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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一行人馬出現在西塘集的街道上。
為的白衣男子,相貌清秀。隨行的老者,黑瘦精干。左右還有兩個持械的壯冇漢,各自滿臉的兇悍。
如此一行,像是富家公子帶著隨從踏青歸來。
只是那白衣男子騎在馬上,左右張望眼光好奇。隨行三人,則是舉止鬼祟而神色戒備。
這是一片臨水的山坳,遠近散落著百來戶人家,有十字街橫貫東西南北,而街道兩旁的商鋪多半已是關門閉戶。幾個燈籠掛在街頭巷尾,在暮色中點亮著寂靜的街道。偶爾三五冇行人,步履不緊不慢。一兩只狗兒臥在道邊,沒精打采地搖著尾巴。
這就是西塘集,一個鄉野小鎮,雖在神識之中觀望了無數遍,而此時此刻置身其中,世俗的喧囂,鄉野的安逸,皆隨著淡淡的炊煙與暮靄緩緩飄來,頓然使人平添幾分悠然的情冇趣。
馬蹄聲叩響青石街道,一行人馬繼續往前。
在鎮子西頭,有個偏僻的小院。
老者跳下馬背,跑到院門前抬手敲打。少頃,院門打開,三個鋼刀在手的壯冇漢稍稍現身又悄悄躲入陰暗之中。白衣男子與兩位冇漢子,以及余下的三匹健馬直接穿過大門到了院中。而老者卻是不敢大意,隨后關上院門。
“朱老大,緣何帶著生人到此?”
“我已有言在先,那并非外人。無先生,此乃小老兒的一處閑宅,雖也簡陋,卻掩人耳目,暫且將就一二!”
“臺虎、石生兩位大哥,且給我兄弟說個明白。”
“茍三、劉四、牛五,這位是無先生,萬峰仙長的師冇兄,仙道中的高人,還不前來拜見!”
壓低嗓門的驚訝聲、抱怨聲、叱呵聲、竊竊私冇語聲,以及急促的馬蹄聲與腳步聲,還有一個個惶措迥異的神情,在小院的陰暗中交雜紛亂不已。
一排石屋,兩間廂房,三株老樹,四周圍墻,便是小院的情形,卻是黑燈瞎火,顯得陰森詭異。尤其是多了三個行跡詭異的冇漢子,分明就是一處賊窩所在。
須臾,四下里一靜。
臺虎帶著四位壯冇漢站成一排,躬身抱拳:“無先生但有令下,我兄弟們甘愿效命!”
無先生站在院中,背著雙手,昂挺胸,嘴角含笑,很是受用的模樣,而他的兩眼中卻是閃過幾分譏誚的神色。
以臺虎為的這五人,乃紅嶺山最后的余孽,卻均為悍匪強賊,過慣了刀頭舔血的日子,一個個疑心頗重。好在及時拿出了紅嶺山的那塊玉佩,并施加法術,當場震住了臺冇虎與石生,這才相信了自己仙長的身冇份。強冇勢壓人,比任何說詞都有分量。更何況一般修士又怎會與紅嶺山有牽扯,這幾個家伙只能俯聽命。
不過,本人昨日還是征戰邊關的將軍,今日便成了賊,著實有些始料不及。
無咎點點頭,笑道:“諸位,不必多禮。且說說葉家的情形,以免動手的時候有所意外。”
臺虎說道:“葉家今日娶妻,午宴已過,而晚間還將擺下宴席款待賓朋,說是要通宵達旦,到時候人多混雜,正是動手的好時機。不過…”
他話音未落,茍三爭先恐后道:“嗯,無先生有所不知啊,據我兄弟多日查探獲悉,葉家人冇多勢眾,只怕不好對付!”
劉四、牛五摩拳擦掌道:“無先生理當多帶一些兄弟來,方能血冇洗了葉家與西塘集!”
石生附和道:“葉家乃此地富,金銀美姬無數啊!”
臺虎打斷四位兄弟,接著說道:“不過,萬一行冇事不密,則必然有所殃及。當初萬峰仙長便是擔心西塘集與紅嶺山相距太近,而遲遲不愿動手!”
無咎不以為然道:“兔子還有不吃窩邊草的道理,那便放過葉家也就是了!”
“不成!”
朱老大湊了過來,連連擺手:“倘若任由葉家勢大,終有危及紅嶺山的那一日。要知道葉家交游廣闊,難免察覺風吹草動。到那時候,悔之晚矣。今冇晚你我雖然人數不多,卻有無先生坐鎮,只須趁其不備暗中偷襲,一舉擒殺葉家的家主,葉家必將大亂而不戰自潰。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還請諸位當機立斷!”
他說到此處,一拍干癟的胸冇脯:“來日由我當家的西塘集,便是紅嶺山的屬地。兄弟們來往無阻,又該是怎樣的盛況啊!國中之國,不外如此;世外仙境,莫不如是!”
其唾沫四濺,話語極具蠱惑。臺虎五人也是頗為動心,暗暗振奮不已。
無咎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行啦,那就今冇晚動手!一個小小的葉家而已,灰飛煙滅只在揮袖之間!”他說起大話來,倒也駕輕就熟,很有紅嶺山仙長的派頭,打量著面前的一圈人影又道:“只是本人初來乍到,諸般不明,還望諸位及時提醒,以免誤了大事!”
朱老大松了口氣,又將胸冇脯拍的“啪啪”響:“先生放心!你與五位好冇漢乃是隨我前去賀喜赴宴的客人,到時候見機行冇事,定然要殺葉家一個措手不及!”
他又矮又黑又瘦,原本一個精明沉穩的老者,此時卻是滿臉的戾氣,且兩眼中閃動著兇光。
這個朱老大真狠!他若是不毀了葉家,是注定不肯罷休!
計較已定,事不宜遲。
有了無先生的話語在前,朱老大儼然成了號施令之人。他揮動手臂,昂挺胸出了院門。而臺虎與幾位兄弟不用吩咐,早已收起長刀而藏好了短刃。
一行七人步行穿過街道,直奔鎮南而去。
在鎮南兩里外的山坡上,有座占地頗廣的青磚宅院,四周竹林環繞而依山傍水,很是招財聚氣的一方所在。而那便是西塘集的富,葉家的府邸。
還沒走出街口,遠遠便見葉家的院門前張燈結彩,并停放著一溜車馬,還有人影往來而歡聲笑語不絕。也怪不得西塘集的街道顯得有些冷清,只怕是鎮子上的男女老少都已聚到此處,或是捧個人場湊個熱鬧,或是討杯喜酒沾些喜氣。
“葉家主名叫葉金鎖,是個貪冇財怕死的老東西。他有兩個兒子,長子葉楨,三十多歲,為人精明,心狠手辣;幼子葉橋,喜好舞刀弄棒不學無術。今日娶妻的正是葉橋,聽說新娘很是美貌呢!”
朱老大一邊帶冇路,一邊低聲分說著葉家的詳情。察覺臺虎幾人低聲蕩笑,他趁機拾掇道:“只要殺了葉家主,金銀財寶與女人是要有盡有啊!且聽我號令…”
說話之間,葉府到了眼前。
朱老大帶頭穿過花花綠綠的人,推開幾個玩耍的孩童,并順手從懷中掏出錦帕包裹遞了過去。有知客從臺階上迎來接過包裹,隨即尖著嗓門高叫道:“朱掌柜隨喜,白銀一百兩——”
一位三十多歲的錦衣男子從門內迎出,留著兩撇胡子,鼻直口方,相貌堂堂,拱手有禮:“原來是朱叔父,讓您老人家破費了!”
朱老大堆起滿臉的皺紋,擺手笑道:“呵呵,葉賢侄不必客套。我行商在外,今日方歸,欣聞葉府喜事臨門,又豈能錯過,便帶著幾位道上的掌柜前來道賀!”他走上臺階,一一引薦。
錦衣男子便是葉府的大公子葉楨,而無咎與臺虎等人則成了行腳的商人。一方誠意相邀,一方假意寒暄幾句順勢走進了院門。
院內頗為寬敞,到處都是彩燈綢緞與擁擠的身影。而院子的空地與四周的回廊之中,則是擺放著二十多張桌席。
一行七人,被引到了東側北邊的回廊下獨占了一桌,通明的燈火下,桌上杯箸與酒水、果品齊備。無咎獨自背墻而坐,朱老大與臺虎等人則是分守左右下手。而回廊往東的不遠處,有個偏門通向院外。許是開席的時辰未到,院內人來人往很是喧鬧。
無咎看著桌上的糕點不錯,取了一盤放在面前。
臺虎五人按耐不住,各自在桌上亂抓。
朱老大則是沒有心思吃喝,悄悄四下張望。
無咎品嘗著糕點,眼光一瞥,輕聲問道:“朱老大,看來你與葉家的交情不錯,何故如此這般呢?”
朱老大微微一怔,急忙搖了搖頭,湊近了低聲道:“先生有所不知,小老兒在七八歲的時候便屢屢遭受葉金鎖的欺負,說來話長,不提也罷…”
無咎似有恍然,善解人意道:“幼時的怨恨記到今日,倒也不容易。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葉家合該有此一劫呢!”
朱老大神情尷尬,隨即不再言語。
須臾之后,幾聲炮仗炸響。
無咎丟下糕點隨聲看去,禁不住眉梢一挑。少頃,他抓起一只酒杯把冇玩著而神色玩味。
只見從后院走來幾道冇人影,有老有少神態各異。
為的是位半百年紀的老者,須灰白,錦袍華服,稍顯富態,應是葉家的主人,葉金鎖。隨后乃是葉家的大公子葉楨,與一位十歲的年輕男子,并頭戴珠花,身披喜服,顯然便是葉家的小公子葉橋。而父子三人的身后,還跟著另外三位男子,分別是一個趾高氣揚的矮胖子,與一個留著山羊胡子、冇吊著眼角的男子,以及一個圓臉短須的男子。
“適逢葉家大喜之日,多謝諸位賓朋前來捧場,鄙人攜小兒在此拜謝,且略備薄酒聊表心意!”
老者、或是葉家主,當庭站定,嗓門洪亮,帶著兩位公子舉手行禮。賓客齊聲道賀,院內歡笑不斷。葉家主又是哈哈大樂,舉手示意:“還請諸位就座,今夜不醉不歸!”
知客大聲吆喝:“吉時已到,開席!”
葉家主卻是沒有忙著入席,反倒是帶著恭敬的神情看向隨后而來的三人。小公子葉橋迎上一步,含笑抱拳:“三位仙長蒞臨寒舍,蓬蓽生輝…”
與此同時,五六丈外的角落里有人聽得清楚。
朱老大與臺虎等人,均是臉色微變。
葉家竟然來了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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