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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蓄謀報復

  燕飛揚再神機妙算,卻也算不到,就在他和王局長把酒言歡之時,另外有人正在謀劃著要讓他好看。

  這個人就是靳云濤。

  靳衙內很大氣,在衛周大酒店請客。

  靳云濤坐在衛周大酒店的包廂里,嘴里叼著支煙,臉色陰沉沉的,不住咬腮幫子。

  奇恥大辱!

  對靳衙內而言,前不久一中的籃球賽,絕對是奇恥大辱。

  他靳云濤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尤其是當著孫蘭的面,被一個小小的學生伢子收拾得這樣狼狽不堪,靳衙內“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孫蘭心里頭,不定笑成什么樣子呢。

  自己一番精心準備,全都成了笑話。

  武鳴坐在他旁邊,也是一臉郁悶,武衙內腳踝上還貼著膏藥呢,那小子腳下一點不留情,差點就給他把足踝給踩碎了。

  虧他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這混蛋比武衙內自己還陰啊!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哎,小武,你介紹的那個家伙,靠不靠得住?”

  靳衙內抽著煙,瞇著眼睛問道。

  武鳴嘿嘿一笑,說道:“云哥,你就放心吧,瘋狗這家伙,在衛周是出了名的狠,收拾個學生,小菜一碟。”

  “希望是這樣。”

  靳云濤點點頭。

  武鳴說道:“要我說,云哥,還不如直接把那小子開除掉,比什么都強。我可是打聽過了,那小子是山里的,老家是吳山。你想啊,那鳥不拉屎的窮地方,出一個高中生多不容易,還進的一中奧賽班。他家里不知道買了多少紅薯雞蛋才送他到衛周來讀書,直接把他開除了,讓他哭都找不到墳頭。”

  “哼,要開除他,沒那么容易。他又沒違反校規。”

  靳云濤哼道。

  “嗨,違反不違反校規,還不是學校說了算?我就不信了,你云哥開了口,一中孫校長敢不賣你這個面子?這種無權無勢的農村土豹子,誰還護著他?”

  武鳴壓根不信。

  靳云濤家老子,就管著教育這一塊,要開除個學生,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尤其是這種山里來的泥腿子,難道還有誰敢為了他來得罪老靳家?

  靳云濤郁悶地說道:“孫蘭護著他。”

  “啊?”

  武鳴隨即就覺得好笑。

  “她一個剛來沒多久的科任老師,自己都是立足未穩,能護著誰啊?”

  “這小子,是一中報名參加全國化學奧賽的種子選手,全一中就四個人報名,他的成績最好。”

  武鳴還是不以為然:“這算個什么理由?你開了口,一中還找不出一個化學成績好的學生來?”

  還真就不信,一中除了他們四個,再沒有第五個人能參加那什么化學奧賽。

  靳云濤吐出一口濃煙,說道:“關鍵孫蘭是化學老師,我這樣做,會給她造成仗勢欺人的印象…”

  武鳴恍然大悟。

  想想也是啊,既然靳云濤想要把孫蘭弄,這印象就不能太差了。那孫老師看上去挺清純的一個姑娘家,肯定正義感爆棚,最看不慣仗勢欺人了。

  “得咧,那就讓瘋狗去收拾他吧,保管打得他爹爹媽媽都不認得他!”

  “瘋狗一個人行不行?我看那小子也不是很弱,至少有一把子蠻力。”

  武鳴笑道:“誰說瘋狗一個人了?他那幫子爛仔多的是,一個不行就上兩個,兩個還不行就上四個,空手不行就操家伙,總之肯定收拾得那小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靳云濤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抬手看了下手表,說道:“怎么還不來?”

  武鳴說道:“快了,應該已經到了酒店,我出去看一下…”

  話沒說完,包廂門就被人推開了,四五個人呼啦啦地涌了進來。

  “鳴哥。”

  當先一人,穿件臟不拉嘰的牛仔服,大敞開,里面不要說襯衣,連件背心都沒有,就這么光溜溜的裸著,胸口青慘慘一團,紋著一個虎頭。給他紋身的人水平還不錯,至少虎頭紋得沒有走樣。當然,因為這人個子并不高大,胸口也沒什么鼓鼓的肌肉,氣勢什么的是談不上了。

  不過這么一個青慘慘的虎頭紋身,走在街上,確實能嚇到很多循規蹈矩的普通市民了。

  武鳴頓時滿臉堆笑,迎了上去,和這紋身男就來了個熊抱,拍打著他的脊背,一副很熟的樣子。

  武鳴家老子雖然不是個多大的領導,他自己好歹也是在機關上班的,正經人家的子弟,卻和這樣紋著虎頭的街頭混混親熱無比,不知他家老子見到之后,會作何感想。

  “鳴哥,這么急著把兄弟我叫過來,有什么事啊?”

  紋身男笑著問道。

  其實他的年齡未必就比武鳴要小,這么稱呼,無非也是給武鳴個面子。不管怎么說,武鳴在他眼里也是個“領導”,以后有什么事還得求人呢。

  “來來來,瘋子,先坐下,弟兄們都先坐下,喝酒吃飯,咱們邊喝邊聊。”

  武鳴忙不迭地招呼和紋身男一起來的幾個兄弟。此人外號就叫“瘋狗”,不過這都是背后叫的,當著大伙的面,還得遮掩著點,叫聲“瘋子”。

  這些人的衣著打扮,“形象氣質”,和瘋狗差不多,一望可知,都是街面上的混混爛仔。

  衛周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太小。街面上總有這么一些游手好閑的年輕人,混著混著就變成爛仔了。

  “瘋子,我給你介紹,這是云哥,我哥們。”

  武鳴笑哈哈地說道,辦事還是比較細致的,只含含糊糊說了句云哥,連靳云濤的全名都沒說,更別說介紹他的家庭背景和個人身份了。

  他知道靳云濤不比他,那是真正的“公子哥”,靳云濤家老子,據說還有上升的空間,搞不好將來還是市領導呢。和瘋狗這種人混在一起,影響不好。

  其實靳云濤倒不在乎這個。

  此人的衙內習氣極重,加上他老子老娘又寵著他,就寵出個無法無天的性格。

  不過武鳴既然瞞著不說,靳云濤也就不自我介紹了。

  “云哥。”

  瘋狗就向靳云濤一抱拳,顯得很江湖的樣子。

  “瘋子。”

  靳云濤抓起桌面上的香煙,就丟給瘋狗,樣子很隨意。

  果然瘋狗臉上就露出滿意的神色。

  他最討厭拿腔作勢的家伙。

  “云哥,我跟你說,瘋子以前,正兒八經在派出所干過聯防隊,他們所長很看重他,覺得他敢打敢拼,是把好手。后來瘋子自己覺得在派出所干著太約束了,這才出來的。現在和派出所的關系還很不錯呢。”

  武鳴便例舉了一下瘋狗的“英雄事跡”。

  其實這還真有點往瘋狗臉上貼金。

  此人在派出所干過一段時間的聯防隊員是不錯,但并不長,就幾個月。因為身上匪氣太重,當聯防隊員的時候,常常仗勢欺人,結果沒多久就被聯防隊開除了。

  不過此人在聯防隊確實還有幾個熟人,倒是真的,仗著這一點,有時候他就能得到不少的關照。

  靳云濤對此也很滿意。

  這就是說,只要不搞出太大的事情來,基本上此人自己就能擺平,用不著他事后再給擦屁股。

  至于其他幾個爛仔,擺明是瘋狗的跟班,武鳴就懶得給靳云濤引介,實際上有兩個他也不認識。反正瘋狗身邊的爛仔不少,他也沒興趣一個個去打招呼。

  有什么事,直接跟瘋狗說就是了。

  靳云濤不是個小氣家伙,請客吃飯很像那么回事,桌面上滿滿當當的擺了十幾個菜,白酒啤酒都上了,煙也是好煙。

  瘋狗見了這么一桌,就很高興。

  吃什么抽什么是其次,這表明他瘋狗有面子。

  至于他的幾個馬仔,基本沒見過什么大世面,見了這么高檔的一桌酒菜,頓時就大喜過望,也不講什么規矩,拿起煙來就抽,夾起菜就吃。

  有人更是積極,開了白酒啤酒,吆喝著就給大伙倒上了。

  很快,包廂里就吆五喝六地劃起拳來,氣氛變得十分熱烈。

  幾杯白酒下肚,瘋狗滿臉漲得通紅,對武鳴說道:“鳴哥,云哥,你們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瘋子沒二話…”

  武鳴哈哈一笑,說道:“其實對你來說,這就是小菜一碟。你幫我教訓個人…”

  “什么人啊?”

  “衛周一中的一個學生,叫燕飛揚,是高二奧賽一班的。”

  “怎么,這小子得罪你鳴哥了?”

  “可不是嘛,你看看我這腳上,還貼著膏藥呢。這小子打籃球不規矩,搞小動作,玩陰的,差點沒給我把腳給踩斷了,你說,我能吃這個虧?”

  武鳴氣憤憤地說道。

  “那是,誰敢陰我兄弟,老子砍死他。”

  瘋狗馬上將胸口的幾根肋骨拍得啪啪響。

  “好兄弟!”

  武鳴就舉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我跟你說,這小子是山里來的,沒見過世面,光知道逞英雄。你給我好好收拾他,收拾完了,鳴哥我再請弟兄們吃飯喝酒。”

  “沒說的,鳴哥說干誰,我就干誰!”

  眼看著武鳴和瘋狗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不住灌酒,冷眼旁觀的靳云濤眼里飛快地閃過一抹不屑。

  武鳴畢竟上不得臺盤,低檔得很!

  不過他這回找的人倒是很對路,夠那個山里土豹子喝一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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