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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彎腰低頭

  的支持!<p

  “砰”<p

  某人的人劍合一,威力極強,再加上旋轉的力道之猛,竟被他硬生生穿透數丈厚的寒冰,依然余威不減而直直往前沖去。<p

  而不過十余丈,迎頭撞上冰壁。一聲悶響,劍光、冰屑紛飛。<p

  緊接著人影“撲通”墜地,翻滾幾圈,尚未爬起,他已是暗暗慶幸不已。<p

  “不出所料哦…”<p

  冰柱固然詭異,卻從冰壁斜伸而出。倘若所料不差,冰柱與冰壁之間,應該藏著縫隙,或洞口。否則冰柱從何而來?<p

  于是便在冰柱崩碎的剎那,趁機以狼劍開路,果然從中穿行而過,及時避免了墜入深淵之險。不過…<p

  無咎坐在地上,回頭張望。<p

  身后來處,是個五、六丈的冰洞,封堵著厚厚的寒冰,而其中卻多了個尺余粗細的洞口。那正是方才的杰作,及時而又果斷啊。而冰洞四周,同樣掛滿了厚厚的寒冰,像是熔巖堆積,閃爍著晶光,散發著森然的寒意。或是洞口乍開,蓄積已久的寒意突然有了去處,陣陣寒風似乎憑空而來,再又順著小小的洞口呼嘯而去。<p

  無咎禁不住打個哆嗦,急忙催動銀甲護體。縱然如此,還是寒意難耐。他收了狼劍,便要爬起來,而不過瞬間,整個人已被更為徹骨的寒意所吞沒。眼睜睜看著身上結了一層寒霧,旋即又是冰甲,緊接著強勁的威勢傾軋而來,竟逼得他連連后退。旋即陰風大作,寒潮撲面。<p

  咦,怎會如此陰冷?<p

  無咎握緊雙拳,玄功運轉,猛然站穩身形,籠罩的冰甲頓時崩碎出去。而抬眼一瞥,他又是微微愕然。<p

  冰洞的盡頭,也就是剛剛撞擊的冰壁一側,另有一個兩尺粗細的洞口,雖然狹小,且極為隱秘,卻從中涌出陣陣的陰風寒潮。凝聚神識看去,難辨端倪。而四周的冰壁,倒是法力隱隱而禁制密集。<p

  如何是好?<p

  原路返回,那是休想。而待在此處,全憑修為硬抗寒冷啊。稍有不濟,只能被凍成冰坨坨。<p

  而狹小的洞口,又通往何方?<p

  無咎遲疑片刻,邁開腳步。而稍稍挪動,又抖落了一身的冰屑。他不管不顧,幾步沖到洞口前,“撲通”趴下,然后手腳并用。而尚未穿過洞口,便覺著神魂戰栗而透心冰涼。他不敢停歇,用力爬動。所幸洞口只有十數丈長短,須臾到了盡頭。他慌忙爬起,卻又忍不住踉蹌后退,“砰”的抵住冰壁,頓時動彈不得。他瞪著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p

  又是一個寒冰堆砌的山洞,一人多高,兩人多寬,直直通向前方。冰光閃爍的朦朧中,竟一時看不到盡頭,唯見陣陣陰風裹挾著濃烈的寒潮滾滾而來,儼然便是滴水成凍而冰封萬物的駭人情景。<p

  而陰風、寒潮到了面前,小半順著腳下來時的洞口奔涌而去,大半則是沖擊捶打著禁制籠罩的冰壁,再又逆襲回旋而無休無止。<p

  不用多想,山洞的另一端,必有蹊蹺,否則怎會如此詭異?<p

  無咎尚自猜疑,旋即又嚇了一跳。<p

  轉念的工夫,他與冰壁融為一體,且身上的冰甲愈來愈厚,渾然一個冰封禁錮的陣勢。他忙用力掙扎,卻動彈不得。他頓時臉色大變,后脊背更是寒氣亂竄。<p

  這要是被封在寒冰中,那才是天大的笑話。一頭扎入鬼族的老巢不說,還乖乖自縛而引頸就戮,即使走了霉運,也不該如此的尷尬啊。<p

  無咎再次奮力掙扎,同時催動神劍。“喀嚓”碎響,一紫一青兩道劍光破冰而出。還是九星神劍厲害,所向披靡。他精神大振,便要借勢掙脫,誰料兩把神劍在陰風寒潮的侵蝕下,瞬間裹了層厚厚的寒冰,旋即阻斷神識而威力難繼,“砰砰”墜落在幾丈之外。<p

  哼,縱橫天下久也,小小的酷寒又奈我何,我還不信了…<p

  無咎愈是憋屈,愈是不服氣,被冰封的雙掌突然躥出一道火焰,霎時崩碎了厚厚的寒冰。順勢雙掌交錯,“刺啦”火星四濺,旋即上下亂拍而冰屑紛飛,他借機用力往前。“轟隆”一聲,瞬間破冰而出。他氣憤不過,“啪啪”又是幾掌拍了出去而恨恨不已<p

  且看我雷印顯威!<p

  “喀喀”幾聲沉悶的雷鳴尚未顯威,便消失于肆虐的陰風寒潮之中,即使飛濺的雷火,也瞬間消弭無蹤。<p

  哼,此地詭異,法力神通難以及遠,即使玄火雷印的威力也大不如前。而能夠破冰脫困,足矣!<p

  無咎悻悻作罷,卻也不敢大意,旋即凝神蓄力,步步沉穩。撿起兩把神劍,“砰砰”撞碎寒冰而順勢收入體內,又拍碎身上的冰甲,然后繼續邁開腳步。<p

  他自從有了修為,動輒施展身形步法,或御劍高飛,或瞬息數百里,難有這般腳踏實地的時候。也是無奈,陣陣陰風寒潮順著山洞席卷而來,雖然看似無形,而所蘊含的威力卻冰寒莫測。行走其間,猶如逆流而上。稍有倏忽,或將不進反退。<p

  而不過十余丈,身上便罩了層冰甲。幸虧內有坤元甲與靈力護體,否則瞬間凍僵。<p

  無咎抬手拍碎冰甲,一步一步往前。<p

  而愈是往前,寒意愈濃…<p

  寒冰堆砌的山洞,足有數百丈之長,雖拐了兩個彎,依然暢通無阻。<p

  無咎卻走走停停,步履緩慢。<p

  沒法子,冷!<p

  護體靈力與坤元銀甲,不畏水火,也不怕強大的攻勢,卻擋不住寒冷。這是一種陰寒蝕骨的冷,似乎要凍結神魂,禁錮經脈,即使氣息也仿佛為之冰封而難以自如。<p

  無咎只得運轉玄功,強斂心神。待寒意稍緩,再繼續挪步。同時拍打冰甲,以便讓沉重的身子輕松幾分。<p

  而內視修為,他又是一陣暗暗無奈。<p

  氣海中的金色小人,光著屁股,閉著雙眼,似乎也在瑟瑟發抖…<p

  不知覺間,山洞似乎到了盡頭。<p

  無咎躲著雙腳,拍打雙手,哆哆嗦嗦抬頭張望,禁不住微微瞠目。<p

  倘若外人看來,他雖然拍碎了冰甲,而渾身上下依然罩著一層白霜,即便是法力遮掩的臉頰,也蒙了一層寒霧。所幸他手腳不閑著,且一雙眸子直眨巴,否則便如一個冰人,使得這陰森的場景更添幾分死寂。<p

  山洞的盡頭,并非在此,而是斜伸百丈之高,并有石梯、或冰梯貫通其間。而冰梯的頂端,濃烈的陰風、寒潮奔涌而下,仿如流水源源不絕,而充斥彌漫的酷寒與死氣卻讓人望而卻步。<p

  無咎尚自遲疑,猛然回頭,再不敢耽擱,伸出禁制封堵來時的洞口。匆忙片刻,抬腳奔著冰梯跑去。而兩腳剛剛落在冰梯之上,陰風寒潮轟然而至。他吃禁不住,踉蹌退回原地。<p

  哎呦,凍死個人了。<p

  而只要不被凍死,便要知難而上。<p

  無咎咬了咬牙,又伸手在胸口與四肢拍了幾下,然后猛然躥上冰梯,竭盡全力往上跑去。但見奔涌而下的霧氣中,一道人影逆流而起…<p

  轉瞬之間,寒冰階梯到了盡頭,而一扇兩丈多高、一丈多寬的白玉石門擋住去路。<p

  怎會又沒路了,坑人呢。<p

  無咎來不及氣急敗壞,已僵在原地,驚得他驀然一怔,忙又兩手搓出火光而上下一陣猛拍。低頭之際,恰見石門并未封死,而是稍稍閃開一道縫隙,陰風、寒潮正從中翻涌而出。<p

  嘿,天無絕人之路。有時候只要彎個腰,低個頭…<p

  便于此時,一聲嘶啞的吼聲從身后的遠處傳來<p

  “無咎,你敢踏入玄鬼殿半步,我讓你神魂俱滅…”<p

  無咎尚自僥幸,忽而便像是聽到催命的咀咒,嚇得他急忙伸出雙手,狠狠推向石門。而石門并未開啟,反倒是緩緩關閉。他大驚失色,后悔不迭。<p

  要命哦!<p

  石門外開,誰讓你往里推呢?<p

  還有玄鬼殿,什么是玄鬼殿?<p

  而鬼赤追來了不說,竟然嚇唬人。幾十歲的人了,嚇大的?管你什么鬼殿、神殿,既然遇上了,偏偏要走上一回,哼!<p

  無咎猛然收回力道,所幸石門尚留一道縫隙,他再次伸出雙手插入縫隙,然后抓住尺余厚的門扇而拼命往外一拉。沉重的門扇,果然緩緩開啟,五寸、七寸,一尺、一尺五。他還想繼續開啟門扇,一道陰寒的殺氣突然擊碎禁制而呼嘯逼近。他忙收縮雙肩,閃身鉆入門縫。<p

  “轟”<p

  一道似隱似現,且又凌厲異常的劍光轟然而至。威勢所及,剛剛開啟的石門“砰”的緊閉。<p

  與之瞬間,兩位老者的身影,出現在石門前,同樣的銀須銀發,同樣的形容枯槁,同樣的滿臉陰霾,正是鬼赤與鬼丘。而兩人追到此處,還是晚了一步,彼此換了眼色,皆心緒莫名。<p

  鬼丘揮袖收起劍光,難以置信道:“無咎他果然是為了玄鬼殿而來…”<p

  鬼赤打量著緊閉的石門,拈須沉吟道:“月仙子雖未找到玄鬼殿,卻大肆毀壞陣法,于無意中震開了殿門,恰好被那小賊所趁…”<p

  “巫老,無咎必然與玉神殿有關,否則他…”<p

  “哦…”<p

  正當兩人猜疑之際,隨后的十余位高手相繼現身。<p

  鬼赤似乎不敢多想,揮袖一甩。<p

  緊閉的石門,轟然大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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