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也不會那么快速地在國外開始布局。
確實沒有想過進軍海外。
當他邁入畫廊的時刻,高冷并沒有覺得跟往常有什么不同,他也沒有想到,這一步邁進去的意義之重大,接下來的發生的一系列連鎖反應會讓他在未來很短的日子,下定了收購海外某企業的決定。
并正式畫出了出國征戰的路線圖。
堅定而果斷。
要知道在高冷的構圖里,要登上國際舞臺為星光集團贏得利潤應該還要十年,甚至更多的時間。也不知道是命運選擇了高冷,還是高冷創造了屬于自己的命運,總之,這一步就這么邁出去了。
與之前每一步征戰高冷都心中有數不同,這一次,完全是誤打誤撞。
在一個秋日暖陽的午后,高冷跟著設計師步入四合院,一到門口,高冷就忍不住感嘆了一把。
只見“高府”二字俊秀回腸,古樸的不知什么木質的門匾,看上去大氣又不張揚。
“這塊門匾是翻新的吧?”高冷駐足仰頭,心生喜愛,他不太懂這行,可看看也知道這門匾透著一股子歲月的流淌。
“老牌子了。”設計師有些微微得意:“這是清朝年間高岳崧府邸的牌子,這高岳崧是清同治十年參加科舉考試,被皇帝欽點的榜眼,高家七代為官,這是正兒八經的高府的牌子。”
“哎呦,好東西啊!”高冷一聽極為訝異,這可是古董了。
不由地,對身邊這位設計師更多了幾分敬佩。
“高總,您滿意就好。這門匾是我太爺爺傳下來的,高家七代為官,有一代翻修房屋,這門匾就落我家族人頭上了,留了下來。原本沒什么用,說他是古董吧,收藏價值也不是很高,說他不值錢吧,又難得。可巧了,您也姓高,我想,這應該是命運的神奇之手,讓這欽定榜眼高府,在今天重新熠熠生輝。”
高冷十分滿意。
門匾,能尋到高府二字的老門匾就很難的了,更何況是欽定榜眼的門匾,七代為官的高府,往這一掛,檔次蹭蹭蹭上去了,透著書香門第。
高冷看了身邊的設計是一眼,看來,這位設計師能在國內做到頂尖,果然有兩把刷子,還是硬刷子。這年頭,光靠設計能力要想登頂,太難了,都得有點寶貝藏著。
高冷往蘇素的門匾看了一眼,卻意外地發現并沒有寫蘇府,門匾像一幅年畫,上頭金童玉女兩娃娃看來,是招孩子的法器了 踏門而入,一進門,仿佛瞬間穿梭千年,到了古代的大富人家府邸,院子里清朝的葡萄藤下方安放著墨綠色的石桌子,一旁一兩百年的丁香花雖沒開放,可旁邊放著一汪石缸,上方飄著幾株殘荷,很有詩意。
“一些植被得來年才長好,我會一直盯著的。您看看房間,23間房,大房小房,耳房正房,有什么不滿意的,您跟我說,我看看怎么調整。”設計師迎著高冷走到長廊那,這一眼看過去,恰如宮里充滿了歷史的長廊。
“感覺少了點什么東西”高冷轉了幾間房后,皺了皺眉頭。
“嗯,少了一些字畫。”設計師接話道:“尤其是帶竹子的畫。”
“對,一方竹的字畫得有,其他字畫確實少了。”高冷點了點頭,帝國人文化里,寧可食無肉不能居無竹,君子如竹,他四處看了看,墻壁上一些留白,都是要掛字畫的。
“您有收藏的近代的一些字畫嗎?”設計師問道。他剛接過手來設計這宅子的時候就跟高冷說過,最好是近代畫家的字畫,太久遠年代的畫不適合掛上去,太耗畫。
現在豪宅里掛著的字畫大多都是近代的,如果一戶人家,把明代的,元朝的字畫就這么掛著,反而會讓人諷你一句不懂風雅。
越是好的字畫,連打開看一次都會損耗。
“我沒有收藏的字畫。”高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近繁忙,我也沒去準備。這邊不是有畫展嗎?我去看看。”
“嗯,墻上的畫這種東西,跟您自己的喜好息息相關,我也無法代勞的。”設計師說道。
在四合院附近就有兩家畫廊,一個頗有名氣,名為長江畫廊,是老畫廊了,一個剛剛建成,跟設計師聊了一些細節后,高冷便出門去畫廊。
自然是選擇有名氣的老畫廊,長江畫廊,剛到門口,就看到蘇素的車停在那,走進去一看,見蘇素站在一幅畫面前細細品著。
畫的正是楠竹。
是高冷的家鄉,那漫山遍野的楠竹。
高冷不怎么懂藝術,可一眼看過去,他就看中了這幅畫,這就叫眼緣吧,于是走了過去,說道:“好畫。”
蘇素扭過頭看了高冷一眼,冷笑一聲:“你也懂畫?”
高冷很實誠地搖了搖頭:“不懂,我就是看著這畫很喜歡,我家鄉呃總之,我喜歡楠竹。”
蘇素再一次冷笑一聲:“你不會連這位畫家是誰都不知道吧?”
高冷看了眼落款。
“吳曦文。”蘇素輕輕開口:“山東人士,吳畫家的父親擅長畫山水,自幼跟著父親雪花,因為父親跟柳之時關系較好,五歲就被收為柳之時的關門弟子,可以說,在帝國畫竹的畫家中,吳曦文是頂尖的。”
看來,蘇素很了解。
而高冷連這個畫家的名字都沒聽說過,包括他的師傅柳之時 蘇素橫眉輕嗤,掃了高冷一眼,透著’你這個不通藝術的暴發戶’的調調。
“旁邊那幅畫就差很多了。”蘇素伸出手指了指旁邊的,只見旁邊一幅人物畫像,朦朦朧朧中透著悲涼之感。
別說,高冷這一眼掃過去,覺得還挺喜歡的。
“師出無門,落筆輕佻。”蘇素露出很不欣賞的表情,她伸出了個響指,不遠處的一個身穿黑色旗袍氣質高貴的女人立刻走了過來。
看她扭動走過來的姿態,頗有少婦姿態。
“scarlett,這一次你們的畫,吳曦文的就一張?”
“是的,蘇總,他的畫一來我就給您打電話了,就這么一張,最近吳先生筆朽,量少。”
“我家里需要一幅帶紅的楠竹,這幅底色墨綠”蘇素皺了皺眉:“跟我房間風格不太搭。”
“那給我包起來。”高冷連忙伸出手指了指,面向那位旗袍少婦:“您是這里的負責人吧?多少錢?包起來。”
能來親自接待蘇素的,十有是負責人。
“您是?”那旗袍少婦優雅地伸出手,跟高冷握了握。
“星光集團的土包子。”蘇素在一旁插話 旗袍少婦有些吃驚,她看了看蘇素,又看了看高冷,噗嗤一聲笑道:“原來蘇總和高總這么熟悉呢。”
“聰慧,到底是從事奢侈品買賣的行家,一眼就看出來了。”高冷朝著scarlett少婦豎起大拇指,往蘇素身邊走了一步,說道:“對,我和蘇總關系特別好,她是我姐。”
說著,高冷看了眼蘇素,見她臉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可是在她要開口阻礙之前,高冷那句話還是丟出來了:“而我,是蘇總的大弟弟。”
“大弟弟?”旗袍少婦似乎滿腦袋的黑色問號。
而蘇素的頭頂上則仿佛跑過千軍萬馬。
可蘇素依舊保持著優雅的,儒雅的,通字畫的知識女性的微笑,冷冷地看了暴發戶不懂藝術的高冷一眼,道:“高總,這是字畫,什么奢侈品,這叫文化。”
“姐批評得是,大弟弟我受教了。”
蘇素的胸脯一起一伏,她死死地瞪著高冷瞪了幾秒后,優雅一笑,伸出手指了指吳曦文的那幅畫,紅唇微啟,說道:“請幫我包起來,這幅畫我要了。”
高冷看著蘇素,這娘們,剛剛還說這畫不符合她房間風格。
“這幅畫我也要。”高冷伸出手也指著那幅畫旗袍少婦早就看出來了這可不是打情罵俏,這刀光劍影的 兩個都是大佬,得罪了誰都不好。
蘇素一聽高冷也要,臉上露出了必勝的笑容。
“不好意思,高總。”旗袍少婦臉色雖有些尷尬,朝著高冷彎了彎腰,卻很是肯定地說道:“這畫既然蘇總要,得賣給蘇總。”
這就沒面子了。
“我雙倍。”高冷沉著臉。
要是擱以前,高冷在財力上還難以跟蘇素抗衡,可如今不一樣了,雖然公司市值方面依舊不如蘇素,可在現金流方面,星光集團活動資金充足,比上市公司環泰集團動用資本更為隨意,論現買現賣,高冷能跟蘇素抗衡。
環泰有錢,可現金流不一定有星光那么靈活。
蘇素卻挑眉,雙手抱于胸前,一幅看土包子的表情看著高冷。
“不好意思,這不是錢的事兒。”旗袍少婦再一次深深彎腰,很是歉意地說道:“蘇總是這里的長期會員,一直購買吳曦文的畫,連這畫我們跟吳大畫家簽訂合作合同,都是因為蘇總長期購買,所以我們”
旗袍少婦再一次彎腰。
“土包子,不懂了吧?”蘇素嘿嘿笑道,伸出手將胸口的頭發往后一甩,嘆了口氣:“年輕人,今兒個,我說要這幅畫,誰也買不走,除非我不要,這是規矩,你不懂吧。”
高冷是不太懂這規矩,聽這半拉子,好像是說吳曦文這畫就是為了蘇總而引進的。
“我呢,收藏畫好多年了,我十歲開始就跟著我爸在拍賣行買畫收著玩兒,家里的畫很多,別說我那四合院的畫了,就你那四合院的畫我家里都有。這幅畫呢,不太適合我宅子,不過呢”蘇素伸出手輕輕撫摸畫的邊緣,說道:“嗯我喜歡,買回家放著讓老鼠啃,也不讓給你。”
說著,她看了眼愈發惶恐的旗袍少婦:“scarlett,給我包起來。”
說著,蘇素轉過身往門口走去,邊走邊扭動地臀,咯咯咯地笑道:“哎呀,沒那品味,還想風雅,你以為沖畫廊買幾副畫,就有品味啦?這畫呀,也挑主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