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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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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一銘眼睛里的血絲越來越多,他的臉色越來越白,就連他的頭發也變得枯槁如木柴,整個人就像是剛剛大病了一場,似乎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但貝一銘沒有倒,血紅色的眸子里只有瘋狂之色,他不惜變成白癡也要治好秦武。

  手術在繼續著,右臂、左臂,右腿、左腿,貝一銘已經記不清楚手術做了多長時間,他只知道自己的頭快炸開了,他突然跪在地上用頭猛烈的往地上撞,沒幾下地上便出現了鮮紅色的血液。

  貝一銘如同一只受了重傷的孤狼跪在那里呼呼喘著粗氣,眼睛里依舊是瘋狂之色,手術馬上就要成功了,只剩臉。

  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擦了一把臉上的血繼續手術,臉部的手術要比四肢的容易很多,唯一費事的就是秦武被消掉的鼻尖。

  貝一銘沒先管鼻尖而是一頭血的為他縫合臉上那些深可見骨的傷口。

  不知道什么時候鬼臉不在旋轉了,他停在那里用黑洞洞的眼睛看著貝一銘,看著他血紅色眼中的瘋狂,看著他臉上的血跡,鬼臉想到了他上任主人——阿洛斯爾,他跟貝一銘一樣瘋狂,他們都是瘋子。

  不知道什么時候大地之靈出現在鬼臉旁邊,鬼臉金屬般沙啞的聲音響起:“手術完成后他會變成白癡,不久后他會死。”

  大地之靈蹲坐在地上靜靜的看著貝一銘用憨厚的聲音道:“是的。”

  鬼臉的聲音出現了情緒的波動:“我想救他。”

  大地之靈側過頭看著漂浮在空中丑陋而猙獰的鬼臉道:“你想開啟圣藥之室?”

  鬼臉沒有說話,大地之靈道:“他只是主人其中的一個使徒行者,哪怕他死掉,不久的將來還會出現新的使徒行者,我們不能違反主人的命令為了他開啟圣藥之室。”

  鬼臉的聲音突然有些飄渺:“可是他是最像主人的,他跟主人一樣瘋狂,下一個使徒行者可能是他這樣的瘋子嗎?”

  大地之靈沉默了,他一言不發的站起來扭動著肥碩的屁股出去了,不久后實驗室的甬道勁頭出現了一道門,跟其他門不一樣的門。

  貝一銘根本就沒聽到鬼臉跟大地之靈的對話,他瘋狂而專注的為秦武做著手術,他說想變得普通一diǎn,那就讓他普通一diǎn。

  貝一銘手中的手術刀變成了雕刻刀,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名瘋狂的雕刻師不停的雕刻著自己的作品。

  秦武臉頰邊緣多了幾道刀口,貝一銘取了了一些脂肪,讓他的臉變得更瘦了一些,他切下了一小塊下顎骨,秦武的臉變短了,他在秦武的眼角動輕輕劃了幾刀,又縫上一針,他的眼睛變小了一些。

  取下來的下頜骨貝一銘用刀反復休整,然后成了他新的鼻尖,皮膚取自秦武的臀部,很快手術完成了,秦武的臉上腫脹得很厲害,但他又有了鼻子。

  貝一銘看著秦武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笑聲突然戛然而止,然后他向后倒去。

  大地之靈再次出現嘴里叼著一株閃爍著銀光的植物:“我們違反了主人的規定。”

  鬼臉沒有回答他,只是噴出一股火焰包裹住那株植物。

  貝一銘感覺到有人喂了他一diǎn水喝,他感覺頭不在那么痛了,然后他沉沉睡去。

  當貝一銘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把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變成白癡,這時一聲微弱的“啊”聲傳來,秦武醒了。

  兩個人不在試練之室,而是在房間里,秦武臉上裹著厚厚的紗布只露出兩只眼睛,他的四肢也是,秦武睜開眼看到了眼睛里滿是血絲、臉色慘白的貝一銘,他的眼睛里多了感激之色,虛弱道:“謝謝。”

  貝一銘拉過椅子坐在他旁邊道:“三天后你就會恢復,這是兩百萬,密碼六個一。”貝一銘把一張開遞給了秦武,他根本就沒想過秦武會拿著錢跑掉。

  秦武眼睛里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就仿佛貝一銘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廢話,他輕輕diǎn頭后閉上了眼睛。

  貝一銘站起來出門去了醫院。

  他今天半天沒上班,也沒請假,立刻給了孫昌杰、王小慧訓斥他的理由,兩個人根本就不管貝一銘現在大病一場的樣子。

  貝一銘不說話,靜靜的坐在那里,任憑孫昌杰、王小慧說教,最后是趙雅麗看不下去了,說貝一銘肯定是病了,不然那會這幅樣子,這孫昌杰跟王小慧才沒在繼續訓他。

  下午下班的時候胡杰湊了過來,貝一銘把帶來的手術器械給了他,看著胡杰離開的背影貝一銘長嘆一口氣,現在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秦武了,他不知道秦武能不能幫他解決危機,他開始做最壞的打算。

  貝一銘沒回家,而是去了秦武那里,給他帶了一些液體,秦武現在還不能吃東西,只能靠補液維持。

  秦武很沉默,一言不發,貝一銘也很沉默,只是靜靜的坐在床前。

  晚上貝一銘吃了diǎn東西然后給董心怡打了個電話,昨天接到貝一銘的電話董心怡就猜到發生了什么事,那之后她不停的給貝一銘打電話,可他就是不接,董心怡擔心得一夜都沒睡。

  今天貝一銘總算給她打開了,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沒事吧?”

  貝一銘虛弱的聲音傳來:“我沒事,你不要出去。”

  簡單的一句話讓董心怡心里酸痛得不行,眼淚頃刻間就落了下來,哽咽道:“對不起,我總是給你惹麻煩,他們要找的是我,你…你別管我了。”

  電話一頭的貝一銘沉默了,過了良久他才道:“我們是朋友,我不可能不管你,好了,會沒事的,我很累,我想休息。”說到這他掛斷了電話。

  三天眨眼就過去了,這天早上貝一銘起來去看秦武,卻發現他已經不在了,那張銀行卡也不在了,貝一銘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走的,陳三爺派來的那些人也沒發現秦武走了。

  貝一銘來到窗前看著鉛云密布的天空輕聲道:“變天了,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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