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皇叔。”
張松三人鞠躬一禮,心中充滿了對皇叔仁德的敬佩,事實就在眼前,不由就是心服。
劉備急忙還禮,就示意當前情況的艱難,道:“無法款待三位了。”
張松他們急忙告罪,都說不用款待。
于是,劉備開始攜民渡江了。
“快快滴!”
“快快滴上船!”
“大人,船上已經滿了。”百姓苦道。
“麻了個巴子的娘希匹,有船就不錯了,不上你就游過去!”
由于船只比較少,劉備軍士兵盡可能的每條船上多裝一些人。一時間,擁擠,呵斥,哭喊,果然是遭離亂的模樣,誰人見到都悲涼。
百姓乘坐的都是小船,七八個人就滿了,愣是要翻倍裝人,一時間太多百姓落水,很快江面上就有尸體漂浮了起來。
轟隆隆,陡然間烏云四面八方密布而來,雷鳴聲中,大雨如注。
劉備他們都在大船上。
“百姓太苦了,皇叔真是仁德,此時此刻,也不曾拋棄一個百姓。”張松擦著臉上的雨水,他已經看不清四周的一切,只能看到大致渡江的‘火爆’場面。
劉備就來到船頭,就在旗桿旁,望江中喊道:“鄉親們,不要慌,聽從指揮,你們愿意跟著我,我不會放棄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說完他就抹眼睛,雨點打過來,也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多一些。
法正幫劉備打傘,喊道:“皇叔,進船艙避一避吧!”
劉備喊道:“百姓遭此大難,我豈能避之。我不會放棄一個人的,不會!”他反而是‘奪了’法正的傘,交給一名士兵,道:“百姓需要傘,我不需要。”
士兵一愣,心說主公今天吃錯藥了吧?但他還是機靈的,拿起傘就下船了。
大雨中,法正他們的眼睛又濕潤了。
百姓聽到了劉備的喊話,心里都大罵,他們那里愿意背井離鄉渡江,此刻情況這么慘,哭聲一片,還要大喊秦軍殘暴,皇叔仁德。
有人受不來了,憤怒的喊道:“但凡真仁德,就放我們回去。讓我們渡江,又不給船,這根本就是不管我們死活。”
范疆大怒,趁著一陣大雨飄來,就帶兵上去就將這個漢子壓水里淹死了。
四周百姓更加大哭了起來。
“都喊皇叔仁德,快!”
“皇叔仁德,嗚嗚嗚…。”
大船上。
張松哭道:“皇叔真是太仁德了,你們聽百姓喊的多么感人呀。”
“太慘了。”孟德唏噓道。
劉備大耳朵扇了扇,便感到的確是慘了點,已經死了好多人了。情況成了現在這樣,他生怕后來有人會說不好聽的,就大哭起來,道:“風颯颯,雨漫漫,撫劍昂首問蒼天。古來壯士多苦厄,鯤鵬何日得高旋?”
眾人聽到這悲壯的賦,都震驚了。
劉備想起自己的一生,又被大雨一澆,埋藏的委屈一下子裹挾著壯志全跑出來了,喊道:“子孫不能建基業,老去無顏對祖先。民遭難,我心痛,不整干坤心不甘。”
劉備說完,捶胸大唿一聲,便手扶船頭的旗桿子,一條腿利索的就跨了過去,就要跳船的節奏。
法正他們都震驚在劉備的這番話語當中,心說皇叔這番話說的太好了,真是漢室子孫中的楷模。
劉備要跳船的節奏,但節奏很快就亂了,因為背后沒動靜,這就不符合節奏的常理了。他心里一陣大罵,瑪德,我都要跳船了,竟然沒人他嗎的來勸我。劉備騎虎難下,幸虧他靈機一動,又大唿一聲,“列祖列宗,子孫來請罪了!”說完抓緊旗桿,作勢欲跳。
“哎,不能跳!”
“皇叔!”
法正他們被劉備這最后一聲喊,給驚醒過神來,頓時個個臉色大變,紛紛雞飛狗跳,撲上去就七手八腳拉住了劉備。
劉備被拉住,他奮力掙扎,大哭道:“都別攔著我,讓我跳,我已經無言面對漢室列祖列祖,愧對我漢室子民,讓我死吧!”
劉備緊緊抱住船頭的旗桿,兩條腿就在船外亂蹬。
法正他們看到劉備兩條腿都懸空了,徹底嚇壞了,他們根本不敢松手,松手劉備就掉下去了。他們真的震驚了,便感到皇叔就跟傳聞一樣,太仗義了。真敢跳,若不是他們拉住,真就掉下去淹死了。
“大家聽我喊號,一二三,拉!”
劉備被拉了回來,砸在甲板上,飛起一片水滴。
劉備終于被拉了回來,眾人又七手八腳拉他起身,他仰天流淚,道:“漢武秋風辭意健,英雄何須嘆華年?誰人助漢成功就,讓我能見民歡顏。”
話音繞船三匝,余音不絕。滿船的人,都被劉備的肺腑之言,感動的落淚。
張松,法正,孟達三人激動不已,他們對視一眼。
張松道:“若那劉焉父子,有皇叔之萬一,則漢室早中興也!”
“就是如此,吾等枉在蜀中十余載,不得近一步!”法正憤慨道。
“何不追隨皇叔,遂吾等心愿!”孟達哭道。
于是,三人激蕩中,三叩九拜,又是磕響頭,又是捶胸大哭,他們真是太感動太激蕩了,奮起唿道:“吾等愿追隨皇叔,助漢興劉,萬民盡歡顏。”
劉備就等這樣的話了,聞言更加大哭,就抱住了張松三人的頭,大哭。
于是乎,當時情況,十余萬百姓渡江,成千上萬的尸體漂浮在江面上,跟后世那是一模一樣。百姓大哭,劉備也是大哭,還要跳船。消息傳出去,頓時江南遍傳皇叔仁德,攜民渡江的壯舉。
另一方面,秦峰距離新野很近了,不足三十里,青天白日,愣是沒下雨。
他就傳令大軍駐扎,又派斥候前去打探情報。
少頃,探馬來報,“主公,劉備攜民渡江,城池已經空了,一個人都沒有了!”
“什么!”秦峰一愣。
眾將大喜,道:“此乃劉備畏懼我王,潛逃了。”
“正好城空了,可去城內駐扎,一來得城,二來守備,三來省了野地里駐扎的危險和勞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