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種正文六、虔心誠意慕仙道南華老人正文六、虔心誠意慕仙道 鈴音乍響,如有實質,縷縷絲絲的穿透靈魂,讓人有種不得動彈的感覺。木劍被那道人手抹過之后,頓時籠罩著一層濃郁的黃光,殺氣凜然。
少女左手已經籠罩著一層青光,青光之中是金象締,他感覺有一股清泉自頭頂順著體內唯一的脊骨沖刷而下。這剎那間涌入體內的法力,頓時讓他產生了一種騰空可上九天的感覺。
“著!”
那持桃木劍的道人輕喝一聲,將手中的木劍朝天空中一擲,木劍化為一道黃光破空而來,虛空響起“哧”響,那道人木劍脫手的瞬間,少女騰空而起,在騰空的剎那憑空涌起一團狂風,以她為中心卷動著。
“鈴鈴鈴…”
天空之中已經多出一個巨大的銅鈴,一圈圈的聲波罩了下來。
桃木劍刺入了狂風之中,只是微微一頓,便朝少女心口刺去。而就在桃木劍所化的黃芒沒入那一團狂風之中的瞬間,一道金光自風中激射而出。沒有一點聲息,速度之快還在那道黃芒之上。
倏忽間已經到了道人面前,道士眼中精芒爆起,輕喝一聲,一手抓出,隱隱間有風雷之聲。眼看那道金光就要落入他的手中,金光竟是突然靈動的繞過他的手,道人驚退,卻已不及,金光在與那道人耳根后頸脖上一觸即分。
道人驚呼一聲,那刺入了狂風之中眼看就要刺到少女的桃木劍,突然像是失去控制又像是被人牽引著朝天空中的銅鈴刺去。
“哧…”
銅鈴躲閃不及,被桃木刺了個正當,發出一聲輕響,銅鈴的鈴音便已經亂了。
少女沖天而起,身上籠罩著一層仿如清泉般的氣流,伸手便要去摘那失控了的銅鈴,遠處那道士手勢變換成朝上托的手型,另一手朝掌心一指,他手中便多了一個銅鈴,虛空中的那個早已消失。他有些驚駭的看了一眼那個已經倒地顫動著的好友,轉身就撲向一棵大樹,如雪融水中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少女自天空之中落下來到大樹邊上,圍著大樹轉了一圈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道被少女擲出的金光自然就是金象締,他在那道士勁脖上咬了一口之后就沒有再出來,自然也沒有逃走。看著另一道士驚逃走后他才松了口氣,他能看得出這少女其實也不會什么厲害的法術,不過法力倒是挺高的,至少比他自己高上許多倍。
在他驚訝的眼神中,少女將桃木劍撿了起來,并在手中揮舞了幾下,然后欣喜插在了腰間。緊接著又去翻著道士的尸體,掏出一些花花綠綠的瓶子,一個個依依打開放在鼻子前聞,然后失望的扔在地上,金象締連忙游走過去,來到被扔下的瓶之旁邊,聞了聞,只聞到一股辛辣刺鼻的氣味,連忙游走到一邊。那少女看到了卻嬌笑不止。
笑了一陣,抓起金象締就離開。
一邊走還一邊說道:“你這小家伙倒是挺聰明的,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少女一邊腰間插著桃木劍,一手抓著一條金色的蛇在林間穿行著。
“看在你立功了的份上,剛才逃走的過錯就不罰你了。”少女高興的說著,金象締默不作聲,心想無論怎么決定都在于你,所以他也就認命的沉默著,而且剛才被少女灌入體內的靈氣讓他的身體到現在還有些疼痛,還有一股法力用盡的虛弱感,所以他只是一動不動的卷縮在她那玉白柔嫩的手常心,靜靜看著她掌心的紋路。
耳中又聽著少女一個人在那里喃喃自語的說道:“小金這個名字好像不太吉利啊,才喊幾句就招來了兩個要殺本姑娘的道士。不行,得再想過一個各字。呃…”一陣沉默之后,金象締能夠想象的到她一定又在抬頭看著天空想名字,果然,一會兒后就聽她說道:“小象?小締?不行,太難聽,呃…對了,就叫小家伙,嘻嘻,小家伙聽到了沒有!”少女嘻笑著說完還點了一下金象締的頭。
密林之中穿行了數天,入眼除了樹還是樹,除了山還是山。
這么多天過去了,金象締心中對于少女的那份天敵般的懼意慢慢的習慣了,只要她不發怒就不會再害怕了。只是一直還沒有同她開口說過話。這幾天來,他一直在想自己明明已經化形了,怎么在那道士的鈴音下又現了原型了,而她為什么不會,難道是她法力高一些?又是幾天過去了,少女依然在山中走著,偶爾碰上一些小妖小怪的也不是她的對手。
心中終于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卻惹來她的嬌笑。金象締不敢說什么,只得等她笑完,聽她解釋道:“化形,你還化形,姑奶奶我都才剛剛化形。”
“你才剛剛化形,怎么可能,我是能化成人形的,不信我化給你看。”金象締有些急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明明化形了的,而且老師也說過只要弄懂了那本《太上微言》就能化形了,他自認為自己能理解了,所以化形而出了。
“得了,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幻形,我也經歷過。”少女打斷金象締想證明自己能化形的做法。
“幻形?幻形是什么?”金象締疑惑的問道。
“幻形嘛,就是當你法力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對于天地有初步的理解,心中又有了一個想要幻化成人的念頭,就能隨心幻化了。這并不難,真正難的是化形。”少女說道。
金象締心中紛亂,心道原來自己才只是幻形,這么多年的努力都還只是一場空,又連忙問要怎么樣才能真正的化形成人?
少女似乎想了一會兒,然后說道:“吸納天地靈氣,然后有天劫降臨,渡過了就化而成人,渡不過就灰飛煙滅。”
她說的看似輕松,金象締心去緊繃了起來,道:“這雷劫是什么?不渡還不行嗎?你是花了多少時間才化形的?”
“你想要化形自然要渡這化形天劫,至于我嘛,我自己也不記得了,應該有幾百年吧!”
金象締心中愣住了,暗想道:“難道自己也要幾百年后才能化形。”連忙又問道:“那有沒有什么快一點的辦法,比如學修練法訣。”
“你也知道修練法訣啊,嘿嘿,不過,你要失望了,不管是什么修練法訣都得化形之后才能練,姑奶奶我花了幾年的時間都才偷到了半部修練法訣。”少女站在一座山頂上,朝四周看了看,似乎在認路。
金象締心中一下子凌亂了,他從山中出來,遇到那么多的危險都沒的放棄,就是為了去人間學習文字,然后學習修練法訣。最終認識了字,還拜了個人類老師,雖然沒有學得修練學訣,他也不灰心,因為他認為自己應該很快就能化形的。可現在聽這個少女這么說,才知道想要化形極難。
“東、南、西、北。”少女站在山頂以手點著四個方向,然后指著北面的一方向喃喃自語道:“峰如背椅,左旗右鼓,前有河流…就是這里。”
還沒有等金象締開口問什么,她已經高興的說道:“聽說這浮萍山中有一座山峰如背椅,左邊一排山如旗,右邊一座山如大鼓,前方是一條河流的發源地,原來真是有。”
“有這座山會怎么樣?”金象締問道。
“當然是拜師啊,聽說那山中住著一位神仙,我要拜他為師。”少女高興的說道。
金象締聽后同樣的興奮,少女如果拜師了的話,他跟在旁邊也就能看到真正的修行法訣了。少女說還沒有化形無法修練法訣,他心中仍然不太相信,想著別人不行,也許自己能。
少女并沒直接飛騰過去,用她話說這叫做不敬,拜師的人必須心中敬畏虔誠,然后才可能被收為弟子。金象締這才知道她在這山中為什么從不用法力在天空之中飛,又說對方怎么會知道你有沒有在天上飛。少女卻說神仙法力高強,一念之間可察看千山萬水。這一點金象締怎么也不相信,看到她有些不奈煩的樣子,他就不敢爭辯,怕惹的她惱怒了吃了自己。
又翻過幾座山,終于來到了那座看上去如靠背椅的山前。山下一條小道,蜿蜒而上,沒于山腰,看不到盡處。郁郁蔥蔥的樹木參天而起,透著勃勃生機,偶有幾只白露自山間飛出,在山頂盤旋了一會兒后,飛向不遠處的河流邊上覓食去了。
金象締同樣看著這坐山,心中暗想道:“這座山中一定有神仙居住。”
又看了看少女,發現她也是一臉的興奮。
就在這里,從山頂上響起鐘聲。對于鈴聲這種聲音金象締已經在心中有了一絲畏懼,但是這聲音一傳入耳中,就仿佛是喝了一口清泉,神清氣爽,這些日子以來的煩悶與懼怕剎那間消失了。
他心中再次暗道:“真是仙山道真居所。”
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一聲清靈的鶴鳴,金象締連忙看去,只見一只神俊的白鶴自山腰間飛出,鶴頂丹紅如冠,鶴背上坐著一個白發白須的老人,膚如嬰童,手中一柄拂塵若雪絲。
“和其光,同其塵,真神仙也。”金象締腦海之中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話,前面是《太上微言》中的話,后面是他自己加的,只覺得沒有比這句話來形容那位騎白鶴而走的神仙更貼切。
一片青山之中,一個身著青綠裙衣的少女,手中托著一條金色小蛇,仰著頭看著九天之上一只白鶴載著一個老人飛入云中。
這一刻,她與他都有著同樣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