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媚的陽光普照皇宮,照耀每一個角落。
“許老捻,許老捻,主公呢?”典韋來到皇宮外的等待區,就見許褚整個人趴在馬上,睡著了。
許褚醒來,抹了抹嘴角的口水,伸了個懶腰道:“主公進宮了,還沒有出來。”
典韋心急,道:“不會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許褚不滿道:“說啥的這是?禁軍里有不少情報衛的人,出事了早就來報了。”
“那倒是…。”典韋撓了撓頭。
同一時間,太后的長樂宮里,一聲男人的驚叫,傳遍了內外。
宮外,許褚一陣機靈,叫道:“我好想聽到主公的叫聲了,典老黑,你聽到了沒有?”
典韋側耳傾聽,什么都沒有聽到,嘲笑道:“許老捻,你還沒睡醒吧。”
長樂宮。
秦峰的驚叫,驚醒了枕邊的夢中人。
何太后起身的時候,忽然發現上身一涼,急忙就用被褥裹住身子,就臉紅了。
而秦峰看著身邊顯然是沒穿衣服的太后,他一掀自己的被子瞅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自古以來,都是女人被下藥,到了秦峰這里倒好,他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被女人下了藥。
秦峰便感到,他不行了。臉色陰晴不定,不知所措。
何太后見到秦峰這樣的模樣,哭了,道:“這么多年了,難道侯爺看不出哀家的心意。侯爺難道不能分出一點點心意,來對待哀家嗎?若是侯爺愿意,哀家愿意拋棄現在的身份,以平常人的身份,嫁到侯爺府上。”
太后下嫁。
秦峰當時就蒙圈了,嫁是能夠嫁的。但是,大將軍何進以及百官會把秦峰活生生給吞了。什么名聲威望威信就全沒了,什么名臣良將,一定會飄來一陣白眼。然而轉身就走。
然而說實話,秦峰對何太后是有感情的。前世里,也是因為他,何太后才做出許多的事情來。
秦峰遙想前世今生。多少有些不舍,但他必須有所取舍。他沉默了很長時間,而何太后渴盼的望著他。乃至于,也不知什么時候,何太后抱住了秦峰的胳膊。生怕他忽然消失在面前。
何太后仿佛回到了少女的時候,她終于找到了她可以托付一生的人,然而,她必須等待這個人對她的“判決”。
很長一段時間后,秦峰從溫暖的懷抱里脫出胳膊,淡淡說道:“太后,我們是不可能的。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臣告退。”
秦峰一咬牙,飛身下床。抱起一旁的衣物,就急急忙忙開溜了。
身后,傳來何太后委屈、痛苦的哭聲。她終于有了可以自己選擇的權利,她選擇了這個男人。她能夠覺察出秦峰心里有她,她認為是身份隔閡了他們。她想著生米煮成熟飯,就能夠打破這層身份的隔閡。然而,卻是得到了這樣一個結果。
秦峰心里的確是有何太后,這來自于前世,也來自于今生。但由于何氏的身份加上少帝劉辯,他不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他只能違心。去逃避了。
秦峰順利出宮后,大出一口氣,又感到特別對不起何太后。他也是身不由己,就急急忙忙回家。閉門不出。
七日后,189年六月中旬,董太后于河間驛庭突發疾病死翹翹的消息傳來。
又五日,董太后的靈柩回京,葬于文陵。
其實,董太后是何進殺的。為得是斬草除根。何進為了避嫌,托病在家不出來。
這一日,六月十五。
袁紹來到了大將軍府,道:“大將軍,外面有流言,說是大將軍鴆殺了董后,欲謀大事。”
何進心底一緊,薄弱大怒:拽掉了額頭上的白布條子,怒道:“這一定是有人誣陷我!”
袁紹來到這里就是提醒何進的,他說道:“此必定是宦官所為,此時不誅閹宦,后必為大禍。昔竇武欲誅內豎,機謀不密,反受其殃。今大將軍部曲將吏皆英俊之士,若使盡力,事在掌握,此天贊之時不可失也。”
何進微微點頭,道:“你是司隸校尉,你去查一查流言具體起于何處,再商議后事。”
袁紹就開始暗中偵查。
十常侍把持朝政多年,手底下也是有人的。就有中都徒,也就是司隸校尉部的“探員”,將袁紹暗查的事情報告給了張讓。
流言的事情,是十常侍的一個計策。
自從蹇碩死了后,十常侍就成了九常侍,但張讓他們提拔了一個叫宋典的大太監上來,補足了十常侍之數。這個計策,就是宋典想出來的。
十常侍得到消息后,他們就按照計劃,一起去找何太后。
長秋宮里,何太后坐在鳳塌上,陰沉著臉。
張讓等人早就得知,何太后這些日子以來,每日都會大發脾氣,懲罰太監和宮女,性情大變。他們看到何太后面色不善,心里也是一陣發毛。自從皇子辯登上皇位后,何太后一直都是很高興,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他們也是不解。
不過何太后心情不好,易怒,對十常侍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人心情不好,就會容易懷疑人,容易收拾人。
“千歲千千歲…。”
十常侍一陣跪拜,那恭敬,那禮節,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不愧是干了一輩子的大太監。
“何事?”何太后冷著臉問道。
張讓急忙道:“太后,外面都在說,是大將軍殺的董太后,欲謀大事。”
何太后嬌哼一聲,“死了活該。”
十常侍暗中對視一眼,心里一緊。好在何太后很快就問道:“大事,欲謀什么大事?”
張讓松了口氣,趕緊給何進“上眼藥”,道:“別怪老奴直言,今大將軍執掌朝綱,若行王莽之事,無人能夠抵擋。”
何太后吃了一驚,雖然她和何進是兄妹,但自古天家無情。為了皇位,什么事情都能夠做出來。以往血粼粼的歷史教訓,從何太后腦中一閃而過。何太后怒道:“都是不可信任的,枉顧哀家對他們的信任。”
十常侍雖然不知太后為何用復數的人稱。但聞言欣喜,太后生氣了,這對十常侍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何太后深知,欲成大事,兵權是最重要的。她就寫下了一份誥書。交給張讓,道:“從現在開始,禁軍暫由張常侍執掌,直到有哀家另外的命令下達。”
于是,張讓他們就暫時執掌了禁軍。
張讓他們十分欣喜。
這也能夠看出,皇家懷疑大臣后,身邊就沒有可用之人,只能用太監。
若是何太后和何進反目,張讓他們就能夠從中取事了。這個計策還是雙保險,就算沒有反目。一定也會出現間隙。何太后外面沒有可用的人,身邊只有太監。自然會重用張讓他們,張讓他們有了何太后這張保命符,在面對何進的時候,就又會立于不敗之地。
張讓他們哪里知道,何太后本來已經在外面找了一個最體己的人,但是…。
何太后生怕張讓說的事情成真,她將禁軍的權利交給張讓后,就讓張讓派人去找弟弟何苗。
張讓他們離開長秋宮,回到自己的殿里。
十常侍欣喜圍坐一圈。跟圓桌會議的架勢一樣。
張讓喜不自勝道:“此必定是太后想要從何苗這里得到消息,咱們的機會來了。”
中常侍趙忠道:“何苗愛財,我們重金送他,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決口不提何進的事情,只讓何苗為我們說好話。”
于是乎,十常侍就行動了起來。
一個時辰后,何苗進宮。
何太后就在南宮御書房,召見了何苗,冷問道:“外面皆說你大哥欲謀大事。不知是何大事?
何苗看到姐姐氣性很大,急忙道:“大哥那里有什么大事。但他輔佐新君,不行仁慈,專務殺伐,今無端又欲殺十常侍,此取亂之道也。人們見到這許多事情,故而有這樣的流言。”
由于何太后身邊發生了一些事情,對她打擊很大,這讓她性情大變,變的誰也不相信。對于何苗所說,將信將疑。
同一時間。
大將軍府。
袁紹來找何進,“大將軍,有確切的情報,流言來自宮中,就是十常侍散布的。”他提出了他的見解,“任由這樣下去,必定被十常侍所害。只有殺了宦官,才能永除后患!”
發生了董太后的事情后,何進早就想要對付十常侍,如今看來,已經是迫在眉睫。他重重點頭,道:“此事當雷霆發動,不可傳與過多人知曉。誰人可以用之?”
袁紹毫不猶豫,道:“前將軍秦峰,后將軍曹操,是自己人,可用。”
何進也是這么想的,道:“你三人實乃我的臂膀,待得大事成了,必重用。”
袁紹大喜過望,道:“既如此,大將軍請發兵,吾等立刻帶兵進宮,誅殺宦官。”
誰知何進又搖了搖頭,道:“今時不同往日,宮中有陛下有太后,我們作為外臣,不請命就帶兵入宮殺十常侍,與造反何異?此事還需要得到太后的同意…。”
袁紹聞言一愣,就有些不滿何進的猶豫不決。
何進急忙道:“這次,我一定會據理力爭,太后一定會同意的。本初馬上去找子進和孟德來,等我回來后,咱們馬上動手!”
于是,二人一起出府,袁紹去找秦峰和曹操,何進急急入宮。
一時間,洛陽雖然依舊繁華和平靜。但私底下,十常侍、何進紛紛行動,又是風雨欲來。這也說明了從漢靈帝死后,東漢朝廷不穩定的形勢,各勢力為了爭權奪利,陰謀不斷,真是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實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
也不知,這一次,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