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要投給 以高先生在場面上的身份地位,相對來說,他其實是不那么自由的,不要說離開益東去外省,就算是離開元平,去省里的其他地方轉悠一下,都要有說得過去的理由。
還需要和其他大人物事先溝通一下。
尤其在這種謠言四起,山雨欲來的關口,高先生忽然離開益東去往中原,更加令人生疑。甚至會有人懷疑,他是要趁機“畏罪潛逃”。
不過高先生也非常人,對一切流言蜚語嗤之以鼻,次日就登上了前往中原省省會的班機,跟誰都沒說,只是和場面上的另兩位大人物打了個招呼。理由也很簡單,工作太累了,想出去散散心,順便回祖籍看看,了卻老爺子當年未完成的心愿。
在相關部門沒有采取正式的強制措施之前,任何人都提不出足夠硬的理由來阻止他,不讓他出去散心。
那兩位大人物也都是睿智過人,誰都沒有提出異議,還笑著和高先生開了幾句玩笑。
但一放下電話,兩人的臉色就變得十分凝重,隨即分別打了電話出去,至于打給誰,說了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隨著發動機震耳欲聾的發動機聲,巨大的噴氣式飛機,直插藍天。
一行六人。
高先生,公孫二娘坐在一起。
公孫蘭和燕飛揚坐在一起。
公孫天坐在另一排,并沒有和丁墨山作伴。
說出去或許很多人都不相信,堂堂鼎盛集團的老總,位于益東財富金字塔頂端,號稱益東首富的大人物,丁墨山在這一行人之中,此番擔任的角色是“跑腿”。
高先生早已“不食人間煙火”,凡事有秘書和其他親屬代勞,可能與社會都已經脫節了,獨立生活能力之弱,無與倫比。
按照民間順口溜說的,屬于“半殘廢”的那種人。
公孫二娘負責陪伴他。
倒也不是說高先生牛逼到那樣的程度,需要出動公孫家的財堊務總監來陪他。關鍵他和公孫二娘的私人關系不一般,對公孫二娘幾乎是言聽計從,而公孫二娘也心甘情愿伺候他。
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湊在一起,挺好。
公孫蘭明顯不可能跑腿打雜,燕飛揚是學生,對社會上的事所知也不多,就算他愿意跑腿打雜,工作只怕也做得不好。
公孫天完全就是一宅男!
平日將自己關在屋里,推演術數命理,八卦陰陽,是真正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不過身為相師,公孫天也不可能真的一宅到底,時不時會出去溜達溜達。
人情練達得很。
不過讓他伺候別人,那是想都不要想。
所以這個跑腿打雜伺候人的差使,就落在了堂堂丁總的頭上。
原本也不需要使用級別這么高的“跟班”,關鍵這個事,必須要保密,絕對不能泄露了出去。除了他們幾個,甚至連高先生最親近的秘書,都不知道。那么就只有委屈丁墨山了。
公孫蘭還是那個普通鄰家女孩的妝扮,白T恤,牛仔褲,長長的秀發甚至還燙了點波浪,斜斜披灑在柔美的之上,手里拿著一堊本線裝書,靠在那里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顯得說不出的嬌慵。
燕飛揚偶爾扭過頭去,就看到一道十分陡峭的弧線。
公孫蘭現在這個姿勢,剛好將她最誘人的部位高高聳立起來。
燕飛揚不由得微微愣怔了一下。
參加夏令營的這幾天,不知不覺間,燕飛揚對男女之事,就好像開竅了許多。在此之前,燕飛揚給人的感覺是少年老成,似乎比同齡的學生,都要成熟得多。然而在男女之事上,燕飛揚和其他菜鳥沒有任何區別,一些“經驗豐富”的同學,比他厲害多了。
他和蕭瀟這兩三個月,最多就是拉拉手,蕭瀟給他飛個吻,僅此而已,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蕭瀟看上去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實則也很不“開放”,似乎覺得,能和燕飛揚拉拉手,挽挽胳膊,飛飛吻,就很幸福了,至于更進一步的,那還是等等吧。
都還小著呢。
燕飛揚也這么認為。
直到那一次,葉小桐很突如其來地“從天而降”,被燕飛揚抱了個滿懷,燕飛揚才第一次真正的知道,原來和女孩子“肌膚相親”,味道是這么的好!
原來女孩子嬌嫩的身軀,抱在懷里如此銷魂。
燕帥哥就像是個木頭人,忽然被醍醐灌頂,就茅塞頓開了。
如今猛可里見到這樣誘惑的一幕,頓時差點鬧個大紅臉,急急忙忙再扭過頭去,幾乎擰到脖頸。
燕飛揚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公孫蘭眼里,嘴角不由得浮起一絲淺淺的笑容。
其實這段時間,公孫蘭的心理變化也蠻大的。
要說少年老成,公孫蘭才是真正的少年老成。她的成長經歷,和燕飛揚頗為相似。燕飛揚是打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公孫蘭對父母的印象也十分模糊,只停留在幼年時期。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父母雙亡了。從此在老爺子的嚴厲督促下,刻苦學習,刻苦訓練。
公孫蘭的童年,也是灰色的。
甚至,她經受的壓力堊,比燕飛揚還要大得多。
畢竟燕飛揚家老爺子,除了逼他學本事之外,并沒有再給他其他壓力,只希望他茁壯成長,將來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娶個好老婆,有滋有味的過上小日子。
余愿足矣!
而公孫蘭不一樣,從她懂事開始,她就知道,整個公孫家的千鈞重擔,都將落在她的肩頭上。老爺子千秋之后,她將成為公孫家的領路人。
這么多年來,公孫蘭過早地體味到了大家堊族的爾虞我詐,過早地體味到了術師江湖的風堊波詭異。
所謂窮家難當。
這句話用在公孫蘭身上特別合適。
在普通人眼里,鼎盛集團就已經是需要仰視的龐然大物,至于鼎盛集團背后杵著的勢力,那更是強大得無法想象。
作為公孫家的大小堊姐,公孫蘭就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被萬千人嬌慣著,呵護著,錦衣玉食,高枕無憂。
只可惜,公孫蘭要面對的,并不是這些普通的小人物。
她要面對的,是術師江湖中那一群群饑渴的餓狼,那一群群聞見一點血腥味就會蜂擁而至的大鯊魚。
公孫家實力弱小,只能在夾縫中艱難求存。
如果不是有老規矩的限制,下五門中,只怕最少有兩個門派的實力,已經超過了公孫家。如果他們將門下所有的弟子都匯聚到一起,頃刻間就能將公孫家踩在腳下。
在這種四面皆敵的環境之中,公孫蘭的任何一個決定,都必須慎之又慎,一步走錯,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甚至于,她平日里連戀愛都不敢。
一則是很少有人能配得上她,二來,她的婚姻,將成為公孫家換取“外援”的最大籌碼。
常家就有這樣的意向。
常家少主常不悔,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所以說,一開始公孫蘭決定前往衛周一中擔任化學老師,百分之百是沖著老爺子那個猜測去的。如果,燕飛揚真的是他們猜測中的那個“奇貨”,并且成功“可居”了,那么公孫家將迎來一個歷史上前所未有的發展機會。
可惜,到現在為止,燕飛揚都還沒有露出哪怕是一點“奇貨”的可能性。
但公孫蘭的心理,卻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十分奇妙的變化。一天到晚和一群真正的中學生待在一塊,公孫蘭的心情,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覺得久違的青春,倏忽間回到了自己的體內。
去他的勾心斗角!
去他的利益交換!
去他的堊江湖,去他的規矩…
公孫蘭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如果在此之前,居然有哪個年輕的男人,敢于偷窺她傲人的雙峰,還敢于在她面前紅臉,后果一定會很嚴重。
但現在,公孫蘭卻覺得一股甜絲絲的滋味,涌上了心頭。
“哎,你到底喜歡哪個?”
燕飛揚正漲紅著臉,心里頭怦怦亂跳,不知該不該馬上再扭過頭去,偷偷瞥一眼…耳邊就響起了公孫蘭略帶一點戲謔和調侃之意的詢問。
“啊…”
一時間,燕帥哥完全回不過神來,慌里慌張地應了一句。
“我說,蕭瀟和葉小桐,你到底更喜歡誰?”
完全讓燕飛揚意想不到的是,公孫蘭竟然向他撲過來,靠在他的肩膀上,湊到他耳邊,笑嘻嘻地向他的耳朵里吐氣如蘭。
這一刻,燕飛揚完全石化。
不是因為公孫蘭問的這個問題,而是因為公孫蘭本身的變化。
他知道公孫蘭不時普通的老師,知道她是公孫家的大小堊姐,但一直以來,公孫蘭在他眼里,都是溫柔婉約的代名詞。
縱算在上課的時候,也是渾身仙氣,端莊得令人不敢逼視。
忽然之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實在讓燕飛揚有點接受不了。
這也太顛覆了。
最顛覆的是,震驚之下,燕飛揚居然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都喜歡…”
燕帥哥期期艾艾地從嘴里迸出這么三個字,都沒怎么過腦子,好像是出自本能的答復。
“哼!花心…”
隨即,公孫蘭就嘀咕了一句,燕飛揚只覺得,那如蘭的吐息,正在離自己遠去。
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
早已滲滿了細密的汗珠。
旁邊的公孫蘭臉上,卻露出了一絲促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