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康圖娜娜提上了褲子,夏雷沒有回頭偷看她,她對夏雷的表現還算滿意,說話的語氣也自然和軟了一點,“把你的外套給我。”夏雷有一個扭頭的動作,她跟著又說道:“不許轉過來,你把外套給我就行了。”
“你都穿上褲子了,我也不能轉過來嗎?”夏雷說。
“你沒有偷看你怎么知道我就穿上褲子了?剛才你是不是偷看了?”康圖娜娜一點都不客氣。
這樣說下去就說不清楚了,夏雷苦笑了一下,然后脫下他的外套,連頭也沒回,反手遞向了康圖娜娜。
康圖娜娜接過夏雷遞給她的外套,她順手就將它扔在了地上,蓋住了被她尿濕的地方之后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去。
夏雷回頭看著她,那感覺就好像有一群羊駝撒著歡兒從他的心里跑過一樣。
康圖娜娜卻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又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總不能讓我坐在尿里吧?你是一個男人,你把你的外套給我墊坐,這有什么不對嗎?”
這有什么不對嗎?
她的這句話里沒什么不對,可夏雷卻覺得處處都不對勁,而且還說不出來。
兩人之間又沉默了,氣氛也變得尷尬了起來。
夏雷將亂糟糟的心情收拾了起來,繼續觀察和思考。
康圖娜娜則繼續看著夏雷,她臉上的紅暈還很明顯,不過在慢慢的消退。
時間一點點的流走。
剛開始的時候康圖娜娜還能老老實實的坐著,可當她自己的尿液反浸到夏雷的外套,讓外套變得濕潤的時候她就有些坐不住了。她將屁股挪了挪,覺得不舒服然后又挪了挪。
她制造的動靜引起了夏雷的注意,他轉過身來看著她。也就是這一看,他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了激動和興奮的神光。
不為別的,只因為康圖娜娜的屁股。
康圖娜娜的屁股已經移動到了她的雙腳之前沒有踩過的地方,也就是不在被“鎖定”的地方。可是,到懸在頭頂上的小島并沒有墜落下來!
“你…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康圖娜娜莫名傾城的起來,“你想干什么?”
“你的屁股!”
“下流!”
“不是,你的屁股移位了!”夏雷激動地道:“可是我們頭頂上的島沒動!”
康圖娜娜這才反應過來,她慌忙低頭去看她的屁股。確實,她的屁股已經不在原來的被“鎖定”的位置上了。如果是之前那種情況,不說整個島都墜落下來,倒懸在頭頂的大山肯定會戳到她的頭!
“這…”康圖娜娜目瞪口呆,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
夏雷的視線從她的屁股上移到了他的外套上,然后又從他的外套上衣到了被康圖娜娜的尿液打濕的沙地上。這一剎那間,一道靈光從他的大腦之中閃過,他激動地道:“我想我已經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什么辦法?”
“你的尿。”
“啊?”康圖娜娜的臉一下子又紅了。
夏雷說道:“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你的屁股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可是懸在我們頭頂上的小島卻沒有任何動靜,這說明你的尿觸動了什么。”
“觸動了什么?”
“我暫時也說不清楚,不過我想大概是一種能量感應。”夏雷越說越激動,“你再仔細看看,你的屁股雖然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可是還在你的尿液之中。”
“我還是不明白…還有,別一口尿一口尿的,你能換個別的詞嗎?水,就說水吧。”康圖娜娜尷尬得要死。
女人的思維就是這么奇怪,這是生與死的困境,一個不好就連小命都交代在這里了,可她卻還如此在意一個會給她帶來尷尬的詞。
夏雷感到有些無語,不過他還是遂了康圖娜娜的意愿,他改口說道:“好吧,你流的水…”
沒等他把話說完,康圖娜娜就呸了一口,“流氓!”
夏雷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你又怎么了?”
康圖娜娜的臉上已經沒有不紅的地方了,“你才流水了,我沒有流水!”
夏雷聳了一下肩,“那你流的是什么?”
“尿!我流的是尿!”
夏雷這就不知道該怎么交流了。
“可惡…你想怎么說都行,告訴我你想到的辦法是什么?”康圖娜娜妥協了。
“你流的水…你介意我這樣說嗎?”
“說呀!”康圖娜娜又小聲的補了一句,“流氓!”
夏雷假裝沒有聽見,“好吧,你流的水是魚靈的水,假設這個空間之中存在著感知能量的存在,而你流的水恰恰觸動了這個存在,而它認同了你的魚靈的身份,所以懸在我們頭頂上的島沒有墜墜落下來。”
康圖娜娜聽得一愣一愣的。
“你站起來,走一步試試。”夏雷說。
康圖娜娜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踩著夏雷的外套,然后踩著被尿打濕的地方橫移了一步。
這一步也不是之前的被“鎖定”的位置,可倒懸在頭頂的小島還是沒動。
“哈哈!真的沒事!”康圖娜娜激動地道。
夏雷說道:“你再走一步試試,這才踩你沒有流過水的地方。”
康圖娜娜瞪了夏雷一眼,但這一次她并沒有跟夏雷計較,她抬起了腳往沒有被尿打濕的地方邁了過去。可這一次她的腳尖剛剛沾到干燥的沙粒,頭頂忽然又傳出一個“轟”的聲音,然后整座小島都往下沉。
“啊——”康圖娜娜慌忙低頭,收回那只探出去的腳,然后蹲在了被尿液打濕的地方。
非常詭異,倒懸在頭頂的小島又停止了。
夏雷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站了起來,抬腳走進了被康圖娜娜的了也打濕的地方。
倒懸在頭頂的小島也沒有動。
“你騙人,你到底有沒有想到辦法啊?”康圖娜娜被嚇得面無人色了。
夏雷說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你還記得嗎?你的祖先魚靈口冬說過,這個地方只有魚靈能來。當年就連圣雷都沒法從這里帶走那塊世界之石,這不是沒有原因的。還有,阿希米斯人的圣王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存在,可他也在這里隕落了。這兩個人的例子足以說明這里的詭異和危險了。”
“你說了這么多,你是想告訴我,我們被困死在這里其實不冤是嗎?”康圖娜娜的情緒有些失控,“你趕快想想辦法啊!我死在這里不要緊,可你對整個人類來說都是不能失去的存在,你的身上背負著整個人類的命運,你絕對不能死在這里!”
“我說過,我會帶你安全離開這里,我就一定能做到。”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自信的笑意,“因為我已經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什么辦法?快告訴我!”
夏雷說道:“繼續尿。”
“你讓我…”康圖娜娜張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讓我尿出一條求生的路嗎?”
夏雷點了點頭,表情嚴肅,一點開玩笑的樣子都沒有。
“你…好吧,就算這是你想到的辦法,可你覺得我有那么多尿嗎?誰能用尿澆出一條求生的路?我做不到,我尿不出來了。”
夏雷說道:“我知道你流不出水來了,不過我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他的聲音落下,宇宙烙印之中的符文陰陽魚轟一下顫動,開始感知和聚集能量。
奇跡發生了。
一顆又一顆的水珠從沙地里懸浮了起來,包括被打濕的外套也快速變干,布料之中的水分也脫離了出來,重新凝聚成水滴。
覆水難收,這是不可違背的自然規律,可在夏雷這里卻是排出去的尿也能回收!
“你…”康圖娜娜驚訝地看著夏雷,還有一顆顆從虛空之中浮現出來的水滴,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快!回到剛才被鎖定的位置上!”夏雷出聲提醒道。
康圖娜娜跟著站了起來,回到了最初的被鎖定的位置上。那里有她的腳印,她一眼就了個辨認出來。
夏雷也回到了最初被鎖定的位置上,就在那之后,他和康圖娜娜之間已經凝聚出了一大灘水了。如果用碗來裝的話,大概要裝四碗。
“你還真是能流啊,流這么多水。”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壞壞的笑意。
“去你的!”康圖娜娜一拳就擂了過去,“我憋了一個晚上了,當然多了!還有,你這個變態把我流的水…不,我的尿收集起來干什么?”
夏雷笑著說道:“做個滑板?”
康圖娜娜,“…”
卻就在她發愣的時候,懸浮在虛空之中尿液突然凝結成了冰,然后輕輕的降落在了沙地上。
他還真做了一只滑板。
踩在尿液打濕的地方就不會觸動“鏡子世界”的懲罰,或者說是滅殺,那么踩在尿液凝結成的滑板當然就可以自由的行動了。康圖娜娜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可她的內心卻是崩潰的。她被迫在夏雷的身邊尿了一泡尿,這已經是讓她無地自容的事情了。現在夏雷還將她尿在沙地上的尿收集起來,做成了滑板,這樣的事情她的感覺能好嗎?
夏雷站到了尿冰滑板上,很有紳士風度的彎腰,伸手,語氣溫和,“娜娜小姐,請上車,觀光號滑板車就要發車了。”
“啊——”這就是康圖娜娜的回應,一聲尖叫。
可發泄了一下之后,她還是伸出了手,讓夏雷扶著上了尿冰滑板。
“走!”夏雷一聲清喝。
尿冰滑板向前滑行。
沙粒對尿冰存在磨損,可那種磨損會在瞬間被夏雷修復。所以,看似脆弱的尿冰滑板載著兩個人在粗糙的沙地上滑行卻始終保持著穩定。
“你…方向犯了吧?”康圖娜娜忽然回過了神來,她發現夏雷沒有往離開英靈灣的方向滑行,反而是向英靈灣的深處滑行。
夏雷笑著說道:“既然來了,怎么能半途而廢?等一下你再流一點水,我把滑板做大點,結實一點。”
“你去死!”康圖娜娜的聲音在“鏡子世界”里飛翔。
你去死!
你去死…
全世界都是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