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1049章 又見仇劍

又見仇劍  “我也去我也去。”宇之連忙湊了過來:“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這個醫院是公立醫院,人很多的,小心被人圍觀。”高冷皺了皺眉:“刀把子,送宇之回酒店。”

  “不不不,我我我,我肚子痛。哎呦,我肚子痛”影后宇之上線,她齜牙咧嘴地捂住肚子,可現在沒有鏡頭,這位影后的小心思早就被一大幫老爺們看破,這戲假得不能再假。

  眾人曖昧地笑著,誰也不點破,何苦點破一個女人的把戲呢?讓人沒面子不說還落不著好。

  高冷自然也不會點破,何苦點破一個一線女星的把戲呢?更何況是沖著自己來的曖昧,點破了,讓女人沒面子又何必。

  “好吧。”高冷瞅了瞅這打著自己主意的宇之,說道。

  很快就到了石開醫院,這是這地級市最大的公立醫院,又叫xx第一人民醫院,可老百姓依舊叫其石開醫院是因為早些年這醫院是抗戰時期一位法國商人捐助的,只不過后來幾經變遷成了公立醫院。

  一到醫院就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匆匆而來,高冷一下車就伸出手:“歡迎歡迎,請。”顯然,早就安排好了等著高冷來。

  高冷看了看那醫生一眼,一下有些好奇這醫生到底多大了,看臉明明是三四十左右的臉,可頭發卻白了一大半,于是說道:“辛苦了。”

  “醫生,你多大?”一旁一個地頭蛇估計也好奇,隨口問了一句。

  “每次認識新的朋友都會問我這個問題,是因為我頭發白了吧?”這位醫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是外科手術室的主任,今年才剛滿三十。”

  “哎呦,少白頭啊。”這么年輕就白了頭發也是少見。

  “我們科的人都白頭發多。”這位醫生似乎很是疲憊拿下眼鏡隨手在白大褂上擦了擦:“一手術有時候就十幾個小時,在死神手里搶命的活,壓力大,白頭發多是難免的。”

  說著,他有些小心翼翼又充滿佩服地看著高冷:“高總,我看過您的報道,腐肉案,寫得真好!”

  “應該的。”高冷淡淡笑了笑:“沒你們偉大,白衣天使。”

  “哪能,我們現在還是什么白衣天使?醫患關系如今這么緊張,我們醫生有苦說不出。”醫生搖了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媒體每次都是點燃戰火,這樣不好。”

  這樣的確不好,如今自媒體越來越多,只追求利益的媒體經常會夸張患者的問題,引起民眾對醫生口誅筆伐。每個行當都有每個行當的不容易,醫生也有醫生的不容易。誠然,有一些醫生收紅包沒醫德,可并不能代表所有醫生都這樣。

  就比如教師,那么多在一線的含辛茹苦的教師很少見報道,一兩個壞老師就報道得滿城風雨。

  這樣不好。

  媒體是做什么的?媒體是引導的。媒體怎么引導,人民便會往什么方向前行。

  就比如今年的里約奧運會比四年前的奧運會引導得好,這一屆的運動員哪怕沒拿到冠軍,甚至沒獲得獎牌,大部分的評價都會是:辛苦了,繼續努力!

  而反觀飛人劉翔那一界,媒體沒有引導,光博噱頭去了,導致運動員壓力巨大。

  “我現在力量單薄。”高冷伸出手拍了拍這位醫生的肩膀:“這樣,我定一個小目標,不久的將來,我的媒體會好好地引導并有能力引導其他媒體正確發生,為患者發聲,也要為醫生發聲。”

  正說著話,電梯門打開進來一個人,這一打開高冷突然看到一個身影,那不是仇劍嗎?那個丟了自己小孩一路尋找到西北的,在宇之的拍攝現場見過的男人,他怎么在醫院?

  高冷按住電梯走了出去,這位男人身上尋找自己孩子的悲涼在他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讓他印象深刻。

  “仇劍。”副導也看見了他,倒不意外,也跟了出去:“他還真在這里幫忙護理病人賺錢啊。”

  只見仇劍抱著一大堆沾滿了屎尿的衣服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他孩子丟了,在網上大量發信息找了幾年都沒找到,前段日子西北這邊有個網友發了個照片跟他小孩很像,他就過來認親,結果不是。”副導同情的聲音輕輕地回蕩在沒什么人的醫院住院部九樓:“他所有的錢都用來找小孩了,老婆因為孩子丟了內疚地瘋了,結果有一次瘋瘋癲癲地走在路上讓車給撞死了,自己父母太過四年孫兒也早早地死了,現在就他一個人,可憐啊。”

  “我怎么不知道這么一個人?”宇之問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你這么大碗,他就和地下一群群演關系很好,我也是因為有一次機器出了問題,設備員修不好,他居然自告奮勇修好了,我這才知道他的。可惜了啊!他可是復旦大學的研究生高材生啊,毀了。這不,他還想在西北找孩子找一段日子,可錢又沒了,早就聽說他打好幾份工,在我們劇組幫忙是一個,在醫院幫人洗衣服是一個,聽說還幫人干啥來著?洗碗?反正好幾份工了。”

  “你們等我一下。”高冷轉過頭對眾人點了點頭:“我去去就來。”

  說著,他快步跑了過去揮了揮手:“仇兄!”

  仇劍抱著衣服的身體怔了怔,腳步停留不過一秒還是頭也不回往前走。

  “仇兄!”高冷加快速度跑到他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仇劍轉過頭一看是高冷,驚訝地連忙后退幾步:“臟這些衣服臟得很,是高總啊,高總好。這這這,這些衣服太臭了。”說話間,他又唯唯諾諾往后退了兩步:“抱歉,剛剛我以為叫的別人呢。”

  叫他‘仇兄’,他已經多年沒有聽過人這么尊他了,自然以為是別人。

  “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私人電話。”高冷拿出自己的私人名片,又掏出一張支票:“委托你辦件事,先給你酬金。”

  刷刷刷寫上五萬,遞給他。

  “這這么多?”仇劍有些遲疑,連忙將衣服放到一邊接了過來。

  “酬勞。”高冷微微笑了笑伸出手:“幫西北的分社拍一段長約五分鐘的外景鏡頭就好,設備你向西北分社的社長要,我會跟他說的。”

  “五分鐘的外景鏡頭也用不了這么多啊,高總您要是想我幫點小忙,您把機器借給我,我一天就拍出來了,這錢給得太多了”

  “我做生意就這個價,其余的是你的酬勞,好好拍。好了,那我去忙了。”高冷說完轉身就走。

  這哪里是酬勞,這明明就是高冷在想法子幫助他。

  文人,一個復旦大學的高材生,哪怕落魄也是有氣概的。他能一路靠著自己的本事風餐露宿找小孩也不在街頭乞討,必定自尊心很強,給多了,他斷然是能覺察到高冷的同情心,肯定是不會收的。

  五萬,足夠他在西北辛苦尋子的錢財,也夠他回帝都休養生息幾天。

  高冷走到電梯口:“走吧。”說著扭過頭看了仇劍一眼,高冷的眼里不僅僅有同情,還有發掘人才的銳利。

大熊貓文學    純禽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