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而橫山父子似乎也沒準備在他面前演什么戲,因為對于他們兩個來說,這個驚喜實在是太大,大到足以讓他們難以掩蓋自己的情緒,也顧不上掩蓋。
照片很多,一共有十幾張,雖然照的不太專業,但是簽名、鈐印和重要的局部卻都有特寫。
李逸之所以這么安排,其實就是為了表明一種態度,他不怕看,他是真的想鑒定真偽,他是真的在極力的展示這幅畫。
而橫山太郎的思維,很顯然也被他的這種態度所影響,因此他根本就沒有朝李逸會故意作偽的方向去想,而是努力的想要憑借自己對雪舟等楊的研究,判斷出這幅畫的真假來。
十分鐘之后,橫山父子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就都看懂了對方的意思:雖然還不能完全肯定,但這幅畫,最少有九成的可能,是雪舟等楊的真跡!
數百年前,一代畫圣的真跡啊!
一時間,橫山太郎都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情感,他忽然有了一種想哭的沖動,這是大和民族的瑰寶,而他們這些不肖子孫居然會讓它流落海外…
他勉強平復了一下激蕩的心情,但表現的仍是頗為急切。
“李逸閣下,請問這幅畫現在在哪里?我能馬上看到它嗎?”
李逸搖搖頭,這些照片在拍攝的時候,其實是做了一些手腳的。他故意交代過陸凝霜,讓她在光線普通的房間里用不開閃光燈的手機直接拍攝。而且他事先也看過效果,經過這樣簡單的處理,如果事先沒有看過真畫。心中有了防備,那么,只是憑借這幾張照片,根本就看不出紙張有什么問題。
但看照片是一回事,看真畫則是另外一回事。
“對不起,這幅畫目前還在華夏,而我在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還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趕回去。”
“那,李逸閣下您什么時候回國?”
李逸想了想,決定把時間放寬裕點。這樣就算是有什么萬一也好補救。
“我想,應該是在七月底八月初吧。”
橫山太郎的臉上明顯的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現在才是六月初,還要兩個月啊。
“不過我可以保證。只要橫山先生您那里有我需要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在和您交涉之前就聯系其他藏家,這點請您務必放心。”
橫山太郎無奈的點點頭,遲疑道:
“李逸閣下,那您這件紫砂水指…”
“橫山先生,請恕我直言,我知道您很有誠意,但是這件水指對我的意義也是非同一般,而我也并不想讓您認為我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所以…”
李逸雙手一攤,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這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又做婊.子又立牌坊。
那么,接下來如果橫山還是要自己往上撞,那他也無話可說,只能是能要多少就要多少,能宰多狠就宰多狠。
其實他這番話也并不算是要挾橫山,因為在他看來,橫山提供的這些東西雖然也還都不錯,但相對于這件罕見的彩繒水指來說,他想要得到橫山準備的那些東西的難度,確實要小上很多。
橫山為難的皺了皺眉頭,他決定再做一次努力,
“李逸閣下,我的爺爺,是一個華夏通,他不但對華夏的歷史文化很有研究,而且尤其精通茶道…我之所以想要交換您那件彩繒四方水指,主要是想送給他老人家作為百歲壽辰的賀禮….李逸閣下,這個無關民族,無關利益,因此我希望您能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給我一個機會!”
橫山太郎這個老家伙的爺爺?百歲壽辰?呵,從年齡看,抗戰時這家伙正值壯年,說不定就是一個漏網的戰犯!
“橫山先生的一片孝心確實是讓人感動,那么,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考慮將這件水指和那幅畫放在一起考慮。不過,我需要提醒橫山先生的是,我對那些普通的華夏古玩沒有什么興趣。”
說罷,李逸慢慢自座位上站了起來,
“橫山先生,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等您那邊準備好,可以隨時聯系我,而我也會盡量的爭取早日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早日回國。”
同一時刻,但已是深夜的東京,鄭樹森搖搖晃晃一臉酒意的自榻榻米上站了起來。忽然,他腳步一個踉蹌,在對面雨宮琴音那稍顯做作的驚呼聲中,彎腰在面前那具橫陳在餐桌上的雪白赤.裸嬌軀的胸前輕輕的揪了一下,
“咦?我這是看花眼了嗎?這個,不是櫻桃嗎?”
雨宮琴音沖著他甜甜一笑,一絲鄙夷之色自眼底一閃而過,
“鄭哥哥,您可以親自品嘗一下啊,那粒櫻桃,雖然拿不起來,但也是可以吃的啦。”
“哦?是嗎?這么說,我是必須要嘗嘗啦?!”
說著,他又撲通一聲坐下,彎腰將他的大腦袋埋在那具女體盛的胸前就是一陣亂拱,然后在雨宮琴音咯咯的嬌笑聲中抬起頭,滿臉不愉之色,
“我必須要懲罰你,因為你說謊!這個,它根本就不是櫻桃!”
“是嗎?那么,鄭哥哥您能透露一下,您準備怎么懲罰琴音嗎?”
雨宮琴音眼波流轉,聲音中流露出的媚態,足以讓堅硬的鋼鐵都變成繞指柔。
鄭樹森用力的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過來!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雨宮琴音咯咯的笑著,扭動著水蛇腰,款款走到鄭樹森身旁,一邊優雅的彎腰坐下,一邊說道:
“夜深了,哥哥喝醉…啊,啊…”
原來,她還沒有坐下就被鄭樹森一個虎撲壓倒在了榻榻米上,然后兩只大手一張大臉就不管不顧的在她身上一陣亂摸亂拱。
假裝柔弱的掙扎了一陣,發亂釵橫的雨宮琴音用手支住了鄭樹森的下巴,
“好哥哥,讓她走,有別人在場,人家會害羞的…”
“噗!”
正在上下其手的鄭樹森忽然忍不住噴了,尼瑪,你還會害羞?而且還是因為有人在場而害羞?
“不要,我剛剛沒吃飽,所以,我要連她也一塊吃了!”
聞言,雨宮琴音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那個躺在餐桌上當女體盛的女孩卻驚呼一聲,猛地坐起身來,
“不要!”
聽到女孩驚呼,鄭樹森雙目中寒光一閃,這兩個字居然是字正腔圓的華夏話!
“華夏人?”
“是哪,櫻子妹妹可是你們華夏的大美女哦,不過作為女體盛,最重要的就是干凈純潔的身體,所以…哥哥你如果想要她,代價可是…啊!你瘋了!”
雨宮琴音的驚呼聲中,鄭樹森猛然起身,甩手就是狠狠的一耳光,將那個正雙手捂著胸口坐起的女孩打的腦袋猛地一沉,眼看著就要朝向另一邊偏倒。
而鄭樹森不但沒有去扶,反而抬起赤.裸的大腳,一腳就踹在了那個女孩的肩頭,將她直接從餐桌上踹飛了出去!
媽蛋啊,老子想替華夏討回點利息都只能玩些爛貨,你倒好,好好的居然跑到日本來當女體盛,你的臉呢?臉呢?!
包間里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其他人,不愿意品嘗女體盛而在隔壁房間宵夜的谷楓最先趕來,一眼就看到了鄭樹森怒氣勃發的模樣,不由一愣,
“鄭哥?”
“沒事,讓她滾!你記住,以后不要讓老子再看到你,否則老子見到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不管是在日本還是在國內!”
“鄭先生…”
“你也給我滾!爛貨,還真以為老子對你有興趣!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幾乎可以開進去跑車的,都給我滾!”
酒店的房間里,意興闌珊的鄭樹森斜靠在床頭,用力的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瘋子,你說現在怎么那么多不知自愛的女孩?為了錢,她們什么都可以出賣,什么都可以不要…將來我的孩子要是敢這樣,我踏馬的…哎,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不一樣,老子是男人啊!老子過來就是為了給華夏報仇的!你…”
正說著,門鈴忽然響了,谷楓眉毛一挑,嘴角挑起一絲挪揄的笑容,
“鄭哥,你報仇的機會來了。”
然而,這次進來的卻不是雨宮琴音,甚至都不是女人,而是上次李逸在仰光見過的山田達幕。
“鄭先生,我們是誠心誠意的招待您,將您當成了最最高貴的貴賓,可是…您必須要跟我一個交代!”
“交代?老子交代你麻痹啊!你們招待我吃女體盛,結果卻用一個華夏的女孩,這是成心要打老子的臉嗎?居然還敢跑來找老子要交代…”
鄭樹森一邊罵,一邊四處張望,看那架勢,分明就是想找件武器,然后跟山田達幕火并一場!
山田一看形勢不妙,不由在心里暗罵做出這個安排的人簡直就是個豬玀,尼瑪就算是你們故意要用他們華夏的女人,可是,就不能不讓他看出來嗎?
“鄭先生,鄭先生息怒,對不起對不起,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疏忽了,我賠禮,我道歉!”
“哦?賠禮道歉?那么,華夏有句成語,叫做空口白牙,不知道山田先生聽說過沒有,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我知道,我知道,鄭先生,您說吧,只要我做到,我一定…”
“好,夠爽快!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