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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 見縫就鉆

  的支持!

  鬼赤還是帶人追來了。

  許是觸動禁制,遭到法力反噬,隨即引起震蕩,哪怕是地下的寒冰中,亦能清晰察覺到強勁的余威。

  不待僥幸,鬼族高手已追到了不遠處。奈何禁制阻隔,一時難辨究竟。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鬼赤等人未必知曉自己的存在。

  趁此良機,溜之大吉。

  而無路可逃啊!

  地下的寒冰中,無咎好不易掉過頭來,忙又縮著身子,再次轉向。而當他看著亂如破而又殺機四伏的禁制,止不住的心急火燎。

  強敵就在身后,稍作耽擱,便會泄露行蹤,再難躲藏。到時候面對一群鬼族的高手,儼然便成了陷阱中的獵物而生死任由擺布啊。

  豈能坐以待斃呢。

  焦急無奈之下,無咎的手中多了一把飛劍,并非九星神劍,而是尋常的法器。恰見雜亂的禁制中,有一線縫隙。他催動法力,抬手一指。長不盈尺的飛劍,緩緩扎入縫隙之中,并繼續深入,悄悄尋覓試探。

  他要找到一個能夠行進的方向,以便能夠擺脫鬼族的追殺。

  短小輕盈的飛劍,像是一條游魚,穿行在禁制的縫隙中,而不過十余丈,漸漸的失去了自如。驅使飛劍,全憑神識與法力。而雜亂的禁制,不僅阻隔了神識,也使得法力的加持難以及遠。

  無咎只得作罷,抬手一招。

  他要收回飛劍,另尋對策。而失去自如的飛劍未掉頭返回,突然發出一聲悶響。

  “砰——”

  無咎后悔不迭,兩眼一閉。

  壞了,還是碰到了禁制。

  果不其然,悶響的瞬間,飛劍崩碎殆盡,強橫的威勢與狂亂的殺機從四面八方傾軋而來。

  無咎急忙催動護體靈力,胸口的坤元甲也隨即顯威。當一層銀甲籠罩全身,千百道殺機轟然而至。他不敢躲避,強行穩住身形,任憑銀甲“鏘鏘”作響,只管默默承受著驚濤駭浪的不斷沖擊。

  片刻之后,四周終于消停下來。

  無咎包裹在銀甲之中,僅剩下一張臉,猶在神色變幻,痛苦不堪的樣子。而微微睜開的雙眼,卻透著一絲愕然。

  禁制猝然爆發,威力煞是驚人,所幸距離稍遠,坤元甲護體,倒也安然無恙。而一場風暴過后,殺機猶存,四周的禁制更顯凌亂,便是堅硬的寒冰也片片碎裂。不過,之前的那道縫隙,或是威力沖撞的緣故,竟變成了一尺來寬,十余丈長短,堪堪容得下一人穿行。

  哦,看似雜亂的禁制,倒也疏密有致,一旦觸動而攻勢牽連,難免露出其中的破綻。

  而一把飛劍僅僅換來一條又窄又短的通道,如此代價,著實不菲。

  倘若施展月影古陣呢,能否破除所有的禁制…

  “砰、砰——”

  無咎剛剛有了意外收獲,便又琢磨起了捷徑,恰于此時,又是一陣悶響傳來,且愈來愈近,似乎大群的高手直奔這邊匯集。哎呀,只想討巧,而方才的動靜,也泄露了自家的行蹤!

  無咎不敢耽擱,裹著一身銀甲,催動遁法,直奔那條狹窄的縫隙而去。同時不忘隨手掐動禁制,封堵身后的來路。又故技重施,接連祭出兩把飛劍。瞬即飛劍炸碎,禁制爆發,殺機狂亂,寒冰“喀喀”作響。而苦苦忍耐片刻,未繼續逃遁,他猛然瞪大雙眼,竟是滿臉的苦澀。

  曾經有一道縫隙,就在幾丈之外,卻隨著禁制的崩潰與法力的撕裂,不僅未能擴大半分,反倒是湮沒在破碎的禁制中而找尋不見了?

  之前的法子,頗為奏效啊,不過喘口氣的工夫,為何就失靈了呢?

  更為悲催的是,身后退路已無。

  而破解禁制的悶響依然“砰砰”未絕,每一記響聲,都仿佛砸在頭頂,令人心驚膽戰而無所適從。可見鬼族的高手,不僅發現了自己的存在,而且瘋狂追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又是一陣悶響,四周的禁制隨之扭曲晃動。

  哎呀,鬼族高手應該已追到了百丈外,倘若繼續這般強行破禁,說不定便要將自己困在此處。

  無咎自抓耳撓腮,忽見一道禁制的縫隙若隱若現,他忙抬手祭出一把飛劍,唯恐不及,又是幾把飛劍接踵而去。只要能夠尋到出路,葬送再多的飛劍也在所不惜。何況身上帶著上千把飛劍呢,且揮霍一回?

  “砰、砰、砰——”

  飛劍觸動禁制,頓時遭到反噬,強橫的力道碾壓之下,頓時劍光崩潰而威力橫掃四方。

  無咎則是躲在幾丈之外,憑借著銀甲的堅韌,忍受著殺機的蹂躪,兀自咬緊牙關而苦苦強撐。所幸片刻之后,凌亂的禁制中出現一道兩尺粗細的縫隙,他不作遲疑,一頭扎了過去。旋即又是飛劍出手,炸響不斷…

  飛劍,便是赴湯蹈火的勇士,即使粉身碎骨,也是前仆后繼。

  無咎,則如逆流而行,苦苦承受著一波接著一波的殺機,繼續在殘酷無情的傾軋中掙扎求生。而別人都是逆流而上,他卻是直奔地下深處。因為他沒得選擇,但有一絲縫隙,哪怕是兇險莫測,他都不敢錯過…

  一把接著一把飛劍,在逆行中炸碎。即便如此,禁制的縫隙卻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忽大忽小,或忽然斷絕。便像人世間的旅途,充滿變數而又無可奈何。

  無咎早已被反噬的法力狂虐了無數遍,他依然是見縫就鉆而不敢有絲毫懈怠。

  逃命的時候,從不含糊。

  丟人?

  而人在世上,不是你追、就是我趕,待回頭再看,誰在云端逍遙。不過,這般一直往下,愈來愈深,也似乎與云端愈來愈遠…

  當又一把飛劍與禁制同歸于盡,隨之炸開一道數尺寬的縫隙。

  無咎憑借銀甲護體,直直扎了過去,忽而察覺異常,急忙收住去勢。而左右豁然一空,遁法轉換不及。“砰”的一頭撞地,“撲通”摔個四腳朝天。

  有銀甲護體,安然無恙。而連接催動法力抵御禁制的轟擊,倒是有些心神恍惚而頭暈腦脹。卻不至于糊涂,而置身處又是哪里?

  無咎翻身跳起,旋即又是愕然不已。

  眼前是個寒冰堆砌的山洞,點點冰晶閃爍,借助微弱的光亮看去,前后左右倒也清清楚楚。

  山洞有著十余丈的方圓,似乎為天然而成,四周卻嵌滿禁制,顯然不是一處尋常的所在。

  記得已耗去了一百數十把飛劍,揮霍簡單,想想也是肉疼,來日一定要找補回來。而估摸算計,眼下應該深入地下一千五百丈,或兩千丈。如此深的地下,竟藏著一個山洞,有何用處呢,會不會是鬼族高手閉關的地方?

  無咎想到此處,便,卻又昂起腦袋,暗暗啐了一口。

  自從泄露行蹤之后,禁制的撕裂撞擊聲便沒有停歇,即便此時此刻,隆隆的悶響依然不斷傳來。而鬼族的眾多高手,似乎仍在百丈之外。而鬼赤與鬼丘,修為高強啊,按理早便應該追上來,緣何遲遲落后呢?

  莫非自己逃得太快?

  鬼赤與鬼丘,總不會被自家的禁制阻擋吧?

  不管怎樣,找尋出路要緊。若能就此橫穿地下,便可逃出雪域,之后遠走高飛,再不用擔心那幾個老鬼的追殺。

  無咎不作遲疑,四下尋覓。

  他依然貼身罩著坤元甲,而在衣衫的遮掩下,并不醒目,唯獨腦袋以及雙頰多了層銀甲,在寒冰晶光的映照下,整個人倒也顯得威武神秘。只是他兩眼亂轉而神色急切,儼然一個走投無路的模樣。

  十余丈方圓的山洞,除了上下四周遍布的禁制,以及徹骨的陰寒之外,可謂空空如也。更不見通往別處的洞口,哪怕是一條裂縫也沒有。淺而易見,這就是一個封閉的所在。

  無咎在洞內轉了一圈又一圈,散開神識查看了無數遍,最終他被迫停下腳步,暗暗發出一聲長嘆。

  唉,折騰許久,容易嗎,卻這般捉弄人,不講道理啊!

  而自從誤入仙道以來,何曾不受命運的擺布與捉弄呢?

  縱然無奈,既然踏上這條路,便難以回頭,只能繼續走下去。又何妨以刀劍無情,尋覓生死道義…

  無咎也是窮極無策,或者說,有些氣急敗壞,猛然甩動雙袖,十余把飛劍呼嘯而出。而他本人則是急忙抱頭蹲下,拼命催動法力護體。

  與此剎那,轟鳴大作。

  飛劍狠狠撞向冰壁,頓然炸得粉碎。隨即禁制反噬,而狂亂的殺機卻無從宣泄,只管盤旋肆虐,再三反復不休。偌大的山洞,瞬間已被冰屑寒霧所吞沒。直至片刻之后,轟鳴聲猶然震蕩不絕…

  無咎緩緩站起身來,猶自抱著腦袋,呲牙咧嘴,自作自受的模樣。而未震落身上的冰屑,他又忙凝神打量。

  一番狂轟亂炸之后,山洞四周的禁制,便如那堅硬的冰壁,見不到絲毫縫隙。即使來路,也被禁制封堵。

  恰于此時,頭頂的數十丈外又是一陣“砰砰”悶響。那是鬼族的高手在回應,或者說,正在逼近…

  無咎的雙眉斜挑,長長吐出一口悶氣。

  哼,只要長劍在手,誰敢擋我去路!

  隨其抬手一揮,五道劍光飛出,一紫、一青、一白、一黃、一金…

誰奈我何闖出一條生路!刀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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