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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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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咎,依然坐在山頂的石頭上。

  不管白晝、或是黑夜,他都沒有離開地方,一個人默默的吐納調息。

  伯丘與牟道,也自然留了下來。

  兩個家伙以為某位先生軟弱好欺,愈發的肆無忌憚,每日不是在島上游玩,便是外出閑逛…

  轉瞬之間,又過去了三日。

  清晨時分,伯丘與牟道走出石屋,穿過庭院,慢慢來到湖邊的草地上。恰逢日出如火,天地景色煥然。兩人舉目遠眺,舒展腰身,回頭一瞥,相視一笑。

  “嘖嘖,那位先生倒也用功!”

  “管他作甚,今日天色晴好,去往何處消遣?”

  “就此往東,三千里外,有個堡子,很是不差…”

  “路途遙遠,一日之間難以往返,若被衛家知曉,有瀆職之嫌…”

  “有公孫前輩呢…”

  “呵呵…”

  兩人又是會心一笑,神色得意,而尚未動身遠行,又微微一怔。

  只見正北方向的湖面上,突然冒出三道人影。其中的一位,很是熟悉,古羌家族的虞山。而與他同行的兩位陌生的中年男子,也同樣是飛仙三、四層的高人。

  “古羌家的高人來犯,且發出傳音符…”

  “哎呀,來不及了…”

  伯丘與牟道,應變極快,見勢不妙,雙雙躥到半空。

  而不過轉瞬之間,一聲叱呵傳來——

  “古衛家的小輩,休走!”

  隨著光芒閃爍,一道人影攔在前方。

  眼看著去路受阻,伯丘、牟道的臉色大變,慌忙轉身逃向小島,并不忘叫喊——

  “我兄弟乃是衛家新晉弟子,還請手下留情…”

  “公孫先生,有人找你報仇,切莫殃及無辜…”

  三位飛仙高人圍堵兩個地仙小輩,可謂輕而易舉,眨眼的工夫,不僅攔住了伯丘、牟道,還就勢逼近到了小島的百丈之外。而三人似乎有所顧忌,竟然停了下來。其中的虞山凝神張望,不禁冷笑道:“呵呵,冤有頭、債有主…”

  而他口中的冤家債主,已從靜坐中睜開雙眼。

  卻見兩道人影落在山頂,沖到近前,直接撞上禁制,發出“砰砰”聲響。

  無咎揮袖一甩,禁制消無。

  伯丘與牟道踉蹌站穩,急忙伸手示意——

  “我與師兄本欲求援,奈何無從脫身…”

  “前輩,你是島上唯一的高人,若是逃命,切勿丟下晚輩…”

  無咎看向遠處的三道人影,又看了看面前的兩個家伙,淡漠的臉上波瀾不驚,隨即慢慢站起身來。

  “幾日前獲悉,你已離開微瀾島,今日前來查看,果然不虛此行,呵呵…”

  即便隔著兩百丈,也不難聽出笑聲中的得意。

  無咎微微皺眉,離地而起,踏著輕風,飄然往前。

伯丘與牟道,頗為意外,留在原地東張西望,期待著逃命的時機。在二人看來,公孫先生雖然修為高強,卻眾寡懸殊,一旦遭到三位飛仙的圍攻,則  必敗無疑。他之所以沒有逃走,無非虛張聲勢罷了。

  “上回被你偷襲得手,今日絕無便宜。此乃我古羌家的兩位高人,不妨與你引薦一二…”

  虞山懸空站在湖面之上,他的兩位同伴則是左右散開,彼此相隔百丈,擺出一個圍攻的陣勢。他此番招來幫手,料定有勝無敗,故作姿態般的抬手一指,便要道出兩位同伴的來歷。而他話未出口,卻被一聲冷哼打斷——

  “哼,不必了!”

  無咎已抵達岸邊,與虞山三人隔空對峙,隨即搖晃著站穩身形,抬起下巴道:“你再敢侵犯衛家,決不輕饒,本人此前的忠告,莫非被你當成了耳旁風?”

  他相貌清秀,動輒愛笑,且舉止散漫,總是容易遭人輕視。而一旦他舉止迥異,或神情變化,則意味著有人倒霉。倘若他的老對手、老冤家在此,必然倍加小心。奈何虞山僅僅與他打過一回交道,根本不知道災禍降臨的征兆。

  “呵呵,你以為你是何方高人?”

  果然,虞山譏笑道:“你不過是衛家招納的弟子,即便死了,衛家也不會放在心上,你卻大言不慚,也罷…”他翻手抓出一團光芒,笑聲轉冷:“我今日并非侵擾衛家,只為切磋道法而來。你說是報仇也成,兩位…”

  上回遭到偷襲,大敗而歸,今日多了幫手,有恃無恐的他報仇心切。而話音未落,與他對話的人影突然不見了。

  “呵呵,故技重施…”

  虞山有過前車之鑒,察覺異樣,閃身后退,抬手一揮。前后左右,頓時光芒籠罩。

  而與此同時,有人驚叫——

  “救我…”

  喊聲未落,只見左手方向的同伴,竟被一道黑光束縛了手腳,旋即身不由己凌空飛去。繼而某人現身,一把將其抓住,趁勢封住了他的修為,然后“砰砰”兩拳。便聽“咔嚓”一聲,竟是雙腿骨折,他又是慘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公孫,住手…”

  虞山失聲大喊,卻不敢停留,暴退百丈,這才回頭觀望。另外一位同伴,早已嚇得轉身逃竄。

  無咎并未乘勝追擊,而是離地十余丈,兀自踏空站在湖面之上,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拎著昏死之人,清冷出聲道——

  “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若是不聽勸阻,再次侵擾微瀾湖,便非打斷雙腿這般簡單,勿謂言之不預也!”

  “你…”

  虞山有些驚魂不定,又難以置信。

  那位公孫先生的境界,也不過飛仙五層。而自己帶來兩位修為相仿的幫手,可謂人多勢眾。只要發動圍攻,想要勝他不難。誰料根本來不及施展神通,便被他活捉了一個,比起數日前的微瀾島更為不堪。

  “你敢殺人,必將挑起兩家大戰。那位姜趼子,乃是古羌家新晉的弟子,快快放了他,否則你…你大禍臨頭…”

  虞山雖然遇挫,氣勢猶存。之所以能夠在家族中混得風生水起,表明他自有過人之處。

  “兩家大戰?”

  無咎也略知家族間的規矩,根本沒有想過殺人。而虞山的恐嚇,還是讓他暗中多了一分心思。他掄起手臂,猛的將手中之人扔了出去,并揚聲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滾吧…”

叫作姜趼子的修士,雖然昏死不醒,也有百數十斤之重,卻如同塊石頭,帶著“嗚嗚”風響,直飛出去數十  丈遠。

  虞山不敢怠慢,閃身奔了過去,他一把抓住姜趼子,轉身疾遁,竟異常的匆忙狼狽,便是一句狠話也未及留下。另外一位同伴,跟著逃向來路。

  “嘿…”

  無咎凝神遠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繼而抬起手來,兩指拈著一個納物戒子。

  小小的戒子,來自那個昏死過去的修士。這是他來到原界之后,首次繳獲。而白玉煉制的戒子,竟然嵌著豆粒大小的紅色寶石,并加持了禁制,顯得頗為精致不凡。不過也正因為有了禁制,難以看清其中的端倪。

  無咎不禁手上用力,便聽“喀”的碎裂聲響。禁制崩潰剎那,數千五色石、靈石,以及丹藥、符箓、玉簡等雜物,還有一個二十丈方圓芥子乾坤,悉數呈現眼前。他將其中的玉簡收為己有,然后轉身落在湖水岸邊。

  與之瞬間,他的腳下有光芒閃爍。無人察覺之際,他的氣海中多了一個金色的小人兒。他點了點頭,繼續抬眼張望。

  只見遠處的湖面上,冒出一群人影,不多也不少,恰好十四位。

  “哎呀,大批強敵來犯…”

  “前輩,是否稟報家主…”

  伯丘與牟道,來到無咎的身后。

  這對師兄、師弟躲在山頂,本想趁機逃脫,誰料某位先生再次大展神威。而尚未僥幸,又有大批高手奔著古遺島而來。兩人稍作遲疑,隨即沖下山頂。

  無咎回頭一瞥,淡淡問道:“兩位不是已暗中發出了音符,與微瀾島傳遞了消息?”

  “呵呵,竟未能瞞過前輩…”

  “衛家忙于看守微瀾島,沒人理會你我的死活。前輩,走為上策…”

  兩個家伙,頗為精明世故。微瀾島相距甚遠,一時指望不上。而某位前輩,則是近在眼前,且討好巴結,有利無害。

  “什么走為上策,不…”

  無咎擺了擺手,不滿道:“此時棄島而去,如何對得起衛家的托付?”他質問一句,又耐心勸說道:“伯丘,你去修復陣法,牟道,你去百里外設置關卡…”

  而他話音未落,身旁的兩人雙雙退后——

  “哎呀,前輩,這都什么時候了…”

  “前輩,你休要借勢欺人,我兄弟言行有信,絕不屈從擺布…”

  “師兄,你我先走一步…”

  “并非逃離,而是求援…”

  伯丘與牟道,一點不肯吃虧,見某位前輩故態萌生,旋即來個恕不奉陪。

  “兩位,別走啊…”

  無咎竟然出聲挽留,很是無奈的樣子。

  便于此時,遠處的人影已逼近到了數百丈外。

  伯丘與牟道不敢遲疑,閃身躥到半空。

  忽然聽到某人怪笑一聲——

  “嘿,我有言在先,凡事不過三,兩位屢次不聽管教,以下犯上,如今又無故棄島而去,理當予以嚴懲…”

  伯丘與某事察覺不妙,正要回頭張望,忽見一道壯實的身影攔在前方,竟是一位飛仙的高人。

  緊接著那讓人心驚膽戰的話語聲,再次響起——

  “韋尚,抓住那兩個家伙。廣山,給我動人。嗯,打個半死…”

  天才一秒: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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