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腿處的血滲了出來,兩條腿,兩處傷,血肉模糊,半截酒瓶子扎入肉內,微微抖著。
眾人鴉雀無聲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叼毛,慌了手腳,想上前扶,卻看著老吊的后腦勺都有點怕,于是齊齊看向了弓哥。
弓哥一向穩得住的臉上,也是吃了十斤的模樣。
沒等弓哥做出或憤怒或忍讓的反應,老吊站起身,拍了拍手,扭頭闊步走到弓哥身旁一坐,一下攬住他的肩膀。
跟個兄弟似的。
他輕笑著指了指跟個死尸一樣躺在地上的叼毛,打趣道:“這么著就暈了,到底還是嫩,許是嚇暈的吧,弓哥,你得換個下手,要不毀了你這東港第一霸的英名啊!”
老吊這一出,先見血給了弓哥面子,而后打叼毛殺了他銳氣,卻在最后關頭云淡風輕地一句‘東港第一霸’再次抬了抬他的地位。
起承轉合,很有城府和社會經驗,而且霸氣非凡,有這樣的下手,想必這主子來頭不小。弓哥心想,再次偷偷看了高冷一眼。
卻看到高冷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居然身子往后靠著沙發背,微微仰起頭閉目養神起來。
于是弓哥連忙也哈哈一笑,給了臺階馬上下。
老吊伸出一只腳,將茶幾上的錢往弓哥的面前撥了撥,手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錢,給你了,我只要你幫一個小小的忙。”
說著伸出一個小拇指。
弓哥笑了笑,點了點頭,老吊這一氣呵成的,這來頭絕對小不了,敢情和東幫真有淵源,還是見好就收,于是沖那幾個小弟說道:“愣著做什么?拿醫藥箱來 “破點皮,要什么醫藥箱,小意思。”老吊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頗為不滿地指了指那一群人:“這些小鬼能不能出去?我們這生意......”
老吊壓低了聲音。
大佛來談的,自然是絕密的事情。
弓哥連忙朝他們努了努嘴,眾人慌忙抬著叼毛退了下去,邊退還邊沖著老吊彎了彎腰。
道上的人,最服的就是能震住場子的人,無論敵我。
“這位哥哥,請問,到底是什么合作,這么......保密。”弓哥下意識地看了看老吊的口罩,卻發現張不了口要他取下口罩。
只是心里還有有幾分疑惑。
老吊微微笑了笑,弓哥已經不再直接問高冷有什么合作,而是問自己,說明,他骨子里已經服了軟。
老吊側過身子,看了高冷一眼,高冷意會,拿出手機遞給他,他點開信息,伸到了弓哥的面前。
弓哥一看,臉色大變。
只見來信的,是彪哥,而上面寫著的正是他自己的電話號碼。
他們果然沒誑我,還真是彪哥引的道。弓哥余光看了看高冷,卻有些疑慮,如果有大事,怎么彪哥不叫東幫的人直接打電話給我呢?他想。
老吊看在眼里,不言語,直接再給他看了另一個短信,只是伸手壓住了一片。
弓哥一看,是香港那邊轉入到一個賬號上,高冷的賬號被老吊壓住了,他看不到,數目是整整五十萬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這個香港的賬號,他清楚,自然清楚,這是東幫的賬號,他和東幫有過生意拉扯,雖然小,但是卻銘記于心。
“這......”弓哥似乎明白了什么。
“弓哥,不過是一個小忙,錢也給的少,有的事呢,你知道得越多,對你越不好,這上頭要保密,我勸你就別問太仔細。”老吊伸出手,往上面指了指。
他在暗示弓哥,這可是東幫都要畏懼著的上頭。
東幫給了號碼,打了錢,這就是證據。
再加上老吊剛剛那種骨子里的霸氣,絕非池中之輩。
弓哥已經徹底信了,眼珠子動了動,的確,老吊說的沒錯,這反正又有錢,還是東幫介紹,問那么清楚做什么?于是連忙點頭:“哥,你吩咐。”
吩咐二字,已經表達了他的態度。
老吊一聽,笑了笑,扭過頭看了看高冷,他的工作完成了,高冷只需要‘吩咐’就可以了。
“請弓哥能動用一下關系,讓我們倆今晚進到港內。”高冷言簡意賅。
弓哥的關系,如果能做到瞞過刀鋒幫讓高冷和老吊進入港內,想必已經是極致,他不可能有關系能進入到凱撒集團的倉庫。
倉庫,是絕密。
進到港內,是第一步,安全地瞞天過海進到港內,眼下,只有弓哥才有可能做得到。
弓哥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這位老總,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您這哪是小忙,您這可是在要我的命!”弓哥有些驚慌,壓低了聲音,指了指窗外:“今晚,刀鋒幫罩著港內,他們老二都來了,要是被發現,我可是死路一條!”
“這么說,弓哥知道港內發生什么事了?”老吊接話問道 弓哥警惕地看了老吊一眼,他并不是十分清楚到底凱撒集團為什么每個月都要半夜運貨,運的是什么貨,但是推算一番也知道肯定有茍且。
尤其是今晚,連老二都來了,自然是大事,大事之下要捅婁子,可不是開玩笑的,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到底要做什么?”
“你看看,又問多了不是?”老吊指了指他,不以為然的模樣繼續說道:“不過弓哥,你可要想清楚了,拒絕東幫會有什么下場,知道東幫如今的動作還不聽命站隊,又有什么下場?”
香港東幫的果子,可不會比刀鋒幫來得好。
弓哥臉色一暗,腦子飛速地運轉了起來。
老吊的話暗示了他,東幫哪怕不是要對刀鋒幫下手,起碼今晚的行動他們會有動作,只要有動作,那么刀鋒幫給凱撒集團保駕的活兒,就沒做好。
弓哥可是一直對刀鋒幫奪去他肥肉,耿耿于懷,只是無能為力。
如今,機會來了,更何況是不聽話還會喪命的機會。
為幫著搶了自己肥肉的刀鋒幫而得罪東幫,傻了嗎?弓哥拿定了注意。
“我可是只能幫你們進去。”弓哥松了口風,小心翼翼地看了高冷一眼,賠著笑:“不過,這位老總,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說著,他伸出了一個小拇指,雖模樣卑微,卻透著狡詐。
要求?
這倒讓老吊有些意外。
“說吧。”高冷冷冷開了口,再次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時間過去得太多了,不能磨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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