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其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而且全都是年輕漂亮的守夜者女子。看見她們,夏雷想到了一個詞:十二金釵。
領頭的是一個叫陰草的女子,一見面便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還有身份,“我是黑暗神教的圣女,我們都是圣女。”
地球上的印度教也興這個玩意,所謂圣女其實是供神職人員滿足男人的人員。不過她們看上去似乎很高級,不是一般的神職人員能享用的。
夏雷有些意外,面上卻不動聲色,并引導著自稱是陰草的圣女的思維,“你應該是淵派來的吧?淵給了你什么任務?”
陰草說道:“談判。”
夏雷已經捕捉到了陰草的腦電波,不僅是陰草的,還有另外是一個圣女的腦電波,并將之轉換成了影像和聲音。
一個陰暗的神殿里,十二個圣女整整齊齊地站成了一排。一個男人背對著她們,那身影極其偉岸。就背影的高度而言,他起碼是眼前這個陰草的兩倍!
夏雷感到很驚訝,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那么魁梧高大的守夜者男性,最多也就兩米多高而言。那個男人給他一種天賦異稟的影響,感覺這種人一生下來就注定不平凡。他也猜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份,淵。
“教宗大人,我們來了。”陰草出聲說道,聲音里滿是敬畏。
這個男人果然是淵。
淵轉身過來,黑色的長袍,黑色的兜帽,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別的顏色,包括他的臉。他是一個黑江守夜者。不過他并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個純能量體。他是不是為了追求壓迫感而故意將身體塑造得如此高大,還是天生就如此高大,這便無從知道了。
對于這個結果夏雷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差不多能與黑日大帝相提并論的人物,主宰黑暗神教的教宗,他如果沒有終極進化,他又如何擁有如此之高的地位與榮耀?
“我把你們叫來是要你們去執行一個任務。”淵的聲音從兜帽下發出來,陰森可怖,就像是從深淵里發出來的聲音。
陰草說道:“教宗大人,你要我們執行的任務是與夜奎背叛有關嗎?”
“你很聰明,是的,我要你們反抗軍。”淵的聲音。
“調查他,還是殺了他?”陰草問。
“調查他,說服他。”淵的聲音,“夜奎隱藏了他的實力,在我看來他是沒法殺死薩拉特的,可他卻做到了。發生在黑江城神廟之中的事情,當時還有一個女子,可在那之后就不曾露面。我要你去將當日發生的事情調查清楚,如果他真的是夜奎,就算他殺了薩拉特,你也要讓他相信我還是愛他的,黑暗神教永遠歡迎他回來,而且不會懲罰他。”
“如果他不是夜奎呢?”陰草問。
淵說道:“那就想辦法殺了他,你能做到嗎?”
陰草說道:“如果他是女人,在或許難辦,可他是男人,沒有我們十二圣女殺不了的男人。”
“去吧。”淵揮了一下手,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這些記憶看似很長一段,可在夏雷的大腦里也就那么幾秒鐘的時間就構建播放完畢。而這個時候,陰草還在等待他回應,幾秒鐘的時間也并沒有讓她有焦急或者不耐煩的反應。她看上去很安靜,胸有成竹的樣子。
夏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談判?你們想與我談判什么?”
陰草的視線掃過站在臨時指揮部里的一群民間反抗軍高級將領,“總司令,能讓他們離開嗎?有些話,我想與你單獨談談。”
“媽的,你以為你是誰?”一個民間反抗軍高級將領出聲罵道:“你是想脫光了跟我們總司令談嗎?”
“我們也要看,哈哈!”有人起哄。
“脫!脫!脫!”一個高級將領嚷嚷,那聲音居然很有節奏感。這貨絕對沒有少去脫衣.舞會那種地方。
陰草的幽藍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陰狠的神光,不過轉瞬即逝,她看上去還是那么平靜自然,胸有成竹。面對一群民間反抗軍的高級將領的出言不遜,她將情緒控制得讓人看不到有半點生氣或者不舒服的反應。
“總司令,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代表誰來與你談判的吧?”陰草淡淡地道:“有些事情,你真要我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嗎?”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夏雷帶進了被動之地,她的話會讓這些民間的反抗軍的高級將領感覺夜奎真的有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瞞著他們。
夏雷嘿嘿笑道:“不就是黑暗神教嗎?有什么好隱瞞的?我敢殺薩拉特,敢鎮壓黑暗神教的教徒,我就不怕你們的教宗,是他派你們來跟我談判的吧?”
同樣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夏雷便從被動的境地里走了出來。誰會相信一個殺了薩拉特主教,讓上百人在冥亞斯的復活坑里拉屎撒尿的人是黑暗神教的人呢?所以,即便是陰草說他是黑暗神教的人,也不會有人相信。
“我有些東西要單獨給你看。”陰草說。
夏雷一臉的壞笑,“你要給我看的該不是你的身體吧?你脫光讓我的兄弟們看看你的身上有沒有藏武器,然后我就單獨跟你談。”
他其實知道陰草要給他看的是夜奎效忠淵的證據,就在陰草的身上。他當然不能讓陰草當著這么多高級將領的面拿出來,可他又必須表現得像夜奎。那是一個狂妄自大,好色如命的家伙,所以提出這樣的條件也算是“本色”出演了。
一大群民間反抗軍的高級將領以為陰草會拒絕,卻沒想到夏雷的話音剛落,她身上的黑色長袍就從她的肩頭上滑落了下去。然后是剩下的,轉眼之間她就果果的站在了一大群男人中間。
臨時指揮部里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一大群鼓噪的將領不鼓噪了,都直盯盯地看著陰草的身體。美麗的風景就在眼里,誰看誰享受,誰他媽還顧得上說話?
“總司令,你看看這份文件。”站在夏雷身旁的警衛官同志忽然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件,完全擋住了夏雷的視線。
一群高級將領忍俊不已,但沒人敢出言不遜,因為那是總司令的女人龍美人。在民間反抗軍中,誰不知道半生風流的總司令大人遇到了命中的真愛,浪子回頭金不換,對這個龍美人疼愛有加,又寵又慣的?
怨太美這一舉動顯然帶亂了節奏,陰草的眼眸里也悄然閃過一抹恨意。
夏雷苦笑道:“哎呀,你媽,你當著這么多兄弟的面…算了算了,兄弟們,你們都會去吧,該看的也看了,自己找人解決問題去,我和這個娘們聊聊。人家把衣服都脫了,好歹要給個面子。”
一大群民間反抗軍的高級將領這才離去,一個個走路都是扭著頭走的,眼睛始終停留在陰草的身上。不看白不看,多看一眼是一眼。
直到最后一個將領離開臨時指揮部,陰草才出聲說道:“總司令,讓她也離開吧。”
她口中的她,顯然是指站在夏雷身邊的怨太美。
夏雷還沒有表態,怨太美一口就罵了過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找人就不會白天來嗎?晚上來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打攪人睡覺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
陰草冷冷地道:“你說話客氣一點!”
“我客氣你媽!”怨太美嘩啦一下拔出了能量手槍,指著陰草,“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開槍斃了你?”
陰草的視線移到了夏雷的身上。
夏雷一巴掌就抽在了怨太美的美團上,“胡鬧!出去,回帳篷里等我。”
“司令…”怨太美顯然不想離開。
夏雷沒說話,只是瞪了她一眼。
怨太美心虛,跟著就離開了。路過陰草的時候,她哼了一聲,壓低了聲音,“你要是敢勾引我的男人,我一定殺了你,還有她們!”
陰草連半點反應都沒有。
夏雷苦笑了一下,“哎,女人真是沒法,可誰叫我那么愛她呢?墜入愛河真的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啊。”
陰草試探地道:“這么說,你是因為這個女人才背叛教宗大人的嗎?”
夏雷沒有回應,但表情是一個默認的表情。
陰草冷冷地道:“還真是真愛啊,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背叛了教宗大人。教宗大人不遺余力地培養你,將你扶上反抗軍總司令的位置,你的回報卻是背叛!”
夏雷卻起身走向了一個圣女。
那個圣女驟然緊張了起來,她下意識地往后退,可沒等她退開一步,夏雷忽然伸手將她胸前的一顆紐扣扯了下去。
夏雷將那顆紐扣扔在了地上,一腳踩碎。碎裂的不只是紐扣,還有電子元件。它是一個微型的攝像頭。
“我呢,我有必要提醒你們一下。”夏雷冷聲說道:“我這個人雖然很好色,可殺女人也不會手軟。如果你們再有半點不軌的舉動,我就殺了你們,就像是殺薩拉特一樣。”
此刻的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因為他的變化,臨時指揮部里的氣氛頓時變了。沒有衣服的陰草忽然感到了一陣寒意,深入骨髓的寒意,那感覺就像是離開了炎熱的東境,突然來到了北境的冰原城一樣。
夏雷回到了他的座位上,翹著二郎腿,慢吞吞地道:“說吧,淵想怎樣跟我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