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播放的影像里,一個日落部落的戰士正被禁錮在一張銀色的金屬床上。幾個穿著防菌服的藍月科研工作者正圍著他,有人在抽取他的血液,有人在切割他的皮膚,有人撬開他的嘴巴,從他的牙齒上刮下劇毒的毒液。
“放開我!放開我…”日落部落的戰士掙扎著,憤怒地說道:“我是日落部落的勇士,我是來參加圣戰的,你們在干什么?放了我!我要見我們的族長!”
“這個低等的日之族人吵吵鬧鬧真是煩人,如果不是你們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早就把你吃了!”一個藍月科研工作者說。他用的藍月語,可“屏幕”上卻打出了日之族語的字幕。
這么一來,少數識字的日落部落的日之族人便將屏幕上的字母念了出來,然后在人群之中蔓延,結果都知道那個藍月工作者在說些什么了。更何況,因為日落部落一直都在與藍月方面接觸,一些人也懂得藍月語,所以更加的確認無誤了。
“你說什么?我要見我的族長!”日落部落的戰士掙扎了一下,可是沒能掙脫身上的合金手銬和腳銬。
“混蛋!安靜一點!”一個藍月科研工作者一巴掌抽在了日落部落的戰士的臉上。
啪一聲脆響。
被好方放大的聲音在整個部落里回蕩,所有的日落部落的人都有一種自己被抽了一耳光的感覺。
鏡頭切換。
另一個實驗室里,一個日落部落的戰士被帶進了一個封閉式的房間里。藍月科研工作者退出了那個房間之后,從房頂上放下了一只籠子。籠子里裝著兩只藍龍,看到房間之中的日落部落的戰士之后便狂躁了起來,不停的沖那個日落部落的戰士怒吼,甚至用頭去撞擊合金籠子。
在沙漠之中的日落部落的戰士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安息森林的四大猛獸之一,他頓時緊張了起來,他沖到墻壁下用力的砸著墻壁,一邊吼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沒人放他出去,但藍月科研工作者卻把那兩只藍龍放了出來。
藍龍撲向了那個戰士,他拼死戰斗,可在狹窄的空間里他根本就沒法打敗兩只藍龍。他被兩只藍龍咬碎了,那兩只藍龍卻也因為沾上了他的毒血而毒發身亡…
類似的實驗陸陸續續的出現在了屏幕上。
一個事實已經擺在了所有日落部落的人的面前,那就是他們的戰士去藍月不是參加什么圣戰,而是去當實驗小白鼠。戰士應該死在沙場上,這樣的死亡才是榮耀的,才是一個戰士的歸宿,可被當作實驗小白鼠死在實驗室里,這種死亡是沒法接受的。
憤怒的情緒在日落部落的人群之中悄悄滋生,悄悄的蔓延和醞釀著。
夏雷的聲音再次碾壓下來,帶著無比的威嚴和神圣,“你們都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的族長跟你們說的圣戰,他自己享受著藍月的貴賓待遇,可你們的子弟卻在受折磨,甚至是屈辱的死去。你們現在知道誰在說謊了嗎?是你們的族長蝎扎!”
“你放屁!”之前那個身材魁偉的部落戰士沖夏雷吼道:“這些不過是你弄出來欺騙我們的東西,我們應該相信我們的族長,而不是你!”
“對!相信族長!”又有戰士大聲說道:“這個家伙在日出部落殺掉了我們不少人!他是我們的敵人,不是我們的朋友!大家不要相信他!”
“滾出我們的地盤!這里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滾啊!這里不歡迎你!”
一片怒罵的聲音。
一支骨制箭矢突然從人群之中飛向了夏雷,帶著破開空氣的聲音,帶著慘綠色的劇毒飛向了夏雷。
夏雷并沒有躲閃。
骨制的箭矢扎中了他的胸膛,但沒能刺入他的身體,而是被反震彈開,在空中爆開,變成了一片齏粉。
滅月號艙門口,蒂亞薩瑪發出了一個驚呼的聲音,直到看見那支箭矢被彈開然后炸成齏粉的時候她才松了一口氣。
站在她身邊的魯伊薩瑪回頭對身后的日出部落的戰士說道:“準備戰斗!”
日出部落的戰士們刀劍出鞘,箭矢上弦。
“不,我的日哇會處理的。”蒂亞薩瑪說道:“我的日哇跟我說過,即便是他也不可能不流血征服這個沙漠之中最強大的日落部落。”
“族長!”一個日出部落的戰士激動地道:“我們已經做好流血的準備了!日落部落欺壓了我們那么多年,現在是時候讓他們做出償還的時候了!”
蒂亞薩瑪卻搖了搖頭,“我的日哇說得很清楚,要流血也不是流我們的血,而是日落部落的人流血。這個部落背叛了偉大的蒂亞薩瑪,拋棄了他們的信仰,所以他們需要在烈火和鮮血之中獲得救贖。”
就在這個時候,夏雷突然從天空壓了下去。
該他做的他已經做了,可他壓根兒就沒指望可以用說幾句話,放一段錄像就可以征服日落部落。這個部落與藍月人接觸久了,一些極端的思想早就深入他們的骨髓了,要想祛除藍月人對他們的影響和控制,那就只有——刮骨療傷!
“準備戰斗!”那個最先跳出來與夏雷對抗的身材極其魁偉的日落部落的戰士怒吼了一聲,同時拔出了他的戰刀。
有人向夏雷開了一槍,那是藍月人給日落部落的能力武器,是一支能量步槍。
夏雷根本就沒有躲閃,從能量步槍之中飛出來的能量彈藥轉瞬間就飛到了他的身前,轟中了他的小腹。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所有的爆炸能量都被捕捉,成了夏雷的能量護罩的一部分。給人的感覺他不是中了一發能量槍彈,而是一只發光的螢火蟲撞在了他的身上。
“我代表我打的迪亞波羅給予你們神罰!凡違背我意志者——殺!”夏雷的聲音無比的響亮,從天空年碾壓下來,震撼著每一個日落部落的人的耳膜。
“上啊!殺了他!為了圣戰!”領頭的身材極其魁偉的日落部落戰士向即將降落地面的夏雷沖了上去。
宗教信仰的力量可以讓一個人瘋狂,死亡也不能讓他退縮,甚至也不會畏懼。
夏雷冷哼了一聲,身形一動,瞬間就移動了到了那個領頭的日落部落戰士的身前,一拳轟出,領頭的日落部落戰士就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整個身體都在他的拳頭下化成了一片血霧,就像是用破碎機打出來的獼猴桃汁一樣!
一群跟著沖過來的日落部落戰士頓時懵了,雙腳也不受控制的停了下來。一拳就將他們之中實力最強聲望最高的人打成肉醬,而且絲毫不受他們的毒素的影響,這樣的實力差距,誰還敢上去?
“我代表偉大的迪亞波羅凈化你們的受到污染的靈魂!”夏雷一拳轟在了地上,地面顫動,沙塵飛揚,一片金色的能力火焰突然從地面躥了起來。
一大群兇悍的日落部落的戰士轉眼就被金色的能量火焰吞噬了,沒等他們倒下去,他們的身體就在金色的能量火焰之中化成了灰燼!
夏雷向另一群拿著武器的日落部落的戰士走去,他的身上燃燒著金色的能量火焰,頭頂上懸浮著偽造出來的迪亞波羅神像。這個時候的他面無表情,兩眼金光閃爍,如果說他不是什么神,恐怕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憤怒的神,毀滅一切的神罰!
來自夏雷的壓力比天空還高,比山還厚重!
哐當!
一個日落部落戰士扔掉了手中的盾牌,還有他手中的戰刀,普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他低著頭,身體顫抖著,聲音也顫抖著,“偉大的迪亞波羅啊,您是仁慈的,請寬恕我們的罪。”
更多的日落部落的戰士也扔掉了他們手中的兵器跪了下來,低著頭,祈求寬恕。
夏雷停下了腳步,“日落部落從此將沒有蝎扎這個人,你們的族長是蒂亞薩瑪!”
“什么…這怎么可以?”一個干瘦的老人忽然從人群之中站了起來,“我們愿意臣服與你,可蝎扎是我們的族長,我們不能拋棄他。”
又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站了起來,“族長應該由我們日落部落內部來挑選,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夏雷頓時為難了,他能以雷霆的手段斬殺日落部落的戰士,可是面對老人與女人,他無法保持剛才那種狠心。這一時間他有些猶豫了。卻就在他感到為難和猶豫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人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偉大的蒂亞薩瑪的使徒大人,這個老人是蝎扎的父親,這個女人是蝎扎的妻子,這兩個人代表不了我們!”
“你給我閉嘴!”年輕的女人吼道,然后眼神兇悍的盯著那個衣衫襤褸的日之族人。
夏雷說道:“你是誰?”
那個衣衫襤褸的日之族人說道:“偉大的蒂亞薩瑪的使徒大人,我是黃沙部落的人,我被日落部落的人掠到這里,我在這里的身份是一個奴隸。”
夏雷點了一下頭,“我明白了。”
“偉大的蒂亞薩瑪的使徒大人,我堅持我的意見。”年輕的女人說道:“你不能聽信一個卑微的奴隸的話,我們愿意臣服你,可是族長的人選不能是日出部落的蒂亞薩瑪。”
“對。”年老的日之族人說道:“應該從我們的部落里挑選。”
夏雷向兩人走去,淡淡地道:“而我卻覺得你們應該上天。”
“什么?”年輕的女人和老人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
夏雷突然出手,兩人瞬間變成了兩個火球。
沒人敢再站起來質什么。
夏雷振聲說道:“日之族是偉大的迪亞波羅的子民,你們應該得到一個統一。我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愿意留下來加入部落聯盟的人留下來,愿意去藍月追隨蝎扎的人現在可以離開了。”
部落聯盟,這就是夏雷這次來大馬哈沙漠的最重要的目的。他帶著蒂亞薩瑪回來,然后他要帶著一支強大的日之族軍團回去!
幾個部落戰士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站了起來,然后離開。有人帶頭,還在猶豫的人也站了起來,然后跟著離開。
選擇去藍月追隨蝎扎的人只有幾十個,都是蝎扎留守在這里的部落戰士。
看著他們離開,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
在這種情況下仍然要離開的,自然是蝎扎的死忠。這些人去藍月,將來在戰場上就是敵人。他怎么會留下他們?
夏雷吹了一個口哨。
滅月號上,好方走到了星石引擎前,雙掌合十,“召喚神龍,去吧,執行老板的命令。”
滅月號控制系統的聲音,“口哨命令被激活,執行口哨命令,星虬出擊!”
能量怪獸星虬從星石引擎之中冒了出來,瞬間就穿過了巖石船體,追著那群日落部落戰士飛了過去。
好方攤開了它的一雙小短手,“你大爺的,你就不能不出聲的執行老板的命令嗎?讓我裝一下逼,召喚一下神龍有什么不好嗎?”
“傻逼。”滅月號控制系統的聲音。
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