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真沒事了?要不咱們出山之后,還是找個醫院給你看看吧…”
認識方逸那么久,在滿軍的印象里,方逸向來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還從來沒有像今兒之后般萎靡不振,從內到外都透著一股子虛弱。
“滿哥,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方逸苦笑著擺了擺手,他本身就精通醫理,知道自己是傷了一點元氣,只要打坐修煉幾天就能恢復過來的。
“先出山再說…”
滿軍這會是一刻都不想呆在山里了,眼睛看向了趙洪濤,說道:“趙哥,這地兒太危險,依我看您也甭組建什么科考隊了,就這么放著得了…”
“這事兒先不急著討論,咱們還是出山吧…”
趙洪濤搖了搖頭,在他的心里,已經不是單純的要對這個溶洞進行考察了,而是想弄明白這個火山溶洞內為何會產生如此陰寒的環境,倒是和方逸的想法有些不謀而合。
只是這會方逸的狀態實在是不怎么樣,趙洪濤也沒多問,當下收拾了東西,一行人回到了阿寶的車子上,至于從苗寨里拿的大衣就放在了洞口,阿寶會交代阿明取回去的。
又在那能讓人吐出膽汁的山路上行駛了兩個多小時之后,阿寶將方逸等人送回到了酒店,幫忙把車子上的黃梨料子都搬到了房間后,阿寶就告辭離開了。
“方逸,說說吧,你在那溶洞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阿寶離開之后,趙洪濤這才開口問了出來,他之前看出來了,方逸在車上一句話都沒說。恐怕就是不想當著阿寶的面提起溶洞里的事情。
“趙哥,我說那地底深處,還有類似巖漿一般的極陽存在,你信不信?”經過一路上兩個多小時的調整,方逸的狀態好了很多,當下也沒隱瞞什么。原原本本的將他所看到的景象全部說了出來。
“竟然有這種自然景觀?”
聽完方逸的講訴后,趙洪濤也是震驚莫名,如果在溶洞下面出現冰川他倒是不會吃驚,但地底居然有巖漿存在,那就說明下面還有火山在活動。
“對了,方逸,你怎么不采集點東西上來呢?到時候帶回金陵找人分析下,說不定能得出結論呢…”對于這處奇異的溶洞,趙洪濤還是沒有完全放棄。因為如果宣揚出去,這絕對是科考界的一個重大發現。
“趙哥,在去到最下面的那個溶洞之前,通道內幾乎都被堅冰給凍住了,我想取也取不上來啊…”
方逸聞言苦笑了一聲,其實去的時候他倒是有能力采集一些東西,但回來的時候方逸哪里還顧得上這些,要是晚出來一會。說不定方逸就永遠出不來了。
“方逸,戴著你那個玉牌。最多能下到溶洞的什么位置?”趙洪濤沉吟了一會,開口問道。
“最多只能到三百米,那里估計距離出現陰陽景觀的地方還有一千多米深…”方逸想了一下,說道:“三百米之后,牌碎人亡,趙哥。你不可能下到最底部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冒這個險…”
“要是用機器人下去呢?”
趙洪濤心里冒出了一個念頭,他去年的時候曾經參與過一次南海沉船的打撈工作,由于地處海域環境復雜,當時就是用潛水機器人進行的前期勘探工作。
“機器人?這個我不太懂。但是想讓機器人下去,它必須要具備人類的智慧和靈活性…”
方逸知道,現在科技昌盛,很多人力所無法達到的地方,可以用機械所替代,但這處溶洞不同,它里面的通道四通八達,而且路面崎嶇難走,根本就不是機器人能下得去的。
“那估計不行…”
趙洪濤聞言皺起了眉頭,陸地上使用的機器人大多都是履帶式行走的,在平地上還可以,但是在那崎嶇不平的通道內,估計前行不了多遠就會趴窩的。
“趙哥,我說你還是別冒險了…”
聽到趙洪濤和方逸的對話,滿軍在一旁說道:“你這馬上就要升職了,何必再去管那個溶洞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啊,這本來也不是你的專業,萬一出了什么事,責任可是要落在你身上的…”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趙洪濤這會是的想促成這次科考,但卻是沒想到機遇和風險是并存的。
要是趙洪濤發表了和溶洞相關的論文,固然會為他在科考界的地位加分,但如果科考隊組建起來進行勘探出了什么問題的話,諸如人員傷亡之類的事件,那就會如同滿軍說的那樣,趙洪濤也會背負一定責任的。
“嗯?老滿,倒是我有些莽撞了…”
滿軍的話讓趙洪濤豁然一驚,他雖然是學術型的官員,但是到了現在這個級別,政治敏感性自然是有的,他知道滿軍說的沒錯,要是因為他的論文組建的科考隊出了什么問題的話,第一個板子肯定是要打在他頭上的。
就像是前段時間發生在金陵的那個科考事件,雖然起因是山里村民上交了一些文物引起的,但是在出現科考隊員死亡的事情之后,當時極力促成此事的國家科考部門的一位負責人,卻是引咎辭職了。
想到這里,趙洪濤頓時一驚,一股寒意從心里生了出來,他知道自己犯了學術型官員通常會犯的錯誤,那就是在遇到一些學術上的問題時,往往沒有從政治角度上去考慮。
“論文的事情先放放,回去之后我會找人化驗解析下那些熔巖石,不過這就是我的私人愛好了…”
最終趙洪濤下了決斷,官場上求一個穩字,很多時候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在官場混了那么多年,趙洪濤還是深得其中三味的。
“方逸,你先休息下,咱們明天就回去…”看到方逸的精神還是不怎么好,趙洪濤開口說道:“老滿,今兒我住你這,讓方逸到我房間去住吧,也方便他休息…”
“我再去開一間房好了…”之前為了省錢,滿軍是和方逸一起住的,只給趙洪濤單獨開了一個套間。
“不用麻煩了,住一晚就走,沒那么多講究的。”
趙洪濤擺了擺手,說道:“老滿,明兒你是怎么辦?和我們一起走呢?還是坐火車回去?如果坐火車的話,你的那些料子我先幫你帶回去…”
這次趙洪濤和滿軍賭漲了的那兩棵樹,最少也掏出了七八十斤的黃梨料子,要是讓滿軍倒騰幾次火車往回拿,麻煩且不說,還怕在路上丟失掉。
“趙哥,我也坐飛機走…”
滿軍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趙洪濤他們一起走,畢竟這次來雖然了不少錢,但方逸賭漲的那塊料子要是處理得好的話,說不定就能將這次的開銷都找補回來。
“那行,方逸,你去我房間休息吧,晚上我打電話叫你吃飯…”
趙洪濤從包里找出了房卡遞給了方逸,開口說道:“你小子沒事別老是把手機放在包里,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我最少聽到你手機響了五六次…”
雖然和方逸很熟悉,但趙洪濤也不會去接聽他的私人電話,加上昨兒一夜可是驚險不斷,他一時忘記告訴方逸了,這會說到打電話的事情才想了起來。
“好,趙哥,我會記著的…”方逸笑著從包里掏出了手機,翻看了一下來電號碼,發現胖子和三炮分別打了一個,另外三個號卻全都是柏初夏打過來的。
“看來以后是要把手機帶在身上了…”
方逸撓了撓頭,胖子和三炮這兩個損友的電話接不接無所謂,但來了瓊省好幾天,方逸沒給柏初夏打過一個電話,現在連對方打過來的電話都沒接聽,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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