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小單有些猶豫：“老大，你先同意吧，這案子值得一做，而且，我必須要做。○”
“哎呦，我們簡經理要做什么案子？”隨著推開，李一凡的聲音透著欣喜同時進入，簡小單連忙站了起來：“李總。”
高冷剛要起身，李一凡連忙伸出手：“坐著吧，那什么，我今天晚上一會還有個飯局，就不吃飯了。高冷，正好簡小單也在，直接挑明了說吧，考慮得怎么樣了？”
簡小單一聽，目光閃爍了一陣，她是個聰明人，一下就明白了。要知道如今高冷的簡歷在獵聘網可是掛在首頁不說，這接二連三的四處挖角她也是知道一二的，幾乎每天都有人在樓下等著高冷下班，明眼人都知道，想挖角高冷的人，排著長隊呢。
高冷拿起最大的高腳杯，滿上一杯。不是三兩三的那種高腳杯，是那種滿上一杯沒有一斤也有九兩的最大的高腳杯。
滿滿的一杯，一杯就是一斤。
滿到甚至高冷端起來，就往外溢，都說喝酒喝的是誠意，光這一杯，誠意足夠了。
“呦呵，這架勢，你這是要灌死我啊？”坐在沙發上的李一凡一見高冷這架勢，哈哈一笑，通常，喝酒喝得好，這合作就成了。
高冷沒說話，一仰頭，咕嚕咕嚕，白酒跟水一樣就往嘴里倒，就這么倒，就足足倒了十幾秒，才喝完。
“行了行了，意思意思就得了。”李一凡看高冷喝得猛，連忙站起身想擋著。
嘩嘩嘩，高冷又倒了一杯。
李一凡的臉色有些異樣了，他有點看不明白，高冷這是幾個意思。如果真同意跳槽跟他干，一杯就夠了，這兩杯......
高冷再次一昂頭，酒嘩嘩嘩進了肚。
“高冷，你這是？”李一凡見他兩杯下了肚，轉身嘩嘩嘩又倒一杯，心中愈發覺得不安了起來，這么個喝法，可不像是要和他合作的意思。
這頗有種先禮后兵的意思。
“抱歉，李總。”高冷一開口，李一凡的臉就冷了下來。
果然。
“我不能走。這三杯，謝你器重。”高冷說完，一昂頭，第三杯下了肚。
李一凡的臉垮下來的同時，也非常地訝異：“什么？你不跟我合作？是覺得我的條件不夠嗎？這樣，薪水你開，股份方面我們還可以再談。”
“不，李總，你開出的條件已經非常地誘人，可呂總對我有恩，他為了破格提拔我當副總，上上下下干掉了十幾個老家伙，如果我一走，星盛可就空了，我不能走。”
呂亞軍提拔高冷為副總，不僅僅是一句簡簡單單的提拔。高層但凡有變動，總會是帶動中層領導的變動。高冷一上臺提拔了四五人，那也就意味著原崗位干掉了四五人。
而這四五人底下的老將，也隨即被新上任的領導干掉，這加起來就是十幾個老員工。
干掉十幾個老員工為高冷鋪路，再加上那輛進口的路虎，呂亞軍為了留住高冷，可是給了十足的誠意。
高冷走，得帶著他自己的團隊走，而呂亞軍為了提拔高冷，又干掉了那么多人。可以預想到的是，如果高冷離開，星盛的骨干可就空了一半。
“高冷，你要想清楚，如今這年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忠誠？忠誠值幾個錢？！”李一凡一聽急了，聲音也大了起來：“你最近應該在斡旋沐正堂的事兒吧，需要錢吧？跟這我干，我立刻給你撥款幾百萬，如何？”
幾百萬，對于高冷來說，是大數目了。
他就是把房子和車子都抵押，也就幾百萬。
“可能在別人眼里，忠誠不值錢，可在我眼里，這不是值錢不值錢的事，忠誠，是一種仗義，也是我的原則，抱歉。”
“哎呦你這人，怎么這么固執呢？！”李一凡見高冷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牙一咬，低聲說道：“你不好意思離開星盛，我理解，你覺得他呂亞軍是伯樂，提拔了你這千里馬，可是你要搞清楚，你這千里馬給他呂亞軍賺錢了，他才提拔你，這年頭，哪個老板不提拔能給自己賺錢的員工？！再說了，他呂亞軍可一直防著你！”
呂總防著我？高冷心中咯噔一下。
“你不信？”李一凡冷笑一聲：“你都上任了一周多了，他可給過你半分星盛的人脈？”
這倒的確沒有，在他上位的這一周內，星盛董事會開了兩次會，按理來說高冷這個新上任的副總應該參會的，卻沒有通知他參加。
如今，最值錢的兩個東西，一個是個人的專業能力，一個就是人脈。呂總在人脈這方面，的確是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沒有給高冷半分。
“楊關關，是呂亞軍的人，你一上位他就調給你了，盯著你的。”李一凡又補上一句。
楊關關果然是呂總的人，高冷心想，看著有些抓狂的李一凡，淡淡笑了笑，這點他倒是早就想到了。
“怎么樣？跟這我干，價格好說。”李一凡湊了過來，堆起笑，再次問道。
“抱歉，我再喝三杯吧，自罰、自罰。”高冷說完，一仰頭又是一杯。
“我類了個去啊，勞資還真是第一次挖人挖這么狠，人還不給面子呢！真沒見過你這種兵！”李一凡氣得跳腳，卻無可奈何，高冷喝酒喝到這份上，給了他面子。
卻不跟他走。
調不動的兵，怎么威逼利誘也不動的兵，才是他李一凡最想要的兵。
更是每個企業夢寐以求的兵。
李一凡突然明白了，為什么自從腐肉案曝光后，有的企業來了人事部經理又來副總，來了副總又來老總，一撥接一撥的在樓下排長隊似的搶他。
正因為搶不走，正因為他骨子里的那種對企業的忠誠，讓人更想納入麾下。
如今，高冷在獵聘圈的年薪，已經標到了四百萬，而職位從副總到老總，再到分股份，隨著他一直穩坐星盛不動彈的態度，而水漲船高。
越撬不動的牛人，越吃香。
“李總，很快，我們就會在商場上見的，我不會只是一個兵。”高冷舉起酒杯：“很快。”
“好，既然你不走，我也沒法子，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出了星盛，你的那套流程我可就照搬了，我李一凡打造出來的名記者，不但會有專門的微博，還會有專門的網頁，甚至有專門的電腦欄目同步播放。對，目前沒有一個記者能和你相較，可如果是一個團隊呢？如果是兩個團隊、三個團隊呢？十幾個精英人士的所有報道，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跟你來斗，你，斗不過的。”李一凡得意地笑了笑。
他深信，高冷今天的抉擇，終有一天，他會后悔。
要知道，他背后可是他父親的媒體帝國，可以調動的資源數不勝數，打造一個比高冷跟厲害的記者又有何難？只要有了這么一個記者，就可以帶動一個媒體。
就如同高冷打造了國內第一個個人微博一般，他李一凡，也要打造這么一個人，出現在微博上、雜志上、報紙上，還有電視上。
這是星盛無法比擬的資源，這些資源，原本可以都用在高冷身上的，他放棄了，那就怪不得李一凡不客氣了。
國內第一爆料人？不會再是高冷，李一凡有十足的把握。
等李一凡走后，高冷看了看時間，離上香港的飛機還有三個小時，來得及，于是坐了下來拿起簡小單收集的資料看了起來。
“老大，你去香港做什么？”簡小單好奇地問道。
“跟彪哥談個生意，因為彪哥明天就要去歐洲，所以今天就得趕過去面聊一下比較好。”高冷說著，翻到了一頁資料處，只見上面一家外媒刊發的這家網癮治療機構的外部照片。
掛靠在精神病醫院下的網癮機構，大門其貌不揚，‘精神重度依賴治療機構’幾個大字在墻壁上甚至有些剝落，而高聳的墻壁讓人有種插翅難飛的感覺。
這是一個可以做的暗訪。
網癮，已經深入了千家萬戶，資料上顯示，因為這家機構的治愈率奇高，已經有許多家網癮戒除機構想要引進他們的治療方法和電擊儀器。
頗有種要在國內推廣的架勢。
“怎么是精神重度依賴治療機構，而不是網癮治療機構呢”高冷有些好奇。
“因為里面除了有治療網癮，還有治療其他依賴癥的，比如酗酒，比如愛看網絡小說，比如不愛讀書就在外面混，很多種，不僅僅是網癮。”簡小單解釋道。
“我看你資料雖然多，可是具體內部是什么情況，這方面幾乎沒有資料。”高冷皺了皺眉頭。
有七八家媒體有過報道，可是居然沒有一家媒體拍到內部的情況，可見管理極其森嚴，越森嚴，越說明有問題，而越有問題，臥底一旦被發現，后果越嚴重。
臥底最忌諱的，就是對將要臥底的地方，一無所知。
叮叮叮，簡小單的電話響了，她看了一眼后眼睛一亮，一下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終于抓到他了！太好了！老大，我怕是不能跟你去香港了，我今晚就得去那報道！”。
“今晚？”高冷有些詫異。
“對，我來安排吧，我現在可是調查部經理，老大你忙你的。”簡小單說著，將資料嘩嘩嘩放進口袋：“我帶老吊一起去，胖子管著雜志社的事兒，你就放心吧。”
簡小單說著，邊看了眼手機，一臉的著急。
“報道？報什么道？”雖然簡小單是經理，專業能力也非常強，可高冷卻很是擔心，他的職業本能告訴他，這個機構絕對不簡單。
“我是以患者身份混入的他們的qq群，而且早就通過了治療審核條件，我知道有另一個患者，他父母早就給他報名了，可一直找不到他，今晚上終于在網吧抓到他了，他明天就去機構報道，我也明天去，這個患者非常典型，我一定要拍到他從入院到接受第一期治療的全部！這個患者太典型太典型了！一定要拍！”
說著，簡小單背起包就往外沖：“我當患者，老吊裝我哥哥，是陪同的家屬，放心吧，我肯定圓滿完成任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