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維科株式會社辦事處一片漆黑,就像是一個被人丟棄的地方。可這只是一個假象,在一個能防住坦克炮擊的辦公室里,一大群日本人正在進行一次很關鍵的會議。
“社長,湯普森并沒有回到他的住所,留在51區監視他的人說他根本就沒有離開51區。”來自服部家族的心腹武士向服部芽衣匯報情況。
服部芽衣皺起了眉頭,“難道他真的很忙?”
柳生劍一說道:“他忙不忙我們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x秘金對我們大日本帝國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這是一次機會,你為什么還在猶豫?”
服部芽衣說道:“柳生大師,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什么地方不對勁?”風魔小太郎冷笑了一聲,“是因為那些殺手殺了你們服部家那么多人,你不敢離開這里了吧?”
“風魔小太郎,你是什么意思?”服部芽衣有些生氣了,“我母親已經落在了那個人的手里,我們腹部家族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為什么會這樣?這還不是因為我和我們服部家族在捍衛我們大日本帝國和大和民族的利益,如果你的家人也成為了那個人的目標,我在你耳邊說這樣的風涼話,你會是什么感受?”
她口中的那個人,顯然就是夏雷。
風魔小太郎閉上了嘴巴,他長得雖然是五大三粗,就像是三國時期的張飛,可他的心思,卻還是很細膩的。服部家族雖然已經衰敗了,可服部芽衣卻還是日本特高科的一個核心成員,與她結仇并不是一件好事。
“芽衣,現在有你母親的消息嗎?”波多野乃花說道。
服部牙醫的表情顯得有些痛苦,“沒有,幕后主使是夏雷,他的錢比我們服部家族積累的幾百年的財富還要多,他根本就不在乎錢。”
“芽衣,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是這樣的情況,那么我覺得你母親現在估計已經是兇多吉少了。”來自雜賀流的領袖人物香川真木說道。
服部芽衣的眼角流出了淚水。他在那里說一半是為她母親流的另一半則是為這些日本武士流的。每一個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而她是演技特別出眾的一個。如果她的眼淚能博到這些人的同情,將她們緊密的團結在他的身邊,那又為什么不流呢?
“芽衣,不要悲傷,你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復仇,而是振作,我們需要一個聰明和冷靜的領袖。”柳生劍一拍了一下服部芽衣的肩膀,他不清楚別人的感受,可是他自己卻被服部芽感動了。
一個全家都快要被人殺光了的女人,她沒有被打敗,一直都還堅持在與敵人作斗爭的第一線,這樣的女人難道還不值得人感動和尊敬嗎?
服部芽衣的眼淚確實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之前還有一些人說了一些針對她的話,可是現在沒有了。在這些日本武士之間流淌著一股悲憤和同仇敵愾的情緒。
服部芽衣擦了擦她的眼淚,用顫顫的聲音說道:“為了我們大日本帝國和大和民族的未來,我們服部家族已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不希望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你們的身上,所以夏雷必須死!他現在就在拉斯維加斯,他比你們想象的還要狡猾十倍,所以我才這么小心。”
一大群日本武士對她的這番話卻沒有多大的感觸,他們都沒人跟夏雷交過手,根本就不知道夏雷是一個什么樣的對手。夏雷厲害,夏雷狡猾,這些不過是服部芽衣灌輸給他們的觀念。他們都是日本武士界的大人物,他們怎么承認一個華國人比他們更厲害?
“不過我相信,只要我們團結在一起,干掉夏雷,獲得x秘金的技術并不是難事。為了表明我的誠意,我決定拿出兩千萬美金作為行動經費,另外,每個參加的人都將獲得一百萬美金。不過你們要弄明白一點,你們不是為我,或者服部家族做事,而是為了大日本帝國和大和民族做事。我和你們一樣,我也是代表服部家族參戰的武士。”服部芽衣說道。
以情動人,以錢買人,服部芽衣的攻心術玩得非常漂亮!
一個個日本武士再也沒有什么心結了,人家全家都快要被殺光了都還在堅持斗爭,而且還拿出那么多錢做經費,此情此意,他們還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這些人雖然都是日本武士界的重要人物,可現在并不是武士的時代,很多人都過得很清苦,根本就沒有什么錢。服部芽衣給每個人一百萬美金,這足夠打動他們的了。所以,服部芽衣說給每個人一百萬美金的時候,他們的臉上雖然是一幅金錢與我如糞土的表情,但內心卻是非常高興的。誰會跟錢過意不去呢?
鎮住了場面,收復了人心之后服部芽衣才將視線移到她的人身上,“再說說沿途的情況吧。”
服部家族的心腹武士說道:“我們的人,還有特高科的人將一百三十公里的路線全都偵察了一遍,沒有發現有異常的情況,沒有可疑的人,也沒有伏擊點。”
柳生劍一說道:“這么說我們錯過一次極好的機會了。”
香川真木也說道:“x秘金對我們非常重要,它對我們日本的價值甚至超過了干掉夏雷的價值,芽衣,我覺得我們應該先與湯普森交易,然后再來商量怎么干掉夏雷。”
“是啊。”波多野乃花說道:“那個湯普森也說了,他不缺買家,如果我們錯過了這次機會,他要是將x秘金的秘密賣給別人,那我們的損失將難以估算。”
一直針對服部芽衣的風魔小太郎也說道:“湯普森是美軍的一個準將,夏雷不可能收買他和他串通起來陷害你,我甚至可以肯定夏雷連湯普森是誰都不知道,夏雷怎么可能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呢?”
所有人都贊成去51區與湯普森完成交易,所有人的視線也都聚集在了服部芽衣的身上。這樣的事情,始終都得服部芽衣來做主。
服部芽衣沉默了半響才說道:“明天我再約湯普森一次,如果他堅持去51區交易,那么我們就再等他回來,在拉斯維加斯完成交易。”
“芽衣,你這是什么意思?”柳生劍一不解地道。
服部芽衣說道:“今天晚上他值班,明天晚上他還值班嗎?他可是一個準將,一個月值班的次數也不過兩三次,不可能連續值兩個夜班。他不值班,卻仍然堅持要我們去51區交易,那這件事就有問題。還有,他的收入并不高,他說他能分到三百萬美金,這樣一筆錢對他來說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他應該主動來找我們才對,而不是一再要求我們去51區交易。你們在想想,他是冒著叛國的風險在做這筆交易,正常的情況下他應該遠離51區才對,為什么堅持在51區呢?”
她的心思縝密的程度真的很可怕。
波多野乃花說道:“他不是說了嗎,在51區外面交易,不是在里面。我想他也是出于一種自我保護的目的,在靠近51區的范圍內沒人敢動武,而那里是他的地盤。夏雷不會蠢到在那里下手吧?就算他得手,他也逃不掉。”
同樣的事情,從不同的角度去分析會得到不同的結果。
服部芽衣說道:“就這樣吧,明天我再給他打一個電話,探探他的口風再做決定。我知道你們很想為日本達成這次交易,但是如果我們太沖動的話就很容易掉進敵人的陷阱,而我們只有一次機會,我們不能出任何差錯。”
一大群日本武士就此散去,辦公室里就只剩下了服部芽衣一個人。她喚醒了辦公桌上的電腦,看著上面的一副衛星地圖,過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的冒出一句話來,“夏雷,你究竟在什么地方?你不是要殺我嗎?為什么不來?你的目的是牧羊人計劃,可你為什么也不行動?你是在跟我比耐心嗎?我告訴你,我比你有耐心…”
七十公里以外,拉斯維加斯去51區的必經之路上的一個山谷之中。
爬到一片山坡上的時候,夏雷停下了腳步。他只是看了一下山腳下的馬路一眼,大腦便給出了一組數據:海拔511米,直線距離593米,風速每秒3.5米,3級微風。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非常理想的狙擊點。
“就這里了。”夏雷說。
與他一起的月野杏子也停下了腳步,她將手中的戰術手電打開,往對面照射了一下,然后關掉,又打開照射了一下。這是約定好的燈光暗號,她在向對面山坡上的安谷密汗和薩依木說明她和夏雷已經找到了狙擊點,位置就在燈光處。
幾秒鐘后對面也傳來了燈光,同樣是兩下照射,薩依木和安谷密汗也找到了他們的陣地,高度和位置與這邊也差不多。
千軍是一個人行動,他就在山腳下的叢林里。如果服部芽衣的車隊出現,他會依照夏雷的指令喚醒那幾只tm83反坦克側甲地雷,然后往山谷谷口方向潛行,從后面截斷日本人的退路。
互通燈光信號之后,月野杏子將背上的裝備包解了下來,隨口說道:“我們已經就位了,可是要是服部芽衣不來呢?”
夏雷卻充滿了自信,“相信我,如果她的母親不在另一個地方被處決,她是不會來的,可明天只要她接到她母親會在另一個方向的一個地點被處決,她肯定會來這里。”
“我相信你。”服部芽衣往旁邊的樹林走去。
“你到哪里去?”夏雷問。
“我去解手,你看著一點。”服部芽衣說,然后進了樹林。
夏雷有些無語地點了一下頭,他的腦海里也忍不住勾畫出了一幅女忍噓噓圖,非常生動。有時候大腦太好用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月野杏子進了樹林之后不到一分鐘便一聲尖叫,“啊…蛇啊!”
夏雷一聲嘆息,人沒動。
殺人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女忍者會怕蛇嗎?
“哎喲,我被咬到了!”月野杏子的聲音。
夏雷忍不住了,拔腿跑了進去。
“蛇呢?”
“在你身上。”
夏雷,“…”
他忽然覺得他的戰術布局出現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他應該與印度人或者伊拉克人在一起,而不是和月野杏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