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將二人帶到車上,等他們情緒終于平復下來后得知,這趙之起是南方一座現場一名高中教師,他老婆也是在學校里工作,只是不是育人,而是圖書館管理員。兩個人一見如故結了婚,生了小孩,日子雖然清貧卻其樂融融。女兒趙燕也很爭氣,先是考上國內重點大學X大后又因為大學成績優異而被保送研究生。
就跟許許多多幸福的家庭一樣,他們的幸福來得簡單而純粹,卻在趙燕偶然遇到血喉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幸福都消失了。
“我們就這么一個獨生女,燕子出了事后就來了帝都,我們不想回老家,一去那就看到那些小時候和燕子一起長大的孩子,觸景傷情。”趙之起深深地嘆了口氣。
失獨家庭,失去獨生子女的家庭,據不完全統計在國內有一兩千萬。當年響應號召只生一個好,而當這一個子女意外去世后,家中雙親則是滅頂之災。
難以言說的痛苦,無法對外人傾訴的傷心,失獨家庭的老人往往會選擇遠離原本的生活圈子,大多數求經念佛以求心理安慰,一些因為太過思念小孩也沒能活很多。而趙家則更為悲慘:他們不能通過求經念佛讓自己心里寧靜下來,也無法因為扛不住打擊而一了百了,女兒被虐殺,轟動全國卻依舊沒有找到兇手死不瞑目。
兩人踏上了帝都,這座對他們來說大到陌生的城市,賣了家里的房子,用了所有的積蓄就為了一件事:找兇手。
兇手哪是這么容易找的?
警方排查了幾個月都沒找到線索的殺手血喉,兩個老人怎么找得到?可找不到也得找,否則日日夜夜想起自己女兒死不瞑目,那懸掛在衣架上的頭顱,看一眼就讓人心都碎了。
整個靈魂都碎了。
“你們住這?”高冷按照地址送了過去后有些吃驚,這是一片爛尾樓,他們打了一個窩棚就住那。
“嗯。”趙之起點了點頭,教師身份總是要一些顏面的,他連忙說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也很干凈的,我們剛來帝都的時候,找兇手太過心急遇著不少騙子,錢都給騙沒了。”
就幾個帆布達成的窩棚立在爛尾樓里,可窩棚面前居然被趙之起用毛筆字寫了一塊板子:燕歸居。
“燕歸居。”高冷跟著兩位走到爛尾樓面前,路燈昏暗之下這三個毛筆字顯然筆力很足,他四處看了看后有了主意,于是笑道:“你們二老還回老家嗎?”
“不回。”趙之起果斷地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兩個人相視淚眼婆娑:“燕子的墓地再去看看,老家不回了,就等著血喉被判刑,我們這輩子的事就了了,也沒了盼頭了。”
“那你們能幫我一個忙嗎?”高冷問道:“我看現在就你們能幫我了。”
“什么忙?”兩個人一聽高冷需要幫忙,而且是他們能幫到的忙一下激動了起來,大恩難報,自然愿意的。
“我有個女朋友,還有個表妹,對了,還有個女同事,她們幾個人住一起,我呢平時沒時間照顧她們,家里缺一個做飯的,還缺一個幫我整理資料的。”高冷看了看趙之起又看了看老趙家老婆:“我看,趙老師您正好可以幫我每日整理一下資料,趙阿姨您正好幫那幾個女生做做飯什么的。”
老趙二人相互看了看,眼眶又紅了。
他們心里知道,高冷這是在變著法子幫他們。文人總是講究顏面的,高冷的幫法保住了他們的顏面,可是卻讓他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既幫他們抓到了兇手,還......
“不愿意嗎?”高冷自然看出了他們的難為情,故意說道:“我錢給的不多,事兒又挺多的,請別人也不放心呢......我經常工作到半夜餓肚子......”
一聽高冷錢給的不多,兩位老人一下就松了一口氣,再一聽到他整天餓肚子立刻心疼了起來,趙之起連忙說道:“愿意的,愿意的,我們不要錢,不要錢。”
說著,竟然又有種想哭的沖動,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面對血喉一死就沒了任何憧憬的二人來說,高冷遞過來的可是救命的稻草,否則這晚年可怎么過?
“那行,收拾收拾就走吧。”高冷看了看里面,也沒什么東西,一些衣服什么的。
“現在?”趙之起有些意外,他看了看里面:“好多衣服要收拾......”
“拿著你們重要的文件就行,衣服我重新買。”高冷走向自己的車:“工作服,對了,趙老師,你會開車嗎?”
老趙家的連忙拿了一些重要文件跟在趙之起身后小聲地說:“先去吧,衣服我再來收拾,還要他買衣服怎么行,今天就去吧,要不這孩子晚上又要餓肚子。”
“我不會。”趙之起說道。
“那得學啊。”高冷停下腳步拉開車門:“走,上去,趙老師,你的第一個工作任務是學會開車,趙阿姨,今晚你就得工作了,家里有菜,今晚我想吃水煮牛肉。”
高冷根本就不餓,只是這樣直接安排工作會讓這兩位老人心里舒坦許多,也會自然很多。
“對了,這幾天我們要搬家,夠你們二位忙活的。”高冷開著車看了看時間,星盛贈送的房子已經打點好了,這邊一直是租的房,也該搬家了。
那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戶型,小冷、小尾住著,簡小單的房間是一套小戶型,高冷已經付清了錢,就在隔壁。格局跟現在的房子差不多。
等以后做大了,還是要買棟別墅,否則這二位不夠住的,高冷心想,車速加快了些。
趙之起不知道的是,未來的幾十年一直到他去世,他和他老婆會一直跟著高冷,看著高冷一路所向披靡,也和高冷一同經歷那人世冷暖。
他,會是高府的大管家,最盡心盡力,毫無私心的高府第一管家。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他拿過來一聽,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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