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李逸趕到了和徐凌約定的地方,因為來的比較早,幾位師兄弟只到了王松年一個,李逸想起他的書法不錯,客氣了幾句就拉著問起問題來,弄的這位二師兄一陣陣的哭笑不得,大過年的,你就不能消停些?
半個小時之后,大家陸陸續續都來齊了,徐凌更是一看到李逸就開始搖頭,
“打眼了啊!還是你小子厲害,不行,我得仔細看看,你這雙眼睛到底是怎么長的…”
其他幾個不知道的連忙拉著打聽,結果徐凌將事情一說,郝建斌的眉頭就挽了起來,
“恐怕還真讓師父給說著了,昨晚臨睡的時候老洪給我打電話說的就是這事,當時只提到了你,我本來還準備今天問問到底怎么回事呢!”
郝建斌將他聽來的情況一講,大部分情節跟前天晚上鐘皓晴等人猜測的差不多,但比那更嚴重,因為王慶武不但取笑了李逸一把,還將徐凌也給結結實實的套了進去。△¢,
一眾師兄弟頓時怒了!
“這人怎么能這樣啊?還董事長呢!我…”
劉淑英氣的臉都紅了,可是實在是說不出什么狠話,其他幾個則紛紛給自己的關系打電話,開始打聽他們是否聽過這事。
一通電話過后,消息反饋回來,只有鐘圻的一個朋友也聽說了,不過沒郝建斌剛才講的那么過分。
“我看這事現在應該還沒傳開,這樣吧,李逸,你現在就給那個王慶武打電話,讓他管住自己的嘴!”
李逸點點頭,拿上電話出了包間。沒過一會兒,回來了,面對這一眾詢問的眼神,兩手一攤,人家根本就不認!
“太無恥了!這種人,要好好的想個辦法治治他才行!”
鐘圻點點頭。皺眉苦思了一陣,緩緩說道:
“要解決這件事情,最合適的還是師父她老人家的那個思路,上拍!不過,不能在咱們家自己的拍賣行,而且,宣傳也不能夠按照常規來宣傳。”
“哦,怎么說?”
幾個人一看鐘圻有了主意,頓時菜也不點了。一個個都將目光盯著他,想看看他能有什么獨特的見解。
“因為這事牽扯到大師兄和小師弟,就算是咱們問心無愧,在自己家拍賣行拍賣也總會讓人有一種咱們合起伙來騙人的感覺。另外,如果采用常規手段宣傳,那么流言會跟著越傳越開,那時候我們再去解釋就不僅僅是被動的問題了,所以。我們要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可關鍵是他們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啊!
“呵呵。這事就交給我吧,回頭我跟長豐拍賣的趙老大溝通一下,小師弟這幅畫話題性十足,讓他這個老手再在背后推波助瀾一下,估計很可能拍個天價出來,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看到鐘圻一副把握十足的模樣。眾人又小聲議論了幾句,就將話題扯開了。
一頓迎新春,又慶祝大家庭加入新成員的熱鬧午餐之后,鐘圻將李逸、徐凌拉到一邊,商量了半天。滿臉笑容的離開了。
剛回到家沒多久,李逸就接到了譚默軒的電話,晚上成思甜請吃飯,目標就是他那塊龍涎香。
“李逸,沒問題吧?老成這個人,我認識二十多年了,還是比較靠譜的,不過這次動靜可能會比較大,你自己拿主意吧。”
李逸想了想,說道:
“東西拿給他研究沒問題,寫論文出報告什么的也都沒問題,不過這事我不參與,也別對外說是我的東西。老譚,這事,真要按他說的折騰起來,只怕不是動靜比較大就能形容的吧?”
譚默軒樂了,
“行,我就把你這番話轉給他,不過咱哥倆私底下說一句啊,我估計老成還巴不得沒你這個外行跟著瞎攪和呢!哈哈哈!”
李逸笑著搖頭,既然這么說,那這頓飯就不用吃了,感覺一個年下什么事也沒干,全在喝酒,都快成酒缸了!
“行,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那…”
“你說個地方,我把龍涎香送過去。”
“呦,可不敢麻煩你…要不,在你家附近找個地方,我帶著他過來拿?”
四點多的時候,李逸又見到了成思甜,遠遠的看了一眼,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家伙時為什么會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了,因為在他的身上,那種儒雅中混雜著的不是一種文人或者學者的氣息,而是那種帶著一絲偏執,一絲自戀,甚至還有一種神棍般莫測高深的氣質。
沒錯,就是這樣,一想起神棍這個詞,李逸覺得一下就將眼前這個人看清楚了,就好像他鑒定時使用了鑒靈牌一樣,雖然還有迷霧,但大的方面,無不顯露無遺。
這是個高人啊!
看到成思甜拿到龍涎香后那坐臥不寧的架勢,李逸和譚默軒相視苦笑,幸虧沒答應這家伙說一塊吃飯,看他這會兒的模樣,他還真敢將菜一點,錢一付,拿上東西扔下他哥倆就跑!
送走譚、成兩人,李逸給白千葉打了個電話,約好晚上一塊吃飯后,他回去抱了半塊春帶彩,想了想,又將那塊兩公斤的獨山玉帶在了身上。雖然現在入了晶翠良緣的股,但是白千葉這里可是他起家的地方,不能忘本。
兩人在京瑞大廈的一間餐廳里見了面,李逸將裝著春帶彩的袋子遞給了白千葉。
“這是給我的?不錯啊,冰種的春帶彩,哪兒來的?”
李逸將事情一講,白千葉一邊笑著搖頭,一邊用手指點李逸,
“你小子,夠損的!不過我喜歡!對了,那個姑娘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行了,白叔,這些事我自己心里有數,來,再給你看個寶貝!”
李逸將獨山玉拿出來放到了白千葉的面前,然后一副等著看笑話的模樣。
“滿脆的玻璃種了不起啊?知道你白叔買不起還拿來勾.引我,說,你小子是何居心!”
“白叔,麻煩您老人家戴上老花鏡再仔細看看,這玩意它是玻璃種嗎?”
“這么透不是玻璃…咦,這色確實是少見,我想想…獨玉?不可能吧?我玩了半輩子的玉石,頭一回見這種料子啊!”
“這料子不能全給你,你拿去切下來半公斤,剩下的還我,這種料子我馬上要和別人簽一個獨占性協議…不過你放心,他們指定關注不到你這兒來。”
白千葉聽李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番,吃驚之余又不禁深感欣慰,
“行了,你這份心意白叔領了,料子你就拿回去吧,我那個小店,就算是有東西也賣不上價,這料子給我,糟蹋了。”
李逸搖搖頭,
“白叔,你看我上次帶過來那批獨山玉怎么樣?”
“不錯,不但質量不錯,銷量也不錯,你不說這事我也要找你,你在哪兒進的?回頭再給我弄點來。”
“行,不知道過完年還忙不忙,不忙的話我陪你跑一趟,忙的話我就把電話給你,你自己去,那廠子是我五叔的,都是自己人。”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吃完晚飯,事情也差不多定了下來。這塊透水的獨山玉白千葉切半公斤,加工后作為店里獨山玉這一塊的招牌,多吆喝少賣,基本上屬于打廣告的性質。
然后等過了十五,他自己跑一趟陽南,如果李逸五叔的貨能一直維持在這種水平,他希望和對方談一下燕京總代理的事情。
送走白千葉李逸就給五叔打了個電話,五叔正為賣不上價發愁,聽到李逸居然給他介紹了這么好一條路子,登時大發感慨,沒白教你小子幾年雕刻!
回到家,李逸終于可以靜下心來比劃幾筆篆字,沒想到剛進入情況就被電話給驚醒,
“出來,我知道你沒回老家,趕快滾過來陪我吃宵夜,餓死了!”
原來是鄭樹森,這家伙從老家回來了。
李逸無奈苦笑搖頭,怎么感覺這個年過的比回老家還累?
“累?累個屁!老子在廠里,不是陪你喝酒就是聽到你又解了多少塊極品的翡翠出來,媽蛋這耳朵都快聽出糨子來了!你小子,沒看出來啊,居然隱藏的這么深!老實交代,什么時候學的賭石?”
李逸無奈的搖搖頭,這家伙能忍到現在才問,也算是有耐性了,
“從小就會,以前只不過是沒本錢…怎么,眼紅了?”
“眼紅個毛!你不知道老子現在在廠里有多吃的開!”
鄭樹森悶了盅酒,長嘆一聲,
“兄弟,謝了!我知道你都是因為我,才把料子都拿廠里去解的。不過我現在已經站住腳了,你也就別再往廠里送料子了,那玩意,還是要幾家一塊競爭才賣的上價…”
李逸看到鄭樹森居然誤會了他賣料子的初衷,不僅哭笑不得,幫你小子也就一句話的事情,我需要犧牲自己的利益嗎?
“我靠,就你聰明,我那些料子,你不知道每回都是你們家王總出價最高嗎?”
“我去,還有這事?那算了,本來還想給你兩斤我媽做的香腸呢,這下省了,我又能多吃半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