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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五章 天地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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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便在那九面小旗炸開的瞬間,又是一聲地動山搖的震響。

  籠罩山丘的禁制,瞬間崩潰,愈發猛烈的威勢,猶如驚濤駭浪一般怒卷八方。

  韋春花抓著韋柏,收勢不住,順著山丘倒飛出去。而百忙之中,她看得清楚,太叔子、束豹與畢江三人,雖然也在倒退,卻左右躲閃,恰好躲過了陣法的反噬.

  與之瞬間,狂風呼嘯,飛沙走石,整座山丘都在顫抖。而崩潰的禁制所在,竟好像憑空突然多出一道圍墻…

  “砰、砰——”

  直至數十丈,韋春花與韋柏落地,又各自翻滾兩圈,這才狼狽站穩,忙又凝神看去。

  不錯,那就是一道圍墻,白玉堆砌的圍墻,丈余高,將山丘的頂端環繞其中。而白玉圍墻的當間,另有一道拱形的門,雖造型古樸,而那門柱上的日月星辰與四象神獸的雕飾,又顯得極為古老,仿佛亙古至今,已存在無數萬年。

  不過,便在陣旗炸開,禁制崩潰,石門呈現的那一刻,三道人影縱身躥起,轉瞬消失在門洞之中。

  “我呸——”

  韋春花恍然大悟,啐道:“太叔子卑鄙!”

  韋柏也明白了過來,搖頭道:“怪不得叫作天地奪元陣…”

  所謂的天地奪元,便是借助陣法,吞噬修士的修為與法力,攻擊的時候,愈是全力以赴,遭到的反噬之力愈強,繼而爆開陣法,以陣破陣,呈現石門。而太叔子三人卻安然無恙,顯然是早有防備。韋家的姐弟倆,則是被坑了一回。

  “走——”

  韋春花抓起飛劍,縱身往上。韋柏也不甘作罷,緊隨其后。

  而剛剛穿過石門,景物倏然一變。

  僅僅是一門之隔,天地迥異。只見層層的臺階之上,一座高大的白玉石臺,或祭臺,靜靜矗立在昏黃的天光之下。四方則是云光變幻,彩虹環繞,彷如混沌初開,只待星火綻放而萬物復生。

  而祭臺的當間,擺放著一尊石鼎…

  太叔子三人,已站在那祭臺之上。

  “住手——”

  韋春花怒喝一聲,帶著韋柏往上撲去。而祭臺上的三人卻同時轉身,持劍相向。

  眼看著雙方便要大打出手,卻聽太叔子出聲道:“道友誤會,且聽我一言——”

  高大的祭臺,足有十余丈方圓。當間的石鼎,則有丈余大小,有烈焰燃燒,熾熱氤氳…

  韋春花雖然擺出興師問罪的架勢,而方才吃了暗虧,法力有損,倘若雙方翻臉動手,她姐弟倆還是占不到便宜。她與韋柏落下身形,叱道:“有何誤會,速速講來!”

  “眾所周知,破陣之際,陣法反噬,乃是常理。而兩位也是高手,適才為何疏忽大意呢?”

  “你聲稱全力以赴…”

  太叔子似乎很無辜。

  而韋春花據理力爭。

  “全力以赴,并非意味沒有防備啊?”

  “好吧,算我姐弟愚昧。我再問你,方才為何舍下我二人?”

  太叔子看向兩位同伴,含笑搖頭,轉而抬手一指,分說道:“實不相瞞,這座古祭壇的石鼎之中,僅有三件上古神器,而你我卻有五人,為了不傷和氣,唯有先到者先得…”

  韋柏的兩眼放光,意外道:“神器…”

  韋春花更為惱火,大聲質問:“既然如此,之前為何沒有說明?”

  既然只有三件神器,五個人著實難以分配。不過在她看來,這糊弄人的借口,過于拙劣。

  “韋道友啊,祭臺開啟之時,尚不知寶物幾何,唯有爭先恐后,機緣從來不等人!”

  太叔子很是無奈,再次看向他的兩位同伴。

  束豹哼了聲,舉起手中的飛劍。他的架勢,擺明了寸步不讓。

  畢江倒還通情達理,勸說的:“太叔子道兄所言不差,誰也不知道祭壇的虛實,匆匆忙忙趕到近前,方才發現三件寶物。怎奈你我卻有五人,依著規矩,理當分個先后,是也不是?”

  “你…”

  韋春花明知上當,卻無從辯駁。怪只怪她攻打禁制的時候,過于用力,當祭臺開啟,她又慢了一步。

  “呵呵,三位道友,我二人受邀而來,總不能空手而回吧?”

  韋柏并未發怒,與韋春花使個眼色,隨即收起飛劍,干笑著又道:“不妨先由三位道友出手,收取神器。再由我姐弟出手,不管有無收獲,一切隨緣,如何?”

  太叔子想了想,點頭答應。

  束豹與畢江也無異議。

  在三人看來,韋家姐弟已注定吃虧,韋柏的話,不過是要挽回一點顏面罷了。

  爭執過罷,五人均是心有牽掛,各自的眼光,齊齊落向一處。

  兩三丈外的大鼎,透著黑紅,散發熾熱,且鼎口的烈焰猶在緩緩燃燒。而鼎口之上,赤紅的烈焰之中,竟懸浮著三樣物品。

  一把彎刀,三尺多長,不知是燒灼所致,還是本質如此,透著火紅,顯得頗為詭異;一枚箭矢,四、五尺長,像是白骨煉制,同樣浸透了烈焰,散發著逼人的威勢。還有一把斧頭,應該是玄鐵打造,三尺大小,像個凡俗間的磨盤,很是沉重而又鋒利無雙的樣子。

  正如所說,石鼎上的三樣物品,應該是上古神器無疑。一旦神器在手,且不管能否稱霸天下,至少左右無敵,而成為一方至尊。

  束豹早已兩眼發熱,禁不住伸手往前。

  而畢江雖也蠢蠢欲動,卻突然道:“太叔子道兄,此行由你一手促成,如今神器就在眼前,你先請——”

  束豹有些尷尬,只得強行忍耐,愣在原地,悻悻道:“太叔子,你請——”

  “呵呵!”

  太叔子倒是極為大方,擺了擺手道:“只要能夠應付玉神殿,足矣。兩位好友,盡管隨意!”

  言下之意,他并不在乎神器,而是讓束豹與畢江隨意選擇,只須給他留下一件用來應付玉神殿的高人便可。

  “哼,兄弟不客氣了!”

  “呵呵,多謝道兄…”

  束豹沖著畢江瞪了一眼,再次伸手。

  畢江訕訕一笑,也跟著伸手。

  束豹看中的是那把斧頭,而他雖然急于得到寶物,卻也沒有莽撞。他以靈力護體,嘗試著穿過鼎口的烈焰,雖然覺著熾熱難耐,而手掌以及整條手臂并無大礙。他放下心來,一把抓向斧頭。

  畢江也是頗為小心,察覺無恙,不再遲疑,伸手抓向彎刀。他的道侶喬芝女,應該喜歡那把小巧的彎刀。

  太叔子倒也言而有信,并未搶奪神器,而是站在一旁,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

  韋春花與韋柏為了避嫌,只得站在幾丈之外。而眼看著神器落入他人之手,姐弟倆均是神色無奈而一臉的郁悶。

  誰料眨眼之間,異變突起。

  束豹的手掌剛剛抓住那把斧頭,黑色的斧頭突然燃燒起來,緊接著肆虐的火光躥出鼎口,將他整個人吞沒其中。他急忙躲避,為時已晚,被迫催動護體靈力,而一股詭異的力道突如其來,猛然將他離地扯起。

  “啊…救我…”

  凄厲的叫喊聲未落,束豹那粗壯的身軀已消失在石鼎之中。

  與之同時,畢江的手掌也剛剛觸及彎刀。察覺不妙,他急忙縮手,誰料那原本靜靜懸浮的彎刀,彷如有人驅使,突然旋轉,隨即一道火紅的刀光呼嘯而至,“咔嚓”斬斷他的手臂與頭顱,卻沒有驚呼,沒有血光,只有烈焰卷起他的殘肢與尸骸飛入石鼎。而鼎口之中,烈焰熊熊…

  韋柏還想著便宜,緊緊盯著石鼎,而詭異的情形與那匪夷所思的一切,早已驚得他目瞪口呆。

  韋春花同樣的驚詫不已,失聲道:“此地不宜久留,退…”

  姐弟倆尚未后退,又雙雙瞪大雙眼。

  兩位人仙高手,接連遭到石鼎的吞噬。如此慘烈而又詭異的場景,足以讓人膽戰心驚,只想著逃離此地。

  而太叔子非但沒有驚訝,也沒有后退,反倒是臉帶微笑,小心走上前去。不僅如此,他還打出一串奇怪的法訣。

  隨其法訣所致,正在猛烈燃燒的烈焰竟然漸漸消失。之前的大斧與彎刀,已然無影無蹤。而那支火紅的箭矢,卻依然獨自空懸,并緩緩移動,顯然被法訣驅使,而即將飛出鼎口。

  淺而易見,想要獲取此間的神器,須有獨特的法門加以輔助,否則便將遭到大鼎的吞噬而形骸俱消。

  而一旦那箭矢飛出鼎口,便將被太叔子收入囊中。

  “卑鄙的小人,吃我一劍——”

  韋春花接連吃虧,忍耐多時,而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太叔子的詭計,恨恨咒罵一聲而突然祭出手中的飛劍。

  太叔子猶自小心翼翼,只等著收取寶物,誰料緊要關頭,一道凌厲的劍光呼嘯而至。他又急又怒,叱道:“韋道友,你修為受損,絕非我的對手,莫要自討苦吃…”

  而韋春花既然出手,絕不留情。她返身往上沖去,不容置疑道:“韋柏,與老姐姐聯手除惡——”

  韋柏根本不用吩咐,劍光出手。

  以姐弟倆的修為,足以對付任何一位人仙。也就是說,那個坑害同伴,詭計多端的太叔子,已是兇多吉少。

  而便于此時,突然一聲炸響,兩道去勢凌厲的劍光,竟在剎那間崩潰殆盡。緊接著一道烈焰咆哮而至,森然的殺機勢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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