲道:“嗯,本人…”

  無咎卻左右張望,神色戒備,轉而眼光斜睨,譏笑著打斷道:“嘿,冤家路窄啊!”而笑聲未落,他又道:“玉真人,你我的舊賬,也該清算了,三位一起來吧…”

  “不、不…”

  “不…”

  山頂上的三人,竟然齊齊擺手。

  “無先生,切莫誤會…”

  “無先生,我兄弟絕無惡意…”

  夫道子與龍鵲急于道明原委,又恐弄巧成拙,索性雙雙后退,只想擺脫嫌疑而置身事外。

  “無…”

  玉真人尷尬道:“無咎,我并非尋仇而來…”

  “哦?”

  無咎居高臨下,氣勢逼人。

  玉真人的臉色變幻,似乎遲疑不決。

  想他也是藐視四方的神殿使,天仙高人,如今竟然被曾經的對手如此逼問,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他的難堪與窘迫可想而知。而事已至此,別無選擇。

  “我…我帶你前往玉神界!”

  玉真人的心頭掙扎片刻,終于道出他的來意。

  無咎沒有回應,神情冷峻。

  而玉真人再無顧忌,豁出去般的說道——

  “各地的家族依照約定遷往玉神界,表明元會量劫已日漸臨近。刑天他親自把守紫烏山,無非威懾原界,避免有人作亂,同時也將你困在原界,借機除掉玉神殿的心腹大患。而留在原界,只能等死。我想你定然為此焦慮不安,奈何又無計可施。故而,我想幫你一把。恰好遇見夫道子與龍鵲…”

  “依照約定?幫我一把…?”

  “玉神殿與原界的約定,便是在大限之日到來之前,為各家的高人,提供一個庇護之所,以求躲過那場天地浩劫。而幫你,也是幫我…”

  “此話怎講?”

  “月仙子背叛了玉神殿之后,尊者也不再信任于我。而他不該啟用了刑天,將我一腳踢開。我要讓尊者知道,玉神殿并非為他一人所有,即使他神通廣大,也休想逆轉天運而偷天換日。”

  “偷天換日?嘿,聽不懂了!”

  半空之中,無咎依然踏風而立。許是被玉真人的話語所打動,他漸漸恢復常態,卻又狐疑難消,忍不住咧開嘴角而自嘲一笑。

  玉真人松了口氣,不無誠懇道:“能否借步說話,不管你能否聽懂,或信不信我,如何決斷,悉聽尊便!”

  “也罷…”

  山谷中,四人相對而坐。

  地處僻靜,也不虞走漏風聲。更加放松自如的玉真人,繼續敘說著原界的動向,刑天的惡行,以及他所知曉的尊者,等等。

  夫道子與龍鵲,雖為玉神殿的祭司,而有關玉神尊者,以及元會量劫,皆知之甚少。如今突然獲悉諸多隱秘,兩人時而詫異,時而恍然,時而又面面相覷。

  無咎坐在不遠處,背倚著石頭,手里拿著酒壺,一邊飲著酒,一邊抬眼天而嘴角似笑非笑。

  “原界家族,僅有飛仙弟子,方能遷往玉神界,此舉早已招致各方不滿。卻又懾于刑天的淫威,不得不選擇服從。而刑天本人,來自玉神界土著,因尊者的恩寵而驕狂自大,一群粗鄙之輩竟敢自詡為神族…”

  想要表達誠意,自然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玉真人接著說道——

  “刑天緣何遭到禁足?濫殺無辜,罪在其次,他試圖閉關突破天仙境界,觸犯了尊者的忌諱,故而借口將他囚禁千年之久,卻又讓他打造神衛弟子,只為天下大亂之時所用…”

  “哎呀——”

  無咎突然低下頭來,顯得有些不耐煩。

  玉真人的話語一頓。

  卻見某人把玩著酒壺,滿不在乎道:“刑天與神衛弟子的來歷,我沒興趣…”

  “刑天乃是你目前最為強勁的對手,知己知彼,總無大錯…”

  無咎抬眼向玉真人,蠻橫道:“有關刑天與玉虛子,改日再說不遲。此時你只需回我三句話,一…”他伸出一根手指,不慌不忙道:“何為偷天換日?二,你緣何背叛玉神殿?三…”

  問到此處,無咎指向自己,嘴角一撇,又道:“你怎樣帶我前往玉神界,又要我干什么?”

  夫道子與龍鵲,各自暗暗搖頭。

  便在他二人為了所聽到的隱秘而感到震驚之時,某位先生卻洞察秋寒,不僅發現玉真人話語中的破綻,而且直接點明要害。直至要害,為了玉真人的話語而感到震驚只想知道三件事,”劫數將至,放他出來震懾四方,”的何為偷天換日?依尊者之意,浩劫降臨之日,借天地結界崩潰之時,”

  玉真人接著說道——

  “刑天緣何遭到禁足?濫殺無辜,罪在其次,他試圖閉關突破天仙境界,觸犯了尊者的忌諱,故而借口將他囚禁千年之久,卻又讓他打造神衛弟子,只為天下大亂之時所用…”

  “哎呀——”

  無咎突然低下頭來,顯得有些不耐煩。

  玉真人的話語一頓。

  卻見某人把玩著酒壺,滿不在乎道:“刑天與神衛弟子的來歷,我沒興趣…”

  “刑天乃是你目前最為強勁的對手,知己知彼,總無大錯…”

  無咎抬眼向玉真人,蠻橫道:“有關刑天與玉虛子,改日再說不遲。此時你只需回我三句話,一…”他伸出一根手指,不慌不忙道:“何為偷天換日?二,你緣何背叛玉神殿?三…”

  問到此處,無咎指向自己,嘴角一撇,又道:“你怎樣帶我前往玉神界,又要我干什么?”

  夫道子與龍鵲,各自暗暗搖頭。

  問到此處,無咎指向自己,嘴角一撇,又道:“你怎樣帶我前往玉神界,又要我干什么?”

  夫道子與龍鵲,各自暗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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