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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幾多殺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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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僻的峽谷,原本寂靜無人。19樓濃情小說19louu

  只想就此繞到山上,繼續尋覓機緣,竟然遇到了四象門的弟子,二話不說便要群毆。如此倒也罷了,誰料又冒出一群喊打喊殺的家伙。

  而四象門弟子卻緊追不舍,并大呼小叫著,什么“誅殺余孽”,什么“討回功法”,顯然是不依不饒。

  退路已無,前有強敵。

  十面埋伏啊,這狗屎的運氣!

  無咎沖出四象門弟子的堵截,跑得正快,前方二三十個修士迎面堵截,看服飾打扮,應為玄火門弟子。尤為甚者,其中還有兩個筑基七八層的高手。他暗暗叫苦不迭,隨即一頭扎向地下。

  想必是姑玄山已滅,玄武谷弟子正在四周掃蕩呢,恰好遇見了他這個冤家仇敵,又怎能不借機報復呢。既然寡不敵眾,躲了便是。

  轉眼之間,四象門與玄火門弟子湊到一起,而對手突然沒了人影,急忙各自散開搜尋。

  “咦,人呢…”

  “哎呀,隱身術…”

  “隱身術逃不過神識,當為土遁之術…”

  “一個五層的羽士,緣何懂得土遁術…”

  “人族修士,最為擅長法術,他跑不掉,此處遍地禁制…”

  果不其然,無咎遁入地下,幾個喘息的工夫,又從數十丈外冒了出來。頓時數十道神識掃來,他不得不現出身形。恰見混亂之中有機可乘,他急忙連連閃遁,瞬間穿過堵截的人群,又施展風行之術,直奔山門的方向跑去。

  “攔住他”

  “殺了他”

  “師叔啊,那人偷了我四象門功法…”

  “所言當真?豈有此理,給我站住…”

  眾人隨后猛追,兩個玄火門的筑基高手更是踏劍疾行。19樓濃情小說19louu與之同時,又有兩人踏劍由遠而近,正是四象門的筑基前輩聽得動靜趕了過來。

  只見峽谷之中,數十玄武谷弟子同仇敵愾,一窩蜂似的叫叫嚷嚷,并你追我趕不停。便仿佛一伙豺狼,無不恣意驕橫而殺氣騰騰。而一道孤單的人影,跑在最前頭,卻像是驚慌的兔子,在拼命的逃竄。

  怎奈兩腳跑得再快,也快不過飛劍。

  四位筑基高手御劍追趕,越過人群,轉瞬之間,便已到了身后的十余丈外。一旦落入重圍,下場難以預料。

  無咎情急無奈,再也顧不得多想,猛然閃遁數十丈,高高躥上半空,隨即又是身形晃動,倏然化作一道淡淡光芒疾遁而去。

  冥行術啊,危急時刻的救命神通,曾幫著他無數次死里逃生,如今十余年后再次施展。憑借此時的修為,只須喘息之間,便可遠遁數十里、或是上百里。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了,還是保命要緊。

  無咎便好似一縷驚魂,掠過峽谷,穿透云霧,就此消失在白晝的盡頭。

  而剛剛遁出去二、三十里,一道無形的法力突如其來。

  無咎猝不及防,“砰”的一聲跌下半空。

  與之同時,十余道人影從天而降。

  無咎“撲通”摔在地上,急忙翻身跳起。而連番遇險,又全力施展修為,突然遭受撞擊之下,他不禁兩腳踉蹌而頭暈腦脹。

  只見十余丈外,一塊刻著“姑玄山”的大石頭前,落下一群修士。其中的兩位老者,不怒自威,神情莫測,竟是管玄與車遲兩位地仙長老。隨后的應該是七八個人仙弟子,以及玄武谷的白月、畢豹等人。

  此乃姑玄山的山門?

  方才是誰出手阻攔?

  必是兩位地仙長老無疑,這下真的糟了…

無咎喘了口粗氣,站穩腳跟,撲打著滿身的泥土草屑,然后小心翼翼地舉起雙手。杭州19樓濃情小說  玄火門與四象門弟子也相繼追了過來,卻不敢近前,相繼停在數十丈外,紛紛口稱“拜見前輩”。

  “你是…”

  “管長老,他便是無咎…”

  出聲詢問的老者,布衣長袍,須發斑白,頭結發髻,雙目深邃,神情中透著幾分疑惑。那是管玄長老,他沖著無咎凝神打量。而隨聲分說的竟是玄武谷的管事弟子白月,好像是因為他的緣故,這才由長老出面,并一同現身此處。

  “稟長老,那人殺了我玄火門弟子…”

  “他還盜搶了我四象門功法…”

  玄火門與四象門的弟子,依然不肯罷休。

  而管玄長老卻是不予理會,兩眼冷冷掠過四周。叫囂聲頓時一靜,他這才神色一凝而緩緩開口:“你…一個羽士五層的小輩,竟先后施展四種法術,皆非星海宗所有。而若非老夫阻攔,只怕沒人攔得住你…”他話到此處,深邃的兩眼中透著嚴厲:“說,你究竟來自何方!”

  似乎有威勢在不經意間彌漫開來,一陣徹骨的寒風平地而起。

  無咎只覺得煙塵瞇眼,心頭怦怦大跳。雖說他自己也曾是地仙的高手,而今日不比往昔,稍有大意,說不定便要惹禍上身。他禁不住后退兩步,任憑披肩亂發隨風揚起,兀自強作鎮定,答道:“我乃人族,素有家道傳承,只因修煉無望,故而拜入星海宗而再求仙緣!”

  他一旦收起張狂,便是斯文有禮的模樣。且口齒清晰,談吐不俗,淡定自若,顯然迥異于尋常的仙門弟子。

  管玄長老拈著長須,微微沉吟:“哦。原來如此…”他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玄武谷管事弟子白月,似乎不再追究,隨即收起威勢,轉而又道:“此番攻打姑玄山,甚是古怪。車遲老弟,你意下如何…”他一邊說話,一邊走到那塊刻有姑玄山字樣的大石頭前。眾人簇擁追隨而去,只有白月與畢豹悄悄換了個眼色而暗暗松了口氣。

  “姑玄山已滅,其中有何古怪?你我不如趁機攻打天心門,大功告成之后,便可回轉…”

  “非也!此前攻山,頗為艱難。毋庸置疑,山上必有高手坐鎮。而如今仙門覆滅,卻不見人影…”

  “兄長是說…”

  “我也說不清楚,只覺得事出反常,也不知凌昱、殷尤等人戰況如何…”

  “哼,他幾人擅作主張,日后必然要去宗主面前告上一狀。眼下不宜耽擱,否則落下話柄…”

  “所言極是!傳令,安撫弟子,稍事歇息,隨后動身啟程…”

  無咎依然站在原地,卻將不遠處的話語聲聽得清楚。他很想湊上去,道出他的猜測。畢竟他從班華子與姜玄的口中有所獲悉,或能解開兩位長老的疑惑。奈何人微言輕,只怕說了也是無用。而正當他想著心事的時候,有人走到近前:“愣著作甚,還不走開?若非戊名長老交代,我才不會替你求情,哼…”

  白月,玄武谷的管事弟子。

  他說什么,戊名長老的交代?那個性情古怪的老頭,怎會暗中關照自己?

  無咎看著白月與畢豹背影,很是詫異不已,又見數十丈外的玄火門與四象門弟子依然虎視眈眈,他急忙尾隨著兩位管事弟子往前走去。

  距離山門的兩三里外,聚集著另外一群修士。其中的金發女子頗為惹眼,還有熟悉的阿威、馮田、阿猿等人。

  “凡事多加小心,否則沒人救你!”

  白月丟下一句話,與畢豹轉身離開。

  無咎拱手致謝,又上下整理衣著,隨即直起身來,不無感慨般地甩了甩披肩的亂發。

  不管是神洲,還是賀洲,只要人在途中,都是艱險重重啊。一不小心,遭到圍攻。又是一不小心,轉危為安。倘若細想起來,著實眼花繚亂。而諸多的蛛絲馬跡,更是叫人傷腦筋。而疑云重重也好,陰謀詭計也罷,與我沒有關系,我只是來找尋靈石的…

  元天門的一行二十多人,坐在不遠處的山坡上。看情形沒有傷亡,卻神色各異。

  無咎沒作多想,慢慢走了過去,并咧著嘴角,云淡風輕的模樣。

  卻見阿威很是憤怒,起身大聲訓斥:“無咎,你豈敢獨自行事…”

  而阿雅則是神色埋怨,話語中透著難得的關切:“若非我央求兩位管事師兄救你,你今日危矣…”

  無咎攤開雙手,無言以對。

  沒有人獨自行事啊,無非走散了而已。而此前的有驚無險,竟是阿雅的人情?難道白月與畢豹兩位管事弟子騙我,怎么會呢,女人的話,真是捉摸不透!

  阿威發泄了怒火,依然話語嚴厲:“且就地待命,不得有誤!”

  阿雅溫柔許多,抬手召喚:“來我身邊,有話問你…”

  無咎稍稍遲疑,還是走了過去,并沖著眾人一一點頭致意,然后一屁股坐在馮田的身旁,這才扭過頭來:“阿雅前輩,有何吩咐?”

  阿雅就在幾尺之外,金發依然柔美飄逸,再有傲人的身姿,白玉般的面頰與一雙閃爍的大眼睛,頓如風景嫵媚而使人心蕩神馳!

  唉,美人就是好看,哪怕心懷鬼胎,也是如此的賞心悅目!總好過與那幫家伙打打殺殺,是吧?

  誰讓我是俗人呢,自然不能免俗…

  “你去了何處,有無收獲呀?”

  阿雅沒有了從前的矜持冷傲,話語間多了幾分隨意。好像她不是前輩,她只是一個有著柔軟心腸的小女人。

  “混戰迷路,僥幸脫險,見到諸位已屬不易,又何來的收獲呢!”

  無咎面帶感慨,老實巴交的樣子。

  阿雅微微蹙起一雙秀眉,旋即丟下一個幽怨的眼神背過身去。小女人頓時沒了,即使那飄逸的金發也透著無情與淡漠。

  無咎回頭看向馮田,呲牙笑道:“老弟,你又欠下幾條人命,造下幾多殺孽…”

馮田正自端詳著手中的一把短劍,不由得臉色一僵而神情慍怒  便于此時,有人傳令:“即刻啟程,攻打天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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