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情況?
他想干什么?
難道他把我帶到這里來,就是為了那個我?
他要是那個我,我該怎么辦?
這些都是康圖娜娜一瞬間冒出來的念頭,這些念頭讓她緊張,讓她害怕,甚至讓她興奮。
夏雷要是在這里把她那什么了,那性質絕對是惡劣的,等同于犯罪。可面對這樣的女人無法接受的罪行,即將發生的罪行,她居然沒有反抗,一點都沒有。她眼神里甚至有一點期待的神光,還有一點就要實現夢想的快樂。
夏雷畢竟是她喜歡的男人啊,頂天立地的男人。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男人能征服她這個女人,那就只能是夏雷。
然而,惡劣的罪行并沒有出現,這一切都是康圖娜娜的一廂情愿的想法。就在夏雷將她撲倒在地上,她的腦子里冒出這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念頭的時候——
砰砰砰!
震耳的槍聲突然打碎了圖書館里的寂靜,一梭子步槍子彈擦著兩人的頭頂飛了過去。有好幾顆子彈更是直接擊中了夏雷的后背和腦袋,他的外套和褲子上也出現了好幾個洞,露出了嫩白的肌膚。不過那些子彈也只是打爛了他的衣服和褲子而已,他的身上就連一塊皮都沒有破。
砰砰砰…
子彈繼續飛來,全都擊中了夏雷的后背。開槍的槍手想殺人的決心從這些子彈上就能看出來。
“誰…”康圖娜娜頓時緊張了起來,可她只說出了一個字,她的嘴巴就被夏雷給捂住了。
夏雷將嘴巴湊到了她的耳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不用緊張,也不用害怕,只是一個女人。她正向這邊過來,等一下讓我來處理這件事,好嗎?”
康圖娜娜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事實上她只是在聽到槍聲的那一剎那有一些緊張和害怕,現在她一點都不害怕了。夏雷壓在她的身上,她的腦子里塞滿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象和感受,哪里還顧得上害怕?如果真有什么讓她緊張害怕的東西,那也絕對不是那個槍手的槍,而是夏雷的那什么。
身后傳來了腳步聲,那個槍手正向這邊靠近。她移動的速度并不快,小心翼翼的樣子。
槍手確實是一個女人,黑人女性,不過并不年輕,起碼有六十多歲了。她的手里拿著一支老舊的突擊步槍,她一邊走,一邊給她的破槍更換彈夾。
夏雷其實可以輕松地制服她,但他并沒有那樣做,因為他已經捕捉到了這個女人的一些腦電波。她并不是一個壞人,而且她的身上有故事。
女人來到了夏雷的身邊,她用手中的步槍戳了夏雷兩下。就在這個時候,需要人突然翻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槍。
女人頓時被嚇到了,本能的抓著槍往后拽,可是她的力量和夏雷的力量相比簡直是螞蟻和大象的力量相比。
夏雷微微使勁一掰,被他抓著的步槍槍管頓時彎折了上去。
女人慌忙松開了槍,驚恐的往后退。
夏雷說道:“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我是夏雷,我的同伴是反抗軍的總司令康圖娜娜。”
“夏雷?康圖司令?”女人的神色頓時變了,“我,剛才…”
她不是一個壞人,可她卻向人類的領袖和反抗軍的總司令開了槍,這就是她有這種反應的原因。
“你快點起來呀。”康圖娜娜推了壓在她身上的夏雷一下,她的臉有些發紅。
夏雷這才意識到他一直壓在康圖娜娜的身上,他慌忙從康圖娜娜的身上爬了起來,然后向康圖娜娜伸出了一只手。他的意思是想拉她起來,可她卻掃開了他的手。
“我不要你拉,色狼。”康圖娜娜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夏雷有些尷尬地聳了一下肩,然后退開了。他轉身面向那個女人,看著她,“你是坎特的后人,對嗎?”
那個女人頓時驚愣當場,她沒有說話,可她的表情和反應就是答案。
夏雷接著說道:“這面墻壁上的石碑也是你裝上去的,對嗎?”
這一次那個女人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答了夏雷的問題。
夏雷說道:“你的名字叫瑪雅坎特,對嗎?”
“你…”被稱作瑪雅坎特的女人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夏雷,愣了好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你真的是夏雷,他們說你是神,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可你對我的情況卻了解得如此清楚。”
“我不是神,只是我有能力捕捉到你的思維。”夏雷說道:“關于你的信息都儲存在你的大腦里,所以我知道這些。”
康圖娜娜說道:“阿姨,他這個人看上去雖然有點奇怪,可是他不是壞人。我也不是壞人,你可以相信我們。”
瑪雅坎特說道:“我知道你,你來過這里。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你的身份,那一次我就開槍了。”
“那次我來這里的時候你也在這里嗎?”康圖娜娜很驚訝的樣子。
瑪雅坎特說道:“是的,我一直在這里。我在這里出生,我在這里長大,我守護著這里。”
“為什么?”康圖娜娜問。
瑪雅坎特卻沒有回答康圖娜娜的問題。
夏雷說道:“這位阿姨在守衛一個秘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你…”瑪雅坎特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夏雷,“你連這個都知道?”
夏雷說道:“那是你的祖先坎特,留下來的東西,對嗎?”
“是的。”瑪雅坎特說道:“不過我不會把它交給你,或者康圖司令。那個東西是圣雷留給他的后人的,我們家世代守護著那個東西,守護著這個秘密,一直在等待神的后人出現。所以,即便你是這個時代的人類的領袖,還有反抗軍的總司令,我也不能違背我們家族的使命,如果你們要搶,我阻止不了你了,不過在你們那么干之前,你們得殺了我。”
她還真是一個頑固的阿姨,不過夏雷還是保持克制和禮貌,“阿姨,我們不是來搶你的東西的,我只是來尋找一些線索,能幫助人類渡過危機的線索。帶我們去看看那個東西吧,它或許對我們有幫助。”
瑪雅坎特顯得有些猶豫,并沒有立刻答應。
康圖娜娜正要說什么,夏雷卻用眼神制止了她,然后他說道:“我見過你的祖先坎特教授,在安息森林。”
“這…這怎么可能?”瑪雅坎特不敢相信。
夏雷說道:“我也是碰巧發現的,我在安息森林里發現了坎特教授的尸骨,還有他的一些遺物。我掩埋了他的尸骨,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會帶你去那個地方拜祭你的祖先。另外,他在他的探險筆記之中留了一些遺言。”
“他說了什么?”瑪雅坎特激動地道:“快告訴我!”
“但讓我找到他的妻子和女兒,然后告訴她們他愛她們。”夏雷說道:“不過我已經沒法幫他實現他的遺愿的,他的妻子和女兒肯定已經不在人世間了。”
“跟我說是一樣的,謝謝你。”瑪雅坎特說道:“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
她終于答應了,不過這卻不是夏雷是人類領袖的身份,而是因為夏雷埋葬了她的祖先坎特,還給她帶回了關于坎特的信息。這對她和她的家族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情義。
夏雷和康圖娜娜跟著瑪雅坎特離開了圖書館,然后往一座建筑之中走去。那是一座垮掉了一半的樓,樓體上爬滿了青苔和藤蔓,看上去很危險的樣子。
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不會有人進去,這是否就是瑪雅看的選擇那座危樓作為住處的原因。
“瑪雅阿姨,藍月人就要進攻圣地下城了。這里很有可能遭到藍月的戰艦的轟炸,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很危險,離開這里吧,去地下城。”康圖娜娜對瑪雅坎特說道。
“不,我不會離開這里。”瑪雅坎特說道:“我要留在這里等待圣雷的后人,這是我的宿命。”
“可是如果你被炸死了,圣雷的后人卻還沒有來到,那豈不是一個巨大的遺憾嗎?”康圖娜娜說。
瑪雅坎特卻固執地道:“這是我們家族的使命,我們遇到了很多困難和危險,可都堅持下來了,我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這里?我不過的一個年老的女人,我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根本就不怕死,我只怕到時候我沒有臉面去見我的祖先。”
康圖娜娜說道:“你可以帶著你要保護的東西去地下城,本來約人離開之后再返回這里,這不是更好嗎?”
瑪雅坎特卻莫名奇怪的笑了一下,“如果那個東西能拿走,你的建議倒不失為一個好的建議,可是…”
“難道是一個很大的東西?”康圖娜娜說。
瑪雅坎特說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康圖娜娜放慢了腳步,走到了夏雷的身邊,小聲地道:“你能從他的大腦之中獲得信息,那你一定知道那是一個什么東西,告訴我,那是什么?”
夏雷看了她一眼,“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康圖娜娜忽然揮手一巴掌抽在了夏雷的屁股上。
啪一聲脆響,這清脆的聲音在黑暗籠罩的廢墟里飛翔。
夏雷瞪著康圖娜娜,既尷尬又氣惱,可他卻不能打康圖娜娜的屁股。他要是這樣還擊的話,那他和她成什么了?
瑪雅坎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年輕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