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曾強華死不認罪貝一銘越發的沒耐心了,馮靳秋也是如此,前幾天貝一銘通過高景林的關系向省里幾位大佬舉報曾強華用劣質藥品、器械坑害患者,造成多起重大醫療事故,當時省里的幾位大佬就放下話來徹查此事。
隨即夏愛君等人出現接受了省衛生廳醫療事故委員會的鑒定,經堅定馨麗整形醫院為她們做的整形手術均屬于重大醫療事故,貝一銘隨即揭發張萬清為曾強華的保護傘,雖然貝一銘沒有直接證據,但這事經不起推敲,一個四線城市的私立整形醫院院長那來的本事壓下如此多的重大醫療事故?
貝一銘還隱晦點出蘇振峰的落馬很可能是張萬清偽造證據陷害于他,蘇振峰以前在省里工作過,雖然因為權力斗爭都成了棄子,被下放到山城,但省里幾位大佬都是知道這個人的,蘇振峰出自京城蘇家,雖然不算蘇家政治第一梯隊中的人,但也是家世顯赫,這樣的人政治生命高于一切,真會干出自毀前程的事嗎?
省里幾位大佬越想越不對勁,立刻讓省紀委書記支勇兵帶隊徹查這件事,在路上貝一銘直言不諱道拿下曾強華,就不難挖出張萬清違法犯罪的證據,省里幾位還等著結果,誰想這曾強華自鴨子嘴硬,都這時候了還不認罪,這讓馮靳秋相當煩躁。
貝一銘看著一臉血的曾強華突然對印小天道:“印隊這人叫劉棟,是曾強華的狗腿子,沒少幫曾強華干見不得人的事,要不你把他帶去審審?沒準會有收獲。”
貝一銘這話極為誅心,簡直就是直指曾強華的要害,劉棟幫曾強華干的臟事可不少,一旦印小天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讓他交代出曾強華的罪行,曾強華立刻就是萬劫不復的地步。
這點曾強華如何不知道?一聽這話立刻大喊道:“劉棟你他么的敢說我殺你…”
“啪”的一聲脆響,貝一銘一記耳光抽到曾強華的臉上硬生生把他后邊威脅劉棟的話給抽了回去,對付惡人就得比他還惡。
印小天跟衛晨華對視一眼立刻上前把劉棟拉起來拖出了房間。劉棟這條曾強華身邊的惡狗在現在成了一條死狗,在沒有往昔的暴虐、張狂,臨出門的時候他深深看了一眼曾強華,希望他的主子能救他。可此時曾強華都自身難保,那還能管他?
看著劉棟被拖了出去,曾強華是肝膽俱裂,無邊的恐懼把他籠罩其中,下一秒他暴跳如雷的喊道:“你們這是刑訊逼供。你們是警察,你們不能知法犯法!”
這句話讓貝一銘跟馮靳秋感覺相當好笑,原來一向在山城無法無天的曾強華也會律。
貝一銘厲聲道:“你指使劉棟打斷夏愛君、魏憲民雙腿的時候怎么不律?你進那些偽劣藥品、器械的時候怎么不想這是犯法的事?現在你跟我們律,是不是太晚了?”
一句話讓曽強華如遭雷擊,貝一銘繼續道:“醫療事故委員會的鑒定文件都下來了,你還想不認罪?還指望張萬清救你?以前或許他能救你,利用手里的職權幫你平息這件事,你在指使劉棟這些狗腿子去威逼、恐嚇,讓夏愛君這些人敢怒不敢言,但是我告訴你現在不行了。
邪終究不能勝正。曾強華這次你栽了,徹底的栽了,你以為讓劉棟銷毀那些質量低下的藥品、器械,抹除進貨記錄就能抵賴?
我告你,你那是做夢,你可以死扛下去,但我到要看看跟你同流合污的那些人嘴有沒有你這么嚴!”
貝一銘這是挑明了告訴曾強華你已經無力回天了,你不認罪,你手下的人也會把你咬出來,這次沒人能護得住你。張萬清可以在山城當你的保護傘,但出了山城他保不了你,這事已經直達天聽,你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聽到這些話曾強華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他得勢的時候劉棟這些人對他千依百順,比狗還聽話,但現在他東窗事發了,劉棟這些人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肯定會把所有罪名往他身上推。
馮靳秋看著曾強華道:“有句話你想必聽說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個時候你主動交代問題,我們會酌情為你減刑,不然你就等著在監獄里度過后半生吧,光是你用偽劣藥品、器械造成的那些重大醫療事故,就夠判你個無期了。”
馮靳秋的話成為了壓倒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曾強華哆哆嗦嗦道:“我說,我說。”說完整個人如同一灘爛肉般癱在沙發上,雙目在無任何神采,整個人也仿佛一下就老了幾十歲。
曾強華很快交代了他的問題,連帶著也交代了很多關于張萬清貪污受賄,利用手中職權以權謀私的事,更揭露出張萬清的兒子張建這幾年指使劉棟行兇傷人致人重傷,甚至是婦女的事。
馮靳秋坐在曾強華的辦公室里雙手飛快的敲擊著鍵盤,每聽一句眉頭就緊鎖一分,他怎么也沒想到張萬清貪腐到這種程度,更驚訝他那兒子這幾年干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朗朗乾坤,竟然有這樣一對父子趴在老百姓的身上喝血、吃肉,而他們這些身居高位的人竟然毫無察覺,此時馮靳秋心中很是憤怒,但更多的是自責,自責為什么自己這些人就不能早點揪出張萬清父子這樣的蛀蟲,還老百姓一個青天白日。
最后曾強華還交代出張萬清指使他往蘇振峰的辦公室放置巨款,以及偽造他貪污受賄證據的事,聽到這馮靳秋差點沒把筆記本砸到曾強華的頭上,太無法無天了,一個小小的私立醫院的院長,竟然敢指使手下去誣陷一市的市委書記,這樣的人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更讓馮靳秋憤怒的是張萬清竟然利用手中的職權為曾強華大開方便之門,讓他的手下大搖大擺的進入到市委書記的辦公室放置巨款以及犯罪證據。
筆錄很快打印出來,曾強華簽字按了手印后貝一銘突然道:“馮處長能不能給我復印一份他的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