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接下來怎么辦？”李總問道。
“涼拌。”蘇素冷笑著看了李總一眼：“難不成跟他們合作？”
李總臉色有些猶豫，小心翼翼的看了蘇總一眼，他知道，依著蘇總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合作的，她最討厭的就是一個項目里兩個老總，商圈的人都說她向來就吃獨食，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
蘇總連自家親戚都清出環泰，自然不可能這么一個項目還跟另一個人合作。合作做大項目行，至福影視？算了吧。
“可我覺得其實可以合作一下，我們也談談臺灣綜藝的底，實在不行到時候踢他出局…”李總依舊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他是個左右逢源的人，沒蘇總那種硬氣，一般人也沒她那種硬氣。
“沒必要。”蘇素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二十個億買至福，是因為我覺得方便，合作？不方便，我不如用二十億買臺灣另一家綜藝公司。這種項目就得吞并，其他幾家大影視公司哪家會和他合作？這種項目還合作，那是小公司的玩法，丟人。”
李總吞了吞口水，這倒也是。其他家都不合作，環泰去合作，顯得低了一等似的，還不如拿著二十億買其他綜藝。
“奇怪，這人怎么突然想合作？不是一直就想賣掉至福嗎？”蘇素疑惑地搖了搖頭，太多事情要她操心了，于是沒細想，轉身離開。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賣出至福影視？！怎么可能，從去年老齊總去世到今年，他一直在各大影視公司中間談價格啊。”楊關關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日子：“這都四個月了。”
“四個月，他要是真想賣，早就賣了。其他影視公司跟他談的時候，肯定都是只談了吞并，沒有人談合作，他這個人性子傲，就一直沒同意。”高冷從資料中抽出一張指了指：“還有，他在他父親去世之后，才半公開出柜，在這之前，他甚至委曲求全和父親安排的女人相了親，為了怕別人發現他斷袖之癖，一直在海外不回臺灣，就憑這一點，就知道他是個大孝子。”
同i性戀，是骨子里的東西，就跟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自然而然會硬，女人看到雄偉的男人自然而然會嬌滴滴的，而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另一個男人不會想要扒了他的褲子。
同樣，斷袖之癖的男人見了女人，就跟正常的男人想想跟另一個男人接吻一樣，光想想跟一個女人接吻就會要吐的。齊莊南居然能一直躲在國外，并且接受相親，一直等到父親去世才出柜。
可見這個人非常在意父親的看法。
“這么在意父親看法的人會賣掉祖業嗎？這可是他父親留給他的祖業。”高冷很肯定地搖了搖頭：“更何況，你看看這齊莊南的身份，他渾身都充滿了文人氣息，家族世代文豪，你知道這世界上哪種人最難搞定嗎？”
“文青。”楊關關接話道。
“對，文青最難搞定。文青到骨子里的人是非常驕傲的，越是拿錢壓他們，越是拿權勢誘惑，他們越覺得是侮辱。”
“可是，他主動來了之洲，可見是很想和蘇總見面的，其他幾家影視公司他都沒有那么上心，他這個人確實很傲。”
高冷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蘇素的方向，只見她站在原地思索著什么，最后果斷一昂頭離開了，于是說道：“齊莊南肯定不會賣出祖業，那么他見蘇總肯定是希望談合作，可環泰影視雖然是一家新成立的影視公司，背靠環泰就不一樣了，再加上蘇素那種性子。”
“肯定會拒絕他。”楊關關聽明白了。
如果高冷的判斷沒有錯的話，不想賣出祖業的齊莊南到處試探，看看哪家影視工作不是想著直接吞了至福，而是可以合作，掃一大圈后發現，這些老牌影視公司是肯定不會跟你合作的，畢竟資源不對等。那么就只有環泰影視有一絲可能，畢竟環泰影視是剛成立的。
高不成，低不就，一線的影視公司只想吞了他，二線的他又不想搭理。
就像高冷之前找齊莊南，齊莊南若即若離，不想跟高冷談，在他的眼里，高冷這種影視公司就是二流的。
“一個骨子里很傲的人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這個情況下厚著臉皮來蘇素這邊，算是滅了他最后的幻想，只能退而求其次跟我合作。”高冷喝了一口酒，品味了一番后肯定地說道：“而蘇總，肯定是會徹徹底底地從價格上碾壓，告訴他，我環泰是要吞了你，合作？想都別想。”
蘇素，是齊莊南妄想跟一線影視合作最后的幻想，畢竟環泰影視剛起步算不得一線，可卻注定會成為一線，高冷等的，就是蘇素的助攻，告訴齊莊南：比起臺灣影視圈的溫情，內陸的影視圈可血腥多了。
“你不是說你也想吞并嗎？怎么會是合作呢？”高冷眼里迸發出的斗志讓楊關關有些不敢直視。
“我說了，真正的獵人，是不會在春天狩獵的，得等魚肥了，羊壯了，才開宰。”
內陸的影視圈遠比臺灣要殺戮，臺灣這城市有些奇怪，經濟繁榮，影視圈的人也是金點子層出不窮，可畢竟攤子小，這幾年拍的電視劇小氣吧啦的，哪比得上大陸的實景拍攝，更別說綜藝了，大陸的綜藝節目一集就投資幾千萬一個億的，他們一集投資個七八萬，沒有可比性。
臺灣影視圈是特別講人情的，哪怕兩個對立的綜藝節目也會謙讓一番，至少表面上是你恭維我，我恭維你；而大陸不同，類似的電視劇，類似的電影，類似的綜藝節目，還未開播就開始了殺戮，你踩我，我扁你，是擺在臺面上的，很直接的，殘忍非凡毫無情誼。
正因為這種殘忍，才讓大陸的影視界開始了崛起。
高冷心里自然有殺戮，在面對齊莊南這塊更加，只是，他的刀，要落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要落到最好的時機，才有可能在前面這幾家大佬影視公司的嘴里，搶到這塊肉。
“先合作，后吞并，齊莊南不愿意怎么辦？”楊關關有些膽怯地問道。這種文青，如果不愿意，是不會賣的。
“他會同意的，只要他跟我合作一次綜藝節目，他絕對會愿意的。”高冷站了起來走向齊莊南喝酒的房間：“獵物在獵人的眼里，除了殺戮，還有馴服。”
“齊總，討口酒喝。”高冷笑哈哈地走進齊莊南的房門，一進門徑直坐到座位那，拿起壇子倒了一杯，皺著眉頭說道：“怎么用這種高腳杯呢？喝女兒紅酒得拿碗喝，服務員，拿點碗來。”
大大咧咧的，跟齊莊南一樣，沒什么酒局上的規矩。
齊莊南淡淡笑了笑，深深地看了高冷一眼，他心里知道高冷是來談合作的，卻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嘆了口氣。
齊莊南不想應酬，本就不喜歡這個，可內陸的風氣就是談生意要應酬，而且最好帶著秘書或助理，這樣顯得有面子，他皺了皺眉頭，入鄉隨俗，環泰不愿意合作，其他大型影視公司也不愿意合作，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些差不多的影視公司合作了，而高冷的影視公司算不得他特別鐘意的，可卻是之前提出合作的公司，也可以談談吧。
他舉起了酒杯。
“別，你喝你的，我喝我的，我就是來喝酒的。”高冷伸出手制止了他，轉身看了眼楊關關：“楊秘書，你要是不喜歡喝酒，可以回去睡了，難得遇到這么好的女兒紅，我今兒不醉不歸。”
“嗯？”楊關關有些懵，不是談合作嗎？怎么把秘書請出去？雖然疑惑，但還是很順從地轉身離開。
齊莊南眼底亮了亮，看了眼自己的助理：“你也出去吧。”
等助理都出去了，碗也到了，高冷滿了一碗酒自顧自地大口喝了起來：“不錯，這酒真不錯。”
還真是來喝酒的，壓根沒有要跟齊莊南談合作的意思。
也怪了，高冷這樣反而對了齊莊南的胃口，喝了幾輪后，齊莊南主動開了口：“高總，您恐怕不是進來喝酒的吧，是談合作吧？”
一直等齊莊南先開口，高冷這才放下酒碗搖了搖頭：“不，我是主要來喝酒，如果能順便跟你把合作談了，那就最好了。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想賣出至福影視，你不但沒想賣出至福影視，你還想將至福影視做大，做強，恢復臺灣綜藝大佬昔日風采。”
齊莊南有些驚訝地看著高冷。
“這么著，今兒我們就喝酒，你不用勸我酒，我也不勸你酒，我估摸著你今天心情肯定也很郁悶，咱哥倆就當喝酒解解悶，對于合作這塊，我只說一句。”高冷伸出手指頭：“首先，我會充分尊重你的想法，你團隊的想法，也就是合作的節目，由你那邊全權把控；其次，主持人這一塊，你可以用你臺灣很富盛名的康哥。”
齊莊南睜大眼睛難以置信，他放下酒碗，一下認真又嚴肅地看著高冷，顯然，高冷的這兩點打動了他。
“主持人可以用康哥？”齊莊南再次確認。
“對。”高冷微笑著點了點頭：“我們合作一檔網絡綜藝節目，我會負責用高薪聘請大陸這邊有名的主持人主持，你那邊的主持人，你可以定，包括康哥也可以來，而且我歡迎他來。”
齊莊南有些激動地摸了摸碗。
康哥，是臺灣知名主持人，在大陸也很有名聲，只是從來都沒有上過大陸的電視臺，有次，電視臺采訪了他，最后那集也沒有播放，原因就是康哥的身份太敏感了，過不了電視臺的審。
雖然，網絡綜藝節目審核沒有那么嚴格，可是網絡綜藝節目這么多，也沒有一家敢用康哥的，怕的就是萬一以后什么時候出i臺一個政策，因為康哥身份敏感，說禁就給禁了。
主持人禁了，那對節目的殺傷力極大，沒人愿意冒這個險。
因為，康哥是同i性戀，和齊莊南一樣，都有斷袖之癖。
“你既然愿意合作，我估計肯定很多影視公司會找你合作，畢竟像我們星光集團這個級別的影視公司還是很多的，關于合作我就說這些，這是合作的資料，你得空可以看看。其他的話我也懶得說了。我出錢出人脈負責推廣，你那邊負責策劃，臺灣那邊主持人可以請康哥，就這么簡單。”高冷將資料遞給他，自顧自又喝了起來，果真沒有再聊合作的事兒。
喝了幾輪后，高冷從齊莊南的房間出來了，他前腳剛出來，后腳就有影視公司的老總進去了。
“齊總，久仰久仰，這是我助理，這是我秘書，來，我先干為敬啊。”里面隨后就傳來了生意場上常見的開場白。
一晚上，前后五個影視公司的老總都進去了，至福影視原來是想合作，那太好了，老牌的影視公司看不上至福，那二流的影視公司則巴不得有合作。
“蘇總，高總那邊跟至福的聊了很久呢。”到了晚上，蘇素忙了一圈后，助理連忙過來匯報：“至福的齊總和高總聊得最近，我看他們會合作。”
“我反正不會合作，高冷攤子小，兩個攤子小的倒騰去吧，臺灣的綜藝節目沒那么容易入駐，兩家小羅羅能成什么大事？那幾家老牌的沒拿下至福，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我們的競爭對手是那幾家老牌的，不是高冷的這種小影視公司，大驚小怪做什么？趕明兒我們專門進軍臺灣綜藝就是了。”蘇素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揮了揮手：“出去吧，我看會資料。”
夜幕降臨，喝了酒的高冷又覺得有些焦躁了起來，來回踱步，目光在女人身上開始流連。
小冷走了，宇之算是在床上被他捅廢了，高冷深深地呼吸，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月亮出來了，圓圓的，亮亮的。
“高總，今晚還有工作嗎？沒有的話，我吃飽了準備去睡了。”身后傳來了迪巴的聲音，她換了一身晚禮服，身上飄著淡淡地梔子花香。
高冷記憶中家的味道，梔子花香。
轉頭一看，穿得倒是中規中矩，沒露胸，小露了一下腿，比起同場的女藝人，迪巴顯得圓潤一些，現實中看是正好，圓圓的肉肉的軟軟的，就是上鏡可能還要胖一點。
“今晚還有工作嗎？”迪巴歪著頭又問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