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要投給 這種埋伏,聽上去充滿“詩情畫意”,實則特別無聊。
而且需要堅韌。
不過,有兩個人擠在一起,情況又大不相同了。
空山寂寂,涼風習習,徹里吉久不露面,燕帥哥懷抱著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自胸至腹,感受著公孫蘭嬌軀散發的熱量,鼻端聞著陣陣的處女幽香,要說沒有一點反應,肯定不對。
實際上,燕飛揚覺得自己快要尷尬死了。
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已經不可避免的起了“化學反應”。
公孫蘭卻沒有任何動作,就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只是緊緊依偎著燕飛揚,雙手圈住他的腰,和最開始的時候一模一樣。
其實以她的敏銳,她不可能沒有察覺。
但當此之時,她真不能動,一旦她有了表示,哪怕輕輕動一下,燕飛揚臉皮薄,非得尷尬死。
公孫大小姐的心思是很細膩的,知道什么時候必須要維護男人的自尊。
而況且,她為什么要躲?
但燕飛揚自己頂不住了。
哪怕公孫蘭再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他也沒辦法“自欺欺人”。
緋紅著臉,燕飛揚使勁將身子往后邊的石壁上貼,盡可能挺胸收腹,讓自己和公孫蘭之間留出一點空隙來。
公孫蘭就笑了。
笑聲很輕,聽在燕飛揚耳朵里,卻仿佛驚雷一般,轟隆隆作響。
一股熱血瞬間涌上燕飛揚的頭臉,雙頰紅得如同要滴下血來。
燕同學什么都好,就是臉皮不夠厚。
這當兒,他恨不得將自己變成一張紙,貼在石壁上。
“你現在當我是你的什么人?”
公孫蘭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似乎略帶不悅和質問之意。
“我…”
燕飛揚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
雖然他處理很多事情的時候,都顯得成熟老練,實際上他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面對這最令人心動也最令人盲目的男女,又如何能做到成竹在胸,智珠在握?
大家都在給他出難題。
公孫蘭是“難題”,葉小桐也是“難題”。
哪一個都是這么嬌柔似水,哪一個都不能也不忍傷害…
眼見燕飛揚額頭汗水澹澹而下,公孫蘭嫣然一笑,圈在燕飛揚腰間的雙臂輕輕一緊,略略分開了一點距離的兩人又緊緊貼在了一起。
公孫蘭趴在了燕飛揚的肩頭上。
“放心,我不要你入贅,更不會要你改姓。那對你不公平,也是埋沒你…眼下這樣,就挺好的…”
公孫蘭貼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沒有絲毫幽怨之意,一切都發自她的內心。
“姐,我…”
燕飛揚額頭更加大汗淋漓。
“別說話。很多事,只需要做,不需要說。”
燕飛揚輕輕點頭,雙手將公孫蘭摟得更緊。
也許,公孫蘭對他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入,知道對于他這種男人來說,無聲的承諾比有聲的承諾更加有力。
就在公孫蘭和燕飛揚埋伏山間,等著徹里吉“送貨上門”的時候,還有兩路人馬,正向這邊殺將過來。
一臺黑色的吉普大切洛基,奔馳在鄉間砂石路上,車后灰塵滾滾。
吉普大切洛基的底盤比較高,又是越野車型,盡管砂石路面坑坑洼洼,路況極糟,大切洛基的速度還是非常之快,一路跳躍著,奔馳向前。
開車的是個女孩,長長的頭發染成了玫瑰紫色,顯得極其惹眼。不要說在衛周看不到這種前衛的發型和顏色,就算在省會元平,這樣的玫瑰紫色也非常罕見。
紫色頭發女孩偏偏長得極美,雙峰高聳,領口開得很低,滿臉都是玩世不恭的神色,駕駛著大切,仿佛要在這山間小路上飛起來。
隱隱能從她的眼中看出無比興奮之情。
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卻是一個衣著打扮極其講究的男子,三十來歲年紀,衣飾非常得體,盡管臉色看上去很平靜,卻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貴氣。
燕七!
這位衣飾極其考究的青年男子,正是江南燕家的一方諸侯,負責整個明珠市和周邊數省生意的燕七爺,商場上和江湖上都大名鼎鼎。
而開車的那名紫發女郎,自然就是他妹妹“燕子”,江南燕家晚輩子弟中最典型的“叛逆一代”。
燕子毫不在乎家族長輩對她的看法。
她很清楚,燕家姑娘遲早是要嫁出去的,不管她如何努力,也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家族核心。除非她終身不嫁或者招贅入門,讓她的男人改姓燕,永遠留在燕家。
但這樣沒骨氣的家伙,怎能放在燕小姐的眼里?
她的擇偶標準,是以燕七作為模板的。
所以不管她自己的條件有多好,也只能一直這么單著。也不是說,江湖上就沒有一個少年俊彥可以和燕七相提并論,比如鳳家的鳳五少逍遙公子,也是名動江湖的風流人物,身邊甚至常年跟著一名島國忍術高手作為跟班。那漢名“探歌”,島國名戲稱“章魚小丸子”的姑娘,是島國忍術流派罕見的女天才,卻心甘情愿跟在鳳五少身邊,無名無份,為奴為妾,都毫無怨言。
但鳳五少固然身份地位不在燕七爺之下,卻偏偏又看不上燕小姐。
不過燕小姐顯然并不在乎別人看不得看得上她。
她還沒玩夠呢。
“七哥,你說,這回真能找到狼頭令?”
燕子雙手緊握著反向盤,隨口問道。
整個大切洛基里就他們兩個人,路上也只有他們這一臺飛奔的吉普車,再沒有其他幫手。但對于燕七爺來說,有沒有幫手完全無所謂。在這益東之地,燕七爺相信,沒有誰是需要自己擔心的。
燕七淡淡一笑,說道:“老爺子親自卜的卦…”
燕小姐就連連點頭。
老爺子親自卜的卦,那還有什么好懷疑的?
除了七叔,整個燕家,還有誰占卜的造詣更在老爺子之上?
就算是七叔,只怕真實水準也不見得就超過了老爺子,姜到底還是老的辣。只不過“燕家家主”這個大招牌太嚇人了。
對外宣傳,當然要以燕王孫為主!
畢竟燕王孫才是燕家理所當然的代表人物。
這一點,哪怕是燕家碩果僅存的嫡系元老燕九太爺都無法比擬的。
燕家也還是燕王孫說了算。
但是,如果他們此番能夠在這鳥不拉屎的益東找到“狼頭令”,將來燕家家主這頂大帽子落在誰的頭上,不就是板上釘釘了嘛?
到那時候,自己身為燕家家主的妹妹,在江湖上身份地位是何等顯赫?
另一個方向,也有一臺小車正向這邊開過來。
黑色的奧迪車,八成新,不顯山不露水。
但車內的情形,卻和大切諾基的車內情形差不多。開車的也是一個年輕姑娘,約莫二十幾歲,黑頭發黃皮膚,T恤衫牛仔褲,非常的鄰家女孩,只是臉上神情有點冷。
探歌!
章魚小丸子!
認出了這個姑娘,那么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帥哥,自然就是名動京華的鳳五少逍遙公子了。
鳳五少的衣著打扮,不如燕七爺那么正式,穿得比較休閑。他倆本來就不是一個畫風,鳳五少無論何時都是那么儒雅灑脫,臉上帶著風輕云淡的笑容。
后座也沒有人,就是他們倆。
只不過,探歌永遠都不會多嘴多舌,不會主動向鳳逍遙發問。
但這并不代表探歌不好奇。
她知道,鳳逍遙這一次想要找的東西名叫“狼頭令”,然而她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忍術,在東洋很神奇,可是和中原大地的天罡地煞術比較起來,就顯得根基還太淺薄了些。
“狼頭令是很神奇的東西,等我們拿到了,再詳細跟你解釋。”
鳳逍遙似乎知道探歌在想什么,笑了笑,這么說了一句。表面上,他對探歌不是那么在意,似乎這個島國女子跟在自己身邊,可有可無。其實這些年鳳逍遙早已習慣了探歌的伺候,對這個乖巧聽話又身手非凡的東瀛女孩,打從心眼里喜愛。
探歌輕輕點頭,嘴角浮起一絲很淡很淡的笑容。
忽然間,“咯吱”一聲,探歌重重將剎車踩到了底,奧迪車在砂石路面上滑出去很遠一段距離,才勉強停了下來。
對面的吉普大切洛基,也響起了同樣刺耳的剎車聲。
兩位女司機誰都沒想到,轉過一個彎之后,會從對面開過來一臺疾馳的汽車。
畢竟在這樣偏僻的所在,小汽車實在是一種極其奢侈的物品,好難碰到。
塵土飛揚,兩臺小車上都鋪了一層厚厚的黃土。
等見到對面車里的人臉,饒是燕七爺和鳳五少定力再好,涵養再佳,臉色也是立變。
稍頃,塵埃漸漸落定,奧迪車車門打開,鳳逍遙率先下了車,就站在車頭一旁,望著不遠處的大切洛基,臉上帶著儒雅的微笑。
眼睛的余光四下一掃,極目所至,只看到幾個農人,沒有任何其他特別之處。
鳳逍遙一顆心沉了下去。
雖然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個地方,絕沒有他想要找的東西。似乎是有人精心安排,讓他在這里和燕七碰面。
燕七沒有下車,穩穩坐在大切洛基里,深深看了鳳逍遙一眼,面無表情,甚至連個揮手的動作都沒有。
大切洛基隨即啟動,惡狠狠地向后退去,揚起漫天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