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羌渠,連續接到了秦峰兩份戰書。約定的決戰地點,不是在高山,就是在高坡。
這種地方,對于騎兵來說,就是墳墓。羌渠不傻,不同意在這種地形決戰。并且,羌渠認為秦峰沒有誠意決戰,是在耍他。因此他大怒,也下了一封戰書,約秦峰在有利于匈奴機動騎射的大草原決戰,地點就是云中縣境內。
為何選擇云中縣,因為云中縣距離雙方大本營都近。并且,是附近最平坦的草原地帶,極其有利匈奴騎射手迂回機動。
六月初一,早早起床的秦峰,看到了戰書。
“云中縣決戰?”秦峰幾乎無法相信這個決戰地點是真的,“羌渠是不是傻?”
荀彧笑了。
秦峰也笑了,顯然,羌渠一點也不傻,他選擇了一個對匈奴人最佳的決戰地點。
然而羌渠不知道的是,秦峰也看上了這個地點。
秦峰松了一口氣,笑道:“文若,看來天時在我一方,你馬上去散布流言,就說朝廷來了詔書,催促吾等馬上決戰。若是不然,就是懈怠軍機,嚴懲不貸。”
流言散布出去的時候,丁曹袁劉四人已經來到了議事廳。
“羌渠主動提出云中縣決戰?”曹操笑了。
。劉備為羌渠下了評語。
丁原喜道:“真是天助我也。”
袁紹頭大,道:“賢弟,快安排決戰吧。”
于是,秦峰就在第二天,又下了戰書,重新約定六月初五,決戰云中之巔。
匈奴側,王帳。
羌渠靠在王位的虎皮上,皺著眉頭,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道:“秦子進真的答應在云中草原決戰了!他是真傻嗎?”
羌渠不相信,狐疑的目光望著他的兒子和部眾們。
大王子於夫羅,走出來道:“父王,秦子進領軍。為漢室朝廷平定黃巾叛亂、幽州叛亂,功勛顯赫,戰績輝煌,此人絕不傻。”
“那就是有陰謀嘍?”羌渠坐直道。
於夫羅立刻道:“這必定是一個陰謀,大陰謀。”
二王子呼廚泉就在后面瞅了於夫羅后背一樣。走出來道:“父王,我大哥或是情報不通,才有這樣的想法。孩兒看來,此必定是朝廷威逼秦子進速戰所致。”
羌渠眼睛一瞪,道:“此話怎講?”
呼廚泉娓娓道來,“孩兒有探子藏在晉陽城的難民里面,現在晉陽城遍傳消息,朝廷已經下詔,命令秦峰盡快與我軍開戰。若是不然,就是懈怠軍機。嚴懲不貸。”
羌渠點了點頭道:“此事可信?”
呼廚泉分析道:“漢帝劉宏寵幸宦官,是出了名的昏君。而秦子進殺了十常侍張讓的兒子,他們有仇。”他又道:“中原的皇帝,遠在戰場千里之外,卻總是愛作出這樣或者那樣的軍事決策。若是主帥不遵守,就是不忠君的人,這輩子就完了…。”
“我兒所言甚是。”羌渠恍然大悟的模樣,道:“秦子進忠君愛國,世人皆知,他這樣的人最是愚忠。是絕對會毫無保留的執行君王的命令的。”
於夫羅焦急不安起來,道:“父王,小心有詐!就算秦子進需要執行君王的命令戰斗,他也不會這樣戰斗的。”
誰知羌渠哈哈大笑起來。道:“吾兒,你想多了。秦子進此番來云中草原,必定不是來決戰的。他一定是想要盡快和我們正面打一場,好應付君王的命令。本王看來,他必定稍戰就走。”
羌渠說到這里,猛然站起。目光都出雄鷹的銳利,“但是,秦子進太小看我們了。豈能讓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大手一揮,道:“傳我王令,勇士們養精蓄銳,積蓄馬力。若是秦子進真的來了,決不能讓他走掉。”
匈奴諸人,就此認可了羌渠的判斷。他們認為,秦峰是為了應付漢靈帝的命令,才會答應羌渠在云中草原決戰。而秦峰此來,一定就是虛晃一槍就走。
因此,匈奴上下卯足了勁,要將秦峰留下。
決戰到了這里,就算是定下來了。
官軍側,晉陽城,刺史府,議事廳。
這丁原的刺史府,已經成了秦大帥的臨時行轅。
“好!”秦峰得到羌渠的回信后,拍案而起。
站在丁原身后的呂布,陰沉著臉,對張遼低語道:“小人得志。”
張遼當時就不樂意了,道:“呂大人,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秦將軍為國:平定黃巾、平定幽州叛亂,次次身先士卒,戰功赫赫。為民:大漢秦青天,懲奸除惡。就說此刻,城外數萬難民,皆是秦將軍救濟。這是小人得志?那我張遼,更愿意天下皆是這樣的“小人”。”
呂布被說口不難掩,額頭青筋直冒,手攥畫戟,咯吱吱響。他暗中發誓,總有一天,他會讓天下的人,在他的畫戟下顫抖。
隨后,秦峰就開始安排工作了。
“癬多。”秦峰起身拿出一支令牌首先呼喚道。
劉備聞言一陣肝顫,這來自于不論京城三少中何人掛帥,歷來最艱苦,最玩命的工作,都是他劉備的。有道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他真怕有那么一天,就壯烈在京城三少安排的任務中。
劉備出班,心里止不住的念叨:“一定要是好工作,好工作。”他又暗罵,“何進那個殺豬的,為何總是讓京城三少里的某一個掛帥呢?”
劉備又有些不解,心說我也是誠誠懇懇,為何袁紹和曹操總是和秦峰玩,不跟我玩呢?
他想了很多,急忙有力的一抱拳,道:“流弊在!”
秦峰其實心里也十分欣賞劉備的隱忍之能,又十分重視他的兩個兄弟,說道:“癬多,你們三兄弟帶領五百騎兵,今天晚上動身,先隱入云中西邊的高金寨山,初五午時出動,正午一到,務必放火。”
古代午時是11點到13點。
劉備大松一口氣,心說這任務好,沒有危險。他上前,恭敬接過令牌,退回。
秦峰又拿出一支令牌,道:“張遼、高順何在?”
“末將在!”
“你二人,率領五百步卒,今天晚上就動身,晝伏夜出,進入云中草原北部,潛伏下來。待得到了初五,正午放火,不得有誤。”
“得令!”
秦峰又拿出一支令牌,“典韋、許褚何在。”
“屬下在!”
“你們二人帶領五百騎兵,今天晚上動身,先隱入大青山內,初五午時出動,正午一到,務必放火!”
“喏!”
秦峰分配完畢后,語重心長的囑咐道:“你等多帶火油,出城之時,要靜悄悄的,千萬不可泄露了行蹤。待得火起,就一路跟著火勢,若匈奴人從你們的方向撤退,可趁火勢射殺,也可用火油,火攻。”
“喏!”
秦峰十分滿意,至此,僅有的一千騎兵,就被他全派了出去。而最難的匈奴后方放火的重任,他就交給了張遼和高順。他就對丁曹袁劉笑道:“吾等就統中軍,待得三面火起,我以算定,匈奴人為了活命,必定沖擊我們的軍陣。到時候,拒馬擋之,弓弩射之,一戰圍殺匈奴人。”
秦峰的布置十分完美,待得火起,就是無懈可擊,丁曹袁劉不禁點頭。
這時候,呂布看張遼都有立功的機會,就他沒有,忍不住走出來后,當啷一聲畫戟遁地,斜著頭,不滿的眼神撇著秦峰,道:“秦大帥,昔日,丁刺史多用某為先鋒。此番即將與匈奴決戰,為何不用呂布?”
秦峰微微一笑,對于他來說,呂布是歷史時間線上的重要人物,許多對秦峰有利的歷史事件,沒有呂布辦不成。而呂布若是此時立了功,極有可能就不在丁原身邊了。
于是乎,秦峰笑道:“呂主薄稍安勿躁,你在丁大人身邊,少得了立功的機會嗎?”
丁原只以為呂布好戰的脾氣上來了,便跟著說道:“奉孝,早晚有你立功受獎的機會。”
呂布抿著嘴,十分不滿,慢慢晃蕩回了丁原身后。
若是一般人,必定用戰神呂布。但秦峰麾下,有典韋、許褚、張遼、關羽、張飛、高順這樣的大將,那真是猛將如云,這種陣容,過幾年打著燈籠也很難找到了。用不用呂布,還真無所謂。
時光飛逝,一轉眼就到了六月初五。
這一天,風和日麗,太陽公公大早起就冒了出來,普照四方。
大概到了辰時末,也就是上午九點的時候,羌渠就來到了云中草原中部,北緯40.48,東經101.41的地點。
由于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沒有個具體的參照物,因此約戰只說是在草原中部。羌渠來到后,看不到官軍的影子,于是就派出探馬。一方面偵查官軍的動向,一方面偵查四周的地形情況。
半個時辰后,也就是十點,陸續有探馬返回。
北面、東門、西面的探馬回來后,都是一種匯報,“報…,大王,草原一望無際,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羌渠放下心來,道:“草原平坦,沒有遮攔,敵軍絕無藏兵埋伏的可能。”
麾下部眾紛紛稱是。
這時,南面的探馬也回來了,匯報道:“大王,官軍已經不足十里,約莫半個時辰,就能夠到達!看隊列規模,人數在二萬上。”
“官軍的主力真的來了!”羌渠摸著胡子,兩眼放光。
呼廚泉忍不住道:“父王,何不快馬一鞭,圍過去絞殺!殺秦子進一個措手不及。”
匈奴眾將聞言,頓時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