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報告上說,最開始的四具尸體,并不是你們擊殺的?”
韋逸的目光有點刺人,張言卻不閃不避,點頭道:“是這樣沒錯。”
“這樣說來,在這座森林中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另外的人和勢力了嗎?”
“這是顯而易見的吧。”
不知怎得,從最初看到韋逸的那一刻起,張言就對這個人不喜。
“九個月前同樣在這里發生的一件事。”
“據說幸存者的腹部都有解剖后縫線的痕跡,事后在醫院里還出現了一個身份不明的男子?”
韋逸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你們覺得這像不像電影中的情節…如果這真的是異形的話,豈不是意味著當時的幸存者都被寄生了幼體?”
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每個人實際心里都有了類似的猜測,但實在這件事顯得很是荒唐,逼迫人無法往這里去想,可是當韋逸把話挑明過后,只要假設這些怪物真的是異形,那么前后因果與經過似乎就能真的解決了。
那些詭異的傷痕,腹部的縫線和里面臍帶,都仿佛正是異形的抱臉蟲寄生過后所留下來的。
就這么去猜想,無法理解的各種疑點都能瞬間迎刃而解。只是由于異形這種電影中的生物真實出現在了現實生活里面,委實叫人無法置信罷了。
“如果它們真的都是異形…”
張言咬著牙齒:“那個身份不明的人又是怎么回事?總不會當時是他給幾個幸存者動的手術吧?”
“很有可能。”
誰知韋逸立馬點頭表示贊同張言的這個猜測,“想想看,不僅是他為那幾個幸存者動的手術,還有可能最后一個人,也是他追到醫院來做的。”
張言一愣,當時還有一個女孩作為唯一完好無損的人,本來因為情緒激動沒法接受檢查,當天晚上就發生了那件事。他立刻追了出去,也就在那時發現的那個神秘男人。
“也就是說他是到醫院救人的?前面幾個人也是他救得?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折哲在旁邊插嘴道。
“事情的關鍵就在這里。”
韋逸指出了事情的關鍵點所在:“不管他背后有什么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與這件事有著相當大的牽扯與聯系。只要抓到這個人,我們的疑惑就能得到解決…同時,殺死這四只異形的人,很可能便是當時張隊長遇到的那個身份不明的男人。”
“為什么一定是他?”折哲懷疑道。
“能把張隊長都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就個人能力而言,那個身份不明的男人非常強。至少他在知道這些異形情報的前提下,是最有可能做到這件事的存在。”
來之前韋逸已經把張言的詳細履歷看了一遍,倒是知道了眼前這男人以前的經歷。能在全軍大比武上取得優異成績的張言,格斗擒拿絕不是繡花腿。瞬間制服一個成年男子對他來說,絕對輕而易舉。他在幾年前還有著空手一人對付四個手持匕首刀子的歹徒,在不到一分鐘內全部制服對方的成績。
哪怕是拳王,在無規則的交戰中,想要制服四個手持匕首的成年人,都很可能受傷和不小心掛掉,這樣厲害的張言,還是拿著手槍的情況之下,居然被打得潰不成軍,說出來都能叫人感到不可思議。
“你要這么說。還真是很有可能。”
折哲是很清楚張言近身格斗能力的,盡管很不想承認,他也不得不認為張言的身手是在自己之上的。連他拿著手槍都沒法留下那個男人,換上他自己去,估計結果也好不了多少。
“啊…”
慘叫驟然在隔壁帳篷響起,就算是外面磅礴大雨的動靜也遮掩不住這聲慘叫。
眾人的思緒陡然被打破,最先反應過來的韋逸、張言、折哲等三人立馬沖出帳篷,朝著隔壁帳篷跑去,梁建軍呆愣了下,也連忙緊隨其后。
一沖進帳篷里。手術臺上的情景便令四人臉色劇變。
“啊啊啊…”
被三個實驗人員強制壓著四肢的幸存者,瘋狂地掙扎著身體,仿佛羊癲瘋發作了似的。
力氣之大,連三個實驗人員都只能勉強壓制住。看到韋逸等幾人沖了進來,連忙喊道:“快過來幫忙。”
不用多說,韋逸和張言也顧不得消毒等措施了,直接拉開塑料簾,闖入了這間隔離手術室內。
相比三個實驗人員,韋逸和張言的力氣可就要大多了。一個按住雙腿,一個按住他的肩膀和右手,就立馬壓制住了幸存者的瘋狂掙扎動作。
“他這是怎么了?”
張言焦急地問道,眼前的幸存者是他唯一幸存的屬下,平時關系還不錯,看著這個屬下痛苦無比的掙扎,他自然很是著急。
“快給他注射安定…”
這時候三個實驗人員可沒時間來回答張言的問話,見幸存者的掙扎動作被韋逸和張言給控制住了,立馬就有一人準備前去取鎮定劑。
“咕嚕…”
可是還沒等他轉身,躺在手術臺上的幸存者一陣身體抽搐和痙攣,就在韋逸和張言眼中,他的眼睛瞬息充血,口鼻冒出了大量的鮮血出來,情況之危急和突然,令在場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不好,難道是?”韋逸心中冒出了個不好的想法出來。
想法雖快,要付之于行動卻需要時間。
口鼻出血的片刻之后,驟然的死亡被死神一刀收割,伴隨這個四十余歲幸存者最后一聲低沉的慘叫,鮮血飛濺、胸腔破裂、肋骨猛地連同肌肉一同帶出體外,在幾根肋骨彎曲斷裂當中,一個有著黃・色外表與前端分化出來的短小前肢,嘴里還有著一排銀色閃閃的牙齒,猶如一條臃腫的小蛇,就這么從胸腔部位透體穿出。
這種強烈的視覺器官沖擊力,通過交感神神經傳遞到大腦皮層,猛然令眾人呼吸加速、血管收縮,要不是在場都不是普通人,換做其他常人在這里,非得被眼前如此恐怖的一幕給嚇得崩潰不可。
“這、這、這…”
一個實驗研究人員心驚肉跳,拿著針管的手臂不停地顫抖。
“哧哧…”
尖銳的鳴叫從這條臃腫的小蛇口中發出,仿佛正在威脅眾人不要靠近。
“這他媽是什么?”
折哲站在外面還沒進去,與梁建軍看到手術室中的場景后,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頭皮一陣發麻,比最初看到異形尸體的時候還要駭然。
只要是人類,當看到自己的同類被這種怪物破體而出的瞬間,就不可能還有冷靜的存在,不被嚇得尖叫昏厥,已經實屬難得了。
“不好,抓住它!”
張言反應過來,牙一咬,手一伸,就想去抓住這個可怕的東西。
“別沖動!”
誰知旁邊的韋逸也隨之動手,就在張言要抓住那個怪物的瞬間,被他手一下擋開。也正是這一擋,那幾乎與電影中異形幼體毫無差別的怪物,嘴一伸,差點就咬住了張言伸過去的手指。
張言一下冷汗冒了出來,這要是被這怪物給咬上一口,他這手指可就不保了。
可惜這一耽誤,雖然韋逸成功救下了張言,那猶如異形幼體的怪物猛地竄飛出去,尾部急劇擺動,身體伸縮前進,速度竟然快到了極點。
“嘶啦!”
透明的塑料薄膜沒有阻攔住異形幼體,直接被撕爛了個大洞,化為一條黑色的影子來到了折哲和梁建軍身邊。
“抓住它!”
這次倒是韋逸焦急開口了。
然而折哲和梁建軍只覺得頭皮發麻,這東西要怎么去抓?等他們這么一想,動作慢了半拍,異形幼體就從折哲腳下穿過。
眼看那異形幼體就要跑了出去,所有人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