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巖石大廳里,夏雷和波里西站在圓形的地面上。兩人的四周是議員席位,巖石的桌子,巖石的座椅,成環形圍繞。這個地方就像是古羅馬的角斗場,而夏雷和波里西是困在角斗場之中準備廝殺的角斗士。
到場的議員有好幾十個,清一色的白袍。白色是純潔和光明的象征,可在夏雷看來這些議員就算是將他們的皮膚也染成白色,他們也絕對不是什么好鳥。
審判很簡單,阿瑪剛和幾個獵人陳述了夏雷和波里西“偷情”的罪狀,針對夏雷和波里西的審判就開始了。
坐在議長席位上的靈木議長說道:“夏雷,波里西,在這么多證人和證據面前,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他們胡說!”波里西的眼里噙著眼淚,“夏先生只是幫我治療傷口,我們什么都沒做。”
“你閉嘴!”烏拉牙呵斥道:“你當我們是傻瓜嗎?我看在火刑之前,我們還應該割掉你的舌頭!”
波里西似乎還想說什么,可的嘴巴卻緊緊的閉上了。她了解這個地方,也了解這些人,她就算解釋一萬次又有什么用?這些人根本就不會聽她的,更不會相信她!
夏雷出聲說道:“好吧,看來你們是認為我有罪了。不過我有一個提議,你們不是遇到一點麻煩嗎?一頭藍坦切斷了你們進入安息森林中心的一條路,我愿意為你們殺掉它,以此抵消你們認為我犯的罪,你們覺得怎么樣?”
“殺藍坦?你以為你是誰?”阿瑪剛冷笑道:“你太自以為是了!”
夏雷聳了一下肩,“阿瑪剛勇士,如果你認為我沒有實力,你大可以出來和我角斗,我會向你證明我的實力。”
“你…”阿瑪剛氣藍了臉,可面對這樣的當眾挑釁,他卻不敢應戰!
靈木議長和幾個議員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烏拉牙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夏雷早就捕獲了他心中的秘密,薩雷讓他來通報獵殺藍坦的事情,可他沒有說。烏拉牙的選擇是與阿瑪剛合作,用最快的方式除掉他和波里西。這個時候,靈木議長和幾個議員顯然是心動了,正在商量這件事的可行性,烏拉牙當然不會開心了。
靈木議長和幾個議員很快就結束了商量,他說道:“我們不相信你能殺那頭藍坦,我們也不能為你破壞我們的延續了幾千年的傳統和規矩,你和波里西會被執行火刑。地點是天空廣場,時間是明天。”
波里西的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夏雷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冰冷的寒光,可臉上卻露出了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你們不相信我?那好吧,你們派一個你們認為能打敗我的人。如果你們的最強的勇士連我都打不過,你們又怎么去殺那頭藍坦呢?你們再從另外一個角度去考慮,我橫豎是要死的,讓我在于藍坦的戰斗中死去,給你們換來獵殺那頭藍坦的機會,這不是更好的事情嗎?”
“你閉嘴!”烏拉牙顯然不想讓夏雷再說下去了。
靈木議長卻說道:“讓我們再商量一下。”
烏拉牙說道:“靈木議長,這小子…”
靈木議長說道:“不要再說了。”
就在這個時候,薩雷的聲音從入口方向傳來,“我同意他的提議!”
不止是薩雷來了,就連藍木老爹和藍吉兒也來了,不過薩雷進來了,藍木老爹和藍吉兒卻被議會的守衛擋了下來。父女倆的臉上滿是焦急和困惑,處在父女倆的角度上,他們顯然無法理解夏雷為什么會和波里西這個寡婦搞在一起,這完全合情理,不合邏輯啊!
薩雷大步走進了巖石大廳,他的嗓門很大,“那頭藍坦已經威脅到了我們的使命,新的機會就要來了,在那之前我們必須要打通去安息森林中心的通道。這個人類的小子可以幫我們完成使命,請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說完,他向靈木議長眨了一下眼睛。
這是一個暗示。
靈木議長心領神會,他點了一下頭,“好吧,我們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一會也批準你們的行動。不過,這個人類的小子暫時就交給你們關押了,直到你們開始行動之前都不能釋放。”
“沒問題,我會派人看守他。”薩雷說道。
夏雷說道:“等等,我有一個條件。”
薩雷的視線移到了夏雷的身上,眼神陰冷,“你還敢提條件?我已經救了你一命,你不要太過分了!”
夏雷說道:“我服從議會的決定,我只是想請求你們將波里西和我關在一起,在我們出發的時候我想帶上她。我得到了贖罪的機會,她也應該有一個贖罪的機會。獵殺那頭藍坦,我需要一個幫手,她會成為我的幫手。”
“這不…”靈木議長正要拒絕,可就在那一剎那間,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大腦就改變了決定,“這個提議并不過分,我同意,將人類小子和波里西關在一起吧。薩雷團長,你可以把人帶走了。”
“既然這是議會做出的決定,那我就執行了,你們兩個跟我走!”薩雷帶著夏雷和波里西離開。
靈木議長這時輕微的晃了一下腦袋,臉上有些困惑的神情。
進入巖石大廳的門口,藍吉兒忽然撲了上來,一巴掌抽在了夏雷的臉上,情緒失控地道:“你這個該死的色狼!我后悔看錯了你!你欺騙了我的感情,你這個混蛋!”
夏雷抓住她的手,與她糾纏在了一起。
幾個議會的守衛,還有站在遠處的阿瑪剛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的冷笑。
卻就在這個時候,藍吉兒壓低了聲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雷貼著她的臉,“今晚行動。”一句話之后他推開了她,“我一點都不愛你,你只是一個愛錢的女人!我們從此沒有任何關系!”
“可惡!我要殺了你!”藍吉兒張牙舞爪還要撲上去與夏雷廝打。
薩雷呵斥道:“夠了!這里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
藍木老爹將藍吉兒拉開了。
薩雷和幾個神殿守衛押著夏雷和波里西離開了巖石大廳,穿過天空廣場,然后向山頂神廟走去。
夏雷離開山頂天空神廟不過小半天的時間,現在又回來了,但不是作為一個參觀者,而是作為囚犯被關押在了神廟的地牢之中。波里西和他關在了同一間囚室之中,直到囚室的鐵門關上,她都還在恍惚之中。
“我雖然不理解靈木議長為什么同意將你和波里西關在一起,可我要警告你,不要做任何褻神的事情,不然你們會受到嚴酷的懲罰的。”隔著鐵門門洞的薩雷說道。
夏雷笑了笑,“薩雷團長,你放心吧,我們會老老實實地待著的。”
“有什么需要就敲鐵門,走廊里的守衛就會過來。”留下這句話,薩雷關上了鐵門的門洞然后離開了。
夏雷的視線穿透了鐵門,看著薩雷的背影。
薩雷在一個守衛的身邊停了下來,交待道:“看好了,如果聽到里面有什么不應該的聲音,就將那個女人拖出去燒死。”
守衛點了一下頭,“明白,團長。”
薩雷離開了走廊,夏雷也收回了視線。卻不等他回頭,一具溫暖的身體已經貼在了他的后背上。波里西的兩座藍穆朗瑪峰緊緊的抵在了他的后背上,扁了形狀。她的一雙手也繞過了他的腰,將他僅僅抱住。她很用力,好像要將他整個人塞進她的身體里。
夏雷并沒有推開她,只是靜靜的站立著。她迫切需要安全感,他就給她安全的感覺。
兩人就這么站立著,過了好久波里西才松開夏雷,繞到了他的前面。她伸手撫摸著被藍吉兒抽過的那半邊臉頰,溫柔地道:“疼嗎?”
夏雷笑了笑,“早就不疼了。”
波里西又鉆進了夏雷的懷里。
夏雷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我說過會帶你離開這里,我就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里。”
“你為什么不早出現?”波里西哽咽地道:“你要是早出現,我會把我最珍貴的東西都給你,我現在…”
“傻瓜,別說那些了,你去休息一下吧。”夏雷說。
“嗯。”波里西很溫順的應了一聲,然后離開了夏雷的懷里向囚室墻角的一堆亂草走去。
那堆亂草就是這間囚室的床。
囚室里還有一只便桶,木質的,沒有任何遮攔。
出了一堆草和一只便桶,這間囚室里就沒有任何東西了。墻壁都是堅厚的巖石,一些巖石是藍色的,在油燈的照射下釋放著幽幽的藍光,給人一點氛圍燈的感覺。
夏雷的大腦進入了超凡的模式,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的速度運轉了起來。
阿瑪剛帶隊抓奸,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情況。可轉機往往是伴隨著危機一起出現的,他現在深陷囫圇,看似一個糟糕的狀況,可就在這個糟糕的狀況里卻出現了一個轉機,因為這是一個最好的竊取那塊靈礦石的機會!
在他的大腦里,他所看過的所有的關于山頂神廟的地圖,還有他走過的地方全都出現在了他的大腦之中,并繪制成了一張全息地圖。他的大腦幾乎在一秒鐘的里便根據所掌握的所有的信息計算出了一個結果——他和波里西所在的囚室位于那座中心神殿的右側,地面直線距離不過兩百米!
大腦給出這個結果之后,模擬的行動又開始了。他的大腦各處一種種可能,每一種可能的步驟和風險系數都無比清晰準確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大腦所進行的模擬行動,甚至是精確到了每一步該怎么走!
然而模擬就是模擬,真實的行動之中免不了這樣那樣的變化。所以,這種模擬行動只是他的一種假設性質的行動,他只是想從中找到最合適且最容易成功的方案。
一個方案逐漸在他的大腦之中浮現出了,慢慢成型…
窸窸窣窣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
噓噓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