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過處,黑暗不在。天不再是那昏黃黯淡的天,而是一片晴空。地也不再是那地,黑沙地上冒出了一片片葉芽。裝滿死亡湖湖水的巨大彈坑湖碧波蕩漾,有魚躥出水面,濺起朵朵水花。
被夷為平地的焚焰山就像是一組倒放的鏡頭,泥沙成石,一塊塊石頭和泥沙累積起來又成了丘,丘繼續累積又成了山!
滄海桑田,大自然要造一座山需要幾百萬的時間,可是在這里,夏雷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
焚焰山拔地而起,一片片樹林覆蓋山坡,林間長滿了野草。樹是綠葉婆娑的書,草也是青草,無論是樹還是草都不是黑暗死亡世界之物。
一只鹿突然從焚焰山山腳下的樹林里跑了出來,看到站在對面的夏雷和他的女人們,它似乎受到了驚訝,轉眼又逃進了樹林之中。
“那是什么好可愛!”彩玲激動地道,她在森林之中長大,卻從來沒有見過鹿這種生物。
“鹿。”夏雷笑著說道:“等到了地球世界你就會看到正在的鹿了。”
夏雷的話剛剛說完,彩玲已經撲騰著翅膀追了過去。
“小心!”夜鶯驚呼出聲。她算是黑暗死亡世界的一個符文血晶的專家學者,眼前的充滿生命氣息的景象讓她感到緊張。
事實上,幾個黑暗死亡世界的原住民妻子都有緊張情緒的體現,除了三個三國妻子。大喬小喬和貂蟬當然是例外,她們來自三國,這樣的環境對她們來說非但不會帶來半點不適的感覺,反而是倍感親切。
小喬在草地上摘了一朵小花花,給大喬插在了發梢上。
貂蟬干脆坐在了青青草地上,仰望著頭頂的藍天白云,臉上滿是快樂的笑容。
彩玲卻并沒有將夜鶯的警告放在心上,她已經飛了出去,可并沒有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她的彩色的翅膀在藍天白云下,在綠葉森林間是那么的和諧融洽,而她也成了這方世界之中的一個精靈一般的美麗存在。
“夫君…”夜鶯看著夏雷,欲言又止,幽藍的眼眸里滿是緊張與擔憂。
夏雷笑著說道:“不用擔心,如果是真實的世界,對那么確實有危險,可這是我的絕對領域,我是這方世界的主宰。你們都是我心愛的妻子,我怎么會傷害你們?”
我的世界我做主,我即主宰。
我要誰生,誰就生!
我要誰死,誰就死!
他的話消除了幾個黑暗死亡世界原住民妻子的恐懼,火鳳和怨太美,夜鶯和黑妮也都離開了夏雷的身邊,行走在青青的草地上,無比新奇地看著這夢幻一般的天地,感受著從未感受的陽光和清新的空氣。
夏雷隨手一揮,一群色彩斑斕的蝴蝶便出現了,圍繞著幾個女人翩翩飛舞,有的甚至還棲息到女人們的肩頭上,有的則棲息到了草叢間的花朵上。
黑妮看著棲落在肩頭上的一只美麗的蝴蝶,激動又緊張,“夫君,它、它…它是真的嗎?”
夏雷卻只是笑了笑,他又揮了一下手。
草地消失了,森林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地球的城市。這方天地擠滿了幾十層甚至上百層的高樓,藍色的玻璃反射著陽光。大街上車流如織,人來人往。貼滿廣告的電線桿和墻壁,還有推著小車賣關東煮和烤紅薯的小販。幾個女人便置身在最繁華的城市廣場上,四周全是商店,LV、古馳、阿瑪尼、蘋果等等。
幾個黑暗死亡世界的原住民妻子,還有三個三國妻子都驚呆了,三國出生的她們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現代城市景象?
一群小學生從廣場上迎面走來,三個三國妻子擋了他們的路。三個三國妻子慌忙讓開,那群小學生突然立正抬臂,齊刷刷地敬了一個少先隊禮,“阿姨好!”
“好…”大喬的聲音微若蚊囈,只有她自己聽得見。
那群小學生擦肩走過,笑聲清脆悅耳。
另一邊,夜鶯突然伸手抓住了一個從她身邊走過的中年女人的胳膊,也就在那一瞬間她目瞪口呆,驚愣當場。她以為她的手會穿過那個中年女人的胳膊,因為那個中年女人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她卻實實在在地抓住了那個女人的胳膊,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個女人的胳膊的溫度!
“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放開,我還去學校接我孩子放學。”中年女人沒好氣地道。
夜鶯慌忙松手。
中年女人瞪了夜鶯一眼,轉身離開了。
夜鶯顫聲說道:“夫君,她…她是真的嗎?”
夏雷笑著說道:“當然不是真的。”
“可是我剛才明明感覺到…”夜鶯激動地道:“我甚至感覺到她的手是有溫度的,她的一切都那么逼真,包括對我的生氣。如果是假的,她怎么可能那么逼真?”
火鳳和怨太美也都緊盯著夏雷,等待著他的回答。對于她們來說,眼前的一切給她們帶來的震撼感受和別的妻子一樣強烈。
夏雷只是笑了笑,然后他揮了一下手。
高樓大廈消失了,川流不息的車流和行人也消失了。所有景象就像是陽光下的陰影一樣消退,昏黃的天空,焦黑的大地再次進入女人們的視線。那個彈坑之中水波蕩漾,可那畫面卻不是碧波蕩漾,飛魚成群,而是黑波涌動,給人一種黑暗邪惡的既視感。
女人們又目瞪口呆了,夏雷一揮手,改天換地,再一揮手,天地回歸。這是何等的神通!
夏雷露齒一笑,“愛妻們,這就是我的絕對領域,生命領域!”
生命領域,每一寸空氣,每一寸土地,每一滴水中都蘊藏著生命的氣息,生命的能量。不難想象,一旦有黑暗能量進入他的生命領域,而他又想致對方于死地的話,那將是多么恐怖!
火鳳并不滿意夏雷的解釋,她心急地追問道:“夫君,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見過黑日大帝的絕對領域,可里面除了黑暗什么都沒有,而你的不同,你的就像是…就像是…一個完整的充滿生機的世界!”
夏雷順手從地上抓起了一把黑沙,然后往空中一揮。
混成一團的黑沙長出青草,花開朵朵。一瞬間散開之后,每一粒沙也都長出青草,花開朵朵,自成微觀的世界!
一沙一世界。
一粒粒微觀的世界懸浮在空中,每一粒沙都是一個微觀的世界,每一個微觀的世界都不一樣!
世間本無神,處處是神跡。
所有的微觀世界都墜落到了地上,塵歸塵,土歸土,剛才的神跡就像是一個幻覺。
夏雷這才給出他的解釋,“這是對能量的運用,我的能量可以創造生命,自然也可以創造一個充滿生機的絕對領域。剛才你們所看到的一切人,一切物都是我的能量所創造。”
“你只是一揮手,你…就創造了那么多?”怨太美一臉驚訝的表情。
夏雷淡然一笑,“不然又怎么是我?”
這是一個充滿哲學味道的回答。
因為是我,所以我才能做到。
火鳳的眼里滿是崇敬與愛慕,“你是唯一,這天地間的唯一。”
夏雷微笑,“不用再擔心半個月的和談,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火鳳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此刻她的心里沒有擔憂。她相信夏雷能做到,她的男人無所不能!
在和談上救出神月如一,然后干掉教宗淵、黑日大帝和藍月人的王紐瑪斯,這只是夏雷的計劃的第一步。干掉三個黑暗死亡世界的對手之后,他就會去神墓星打開那門,拿到起源城從地球上帶來的所有的碎片,摧毀六個造物主留下的維持使命運轉的機制,最后帶老婆回家!
“夫君,你剛才給我們看的城市就是你的家鄉嗎”夜鶯問。
夏雷點了一下頭,“那個地方叫海珠,是我的家鄉,喜歡它嗎?”
夜鶯露出了笑容,“喜歡,我想你帶我去真正的海珠逛一逛。”
“還有我,我也想去逛一逛。”黑妮也充滿了向往。
“還有我,我要去看真正的鹿!”彩玲說。
夏雷笑著說道:“那一天不會太遙遠,我答應你們,我會滿足你們對那個世界的所有愿望。”
同一時間。
創世城。
禁區的墻依舊,可無人看守。
森林里,七彩潭池邊跪著一個渾身腐爛的過去之人,他臭氣熏天,可一雙幽藍的眼睛卻充滿了興奮激動的神光。
七彩的潭池里的神血已經快見底了,只剩下了很少的一部分。曾經的瀑布也斷流了,露出了長滿光禿禿的巖壁。
一個掘土者青年走了過來,他仿佛沒有看見跪在潭池便的腐爛的過去之人,也沒有聞到到讓人惡心的尸臭味。
如果夏雷在這里,他一定會認出這個掘土者青年來,因為他是六芽兒,掘土者部落的勇士。
六芽兒走到了潭池邊,木木地站著,看著潭池底部。七彩的神血翻滾著,冒著氣泡,仿佛是一鍋燒沸了的濃湯,正等著涮人肉火鍋。
白鹿移目看著站在潭池邊上的六芽兒,“掘土者,第六日的孩子,你下去就夠了。”
白鹿的聲音含混不清,因為嗓子已經腐爛得差不多了,可這并不妨礙什么,一切仿佛都是注定的,即便六芽兒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也不影響他接下來會去做的事情。
“我以我身,我魂,歸還我父。”六芽兒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話,然后縱身跳進了神血翻滾的“鍋”中。
六芽兒的血肉快速溶解,可他沒有半點痛苦的反應。
轉眼間六芽兒便消失了,潭池底部的七彩氤氳的神血突然全部汽化,從潭池底部升騰起來,飛向了創世城中心的金字塔之中。
那是六神的神廟。
誰都沒有看見,一團汽化的能量進入金字塔,然后進入第六日的神像。
白鹿從地上站了起來,無比激動,“六神回歸,只差最后一步了,只差最后一步了…哈哈哈!”
創世城之中,六土生正對著一臺通訊器做著他的報告:偉大的第七神啊,我是你虔誠而忠誠的孩子,創世城一切正常。我們沒有受到任何攻擊,禁區也沒有任何異常的能量波動…
在他住處外,一群掘土者走過,一個個面無表情,動作僵硬,就像是一群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