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出來了,你的內力不穩。”燕飛揚不客氣地對燕博說道。
燕博神情恍然大悟,喃喃道:“原來你看出來了,難怪你要摸我的脈。”
說完燕博的臉微微有些變紅,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他才剛說完自己服藥之后不會被人看出端倪,結果就被燕飛揚“拆穿”了。
不過這種不好意思很快就被佩服取代了。燕博境界不穩是真的,但是能看出來的估計除了燕飛揚之外也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不僅燕博自己沒有察覺,就連緊緊跟著他的平凡也是一樣。不然的話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提醒燕博。
燕博警惕了自然也不會再在招標會場上招搖了。
他和平凡都沒有把招標會場上出現的人放在眼里,他們擔心的是躲在暗處的那些人。
這些人才是他們真正要防備的人,很有可能燕霆的人也在其中。太多人都躲在暗處想要做點什么,燕博只能做到時時防備。
燕博裝成廢物的計劃似乎也漸漸開始奏效了,他和平凡都能明顯感覺到燕霆給他下命令的時候,越來越不耐煩了。
甚至連派到京城監視燕博的人也慢慢縮減了。
這其中可能還有別的原因,可能是本家那邊出了什么事,讓燕霆不得不把人都集中到那邊去。
畢竟不管怎么說,燕霆還是要先保住大本營才行。而且家主在閉關之前也都把任務說得很明白了。
燕霆就算再怎么囂張,也不會表現在面上,更不會和家主的命令對著干。
所以燕博這邊就有了喘口氣的機會。不然的話他們在天臺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早就引起那些人的主意了。
燕博和平凡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想起來要為把自己剛才的行為稍微遮掩一下。
不過這些事燕飛揚和李無歸早就已經做好了。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早到天臺,也就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做好障眼法。
“你還沒說是什么答案。和我又有什么關系?”燕飛揚又問道。
如果都到了這時候,燕飛揚還不明白燕博話里的意思的話,那也未免太蠢了。他早就聽出來了,燕博口中說的“答案”一定和他有某種關系。
燕博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燕飛揚,好像不知道該怎么似的。
看到燕博這幅表情,反而讓燕飛揚更加迷惑了。一旁的李無歸也不例外,他下意識以為燕博要說什么秘密,連耳朵都豎起來了。
“說出來怕你笑話,我覺得你就是‘那道光’。”燕博鼓起勇氣說完之后就認真地盯著燕飛揚。
燕飛揚被對方的視線盯得有點不自在,但他的疑問不僅沒有解答,反而有多了新的困惑。
“光”又是什么?
李無歸也被燕博的話弄懵了,他看看燕飛揚,神情和自己差不多,隨后又看向平凡,對方也是一臉不解。
轉了一圈,除了燕博之外沒有人能給大家一個準話了。
這可把李無歸急得夠嗆,就差直接開口催促燕博了。他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早知道就不用燕博自己說了。他們要是一問一答的話說不定還能快一點。
燕博顯然也注意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歧義,立刻把自己這半年做的夢,還有夢里“那道光”的事,都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那道光有了變化,我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所以我就來了。”燕博略微頓了一下,又語帶興奮地接下去道:“果然我就在這里碰到貴人了。”
燕博的話意再明顯不過了,他說的“貴人”就是燕飛揚。
李無歸這才明白原來燕博之前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好了,只能下意識看向燕飛揚。
燕博這些想法說白了一點根據都沒有。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想告訴燕飛揚和李無歸,他做的所有事都是因為夢里“那道光”的指引。
燕博雖然沒有明說,但李無歸可以肯定。包括在會場上,燕博數次主動幫燕飛揚解圍,八成也是“那道光”的功勞。
李無歸能想到的事,燕飛揚自然也想到了。但他不像李無歸表現的那么明顯,更沒有把驚訝的表情寫在臉上。
如果剛才那番話不是燕博,而是換成別人說出來的話,燕飛揚很有可能會懷疑,但偏偏燕博就很難讓人產生這樣的感覺。
尤其他們也算是對彼此有了一定了解,燕飛揚連內力都過給對方了,也沒理由在這時候懷疑對方。
李無歸沒有完全相信燕博的話,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巧合可以解釋的了。
會不會有這么巧?燕飛揚用的功法在場的只有李無歸知道。補天浴日術法,最大的依靠就是陽光。
偏偏這么巧,出現在燕博夢中的也是“光”。
燕博以為“那道光”是燕飛揚,但其實李無歸覺得更有可能指的是補天浴日的術法。
李無歸不知道燕飛揚有沒有想到這點。他仔細觀察過燕博了,對方的神情不似作假,而且他到現在還沒有提到除了燕飛揚之外的人或事,擺明就是不知道術法的存在。
也不能怪李無歸多心。補天浴日的術法和狼頭令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他難免會對燕博有所懷疑。
說不定燕博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最后一刻做鋪墊,看起來耗時耗力,而且還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但李無歸卻不能掉以輕心,為了狼頭令和上面的術法,難保燕博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如果燕飛揚和李無歸就這么輕信了燕博的話,極有可能會在最不設防的時候被對方擺上一道。
這種虧吃一次就足夠人成長了,李無歸對除了燕飛揚之外的人永遠都帶著懷疑的眼光。
想到這里,李無歸看著燕博的視線也帶上了幾分探究。他一直都沒有徹底放松下來,更別說對燕博和平凡的警惕了。
在李無歸眼里,燕博和平凡始終都是燕家的人,要說他們接近燕飛揚一點目的都沒有,李無歸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至于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李無歸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無外乎就那么幾種可能,燕博一定是其中的一種。
但說了這么半天,燕博還沒有把話說到正地方。李無歸都不禁有幾分著急了,這種事還是要等燕博攤牌,不然的話李無歸他們就會陷入被動。
李無歸的余光擔憂地看了一眼燕飛揚,他還不知道自己和江南燕家有什么關系,也未必有李無歸想的這么深。
要是燕飛揚真的信了燕博的話,李無歸要怎么和燕飛揚解釋才能讓對方打消這個念頭?
李無歸的內心已經想到了無數種可能,還有不同的應對辦法。力求無論燕博說什么,他都能不著痕跡地擋回去。
畢竟燕飛揚現在的狀態確實不適合和對方硬碰硬,他的內力少說也要明天才能恢復,李無歸也都考慮到了。
李無歸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變化,繼續默默當一個旁觀者,偶爾發出幾句感嘆,就像一個插科打諢的人,沒有什么威脅。
李無歸沒有猜錯,燕飛揚確實沒有想太多。在燕博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燕飛揚就莫名地理解到了燕博真正想表達的意思。
燕博的話也許在旁人聽來都是無稽之談,但是燕飛揚卻從燕博的話里找到了自己疑問的答案。
他為什么要用自己的內力去救燕博,就算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只是欠燕博一個小小的人情而已,根本沒有必要把自己置于險地。
內力這東西不是隨便說著玩的,也就是燕飛揚對自己的控制能力有足夠的信心。隨便換成另一個人,最有可能的下場就是兩個人都丟命。
李無歸也非常不理解燕飛揚的行為,但他能做就只有認同,并且做好自己該做的。
不說李無歸,就連燕飛揚收勢之后意識到自己的內力連跌兩級的時候,又暗暗在心里問了自己一遍同樣的問題。
他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他真的只是為了還燕博的人情嗎?因為一個之前只在資料上見過的人,無視風險用自己的內力做賭注。
在聽完燕博的話之后,燕飛揚似乎也和對方產生了某種共鳴。在他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事情的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那種感覺好像是莫名其妙就有了,燕飛揚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冒出這種想法。他和燕博之間好像有一種默契,對方的話只不過才開了一個頭而已,燕飛揚就大概明白對方想要說什么了。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燕飛揚和燕博有同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難言傳,可是他們彼此都能感受到。
燕飛揚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知道燕博說的意思就是他想要表達的。
那就好像一種直覺,或者說是第六感。對燕博來說是一道“光”,但對燕飛揚來說就更加縹緲一些了。
他見到燕博之后對他的印象還不錯,尤其在對方幫自己解圍之后,燕飛揚也沒有燕博其實另有所圖的想法。
他們兩個都對彼此有種熟悉的感覺。就這么說不清道不明地把他們聯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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