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進拉斯維加斯的交通監控系統,能看到的不過是拉斯維加斯的交通情況。在普通人的眼里,這似乎是一件無聊的事情。可就是這樣無聊的事情到了夏雷這里卻改變了性質,他從一個個監控畫面里攝入一輛輛車,一張張面孔,他的大腦也在同步繪制一副屬于他自己的“拉斯維加斯地圖”。
在他大腦之中的“拉斯維加斯地圖”之中,有多少輛外地車,有多少本地車;多少車在行駛,往什么地方行駛;多少輛車停在停車場,停了多久;什么人進入了什么地方,什么人離開了什么地方…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裝進一部介紹拉斯維加斯的紀錄片里,巨細無遺!
這些信息大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可夏雷的大腦卻輕輕松松地裝了下去,只要意念一動,他就能從大腦儲存的信息之中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整個下午他都在干這件事,天黑下來的時候才干完。他合上他的黑客筆記本電腦的時候,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拉斯維加斯的人不是拉斯維加斯的市長,也不是在拉斯維加斯開了幾十年車的出租車司機,而是他夏雷。現在他只要想要了解拉斯維加斯的某個地方,他的大腦就會給他提供出那個地方的信息,那個地方的人,那個地方的車,甚至是那個地方的花壇里栽種了什么花,他都一清二楚!
有了大腦之中的“拉斯維加斯地圖”,夏雷現在去拉斯維加斯就像是回生他養他的故鄉,沒有他不熟悉的地方!
收起黑客電腦,夏雷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他很快就睡著了,直到一片嘈雜的聲音將他吵醒。他從床上爬了起來,來到了窗邊向外看。
夜幕下,教堂后面的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小鎮上的居民圍著篝火唱歌跳舞,手風琴當然是必不可少的樂器,還有龍舌蘭酒和烤羊肉。
夏雷看到了幾個年輕人的面孔,那是幾個典型的墨西哥青年,那是幾張生面孔。
“怎么會突然冒出幾個年輕人?”夏雷的心中起了一絲警惕,他的左眼和右眼微微一跳,隨即進入了透視加掃描的模式。
那幾個墨西哥青年身上的衣服轉瞬間消失了他的視野之中。他看到了紋身,還有注射毒品的針孔。這幾個墨西哥青年顯然不是什么好人,要么是黑幫成員,要么就是某個毒梟手下的毒販或者殺手。
夏雷還看到了生肖戰隊的幾個成員,以及救助會的武裝人員。他們也在空地上,但偽裝得很好。最后他看到了喬凡娜,還有斯黛拉、特蕾莎和羅莎,以及艾爾南德斯。喬凡娜的身份是明的,她雖然喬裝改變了樣貌,但她卻是以主教的身份過來的。艾爾南德斯正在跟她交談什么,不過他顯然不知道特蕾莎、斯黛拉和羅莎的身份,加上另外三個女人都把自己化妝得很丑,他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就在夏雷將視線再次移到那幾個墨西哥青年的身上的時候,其中一個墨西哥青年向艾爾南德斯招了招手,示意艾爾南德斯過去說話。
艾爾南德斯跟喬凡娜交談了一句之后便向那幾個墨西哥青年走去,喬凡娜向他這邊走來,看樣子是想向他匯報情況。
艾爾南德斯隔著老遠就跟那幾個墨西哥青年打了一個招呼,顯得很客氣。
幾個墨西哥青年回應了艾爾南德斯,彼此之間并不陌生的感覺。
夏雷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艾爾南德斯怎么會認識這些人?這些人看上去像是這附近一帶的人,而艾爾南德斯卻是一個逃亡的人,他怎么會和那幾個墨西哥青年這么熟悉?”
艾爾南德斯走到了那幾個墨西哥青年的身邊。他和那幾個墨西哥青年擁抱了一下,然后開始寒暄。
夏雷無需再使用唇語解讀術,僅僅是動用耳朵的能力便能清楚的聽見艾爾南德斯和那幾個墨西哥青年的對話。
“彎刀,沒想到能在這里看見你。”一個墨西哥青年說道。
彎刀,這似乎是艾爾南德斯的綽號。僅憑這個綽號邊可以看出來,這幾個墨西哥青年是知道一些艾爾南德斯的底細。
事情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艾爾南德斯說道:“黑狼,我的朋友,你們怎么會來到這個地方?”
“聽說這個小鎮修建了一座很漂亮的教堂,我們也是神的子民,所以我們特意過來看一看。”被稱作是黑狼的墨西哥青年說道。
他被稱作黑狼,似乎是因為他的背上繡著一只黑色的很可怕的狼形紋身的原因。另外,從他的神態和反應來看,他似乎也是這幾個墨西哥青年的領頭人物。
“黑狼,別開玩笑了,你們不是什么信徒。說吧,你們來這里干什么?”艾爾南德斯說道。
一個墨西哥青年露出了兇悍的表情,“嗨!你在說什么?你最好注意一下你說的話!”
艾爾南德斯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絲陰冷的神光,不過他的面上卻沒有任何反應,看上去很平靜的樣子。
黑狼抬了一下手,制止了他的手下繼續挑釁艾爾南德斯。
黑狼的手下冷哼了一聲,不肯甘休的樣子,但是他沒有再繼續挑釁艾爾南德斯。
這時喬凡娜推開了夏雷的門,走了進來。
“老大,出現了一點情況。”喬凡娜看到夏雷站在窗邊,她開門見山地道:“那幾個人是蒂華納幫員,那是一個很大的黑幫。領頭的人綽號黑狼,在那個黑幫組織之中地位不低。”
蒂華納幫,墨西哥六大黑幫之一,在墨西哥擁有很強的實力,就連墨西哥的軍方和警方都感到頭疼。這個黑幫組織就像是一個微型的王國,有著它自己的權利機構和生存法則。無論是誰威脅到它的利益都會遭到幫派成員的追殺,不死不休。
“老大?”喬凡娜向夏雷走去。
夏雷這才出聲說道:“我知道了,我在看他們說話。”
喬凡娜站到了夏雷的身邊,隔著窗戶她也能看到艾爾南德斯和那幾個蒂華納黑幫成員在交談,可她只能看到幾張在篝火映照下的模糊的面孔,也聽見他們的聲音。她正要說話,可夏雷卻“噓”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說話。她閉上了嘴巴,然后從床上拿起了夏雷的外套給夏雷披上。
篝火旁邊,幾個蒂華納黑幫成員和艾爾南德斯的對話還在繼續。
“艾爾南德斯,我們很清楚你的情況。”黑狼說道:“你的老大懸賞十萬美金買你的人頭,你覺得我們該怎么辦?”
艾爾南德斯說道:“黑狼,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和你們沒有過節,請放過我。”
黑狼冷笑了一聲,“那可是十萬美金啊,你一句放過你,我們就會放過你嗎?”
“那你們想怎么樣?”艾爾南德斯將手放了下去,那是一個隨時準備拔槍的動作。
黑狼身邊的幾個手下也將手放了下去。
艾爾南德斯身后,十幾個救助會的武裝人員也做了類似的動作,并有意識地向這邊移動。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在墨西哥,一言不合就開槍對射的事情簡直太平常了。
“哦,呵呵。”黑狼舉起雙手,暗示他的手下不要妄動,一邊笑著說道:“原來你在這里組建了你的勢力。你知道我是誰,我是蒂華納幫的人。你們要是敢開槍的話,這個小鎮都會被鏟平。”
艾爾南德斯也舉起了雙手,示意他的人不要妄動。
蒂華納幫擁有幾千幫派成員,這里又靠近他們的大本營蒂華納城。蒂華納幫要鏟平這里確實是一件很輕松就能做到的事情,需要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黑狼,我不怕死,不過我現在只是一個信徒,我們沒有侵犯你們任何利益。”艾爾南德斯說道:“說吧,你想怎么解決這件事?”
“五萬美金。”黑狼說道。
“我沒有那么多錢。”艾爾南德斯說。
“你們能修建這么華麗的教堂,難道沒有錢?”黑狼的口氣咄咄逼人。他仗著身后的蒂華納黑幫,完全沒將艾爾南德斯和救助會的成員放在眼里。
房間里,夏雷說道:“讓一個兄弟去告訴艾爾南德斯,給那些人五萬美金。”
喬凡娜點了一下頭,跟著就走了出去。她的心里其實很奇怪夏雷是怎么知道那些人向艾爾南德斯索要五萬美金的,總之,夏雷在她的心目中越來越接近“神”了。
喬凡娜剛剛出門,黑狼又說道:“除了五萬美金,還有一件事要讓你做,你完成了,你們就可以留在這里。”
艾爾南德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你要我什么事?”
黑狼從衣兜里掏出了兩張照片扔在了艾爾南德斯的腳下。、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掉在地上的兩張照片上,一眼看見,他頓時驚愣當場。
那兩張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都是fa組織的重要人物,一個是嚴佛,一個奧古斯曼!
夏雷的心中一片困惑,暗暗地道:“蒂華納黑幫的人怎么會有嚴佛和奧古斯曼的照片?他們想讓艾爾南德斯干什么?”
“他們是誰?”艾爾南德斯問。
黑狼說道:“蒂華納幫的敵人,我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行蹤,他們正在拉斯維加斯凱撒酒店。我要你們去殺了他們,換取你們在這里的生存空間。”
“黑狼,你們不要太過分了!”艾爾南德斯憤怒地道。
這時一個墨西哥少年走到了艾爾南德斯的身邊,對艾爾南德斯耳語了一句。
艾爾南德斯又說道:“我們可以給你五萬美金,拿著錢走吧。我不會為你們去殺人。”
“好吧,五萬美金也不少了,能保你們一年的平安。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還會來這里。”黑狼說。
艾爾南德斯正要發作,可看到站在另一邊的喬凡娜向他眨了一下眼睛,他跟著就閉上了嘴巴。
一個救助會的女人提著一只塑料袋走了過來,將它交給了黑狼。
黑狼打開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了笑容,“我們走!”
幾個蒂華納黑幫成員跟著黑狼離開。
房間里,夏雷拿起了衛星電話,淡淡地道:“杏子,等他們離開小鎮的時候下手,記住,留下兩個活口,最后是那個領頭的。”
月野杏子的聲音傳來,“收到。”
夏雷放下了衛星電話,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
美國第七艦隊都敢炸的人,還怕什么墨西哥黑幫?