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要投給 燕七確實需要人來幫他對付燕飛揚,而且借刀殺人這招非常誘惑他,他倒是可以完美地置身事外。
燕飛揚既然到了京城來,那他這四年大學就注定無法風平浪靜地度過了。
如果這小子識相,滾回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別再出來礙事,或許燕七會考慮留著他。但如果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怨不得他了。
不管燕飛揚到底是不是燕家的人,或者和燕家有沒有關系,怪只能怪他自己太招搖。
燕博怕燕七不答應,眼珠微微一轉又說道:“老七,我可聽說,這家伙之前給你找了不少麻煩?”
“談不上,以我的身份,你覺得我會和一個高中生一般見識嗎?”
燕七微微一笑,看向燕博的眼神帶著一絲嘲諷。
燕博絲毫沒有掉入陷阱該有的慌張表情,神情中帶著疑惑,反問道:“是嗎?”
燕七莫名心中有絲不爽,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冷笑著移開視線。
“那倒不是,老七你不要誤會,我就是隨便一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快言快語。”燕博說著還有點不好意思。
燕青在一邊都快看不下去了,她一點都不想承認這個人是她三哥,和她七哥簡直一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燕七連看都沒看燕博一眼,淡淡地開口:“也不是不行。”
這已經不是燕博第一次被晾在一邊了,他已經慢慢習慣了,這回一看終于有戲了,趕忙問道:“怎么樣?”
燕七微微一笑,說道:“條件我已經說了,只要你答應,就這么簡單。”
“這…”燕博的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看到燕博這副樣子,燕七反而放心了幾分。換句話說,如果燕博答應得太快,燕七反而覺得這其中有詐。
燕七也不著急,自顧自踱步到一邊,懶得招呼燕博。
燕博一看燕七不理自己了,頓時著急了,咬咬牙對著燕七的背影說道:“我知道了老七,我答應你。”
背對著燕博的燕七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轉過身來的時候笑容微微收斂,說道:“那,合作愉快。”
燕博訕訕地附和著笑了笑,說道:“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既然這樣,你說的事,我可以幫忙。”燕七又說道。
這次的交易對他來說本來就是穩賺不賠,這下他不光多了個可以當槍使的幫手,和打開了京城的局面。
燕博邊笑著點頭邊擦額頭的汗水。
他這會兒的神態有幾分慌張,來不及仔細算自己到底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只是隱隱感覺燕七笑的有點不對勁。
但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想要收回來是不可能的了。
心情緊張的時候,燕博就覺得喉嚨有點癢,忍不住想抽煙,只有抽煙能讓他暫時安定下來。
他在京城的辦公室是可以吸煙的,所以他也沒有多想,別開臉自然地伸出兩根手指。
燕博身后的男人這時候終于發揮了作用,迅速從上衣口袋里拿出雪茄放到燕博兩指間,又拿出火機點好。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訓練有素。做完這一切之后,男人又恢復原來的站姿,好像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
燕博把點著的雪茄放到嘴邊吸了一口,享受地吐出煙圈。心情瞬間平復了不少,就連頭腦好像都變得清明了。
燕青站在一邊看著,神色冰冷,手也撫上了腰間的軟鞭。
燕七不光自己不抽煙,而且對煙非常反感,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只要是有燕七在的場合,不管是誰,一律不許抽煙,不然燕七就會讓他后悔。
別說是在燕七面前抽煙了,就算是這個辦公室,也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做。但是現在燕博就在做這樣的事。
他一副愜意的模樣,煙抽得正爽,根本沒在意背朝著自己的燕七。
此時的燕青恨不得沖上去狠狠扇燕博兩個耳光,然后讓他和七哥道歉。
只是燕青在出手之前也要先掂量一下,她對燕博的身手沒有具體的概念,因為她從來沒見過燕博在公開場合動過手。
但是燕青不會蠢到以為燕博是什么絕世高手,相反,光看他現在這副慫樣,說不定和項家老二似的根本不會武功和術法。
燕青真正忌憚的是燕博身后的那個男人。
草包就更要有高手在旁保護了,而且燕博從京城到明珠,明面上就只帶了這么一個人,這人的實力可見一斑。
思慮再三,燕青的手始終放在軟鞭上,暫時沒有輕舉妄動。七哥肯定還有計劃,她就算再看不過去也得忍,不然一步走錯,就會鑄成大錯。
燕七原本背對著燕博,他的眉頭突然一皺,猛然回頭,視線冰冷地盯著燕博。
正愜意抽著煙的燕博,突然感覺兩道灼人的視線射來,身體下意識微微一抖,趕忙睜大眼睛看過去。
正好對上燕七森冷的眼眸。
燕博嚇了一跳,太陽穴也突突地跳。這樣的燕七太嚇人了,燕博連煙都忘了抽,只能呆呆地看著燕博,說話都有點磕磕巴巴:“老七…怎、怎么了?”
整間辦公室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燕七直直瞪著燕博,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寒氣:“你的煙。”
燕博愣了一下才如五雷轟頂般反應過來,慌忙把煙摁滅,驚慌失措地說道:“對、對不住啊老七…我、我忘了…你看我這腦子…”
燕博真得被燕七嚇到了,不住地道歉。
燕七不為所動,一直冷冷地看著燕博。
燕青輕蔑地看著燕博,嘴角帶著譏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老七啊,這事我們就說定了。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等你來京城,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燕博說完這句就火燒屁股似的站起身,快步朝門口走去。
沒等燕七回答,門就快速一開一合,燕博也沒了蹤影。
燕博走了,燕青紅唇微揚,拿著兩杯紅酒款款走到燕七身邊:“這個三哥真是有意思。”語氣帶著明顯的嘲諷。
燕七隨手接過酒杯,輕輕晃動手腕,放在嘴邊淡淡地抿了一口。
燕青笑過之后,斟酌片刻,試探著開口問道:“他這回真是來求合作的?”
“嗯。”燕七輕輕應了一聲。
燕青眉頭一皺,說道:“他已經確認燕飛揚的身份了?”
燕七沉吟片刻,肯定地搖搖頭,說道:“不,他不可能比我快。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只是在故弄玄虛罷了。”
燕青眉毛一挑。
“燕博沒有這樣的頭腦,他只是多疑,拔除潛在威脅罷了。”燕七信誓旦旦地解釋道。
燕青了然地點頭。
燕飛揚現在就是這樣的存在,他的種種表現已經影響到了表面平靜的燕家,他不光是燕七喉嚨的一根刺,同時也卡住了燕博。
“我明白了七哥。”燕青恍然,但想起燕博剛才那些失禮的行為,就忍不住咬牙說道:“這個燕博也太囂張了!真該好好教訓教訓他!”
燕七嗤笑一聲,淡淡地說道:“這種人不需要和他一般見識。”
“人心不足蛇吞象,太貪心的人往往跌得更慘。”燕青仿佛已經看到了燕博的未來,嘴角始終帶著若有似無的譏諷。
燕七卻在這個時候表達了不同的意見,說道:“倒也不一定。”
“為什么?”燕青疑惑反問。
“燕博不簡單,和那些沒長腦子的貨色不太一樣,他有點本事。”燕三頭也不抬地說道。
這是事實,如果燕博真是塊爛泥,根本無法在燕家生存下去。
燕青不解,她剛才全程旁觀,除了看到一個慫貨,從燕博身上看不出一點可取之處。她有些驚訝,不知道七哥是從哪看出來的。
燕七難得有耐心,不緊不慢地踱步到落地窗邊,看著窗外的燈火輝煌,說道:“表面功夫做得好,才能以假亂真,別人就會對他放松警惕。”
燕青心有余悸地回憶起之前對燕博的看法,果然就像燕七剛才說的那樣,差點就大意了。還以為這個家伙毫無本事,家主的位置給誰都不會給他。
但是現在看來,是燕青的話說得太早又太滿了。
另一邊,燕博坐在車后座閉目養神,一直緊緊跟在他身后的那個普通男人自覺坐在駕駛座。
“平凡,剛才可看清楚了?”
燕博的聲音低沉了不少,隱隱透著幾分寒意。
正在專心開車的男人點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原來這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就叫平凡,果然人如其名。
“是四脈嗎?”燕博又問道,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平凡又點點頭。
“呵。”燕博冷笑一聲,說道:“這小子修煉的速度倒快。”
此時的燕博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與剛才那個唯唯諾諾的和事佬簡直判若兩人。
“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了,給那人打個電話就是了。”
話音剛落,被叫平凡的男人從前面遞過來一個手機。
燕博低頭一看,號碼已經撥好了。
他把手機放在耳邊,神情舉止瞬間發生了變化,語氣都變得又幾分懦弱,接通之后,磕磕巴巴地開口:“大、大哥…您讓我辦的事已經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