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一愣,師父竟然說要準備打電話叫他回來,這是發生什么大事了嗎?
“也不算什么大事,主要是我覺得你應該露露面了。后天,燕京鑒定師協會在海淀有個聚會,我準備帶你過去,過兩天燕京書法家協會和書畫協會也都有活動,你在家先多準備準備,因為到時候很可能會需要你現場作畫。”
啊?李逸一聽,傻眼了,他都已經交代谷楓了,后天就出發去越南,票都買好了啊!
沒辦法,長者賜不敢辭,老師的吩咐,那是一定要遵守的。李逸撓撓頭,灌了兩口何首烏水,準備去泡個澡然后開始今天的作業,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千萬不能因為事情多,身體勞累就疏于練習,一旦養成了這樣的習慣那可就廢了。
一個小時后,谷楓看著精神抖擻的李逸,眼神中充滿了迷惑,逸哥剛才那副可憐模樣是裝的?不應該啊?家里就他們兩個,又沒有花丟丟的逸嫂,他在裝給誰看?
谷楓不知道的是,李逸心里的未來逸嫂這會兒正遠在萬里之外參加一場葡萄酒的盛會,而遠在幾千里之外的香港,則有一群人正在準備給他安排另外一位逸嫂。
葉家,同樣的小會議室,同樣的幾個人。
“表決吧,究竟是應該抓住這條線還是斬斷這條線,今天是最后一次討論,決議之后,誰都不準再提!那么,贊成讓姜雁容去主動接觸李逸的請舉手!”
葉青華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包括她丈夫林軒志在內的五個人,都齊刷刷的舉起了右手,稍一遲疑,她也慢慢的舉起了右手。
“好,全票通過,支持姜雁容繼續接觸李逸,并爭取迅速升溫兩人之間的關系!軒志,那就麻煩你跑一趟燕京,姜山那里應該是不會有問題,倒是你大姐那里,你要注意一下方法,不要讓她認為咱們是準備賣她女兒…”
“葉蒼,既然葉霖已經在那邊掛了號,他繼續負責這件事情已經不太合適,接下來的就交給你吧。我在想,有了之前的那一系列鋪墊,如果他們能夠再偶遇兩次的話…我覺得,任何一個女孩子,哪怕是她的性取向不太正常,恐怕也很難抗拒這種神奇緣分的吸引!”
葉蒼摸著下巴點了點頭,這個容易,只要稍微關注一下李逸的行蹤就行。不過如果想要做的漂亮,那二人的偶遇最好是安排在外地,而且一定不能讓姜雁容事先察覺,那么…
“這件事情不用太著急,太急反而容易給人看出破綻,現在是4月中,我覺得安排到6月份開始啟動比較合適。”
會議室里的幾個人都點了點頭,這里只有葉青華是女人,這種故意制造浪漫打動女孩的事情,他們幾個大老爺們確實是不太擅長,所以還是全程聽她指揮好了。
海南的一家豪華賓館里,周若彤用椰汁將她那張俏臉一一涂遍,貼上面膜,然后看了一眼無聊的不停換臺的宋筱蕾,問道:
“出完這趟任務你準備到哪里休假?我想去法國,波爾多的葡萄酒莊園,巴黎的時尚女裝…啊,想想都誘人,而且我準備在那邊找個帥哥把自己賣了,否則的話,萬一哪次出了意外,這輩子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豈不是虧大發了?小蕾,你跟我一塊去吧!”
宋筱蕾苦笑一聲,周若彤是連續完成了好幾個任務,因此才有一個月的假期,而她,恐怕到時候還要苦命的四處奔波。
“彤姐,到時候看吧,反正你要休假最早也要等到六月份。只是我覺得我很可能請不下來假,因為上次頭兒已經給我吹風了,這次完了之后好像要安排我去東京。”
宋筱蕾頓了頓,說道:
“對了,那兩個人已經回燕京了,聽說昨天他們在木材市場動了槍,彤姐,要不要我找人查查他們的身份…”
周若彤搖了搖頭,
“不用,他們的身份也不外乎就那么幾種,猜都猜得到,還驚動他們做什么?更何況,他們現在人都不在這邊了。”
頓了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惑,
“不過,我總覺得那個小家伙身上有很多秘密,好像沒那么簡單。而且…算了,有機會遇到再說!”
宋筱蕾嘻嘻一笑,跑到周若彤的身邊,
“彤姐,要不你也先別去法國了,六月份那邊葡萄都還沒有成熟,你要是等等我,我估計11月我會有假期…”
周若彤僵硬了抽了抽嘴角,
“大不了我11月再陪你跑一趟啦,六月份我先去摸摸底,嗯,過兩天就訂票,花自己的錢可不能這么大方,我還準備去巴黎血拼呢!”
燕園的別墅里,李逸練完大字,畫了半幅工筆后,卻總覺得沒有實物找不到感覺,扔下筆在客廳里轉了一圈,看到那株剛剛帶回來的名叫梧桐的黃花梨,忽然心中一動,既然畫不了牡丹,那干脆就畫樹算了。
走到梧桐面前,仔細的打量了兩眼,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不由慢慢皺起了眉頭。
這株梧桐似乎和昨天有點不太一樣,可是,枝葉都沒問題,樹干也沒有變化,怎么就偏偏給了他一種不太一樣的感覺呢?這是他的錯覺還是有涼氣的植物就這么厲害,會隨著環境的不同進行微調?
他在梧桐面前仔細的研究了一陣,實在是沒發現什么異常,但是奇怪的,就是覺得有點不對勁。琢磨了半天摸不著頭腦,只好回去將家什搬了出來,不管了,先畫了再說。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李逸就帶上這次海南之行的作業,跑到了鐘皓晴的家里。
“咦,小師姐呢?”
“她呀,被我送香港鐘氏去了,不是想學珠寶嗎?那就給我好好的認真的學去!老胡跟過去照顧她兩天,這下好了,家里終于清靜了!”
鐘皓晴頓了頓,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的緣故,孩子在家里的時候吧,覺得煩,天天在眼前亂晃,卻什么事也不干,可這一走,心里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似的…”
看著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的師父,李逸有點明白了,師父她這是覺得孤單、無聊了,拿他來頂缸的啊!
不過無所謂,反正那些紅木又不會跑,早去兩天晚去兩天也沒什么區別,只要師父高興就好。
檢查了李逸的作業,鐘皓晴暗暗的松了口氣,還好,進步的速度終于慢了下來,如果到了他這種水平,還像之前那樣突飛猛進的話,她就真的要懷疑這小家伙究竟是不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了。
“我說的這個鑒定師協會,和那個半官方的鑒定師協會不是一回事,純粹就是一個私人組織,最開始是由幾個大師級的人物發起…后來,每隔幾年,協會都會開放吸收幾個新人,但是每個新人都必須要經過考試,而且還要名列前茅才行…沒把握的話,會受點打擊,你有沒有信心?”
李逸摸了摸鼻子,他話不好說的太滿,但是在他的各項技能中,不,應該說是鑒靈牌的各種功能中,他搞的最清楚的,最有把握的,還真就沒有發現能超過鑒定這一項的!
“有沒有信心都沒關系,去試試吧,反正你還年輕,機會多的是。我告訴你,除了最早加入那一批,連我都是考了兩次才進去的,而你那位讓人尊敬的胡瑾泉胡師父,他啊,已經連續三次被拒之門外了!”
啊?李逸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兩位師父的鑒定水平他雖不說是了如指掌,但是他很清楚。
在書畫鑒定一項上,他雖然有鑒靈牌,但也僅能在最終鑒定結果上占上那么一點點的優勢。其它無論是眼界還是見識,他們應該都可以毫無疑問的輕松的碾壓他。
就這樣,一個經過了兩次考試才得以加入,還有一個三次折戟沉沙,至今在門外還徘徊,這個組織,要求該有多變態?
“最開始,大家的熱情都很高,結果連續幾年沒人能夠加入進去之后,大家都有些害怕了…后來,隨著時間的發展,事情又發生了一些變化…現在,能否加入這個鑒定師協會甚至已經成為了衡量一個鑒定師水平的標桿,所以你可能會遇到很多年紀比我還大的鑒定師…”
李逸無語的搖了搖頭,師父這么一說,他還真有點猶豫,究竟該不該一次就過關了,如果到時候一群老頭子都折戟沉沙了,而他一個當上鑒定師還沒幾天的小毛孩倒是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這…
更何況,他的兩個師父,一個考了三次至今傷心,一個得了鐘家的傳承,也是考了兩次才得以加入,他要是一次就過,會不會…
忽然,他想起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個考試不會是歷史、傳承、知識這些都要考吧?那就不用煩惱了,因為這樣的話,他就是想過估計也過不了!
“不是,雖然鑒定師的綜合素養很重要,但最終卻還是要體現在能不能鑒定出東西來,因此,這個考試就只有一項,實物鑒定!”
如果是這樣…李逸勾著頭繼續煩惱,到底是該一次過呢,還是謙虛個三五次,給老胡師父留點面子,同時也給那些老爺子們些臉面?
同樣是為了過不過而糾結,但和別的鑒定師比起來,他現在這副模樣,算不算是在裝…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